斗轉星移之間,進入天聰二年盛夏八月。海蘭珠已經慢慢從小產的悲傷內疚中走了出來,雖然獨自一人時她有時還會想起來那個無緣的孩子,但不再向以往那般難過,動不動就落淚,這次的事讓海蘭珠想了許多,更加珍惜眼前的生活,對兒子們更仔細,對皇太極更體貼柔情似水。
“海蘭珠,你現在——同當初不太一樣,更——”雨過天晴蘭的幔帳裡,隱隱傳出皇太極模糊的低嚀。
“你更喜歡現在的海蘭珠,還是過去的?”海蘭珠將胸前的髮絲甩在腦後,皇太極從後擁着她,炙熱濃密的吻落在她的肩頭,留下了淺淺的痕跡。
“當初的海蘭珠像火種一樣,能讓我整個人燃燒起來,現在——你就是一灣清澈純淨的泉水,讓我沉醉其間,海蘭珠,不管是火種還是泉水,我都喜歡。”
皇太極的鼻息更重。成親幾年懷中的人洗去了表面的那分高傲張揚,性子慢慢的沉澱下來,似泉水一般纏住他,可是皇太極卻明白,海蘭珠身上的驕傲,並沒有失去,那些都印在了她的骨子裡,不知何時會更強烈的燃燒迸發,水面上的火焰,那是何等的美麗?
海蘭珠讓自己的身子更加貼近皇太極,甚至能聽見他的心跳聲,柔柔的一笑“是你,皇太極,是你用你的承諾,你的強勢砸開了心防,我才發覺在這個世上還有讓我如此眷戀的人,不在像以往那麼任性妄爲,更不會像以前那般諸多的算計,這樣的日子很舒服,靜世美好,就是如此。”
海蘭珠扭身,嬌媚的一笑使勁的推開摟着自己的皇太極,砰的一聲,皇太極平躺在塌上,腦袋陷入到軟枕中,睜大眼睛吃驚的看着海蘭珠,她這又是發什麼脾氣?
下一刻皇太極的身子緊繃起來。就見海蘭珠甩掉了半掩在身上的衣服,露出了裡面的胸衣,皇太極目光火熱,那奇特沒有肩帶的大紅胸衣,僅僅能包裹住她胸前的柔軟,中間相連的應該是釦子,卻是用珍珠點綴,柔和的珠光,襯得海蘭珠似雪的肌膚更加晶瑩剔透,袒露出來的平坦小腹,在小巧的肚臍下方,彷彿也擦了什麼閃閃發亮的東西,勾人魅惑的很。
“海蘭珠,海蘭珠。”皇太極想要闔上眼,他不敢在看,怕自己忍不住會撕碎了面前勾人心魄的妖精,可是眼睛卻不聽話的直勾勾的看着海蘭珠,生怕錯過她下一個動作,而皇太極的心裡彷彿着了火一樣,命令自己忍住,忍住。看看她還能做出什麼來。
海蘭珠顯然很滿意皇太極這副樣子,看來自己的準備沒有白費,皇太極爲了陪她,放棄奇襲大明都城的計劃,費勁心思掩飾他真實的心意,幾番命令多爾袞,多鐸以及阿敏出征蒙古,轉移袁崇煥的視線,這些海蘭珠都記在心裡,纔會做出今日之事來。
論起來古代女人哪怕是蒙古後金開放之地,女人在牀上都絕不會做出這樣魅人的動作來,這種夫妻之間的情趣也是情愛的一種表現,只是,海蘭珠微微顰眉,他會不會覺得自己很輕浮?
甩掉腦海裡的念頭,海蘭珠決定還是不在計較那些,男下女上之勢趴在了皇太極的胸前,雙手撐在兩側,居高臨下的看着皇太極,腦後的青絲垂下掃落在皇太極的胸膛上,癢癢的,麻麻的,皇太極沙啞的問道“海蘭珠,你到底要做什麼?”
海蘭珠的翹臀坐在皇太極腹部,他下面的灼熱讓海蘭珠有點心驚肉跳,她不是在玩火吧,心中有些不服氣,她不會每次都輸給皇太極。
海蘭珠舔舔發乾的嘴脣,手指沿着皇太極的額頭向下滑動。撇了皇太極一眼,好笑的問道“皇太極,你說我在做什麼?你是喜歡?還是不喜歡呢?”
皇太極覺得渾身的火氣都涌在下腹,抓住海蘭珠調皮的手腕,喘着粗氣“你到時別哭着求我?”另一隻手攔住了海蘭珠的腰肢,想要將她壓在身下,此時海蘭珠出聲道“不行,你今天得聽我的。”
她像是泥鰍一樣扭動着,皇太極想到今早答應她的話,咬牙切齒的說道“早知道你這樣頑皮,我——我——纔不會答應下來。”
“現在後悔可是來不及了,大丈夫可是一言九鼎的。”海蘭珠手拿着她的一縷青絲,掃了一下皇太極的耳朵。
她是故意的,一定是故意的,皇太極覺得自己彷彿要炸開一樣,海蘭珠更是得意,緩緩的低下頭,面容離着皇太極僅一寸之隔,輕啓朱脣“你猜對了,我就是要調戲你,調戲只屬於我海蘭珠一人的大金汗王——皇太極。”
炙熱,火一樣的燃燒,柔軟。水一般的柔情,海蘭珠的動作嫵媚,卻又隱隱帶出一分的純真來,她的話更是讓皇太極再也忍耐不住,等到海蘭珠想明白有些過分的時候,昨夜幾乎將她揉碎的皇太極已經不見,太陽偏西了,渾身的痠痛,塌上褥子的褶皺凌亂,都彰顯着那場情事是如何的火熱激烈。
“烏瑪,烏瑪。我要喝水。”海蘭珠的嗓子發乾,就連簡單的說話都很費勁,片刻之後,幔帳被挑開,烏瑪含笑將茶水遞給海蘭珠,低頭不敢看她身上的吻痕,小心翼翼的扶起海蘭珠,輕聲道“格格,您覺得如何?用不用奴婢給您熬些補藥來。”
“咳咳,咳咳。”海蘭珠顯然由於烏瑪的話被嗆到了,烏瑪連忙捶着她的後背,“格格,您慢一點。”
海蘭珠清清嗓子,臉上涌起了一抹羞澀,輕責“烏瑪,你也學壞了,竟然敢調笑起我來?”
