夜空中滿布着烏雲,月光被遮蔽在厚厚的雲層之後,偶爾可以從烏雲間隙望見幾點微弱的星光。
金、紅、白三體裝飾而成的拉霍神殿在夜色中少了一份莊嚴聖潔,多了一份陰冷森寒。那極少的紅色點綴沒有白日給人的溫暖華盛之感,而隱隱令人產生一種血腥的錯覺。
這個夜晚,卡霍拉的主城顯得十分冷清。人們都集中到了拉霍神殿前的廣場之上。
夜風很大,吹得廣場周圍栽種着的大叔發出嘎嘎的聲音,和呼嘯的夜風聲音結合在一起,空中平添幾分陰森。
就在拉霍神殿正前方有個高出地面五米的平臺,上面擺放着一塊雕刻精美的長方體乳白色石雕臺。
這裡是獻祭儀式的地點,獻祭的祭臺。
一位身着單衣的年輕女子被引導着走上祭臺,如絲綢般光滑的黑髮整齊的散落在後背,在夜風中微微飄動,□在外的肌膚與冰冷的空氣相接觸着。
她的動作有些僵硬,如果仔細觀察,能夠發現那明顯是被刻意壓抑着的極其細微的一絲顫抖。
她終於踏上了祭臺,在一位身着華麗神官袍的金髮男子引導下在石雕臺上緩緩躺下,一頭如瀑黑髮散落在乳白色的檯面上,黑白交織的色澤,竟意外的觸目驚心。
女子臉上沒有絲毫情緒起伏,只是那一雙美麗的黑色眼睛本該是生動活潑的,但此刻卻毫無波動,就如一潭毫無生氣的死水,空洞的望着烏雲密佈的夜空。
儀式是神聖的。只有最接近神靈之人才能夠主持,神聖的神之子——也就是大神官大人當仍不當的擔當了儀式的主持者。
信奉拉霍神的忠實信徒們聚集在四周的一圈觀臺上,虔誠的叩拜着。從他們的方向望去只能模糊的望見身爲祭品的女子和神官的身形,但卻不甚清晰。
“安息吧,你很快就會迴歸拉霍神的懷抱了……身爲黑髮者所帶來的一切詛咒,也將隨着神靈的恩賜而煙消雲散……”大神官露出一絲笑容,金髮璀璨,金色的權杖和白金色的神官袍襯托的他身上就像散發着聖潔的光芒,額上紅色的寶石中卻像是血光流轉,帶出一絲不該在這個聖潔場合出現的血腥氣息。
女子沒有說話,沒有任何動作。
如果不是她的胸膛還會起伏,會眨眼,甚至會令人懷疑她只是一具製作精美的蠟像。
大神官沒有在意女子的反應,他慢慢收斂起了臉上的笑容,一臉肅穆的望向天空,舉起了那把光芒閃耀的金色權杖。那整潔的金邊白袍一塵不染,即使在黑夜,柔順的金髮似乎也使得幽暗的空間變得明亮起來。
“偉大的拉霍神啊,你卑微的僕人在此向您獻上鮮血的祭禮,請饒恕這個帶着詛咒力量的年輕女子吧,她有着最罪惡的身軀和最純潔的靈魂……”他莊肅開口,用真正的神靈俯瞰凡夫俗子的目光望了一眼祭臺上的年輕女子,虔誠的請求着拉霍神的迴應,“請保佑這個國家在今後的時間裡,風調雨順,遠離疾病與魔鬼……”
他取下大神官之冠,拿着權杖向着遙遙天空行了一個最卑微的大禮,然後便神色肅穆的望着夜空,似在等待着什麼。
民衆們也擡起頭,一同等待着。
夜風吹過這個寂靜的廣場。
忽然間,一道月光穿過雲霧把透明的光輝灑在了廣場之上,緊接着是第二道……烏雲逐漸稀疏,銀色的光輝灑遍大地,暗藍的天空被照得錚亮,星星十分稀疏,一輪圓月懸掛在高空,顯得清冷而明亮。
信徒們用最狂熱最虔誠的眼神望着大神官,那眼神就像望着拉霍神親身降臨。
大神官大神官雙臂伸展,感受着月光的洗禮。
銀色的清冷月光已經佈滿了整個廣場,夜風冰冷,不經意間卻帶出一股冷寂的味道。
很快烏雲再度聚攏起來,遮住了放下權杖,朗聲開口:“儀式……開始!”
祭臺周圍的人民們齊聲祈禱,隱約能夠聽見的祈禱聲迴盪在廣場之上。
從遠處看不清祭臺上的動靜,也沒有人想去窺探,只是一味的低頭祈禱與讚頌着神靈。
暮然間,一聲慘叫打破了這充滿神秘氣息的獻祭儀式。
聲音的來源正是祭臺!
人們駭然擡頭,卻看見了讓他們目眥欲裂、驚惶不已的一幕——他們所認爲的神之子、尊貴的大神官大人,正被一把匕首穿胸而過!
那把黑黝黝的匕首插在白色爲主調的神官袍上,顯得刺目不已,而拿着那把匕首的刺客的身形卻在黑暗中顯得模糊不清。
殷虹的血液即使在黑暗中也顯得那麼鮮明而觸目驚心,自那被貫穿的傷處噴涌而出!
隱隱約約之間,那個刺客的身形逐漸變得清晰起來,即使在黑暗中,人們也能夠清晰看到……
那是一個身着黑衣、有着一頭不輸於銀色月光的皎潔的白髮,紅眸透着滲人寒芒的男性刺客!!
