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爲一隻手去活動。
其實要比人方便許多,特別是要幹一些不好見人的事情的時候。
巴基緊跟着那隻秘書鷗的腳步。
靜悄悄的,從高大的人羣中掠過。
旅館街的味道應該不算好。
他隨處可見那些喝癱了的海員睡在街角的某個角落裡,與自己的嘔吐物爲伴。
還好自己沒帶鼻子。
他又有點慶幸的覺得。
秘書鷗的體型比一般的送報鷗要大一些,像是阿拉巴斯坦的卡魯鴨一樣。
穿梭在人羣裡和十幾歲的報童差不多。
他還頗爲警覺的樣子,跑上一會兒後,還會找個地方停上一會,目光在旅館街來往人羣裡不斷掃過。
粗枝大葉且一身腱子肉的海員。
戴着眼鏡,走到哪兒都要盤算一會的商人。
還有些腰間繫着錘子鉗子的匠人。
這裡的海賊很少。
這裡都是向世界政府申請了跨越紅土大陸的船隻等待的地方。
海賊可不會做這種申請。
當然了,世界政府也不可能同意。
嗯,除了某個臥底海賊可能會不一樣。
不過竟然還有一個拿着狼牙錘的漂亮女海賊。
只是對方似乎一副腦子不多的樣子啊....
沒有異常。
秘書鷗習慣性推了下眼鏡,確信經過的人羣沒有什麼特別顯眼的對象。
另一邊。
正在和船員們商討,
該如何營救自家那個挖地道能挖到人海軍秘密基地去的奇葩船長的亞爾麗塔忽然眉頭一皺。
總覺得有人在說自己的壞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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秘書鷗暗暗點了下頭,又在街角貓了一會。
換上一身在羣島十分常見的報童的打扮,把灰撲撲的郵包背上。
再走出來街角的時候,就是一名屬於旅館街的合格報童了。
送報鷗們的主要業務對象是航行大海上傢伙和駐紮在各個島嶼的分社。
最多一天時間,辛勤的送報鷗們就能把最新的報道傳達至全世界。
而在最後一公里的距離上,還有報童們的生存空間。
秘書鷗注意不到的是。
在他充滿自信地走出街角的時候。
有一隻等待許久的怪異的手,以百米大跨欄的姿態在一個酒桶上面奮力一躍,成功落到了他那灰撲撲的郵布包裡。
巴基再一次慶幸自己沒有把鼻子帶上。
這個被丟在街角郵包顯然有段時間沒洗了。
嫌棄得很。
旅館街靠近60區的紅港,那是世界政府把守的出入口,處在羣島的邊緣。
秘書鷗在街角換裝完成後,就掉了頭,朝着來時的方向跑去。
然後在離着分社不遠處的一家高檔旅館前停下。
迅速摸到旅館的二樓,在離着走廊最遠的房間面前停下。
輕輕敲了兩下,中間間隔了好一會兒。
在貼着窗紙的房門打開後就嗖一下溜進去。
“怎麼樣,查爾斯那傢伙不敢有意見吧!”
摩爾岡斯整理了一下自己有些夾住羽毛的蝴蝶領帶,漫不經心地問道。
“他怎麼敢呢?”
秘書鷗摘下自己的報童帽,重新戴上自己的金絲眼鏡。
“不過摩爾岡斯大人,咱們有必要這麼謹慎嗎?”
秘書鷗可不喜歡這身裝束,
一點也顯不出他和那些同類的區別。
在他心裡,掌控世界最大報業和信息渠道的摩爾岡斯,可是地下世界的六位帝王之一呢,爲什麼要這樣畏手畏腳的。
“你不懂!”
“一個合格的記者,總是要在別人不知道他身份的時候,才更好收集到更炸裂的大新聞!”
摩爾岡斯的大鳥喙在他侃侃而談的時候總是顯得格外尖銳。
他的外表,是一隻小眼睛、白色羽毛的信天翁。
同時還穿着一件藍色襯衣,披着黑色斗篷。
夾着一根紅白相間羽毛的高禮帽顯得他好像是在某個會場裡演講的貴族政客似的。
翅膀撲棱撲棱的。
“況且,比起和報社談條件,海軍和世界政府可巴不得直接抓住我呢。”
“我總有些預感,總部的位置也不怎麼安全了。”
“我可是迫不及待要去見證這次大戰的現場呢,還不想被那些傢伙抓住。”
“給我們提供照片的那位記者呢,提什麼要求了?我對他背後的海軍少校很感興趣呢!”
“現在香波地羣島的人都把他奉成英雄了!”
“如果能和他來一個專訪就更好了。”
“可海軍不待見他。”秘書鷗搖搖頭,對這樣魯莽的人感到不值。
“不過那位拍攝了人類拍賣會場事件的記者倒是提了個有趣的要求呢。”
他隨即將阿爾內的要求轉達出來。
“加塊屏幕在處刑臺?”
“真是有趣的想法,我會和海軍的人聯繫的。”
“那真是謝謝你了。”
摩爾岡斯搖搖頭,“不用謝,這不是過分的要求。”
然後又皺起眉頭。
銳利的目光盯住秘書鷗,“你謝什麼?”
“我?”
“不是他。 ”
一隻手搭上了摩爾岡斯的肩膀。
“你不是要找我談論專訪的事情嗎,我就在這裡了。”
“嘎!”
摩爾岡斯渾身鳥毛都炸了起來,怪叫了一聲。
一隻手!
一隻帶着眼睛、嘴巴和耳朵的手!
還搭在自己的肩膀上不下去!
這太怪異了吧!
摩爾岡斯花了一點時間才冷靜下來。
當然,也可能是試圖把巴基甩下來的一些嘗試都失敗了。
“你想幹什麼?!”
他現在已經在想着要不要通過槍火來解決了,只是那隻的手位置離自己的脖子有點近。
“嗯,在回答這個問題之前,我覺得有必要讓兩位再冷靜一些。”
巴基很爲他人着想的道。
按照大學生小丑的記憶,自己應該是一個情商很高又貼心的暖男吧?
暖男把手上的皮膚揭開,露出更加暖人的各類炸藥。
既然分裂出來的器官本身就可以像沒有分開一樣自由活動甚至漂浮,那巴基纔不會帶上一堆雞肋用的血肉呢。
他帶上了原來的巴基與阿卡姆的小丑都共同擅長的事物。
炸藥。
“怎麼樣,這樣溫暖又可愛的東西總是能讓人變得十分講理呢。”
手上嘴略爲亢奮地道。
咕咚。
摩爾岡斯不自覺地嚥了下口水。
現在不僅是他的脖子了,他覺得自己的腦袋都受到極爲致命的威脅。
但不得不說的是,這個東西確實能讓人迅速冷靜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