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9章 俘虜
“這麼多敵人，總不可能全部活捉吧？我們也沒有那麼多捆綁工具。”
“嗯……”狂三低頭沉吟幾秒，說道：“鑑別敵人強弱的工作，就交給我來做吧。”
一身白軍裝的狂三，變回原來赤黑交織的哥特蘿莉洋裙，腳後跟“咔”的一聲，踏了一下地面。
狂三腳下，漆黑的陰影浮現在甲板上，以灰暗線條畫在甲板上的圓圈，逐漸向外擴張。
在完全覆蓋整艘船的全部區域之後，開始向附近的冰川、船隻移動，最終以這艘船爲中心，將附近的七艘船全數吞沒。
“我目前也只能做到這一點……”狂三提起裙襬，行了一禮：“展開這麼大範圍的食時之城，我本人會非常吃力……面對不受食時之城影響的敵人，還請各位儘量以俘虜爲優先。”
“小嘍囉太多，對我也是一種麻煩，幫大忙了……”貞德扛着旗幟，走向另一艘船：“我會盡量烤個五分熟……”
“五分熟……人就已經死了吧！？”溫蒂驚愕地道：“貞德姐，請不要增加我的工作量。”
“哎呀是嗎？”
“鬼鮫桑，請不要太過暴力，這些船也是神州國的戰利品，破壞得太嚴重，價格會大打折扣的。”
“居然說我暴力……”鬼鮫苦笑了一聲，擡頭望了一眼桅杆，這艘船的主桅杆早已被落雷劈斷，整艘船上，也有不少地方顯露出焦黑的痕跡。這是在戰爭一開始，埃裡克施展的萬雷造成。
鬼鮫識相地沒有去挑刺。
“不過，迪達拉那傢伙到底在做什麼？”狂三朝遠處不斷髮生爆炸的方向看去。
“‘這麼多不會動的靶子，我一定要炸個痛快。嗯’他是這麼說的。”鬼鮫聳了聳肩，甚至還模仿出迪達拉獨特的“嗯”。
“唉……”狂三頭疼似的按了按額頭，大口呼吸新鮮空氣，舒緩了好一會兒，開口道：“轉告迪達拉，不要做得太過分。”
“——那麼，請各位去解決其他幾艘船上的敵人。”
貞德、鬼鮫等人點頭答應了下來，翻身越過船舷，從船上一躍而下。
……
察覺到周圍產生的異樣，北海聯軍的士兵皺起眉頭，他們無法具體形容發生了什麼事，但就在周圍環境突然變暗的那一剎那，全身被一股異常的倦怠感與虛脫感侵襲。
一些士兵支撐不住，一個接一個地發出痛苦的呻吟，身體不由自主地倒向被陰影浸染了的地面。
“這是……什麼……？”北海加盟國，沃爾頓王國這次的領軍主將，巴塔洛夫。
他用自身毅力抵抗住了倦怠感和虛脫感，他環視了周圍一圈，發現近七成的部下已經倒地不起，剩餘的三成中，也有一部分需要憑藉外力才能夠站起來。
“這是資料裡所記載的‘夢魘’時崎狂三的能力。”巴塔洛夫仔細回憶，彎下腰，伸手試了試漆黑的地面：
“造成虛脫感的，就是這個陰影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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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怎麼消除這個狀態？”巴塔洛夫來到倒下的士兵身旁，發現倒地的士兵已經失去了意識，即使當場甩了他一個耳光，他也沒有作出任何迴應。
“看來，還有很精神的人存在啊……”從上空傳來一聲男性嗓音，帶着些許的調侃之意。
“砰”
忽然響起一聲重物落地的聲音。
一位身穿黑色毛絨大衣，扛着一把綁滿白色布條大刀的男人，從天而降，落到了甲板上。
“‘兇鯊’……幹柿鬼鮫……”巴塔洛夫聲音沉重地念出他的姓名，附近還能行動的士兵，立刻聚集到巴塔洛夫身邊。
“沒想到，我也揚名立萬了……”鬼鮫無奈地搖了搖頭，小聲嘀咕道：
“這與以前的忍者生涯完全相反，忍者可不想走在大街上，被人一眼認出來，不過——”