他動了動嘴吐出一句話。
“你沒有資格讓船長出手。這個世界或許有神……但絕不會是你們。”
被當胸刺入一匕的大神官眼神一暗,而那被當做祭品的黑髮女性卻轉頭望向了刺客,原本猶如死灰的眼神逐漸明亮了起來。
隨後刺客閃電般抽出匕首,一把拉起祭品女子抗在肩頭,迅速後撤躍離祭臺。
從他出手到離開,這過程不到一分鐘,人們根本不能夠及時反應過來,當他們意識到發生了什麼,已經完全來不及了……
儀式的節奏徹底亂了。
人們驚恐而憤怒的喊叫起來跑向祭臺。
“他竟然弒神!!快殺了他!!”
“必須血洗祭壇!快把那個黑髮女人殺了!!把刺客抓起來!!”
只有殺了他們,才能平息因爲儀式被打斷的神靈的憤怒!
幾乎沒有人對大神官是否還活着抱持希望——被人當胸穿透,那狂涌而出的鮮血是所有人都看到了的。這樣的情況怎麼可能不死?
但當第一個人跑上祭臺的時候已經看不到刺客的身形了,就連身爲祭品的女子也不見蹤影了。他們只看到他們所尊崇的大神官正捂着胸口,半跪在地上喘着粗氣,偌大的汗滴從他額上滑落,頭髮衣衫散亂不復整潔,鮮血浸滿了雪白的長袍,十足的狼狽。
“大神官大人沒死!!”那人驚喜的呼喊着跑上前,想要扶起對方,下一秒卻看到他所尊敬的大神官擡起了頭,雙目充血赤紅,彎起的嘴角不再是以往那慈悲的笑容,而帶着狠辣嗜血的味道。
陷入黑暗前,他聽到的最後一句話是——
“我也不想的,但既然發生了這種事,也藏不下去了……”
接二連三的慘叫在祭臺上響了起來,高高的祭臺上一片赤紅,空氣中瀰漫着鮮血刺鼻的腥味,血液沾染在石板上在低溫的夜晚很快凝固成了暗紅色。
人們驚駭的看着眼前的一幕,只覺得這一個晚上發生的事情完全超出了他們的想象範圍。
神聖的大神官一生白袍已經變成了血液的顏色,他的表情猙獰,渾身上下都沾滿了信徒們的鮮血,令人完全無法將他與之前那聖潔的祭神者聯繫起來。
地上佈滿了信徒們的屍體——乾癟的、失去了血液的乾屍,與之前幾年島上至今未查明的離奇案件的死法如出一轍。
他們所敬愛尊崇視爲神之化身的大神官大人,正用他們所不能理解的方式汲取着信徒們的鮮血,而隨着汲取血液的數量,他身上被匕首貫穿的傷口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恢復着。
“這些血液……果然不及年輕的果實能力者的啊。”他割破一個信徒的皮膚,汲取了所有的血液化爲自身所用,然後轉向已經被嚇到渾身僵硬的人們,勾起一抹滲笑,“看來只能以數量填補質量的不足了。”
他臉上皮膚十分乾淨,但那笑容卻硬是帶給人一種被鮮血所充斥的感覺,勾起的弧度充滿森寒,令人情不自禁想要後退一步、再後退一步——只要能夠遠遠離開這個在這刻似乎完全化爲惡魔的大神官。
但是手腳卻已經嚇到完全無法動作了,只能眼睜睜的看着惡魔越走越近……
將登上祭臺的這幾十個之前還在對他頂禮膜拜的信徒化爲屍體,大神官卻似乎還沒有滿足,他一躍而起跳下了祭臺,只見他由人影化爲了一抹粗壯粘稠的流動紅色液體,然後在接觸島地面的時候又化爲了人形。
沒有見到祭臺上那一幕的人們驚呆了。他們沒有想到,等待他們的將是一場屠殺。
距離廣場有幾百米的殿堂之後,紅髮海賊團衆人與兩位黑髮女子親眼目睹了這一場戲劇性的轉變。
海賊們驚愕不已:“那是什麼?!”
香克斯的手已經按在了刀柄上,即使他是海賊,已經習慣了看到有人殺人,看到有人被殺,但他卻仍舊是無法坐視這種一面倒的強者屠殺普通百姓的事情發生。
“看起來是自然系的果實能力者。”九酒按住了香克斯,“等一等,先搞清楚對方的能力。”
“等不了!”香克斯甩開了九酒的手臂,話還沒說完人已經跑了出去,後一句遠遠的拋了過來,“多過幾秒就會多死一人!”
還沒等衆人反應過來,黑暗精靈冷然瞥了海賊們一眼,身形一閃,竟是緊跟着紅髮船長跑向了廣場。
作者有話要說:謝謝黑眼圈的地雷。
小劇場:
假設伊斯特是攻,含惡搞!!
非戰鬥人士請迅速離場!!!!
準備好了嗎!!
真的準備好了嗎!!
轉備好了就往下看吧……
XXOO完畢,黑皮抽出一支菸叼在嘴上。
(毒藥:你什麼時候會抽菸了!!)
香克斯抓着牀單一臉小媳婦樣看伊斯特:“你要負責QUQ……”
黑皮一臉冷漠回望一眼,吐出一個菸圈:“呼……”
(毒藥:所謂的事後一根菸嗎!!!)
紅毛:“_(:3」∠)_……”一種被吃完就丟的感覺怎麼回事!!
黑皮冷冷瞥他一眼:“伺候得好,就不會拋棄。”
紅毛:“~\(≧▽≦)/~好的!!”
……我的節操呢QUQ……無法接受的話請大家忘記這個小劇場(忘記的了嗎!!)跪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