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上島的那一刻,繼國緣一就能夠感知到阿拉巴斯坦民衆那洶涌的情緒。
本該被世界政府和海軍部封鎖起來的荒島上面居然有原本阿拉巴斯坦王國的遺民,只要稍加思考,就能夠明白爲什麼這一些人會留在這裡。
正常人是不可能滯留在這種物資匱乏的島嶼上面的
想來也是因爲世界政府和海軍本部的壓力,使得這些倖存下來的民衆繼續留在這一座島上。
緣一一時間也想不明白,爲什麼沒有將這些人全部殺死,用以封鎖消息。
恐怕.這和奈非特一族原本是二十王之一的貴族身份有關係吧?
環形島嶼的縱深並不深,短短几分鐘的時間,繼國緣一的身影就已經出現在了天坑邊上。
短短几年的功夫,如今的這一座天坑和5年前相比也已經有了巨大的變化。
站在坑邊,繼國緣一就能夠感受到灼灼熱氣從坑洞之中傳遞上來,但是奇怪的是,坑洞之中冒出的熱氣也是對周圍的環境造成了巨大的影響,坑洞周邊的茂密植被表現出來一種熱帶氣候的特徵。
“古代兵器.威力居然大到了這種程度。”
親眼見識過這一個天坑,繼國緣一對古代兵器的威力也是有了一個清晰的認知。
阿拉巴斯坦這種巨型王國,國土面積遠遠不是那種普通小島國可以相比擬的。
縱然是如今的繼國緣一,全力施爲之下,縱然能夠將阿拉巴斯坦王國的民衆全部擊殺,但是也不可能將阿拉巴斯坦王國的土地徹底摧毀,在陸地上轟出一個天坑了。
這種程度的攻擊是繼國緣一都沒有辦法做到的。
古代兵器的力量已經遠遠超越了人類能夠抵達的境界和上限。
“我在馬林喬亞並沒有找到那個古代兵器。”
“難道是因爲那個武器是漂浮在天空當中的原故嗎?”
“藏在某個我不知道的空島上面嗎?”
“還是說深埋在了紅土大陸的土壤之下,只有在需要使用的時候纔會取出?”
親眼見識過了古代兵器的威力之後,繼國緣一也是對古代兵器徹底上了心,此時的他眉頭微蹙,回想自己在聖地之上的經歷,根本就沒有找尋到當時攻擊阿拉巴斯坦王國的那個古代兵器。
伊姆的花園之中雖然藏有暗室,但是繼國緣一的見聞色霸氣並沒有捕捉到那種兵器的同種能量。
想來,那樣的武器應該是在短時間內沒有辦法動用第二次。
要不然的話世界政府不可能坐視新海軍在新世界發展。
澤法控制之下的新海軍雖然沒有展現出絕對的統治力,但是繼國緣一從這段時間得到的各種情報分析,新海軍的擴張還是有條不紊的在向前行進的。
給他們足夠的時間發展,必然能夠成爲威脅世界政府的龐然大物。
其實如果不考慮基層海軍的力量的話,單單新海軍的高層們聚集的戰鬥力,同樣也能夠對世界政府產生巨大的威脅。
繼國緣一在得到的各種情報當中並沒有找到新海軍和貝加龐克恢復聯繫的相關證據。得出這樣的結論也並不困難,如果新海軍和被貝加龐克和已經恢復聯繫的話,如今新海軍所使用的武器就不會和5年前一樣,沒有太大的發展了。
終究還是要靠繼國緣一自己找尋擊殺伊姆的辦法。
不過在此之前,繼國緣一還是需要找回自己遺失的東西
“咻——”
繼國緣一輕輕一躍,直接是跳入了眼前深不見底的天坑之中。
狂風呼嘯,他的身影也是被坑洞的黑暗所吞沒。
奧利瓦方面,受不了阿拉巴斯坦遺民哭喊求助的他終於還是耐着性子,細細聽了聽這些人近些年遭受的苦難。
阿拉巴斯坦王國被摧毀之後,他們這些倖存下的人也就被囚禁在了這一座物資匱乏的孤島上面。
原本,從災難中倖存下來的人其實遠比現在要多,只不過這些年來,試圖逃離這裡的人都被海軍本部的人殺死了,同時也有不少人染上了疾病,得不到救治,就此死去。
人口銳減到了一定程度之後,這個島上的物資才堪堪能夠支撐這些人活到現在。
奧利瓦初出茅廬,年輕的他滿腔熱血,見不得民衆遭受壓迫,受這樣的苦難。
都不需要徵求繼國緣一的同意,奧利瓦當地是一口答應要爲他們出頭,帶着他們離開這一座海島。
駐守在這裡的海軍支部,接下來也將遭受到奧利瓦的毀滅性打擊。
阿拉巴斯坦王國天坑底部。
一道金色的流光從天而降,而後凝聚出了繼國緣一的身影,空氣當中瀰漫着一股濃烈的硫磺味,腳下的地面有些柔軟,當緣一的雙腳踩在地面上的那一刻,大地上面出現了道道皸裂,炙熱的岩漿從縫隙之中流淌而出。
岩漿沾染到了繼國緣一的靴子上,瞬間就將緣一的靴子點燃。
赤裸的雙腳的緣一已踩在流淌的岩漿當中,臉上居然是流露出了一抹懷念和迷醉之色。
明明是一處絕地,但是繼國緣一就像是回家了一樣,感覺到無比的舒適。
他很喜歡這一個地方.