鬼鮫把扛在肩上的鮫肌放了下來：“出名的感覺，好像也不賴……”
“……”巴塔洛夫臉色凝重地盯着眼前的敵人，繃緊了全身的肌肉，他雖然有過擊敗過億懸賞犯的經歷。然而面前的男人，可是懸賞金高達四億九千萬的拂曉海賊團成員！
‘在資料中，有寫明幹柿鬼鮫擁有操縱水的能力，他恐怕是一個惡魔果實的能力者……’巴塔洛夫縮在背後的手，隱秘地打了一個信號，背後的士兵立刻領命離開。
鬼鮫用力將鮫肌杵在甲板上，問道：“怎麼，你們還不上嗎？那，我可要上了！”
“圍住他！”巴塔洛夫一聲令下，一隊精英士兵馬上形成一圈包圍網，將鬼鮫圍在裡面。
“執行命令的速度很快，是一支訓練有素的部隊，我都不忍心將你們斬殺……”
“已經遲了——！”巴塔洛夫扛起一個火箭筒，瞄準不遠處的鬼鮫，扣動扳機。
“砰”
發射藥爆炸，推動海樓石製成的捕獲網，表面黝黑的捕獲網在空中大開，迎頭罩向人羣中的鬼鮫。
鬼鮫身形一動，似要躲避捕獲網，卻被周圍的人牆攔下，無可奈何地被捕獲網抓到。
“哈哈哈——！”巴塔洛夫放下心來，志得意滿地說道：“你們這些能力者，自以爲有惡魔果實的能力，就天下無敵，不把普通人看在眼裡！”
“可是，在伱們獲得力量的同時，也多出一個不得不重視的弱點，那就是旱鴨子！懼怕海樓石！”
巴塔洛夫拍了拍火箭筒，滿臉都是笑容：“雖然數量稀少，但我們沃爾頓王國也儲備了一些海樓石製成的武器。”
巴塔洛夫得意洋洋地說：“上一個賞金過億的海賊，自認爲自己的能力無人可敵，在大意之中，被捕獲網抓到……”
他的聲音漸漸低沉下去，被捕獲網罩住的幹柿鬼鮫，並沒有與上次那名海賊一樣，渾身無力地癱軟在地，而是直挺挺地站在原地。
“喂，你給我的武器是海樓石製造的吧！？”巴塔洛夫有些不太自信，立刻逼問拿武器的部下。
“是！”部下當即自信地回答：“我是從軍械庫內，掛着海樓石標牌的下面，取出來的武器！”
“那就好。”巴塔洛夫放下心來。
“呵呵……”一聲冷笑，鬼鮫嘲笑道：“如果我是能力者，還能在海里自由行動？”
“嗯？”巴塔洛夫反問一句：“你可以在海里行動？”
“……”鬼鮫忽然意識到，這支艦隊，帆船的數量太多，可能一側面對敵人，另一側因爲視野被遮擋，甚至連敵人的樣貌都看不到。
“不過，你又爲何會認爲，我是真身？”
“你這是什麼意思？”巴塔洛夫蹙起眉毛。
“譁”
捕獲網中的鬼鮫連同鮫肌，一同化作剔透的海水，澆在附近人的身上。
“什——！？”
巴塔洛夫驚詫出聲，立刻轉動脖子，尋找附近的敵人。
十幾道漆黑的身影彈射出去，落在士兵的外圍，反將沃爾頓王國的士兵包圍在裡面。
只見這十幾個人，全頂着同一張面容，深藍色長髮，有着跟鯊魚相似的面孔、膚色以及尖銳的牙齒。
訓練有素的士兵發出驚愕嘈雜的聲音。
“用水分身去試探敵人的實力、路數，可是霧隱村忍者的必學課程。”巴塔洛夫的身後，傳來熟悉的男性嗓音。
巴塔洛夫緩緩轉頭，鬼鮫距離他不足一米，他手裡的大刀隨時可以削掉他的腦袋！
“水遁·水牢之術！”鬼鮫雙手快速結印，臉頰鼓起，一股水流自鬼鮫的嘴裡噴射而出，在巴塔洛夫兩尺範圍內，形成球形的水牢。
巴塔洛夫欺身而上，纏繞武裝色的雙拳猛地砸向眼前的水牆，這也是他的進攻機會！
“砰、譁——”
快速流動的水流卸去了雙拳的力道，水流的反作用力擊退巴塔洛夫，他跌回水牢中央，球形水牢內的水位快速上漲，迅速填滿了所有的空隙。
“咕嘟……咕嘟……”
失去氧氣，巴塔洛夫雙手掐住脖子，臉上泛起青紫色，在水牢裡吐出一連串的泡泡。
“巴塔洛夫將軍！”他的部下見狀，立刻就想趕來支援，救出困在水牢中的巴塔洛夫。
十幾個水分身自然不答應，一同快速結印，大量水流在甲板上涌現，把士兵們拍得人仰馬翻。
