莉莎不論是在伽羅的印象裡,還是艾尼亞斯初步的瞭解中,都是一個比較柔弱的個體——但是之前的幾次行動任務中,莉莎表現出了比澤塔更縝密和冷靜的思維。
伽羅儘管氣息已經相當微弱了,但是她能夠感覺到從莉莎身體內傳達出來的那一股堅毅不屈的意志和信念,這表明她是認真的,她不是隨便說說。
伽羅用自己無神的眼眸“看着”莉莎——但是旁人並不知道她到底是不是真的能看到。
但猜測應該是看不到的,畢竟伽羅已經承認了自己已經失明。
不過僅僅只是失明而已,並不會影響伽羅對外界的感知——海妖總是擁有一些稀奇古怪的能力,也許她們是天生具有的,但人類習得之後卻會稱之爲“霸氣”。
“澤塔,你喜歡莉莎嗎?”伽羅又突然把視線“注視”在了澤塔的身上,而且她的語氣很驚訝,“我可以感受到你身體曾經承受的苦痛,到底是什麼的力量讓你斷肢重生呢?”
澤塔聽到伽羅突然發問,臉色瞬間漲紅。
“我.....我當然喜歡莉莎了。”
“伽羅姐,至於我的斷肢是如何恢復的,那都多虧了艾尼亞斯大人的愛人,是一位叫做凱莎的天使惡魔果實能力者。”
澤塔如實說道,當然這些也都是經過了艾尼亞斯的允許。
“果然還是緣起於這位艾尼亞斯啊!”伽羅感慨一聲。
“天使果實嗎?”伽羅聽到後澤塔後面的解釋後露出了恍然的表情,“只是,天使......也是惡魔的一種嗎?”
這話也許只是伽羅隨意的感慨,但確實值得人去深思。
人說惡魔果實都是往身體裡住了一個惡魔,那麼天使果實到底是惡魔呢?還是天使呢?
伽羅所說也讓艾尼亞斯留了一個心眼,他當初沒有自己吃下天使果實,而是用這個救了拉米的命——從而成就了今天的凱莎,但也讓凱莎變成了一個比艾斯德斯還要冰冷的人。
“你知道惡魔果實的起源嗎?”艾尼亞斯靈光一現,突然問道,“是惡魔果實樹嗎?最終之島拉夫魯德到底有什麼東西?消失的一百年到底發生了什麼?喬伊波伊和巨大王國曾經有什麼故事?”
“年輕的探索者,我不是全知全能的先知,我無法回答你的問題,但我知道你一定有辦法找到這些隱秘的答案!”伽羅嘆了一口氣。
“澤塔,你要保護好莉莎,她也許會成爲史上最偉大的海妖,你的生命軌跡已經發生了變化,總有一天你會看到全新的自己!”
伽羅如同交代自己的遺言一樣,對每個牽掛自己的人說道。
“羅賓,正如我之前所說,跟隨艾尼亞斯,你可以知道任何你想要知道的事情,其中包括你母親的遺願。”伽羅閉上自己的眼睛,她已經足夠疲憊了。
“我知道,伽羅老師。”羅賓抽噎着,淚水在臉上乾涸又再一次溼潤。
“伽羅姐,當年到底發生了什麼?魚人街是誰說您的壞話?”澤塔必須知道當年發生了什麼,他想要自己判斷爲伽羅尋求一個公道!
“小心霍迪·瓊斯!”
伽羅搖搖頭,她似乎不想多解釋這個事情,只是她僅僅透露出來的一個名字,讓一旁的艾尼亞斯有了不一樣的感受。
“霍迪·瓊斯?”艾尼亞斯可是看過海賊王原著的人,以上帝視角看待這個世界的時候,當然注意到了這個出現在了魚人島篇章的反派。
“就是那個真正殺死了乙姬王妃的兇手嗎?”
艾尼亞斯只是在心中思索,並沒有把這個真相說出來,當然也沒有告訴澤塔和莉莎——因爲這個世界有自己的發展軌跡,艾尼亞斯算起來來到這個世界也才六年多而已。
從原著的時間來看,乙姬王妃身死的時間是在劇情開始兩年後的十年前,換算一下也就是海圓歷1514年。
差不多就是兩年前左右的時間,從莉莎和澤塔的反應來看——他們也是剛剛經歷了魚人島的大動亂,然後出來被天龍人抓走了。
而兩年前的艾尼亞斯在幹什麼?
他甚至還沒有出海,連霸氣都沒有學出來一個模樣。
艾尼亞斯不是聖人,這個世界有太多的遺憾,泰格之死是不是遺憾?乙姬王妃之死是不是遺憾?白鬍子和艾斯之死是不是遺憾?
而正是遺憾,才讓這個世界變得如此鮮活。
艾尼亞斯知道自己但凡小瞧了這個世界,那麼總有一天死得就會是他!
所以一直以來,艾尼亞斯的行事都非常小心和謹慎,他在自己的實力真正達到世界無敵的地步之前,是不會貿然做出什麼驚動世界的大動作的。
悶聲發大財是艾尼亞斯一直以來的信條!
“莉莎,你準備好了嗎?”伽羅最後抱住了莉莎,“這是一條很艱苦的道路,但我相信你一定可以做到!”
“我會完成您畢生的願望,伽羅姑姑,我一定不會讓你就這樣死去的。”莉莎看着伽羅逐漸虛弱的語氣和模糊的身形,她有些慌了。
但是儀式早就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了,伽羅和莉莎的身體融爲一體,化作了極爲耀眼的光芒,就像是太極的陰陽魚一樣相互交融,最終化爲混沌。
而在模糊的混沌之中,又有新的形態正在形成!
“艾尼亞斯大人,金沙蟲在反抗,他寧願毀掉自己的時空之力也不願意被我吸收,時間真的不多了!”艾斯德斯的聲音焦急喊道,“你們必須馬上出來!”
艾尼亞斯眉頭一皺,看着已經和這個世界固定在一起的那個混沌光圈,瞬間做出了決定。
“我們立刻離開這裡!”
艾尼亞斯下令,提利昂和阿莫斯立刻閃身跳出,而澤塔步步後退有些依依不捨——他在擔心莉莎,也很擔心伽羅。
艾尼亞斯摟着嚎啕大哭的妮可·羅賓。
“澤塔,沒時間了!”艾尼亞斯走到了深藍色漩渦的面前,回頭看着還在磨蹭最後幾步路的澤塔。
“我知道了!”澤塔一狠心轉頭,然後跟着艾尼亞斯和羅賓一起,從漩渦之中跳出。
然後就在下一刻,漩渦化爲烏有,幻境世界和外界徹底斷開了聯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