天坑的牆壁上,嵌滿了璀璨的鑽石和裸露在外的流金,在火紅巖漿的倒映之下,本該漆黑一片的天坑底部倒也不顯昏暗。
繼國緣一望着空曠的平地,口中發出了一聲輕嘆,心中的期望在這一刻也是蕩然無存,靜立數秒之後,漫無目的在坑洞之中游蕩起來。
在這裡的目的有兩個,一個是想要親自丈量一下古代兵器轟出來的天坑到底有多麼深,看一看天坑底部到底是一副什麼光景;而另一個目的,就是爲了找尋遺失的兵刃。
爲了抵擋古代兵器的攻擊,繼國緣一將自己最的霸氣都匯聚在了自己的武器破曉上面,如果幸運的話,自己的武器反倒有機會能夠在那樣的攻擊當中保留下來。
只不過.緣一在看到了眼前這一幅光景之後,對此也不抱什麼期望了。
阿拉巴斯坦王國的海軍哨塔駐紮部隊數量並不多,帶領這一支部隊的也僅僅只是一個少將而已。
雖然是出生於本部的將官,但是這位海軍少將的戰鬥力也只能算得上是馬馬虎虎。
對付對付偉大航路前半段的“菜鳥海賊們”還可以,對付奧利瓦這種天賦異稟的古代遺族就差點意思了。
奧利瓦根本就沒有費什麼功夫,就將這些海軍全部制服,心地善良的他根本就沒有將這些人全部殺死的意思,而是將這一些海軍交由島上的阿拉巴斯坦遺民處置。
但是對於阿拉巴斯坦王國的這些遺民來說他們又怎麼可能會放過這一羣殘害他們家人的傢伙?
有仇報仇,有冤報冤。
即使是這些被圈養數年的民衆在心底裡面對海軍本部有些發怵,但是在仇恨的驅動之下,他們也依舊是選擇了處決這些本部海軍。即使是保留理智的寇布拉在這一刻也沒有想要去勸阻這些瘋狂的人。
也不知道這些遵循世界政府命令,封絕這個島嶼的本部海軍,在死到臨頭的這一刻,心中是不是會產生一些後悔的情緒?
駐守在島上的海軍被盡數殺死,民衆們也是衝入了哨塔,打開了糧倉,開始了狂歡。
幫助這些人復仇的奧利瓦也是被他們視作恩人,給予了最高的優待。
在這一刻,縱然是威望聲中的寇布拉也是被這一些完成復仇的民衆邊緣化了。
這些民衆們也知道在殺死了本部海軍之後,自己將會有什麼樣的下場,而也正是因爲他們清楚自己殺死本部海軍的下場,他們纔會尊奉奧利瓦,希望奧利能夠繼續帶領他們,帶領他們離開這裡。
奧利瓦和他們一樣,同樣是攻擊海軍本部的罪犯,他們如今其實已經變成了一條繩上的螞蚱。
心思細膩的奧利瓦雖然不知道繼國緣一對這些民衆的態度是什麼樣的,但是他知道的是,緣一的新海軍就是和世界政府還有海軍本部作對的,如果是繼國緣一的話,想來也是能夠接納這些人的。
只不過現在的奧利瓦不知道幾個原因去哪兒了,也只能夠先安撫着這些人,順便給這些人找了些活兒幹。
停在港口的軍艦自然成爲了他們的戰利品,想要帶領這些民衆離開這裡,就必須要能夠開動這一艘軍艦。
奧利瓦本想着依靠着自己的航海知識,好好的教一教這些民衆。
哪成想.當年能夠從古代兵器打擊之下倖存下來的這一些人,絕大多數都是常年出海打漁的漁民
這反倒也是省去了奧利瓦大量的培訓時間。
繼國緣一這一離開,就是足足兩天。
在狂歡的熱情退去之後,阿拉巴斯坦王國的遺民們也開始考慮起未來,奧利瓦藉着機會,讓他們登上軍艦先熟悉一下操作,同時也是讓他們將哨塔基地當中的物資搬運上船,準備隨時離開這裡。
有了力氣活可以幹,略顯浮躁的民衆終於也是安定了下來。
這一日,午間時分,剛剛吃過中飯的奧利瓦正在甲板上面吹着海風消食,一個身材幹瘦的中年人卻是找上了他:
“艾科拜爾船長,您現在有空嗎?我有些話想要和你講。”
這個中年人名叫加西亞,五十歲出頭的年紀,皮膚黝黑,身材幹瘦。如今的他已經變成了孤家寡人,他的妻子死在了當年的災難之中,被古代兵器的餘波震碎臟腑。
他的兒子前幾年聯合了一些年輕人想要打造船隻出海,但卻被島上的海軍發現帶走了,一直都沒了消息。
大前天攻下了海軍的哨塔之後,他也沒有在監獄當中看到自己兒子的身影,想來,已經是喪命了。
“喔!加西亞,怎麼了?”