“奴婢不敢的。”烏瑪一點驚慌的意思的都沒有,她太明白自己的主子了,捂着嘴笑道“格格,熬補藥的事,可不是奴婢想得,而是大汗交代的,他可是讓您好好的補身子呢。”
“哼,若不是他我能這樣?”海蘭珠臉更紅,只要一想到昨夜的情事,就很不服氣,怎麼又被他翻轉過來呢?太氣人了,下一次一定將他綁起來,到時看他如何?
烏瑪見到明顯神遊的海蘭珠,微微搖頭,“格格,您是現在起身,還是在多睡一會?”
“再躺着,一會皇太極就該回來了,那可就真起不來了。”海蘭珠沒好氣的哼哼着,烏瑪伺候她穿衣梳洗,“剛剛布木布泰格格來了一趟。奴婢見您睡着,就沒讓她進來。”
海蘭珠坐在梳妝檯前,梳理着頭髮,詫異的問道“她來做什麼?沒有我的召見,她也能進汗宮?”
“聽說是哲哲福晉叫進來的,哲哲福晉不是身子有恙嘛。”烏瑪隨口說道,手上的動作沒停,打理着海蘭珠的髮絲,插上蝙蝠金簪,突然想起一事,“蘇沫兒也定了人了,您猜猜是誰?”
“蘇沫兒也要嫁人了?我還以爲布木布泰會留着她呢。”海蘭珠打開首飾盒,挑出一對翠玉的手鐲來,她雖然對蘇沫兒比較有好感,但是她對小玉兒和布木布泰一點興趣都沒有,凡是她們的消息,也只是聽聽罷了,若不是她們內宅爭寵,又怎麼會牽連到自己身上?她雖然是被殃及的人,皇太極也報復了朝鮮,賜死李氏,可這一切又怎麼能喚回失去的孩子?
海蘭珠做不到遷怒,可是對小玉兒和布木布泰心中難免有點想法,在休養期間,布木布泰也好,小玉兒也罷,她們都曾遞牌子想要進宮探望,都被海蘭珠冷冷的拒絕了,就連現在,若無必要,海蘭珠也不太想見她們。
“您還記得當初您帶兵進汗宮時,攔着您的那人,聽說是他主動同十四爺說起的,相中了蘇沫兒。”
“鰲拜的二哥卓布泰?這到是很稀奇。”海蘭珠停了下來,當初攔着宮門外有心阻止她進宮的卓布泰,並沒有受到皇太極的報復,反而很得重用,已經是鑲黃旗重要的將領,而他的弟弟竟然就是大名鼎鼎的鰲拜,這讓海蘭珠對卓布泰更多了一分的關注。
“奴婢聽說這個消息,還特意給蘇沫兒送去了一套頭面首飾呢,當初奴婢成婚時,她也送過東西來的,雖然奴婢和蘇沫兒的主子不同,記得當初在科爾沁時,她是唯一一個不嫌棄奴婢克父剋夫命的人。”
“烏瑪,命運是掌握在自己手中的,哪能一斷而定終生呢?你現在有夫有子,而且納蘭鐵成也很好,那些閒言碎語都是做不得準的。”
“格格說得對,奴婢說這些做什麼?”烏瑪擦擦眼角,輕嘆道“我還以爲蘇沫兒會伺候十四爺,沒料到她另有機緣。”
海蘭珠戴上手鐲,蘇沫兒若是伺候多爾袞,就會深陷其中,徹底淪爲布木布泰的棋子,那對自己抱有一分善意的蘇沫兒來說,就可惜了。不想再提起這事,海蘭珠問道“哲哲福晉到底如何?請大夫了?”
“這事說起來很邪行,哲哲福晉宮裡半夜鬧鬼,嚇到了她,哲哲福晉胡言亂語哭泣了整整一夜,可只有她見到鬼怪,旁人都沒有見到。”
“有道是平生不做虧心事,半夜敲門心不驚,哲哲福晉,她也不見得就是老實的。”
海蘭珠的眼裡透着一絲的疑惑,總覺得好像有什麼事錯過了,哲哲到底在怕什麼呢?
“奴婢看興許是博娜的冤魂吧。”烏瑪心有餘悸的說道,海蘭珠嘆了一口氣“是嗎?博娜還會纏着哲哲福晉?”
ps慢慢來,慢慢來,呵呵,哲哲會虐到的,只是她道行比較高,有點困難,將來的某一日她應該是被炮灰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