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賊的目的是什麼?
搶掠、燒殺。
偶爾尋寶,時常和海軍做對。
要是站在海賊的立場的話,哈布勒此時就應該拿出些海賊的血性,和這羣海軍拼命,趁着這艘押送船威脅值最高的海軍被拖住的時候,儘可能地擊潰海軍的防線。
亦或者作爲剛剛加入那個“蝙蝠小可愛”海賊團的船員,他此時也應該奮勇作戰,爲自己那名義上的船長爭奪更多的時間優勢。
但很可惜。
哈布勒只看到自己一個身份。
逃犯。
逃犯的要務是什麼?
逃離。
小巨人魁梧的身軀在布朗尼一擊之後,就一直躺着。
等到大夥的注意力都不在他這裡後。
才以一個匍匐的姿勢。
向上層的通道摸去。
嗯,其實也挺引人注目的。
這麼大的體型,海兵們也很難裝作沒看到。
只是海軍也沒有太多的精力去管這個傢伙。
不一會兒的功夫,竟然真的讓哈布勒摸到樓梯前面。
眼見離布朗尼這個准將越來越遠了。
他魁梧身軀就忽的一下站立起來,布朗尼造成傷口完全沒有影響小巨人的行動。
然後撒開腿狂奔。
自由的世界這回是真的在向他招手了。
只要逃離這船艙,只要有那麼一個機會讓自己回到蔚藍大海里,哈布勒就有信心,能自己游到下一個島嶼去!
剛剛成爲海賊的時候,哈布勒就曾經因爲食量過大而被上一隻海賊船隊流放在一處不知名小島上。
但哈布勒楞是靠着自己的雙手遊了出來。
不過也是自那以後,他對海賊就充滿了不信任感,哪怕自己也是個海賊。
寬闊的腳板踏在鐵板上隆隆作響。
不知道爲什麼,他沿途見到的幾個海軍完全沒有要阻攔他的意思。
難道是海軍中的後勤、參謀之類?
wωw⊕ тt kдn⊕ Сo
他只是揣測了一下,接着就迫不及待的朝亮光處奔去。
自由,自由在等着他!
月亮不知道什麼時候落回了海面下,橙紅的輕紗鋪在藍色海面上,白色海鷗在遠邊掠過,傳來一陣咕嘎咕嘎的叫聲。
哈布勒站到了亮光處。
陽光照在手上卻感覺不到一點溫度。
不遠處。
海鷗的翅膀下,三艘軍綠色、架着明晃晃炮口的軍艦,呈一個品字形將眼下這艘押送船齊齊包圍住。
唯一空着的方向.....
哈布勒驚慌地回過頭,一道接天連地望不見盡頭,宛如白色絕壁一樣的正義之門矗立在前頭。
以十分緩慢的速度朝兩邊推開,小山丘一樣的波浪涌起。
顯然,軍艦就是從正義之門裡出來。
還能逃走嗎?
哈布勒一下心如死灰,渾身冰涼涼的,只覺得自己先前的舉動就好像是舞臺的表演一樣,無論中間有多少起伏,最後都是同樣的下場。
甚至覺得巴基的行爲也十分可笑。
這樣拼命的掙扎,在海軍強大的實力面前,是多麼可笑啊。
他呆立住。
直到一場從四面八方襲來的爆炸將他淹沒。
-----------------
布朗尼對怪物的印象很清晰。
因爲他就曾親眼見着三個怪物從他身邊一步步爬起來,然後將他遠遠地甩開,坐到象徵海軍實力的大將之位。
三個怪物對布朗尼造成的影響是深刻的。
就像是努力的學霸身邊的學神一樣。
自己辛辛苦苦幾個月才學會的一二招六式,對方只是看了一會。
就能夠順暢地使用出來。
還總是一副理所當然的模樣。
而更難受的是,當下一次見面時,布朗尼正得意自己熟練掌握這一招式的時候,對方卻已經在熟練掌握六式的基礎上,開發出更適合自己的招式了。
這太打擊人了!