加西亞在阿拉巴斯坦遺民之中威望頗深,處決海軍俘虜這一件事情,他是領頭人之一,那件事也是讓他隱隱成爲了遺民的話事人之一,甚至比寇布拉這個前國王更受民衆愛戴。
奧利瓦對加西亞也是有着深刻的印象,此時見對方找上自己,臉上也是露出了憨厚溫和的笑容。
“船長,有一件事情,我想您需要知道。”
說話間,加西亞小心翼翼的看了看正在甲板上面休息的人,最近的幾個民衆和他們都相隔數米,想來是聽不見他們的悄悄話的。
心中稍安,加西亞也是壓低了嗓音低聲道:
“奈菲特寇布拉,那個傢伙是阿拉巴斯坦王國的前國王。”
“是貴族。”
“這些年雖然和我們一樣一起生活在這個島嶼之上,但是我覺得他和我們不是一條心的。”
“當年我的兒子聯合了一些島上的青年準備造船離開這一座島嶼,船隻纔剛剛造出了一個雛形,就被這裡的海軍發現了。”
“在此之前,那些海軍一直都沒有注意我們。”
“我覺得我兒子造船是被人告發的!”
“那個人,一定就是那個寇布拉!”
“這個島嶼上面物資匱乏,早些年也是餓死了不少人,他帶着他的女兒活到了現在,如果沒有海軍的物資接濟的話,他們早就死了!”
“一定是他,是他充當了海軍的內鬼!”
“奧利瓦船長,你可千萬要小心啊!”
加西亞的話語之中透露出了很多的信息,正如他所說的那樣,寇布拉和他的女兒之所以能夠在這個島上活下來,也是靠着海軍的接濟。
終究是世界政府加盟國的國王,即使是囚禁在島上,他所受的待遇自然也不可能和這些平民一樣。
而這種區別對待,同樣也是加深了寇布拉和遺民之間的矛盾。
加西亞的兒子被抓之後,他就試圖糾集一些人對寇布拉發難,只不過王國被摧毀,短短數年,寇布拉這位老國王的餘威還在,並沒有成功,被對方輕鬆化解。
這一次,加西亞也是想要借奧利瓦的手,除掉那個害死自己兒子的人。
在他的心中,一直以來被海軍區別對待的寇布拉就是害死他兒子的罪魁禍首,他的仇恨並沒有因爲殺死那些島上的海軍就此消散,更深的仇恨也是轉移到了寇布拉的身上。
“阿拉巴斯坦王國的國王?”
“內鬼麼”
奧利瓦輕輕摩挲着自己的下巴,臉上露出了憨厚迷茫的表情,但是加西亞不知道的是,在奧利瓦露出這樣的表情的同時,他也在細細的觀察着這一個小老頭。
並沒有盲聽盲信。
正當奧利瓦思索要怎麼樣處理這一件事情的時候,天空之中發出了一聲輕微的破空聲,下一瞬,一個身披黑袍,手握一柄殘劍的人影落在了甲板上面。
看到這人的奧利瓦臉上流露出濃濃的喜色,正要開口說話,就看到繼國緣一打了一個手勢,阻止了他接下來的話。
奧利瓦見狀也是心領神會,話到嘴邊也是改了口:
“先生,您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