等了一會兒，鬼鮫沒有忘記主要目的，他讓巴塔洛夫體驗了一次快要死的窒息感覺，然後問道：“那麼，你要投降嗎？”
“咕……咕……！”巴塔洛夫指了指自己的嘴巴，只有氣泡竄出，示意說不出話來。
“譁”
鬼鮫撤去水牢，憋氣數分鐘之久的巴塔洛夫，大口呼吸着新鮮、寒冷的空氣。（還下着暴風雪）
冰冷刺骨的氣體搜刮着咽喉，經過氣管，刺痛着每一條支氣管，直至撐開末梢的每一粒肺泡。
肺部的刺激令巴塔洛夫渾身一顫，他深刻地體會到，自己剛纔距離死亡有多麼接近。
被稱爲“兇鯊”的男人，實力與自己的差距究竟有多大。
可是，自己一旦投降，那遠在沃爾頓王國首都的妻女，該怎麼辦？
假如不投降，那自己的性命，部下們的性命，又該怎麼辦？
“……”一邊大口呼吸，一邊思考着對策，巴塔洛夫在寒冷的氣溫下，額頭上滲出豆大的汗珠。
“你似乎還有些猶豫呢……”背後傳來惡魔般的聲音。
“等——！”
話音未落，綁滿白色布條的鮫肌落了下來，巴塔洛夫被一下敲暈。
全身浸滿水的士兵們，在零下十度的嚴寒中，早已失去了作戰能力。在名爲“寒冷”的魔法中，衣服的表面迅速凝結出一層雪白的冰霜，寒風吹過，快速帶走士兵們體內的熱量。
當鬼鮫拖着巴塔洛夫，返回船艙內部時，那些凍壞的士兵們也連忙快步跟了上去。
“砰、砰、砰”
一下一個，鬼鮫的水分身做着相同的事情，把這些素質還算不錯的加盟國士兵敲暈。
“阿啦……”漆黑的影子蠕動，從裡面鑽出一位少女，左右捆紮不均的烏黑秀髮隨輕聲說話而搖晃：“不愧是鬼鮫桑，動作真是麻利，這麼快就解決了一船的精英怪。”
“這也多虧艾斯德斯的暴風雪……”鬼鮫指了指外面，說道：“那些昏迷的士兵，在這種惡劣的天氣下，可能會全部凍死。”
“嘻嘻嘻……你是在擔心他們嗎？”狂三點了點頭，回道：“嘛，如果戰爭很快結束，那他們還有命在……”
鬼鮫聳了聳肩，他對敵人可不會手下留情，死了就死了，說到底，這些士兵都是敵人。
“不過，假如大規模殺戮北海加盟國的士兵，未來恐怕不好佔領整個北海呢……”
“爲什麼這麼講？”鬼鮫一怔。
“你聽說過，秦國與趙國之間發生大戰，白起坑殺了趙國四十萬士兵的故事嗎？”（海軍還是要殺乾淨的）
“沒有。”鬼鮫滿不在乎地說道：“將不臣服者、背叛者都屠殺一空，這不是大國一貫的行事標準嗎？”
“那……你想看到這樣的世界嗎？”狂三反問了一句。
‘是啊……自己不正是想看一眼新世界，才加入的曉組織，後來，又加入現在的拂曉海賊團……’
鬼鮫忽然一動不動，彷彿呆住了一般。
“敲暈的精英士兵，和昏迷的普通士兵，我會暫時把他們拖進影子裡。”
船艙內的士兵身體緩慢下沉，沉入覆蓋在地板上的陰影當中，最終，他們的身體全部消失不見。
鬼鮫突然開口問道：“你是狂三的分身吧？”
“誒~”狂三輕巧地點頭，答應道：“有什麼問題嗎”
鬼鮫又問了一句：“這是本體的命令嗎？”
狂三笑了笑，回道：“我相信，本體也會做出這個決定。”
鬼鮫點了點頭，沒有再說話。
狂三提起靈裝的裙襬，微微彎腿行了一禮：“那麼，[我]先告退了。”
黑色長靴沉進影子，然後是血紅與漆黑相間的裙子，最後是長短不一的雙馬尾，狂三在鬼鮫面前潛入影子中。
鬼鮫攥緊鮫肌的刀柄，“咕嘰”鮫肌張開大嘴，似要詢問鬼鮫的狀況。
“走吧！”鬼鮫重新扛起鮫肌，步入暴風雪之中：“我們去把敵人全部解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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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