布朗尼萬萬沒有想到,這樣的打擊,他今天還要再遭遇一次。
“真是愉快的遊戲,對吧?”
紅鼻子的小丑,咧笑着說道。
他從這個老海軍身上學到太多有意思的招式了,剃、紙繪、月步、嵐腳、指槍。
這個醇厚的海軍老兵,已經把除了鐵塊之外的招式全打了個遍。
其中還有不少是布朗尼研究多年,開發出來的和自己彎刀相契合的招式。
比如現在...
布朗尼擡起手,有些倉促地用彎刀的刀身擋住忽然飛來的小刀。
小刀在半空驟然劃過是一兩個殘影帶着輕微的弧度。
這是他自己研究多年開發的,把剃、指槍還有刀術結合在一起的招式。
結果不過用了一次後,就被這個紅鼻子小丑學了去。
還用來打自己!
這簡直就是那啥完還不夠,還要在夫目前那啥啥!
只是他內心火氣又很快被對方宛如一比一複製出來的招式全打消了。
彎刀的切割、劈砍,被紅鼻子用在一把把水果刀上,卻有着行雲流水般的美感。
如果不是前一會兒還見着對方拿小刀施展夏姬八砍的話,他一定會以爲這是哪個同樣浸淫刀道多年的高手了。
唯一還有點欣慰的是,自己在發現異常的時候,就和海軍本部做了通報。
來調查的人,哪怕是從本部出發,這會應該也快趕到了吧?
真讓大海上出現這麼一個怪物,布朗尼覺得自己都沒臉去見澤法教官了。
畢竟是在他一次次的示範下,才讓對方把六式學得差不多了。
而左手的海樓石戒指,在第一次嘗試未能建功後,就很難再起到作用了。
紅鼻子的傢伙,有着馬戲團小丑一樣的敏捷和觀察能力。
“嗯,我現在更能理解,一個喜歡穿緊身衣的朋友的感受了。”
巴基接過轉回來的右手,有些感慨說道。
不知道是不是融合了三個腦袋的原因,他只覺得自己的大腦現在亢奮無比,對方的每一個動作,都逐幀逐幀地印入自己的腦海裡。
連以往的記憶都無比清晰。
他甚至可以清晰地回憶起,和蝙蝠俠打鬥時, 對方那老辣多變的身手。
那傢伙也是個天才,不是嗎?
不過時間並不允許他這麼玩下去。
巴基的右手擡起,輕輕打個響指。
布朗尼像是神經反射一樣,一聽到這個響指,就立馬把全身繃緊,使出了鐵塊。
畢竟他的臉色從一開始的從容,再到現在的蒼白,一身的冷汗。
期間承受的壓力誰能明白...
他的緊張並非無的放矢。
幾個分裂的軀體驟然從他身邊竄過。
振動的氣息十分熟悉。
該死的,分裂出來的軀體也能使用剃,這找誰說理去!
他甚至還要堤防,是不是有某塊尖銳骨頭在藏在他身後的某處。
要像先前那樣,突然就給自己帶出一個貫穿傷害。
布朗尼還覺得,自己苦練許久都不能真正掌握的見聞色霸氣,也在這種壓力下逐漸掌握了呢。
不過巴基的目標並不是他。
而是和他分開許久的小左。
小左牽着一根引線,夾着一盒火柴回來。
引線的另一端看不見盡頭,就好像不斷分出去,分在軍艦的每一個部位似的。
“我們的新生,值得一場絢麗煙花來慶祝,對吧。”
巴基站直了身體,身上雖然穿着囚服卻又好像是一件修長貼身的紫色西裝。
他微微欠身,做一個謝幕致意。
然後用兩根手指,在引線一端輕輕一擦。
肉色的食指和拇指,卻發出了金鐵交碰的聲音。
布朗尼聽着異常刺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