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在徐海寶的計劃中,他打算等過完年之後再提出購買老村廢墟遺址的事。可現在有人懷疑他幫助村子的用心,徐海寶便適時提出向村委會購買那片荒廢的宅基地。
雖然徐海寶早就意識到,村子搞旅遊開發,肯定也會有人提出質疑。可現在曾全栓當着這麼多村裡人,懷疑他不會待在村子裡長久,那就需要打消村民的顧慮。
在這個時候提出購買村子的荒廢宅基地,徐海寶還有另一個用意。那就是,給村子一筆基礎維護的資金。讓村子把周圍的道理,簡單的修繕整理一下。
坐在臺前的徐明誠,聽完徐海寶的話,也很真誠的道:“寶娃,你別跟栓子這種人一般見識。他那種人,你越理他,他就越得意。這傢伙,你別搭理他就行!”
隨着徐明誠當衆說出這些話,曾全栓似乎很生氣般道:“村長,我怎麼了?”
“曾全栓,你再敢囉嗦,信不信今年的低保給你取消了?你什麼德性,村子誰不知道?現在寶娃想替村子做點事,你再煽風點火搬弄是非,真當我不敢削你?”
面對從座位上起身的徐明誠威脅,換成其它人肯定會跟徐明誠幹一架,可曾全栓卻很窩囊的重新坐下悶着頭不敢再吭聲。這種情況,村民早就見怪不怪了。
只是看到這種情況的徐海寶,卻繼續道:“誠大伯,我知道栓子叔是在開玩笑。可我還是想替村子做點事,才提出把老村的廢宅基地買下來。
我這樣做,也有我自己的道理。各位叔伯嬸嬸都知道,我已經從部隊退伍回家了。明年肯定也要找點事情做,總不能天天在村子閒逛坐吃山空吧?
老村那片宅基地,荒廢在那裡讓遊客看到也會覺得不太舒服。我買下那片宅基地,是打算將其重新修復起來,往後專門用來接待遊客,做爲遊客中心用的。
想把那些老房子重新修建起來,資金花費上面肯定不少。所以,明年我打算找些朋友,問他們借點錢專門做這個生意。若是真能把這事搞起來,對村子終歸也是好事。
最重要的,村子的碼頭還有一些山路便道,遊客來之前最好找人修補一下。我買下那片宅基地的話,村子也有一點錢做基礎建設。
買下那片宅基地,我相信栓子叔也不用擔心我半途而廢吧?至少我很相信未來到村子旅遊的遊客會很多。那樣的話,我做那個生意應該也不錯!”
“寶娃,你不會開玩笑?”
“誠大伯,當着這麼多叔伯嬸嬸的面,我怎麼敢開你的玩笑呢?其實前次回村子,我便打算找點事情做。這年頭給人打工的話,還真不如自己做點生意呢!
剛好現在市裡在主推海島旅遊,我覺得咱們村子周圍的景色也不錯。最重要的,遊客到了我們村子,不如去那裡,都能看到碧藍的大海。
很多來海邊玩的遊客,都希望看到一個乾淨的大海。雖然我們這裡遠了一點,遊客來玩的話,肯定要在這裡住上至少一晚。正因如此,我才覺得搞旅遊有錢賺。
如果來村子玩的遊客多了,有些遊客肯定希望住好一點吃好一點。我買下那片廢棄的宅基地,也是打算修建旅社跟小飯館。那裡離村子遠,遊客鬧騰一點也吵到村子。”
見徐海寶提出買那片荒廢的宅基地,還是有自己的考慮。做爲村長的徐明誠想了想道:“寶娃,要是你真想把那些老房子重修起來,也不用給村子交什麼錢。
如果你真想幫村子做點事,到時修房子的時候,多找村裡人當幫工,開點工錢就行。那片老宅基地,你要用的話,村子免費讓你用都可以!”
“誠大伯,多謝你的好意。只是這種事,還是一碼歸一碼的好。明年真重修那片老屋的話,我肯定會請村裡人幫忙。該給的工錢,我肯定也會給的。
事實上,我提出買宅基地,也是看好村子以後搞旅遊一定會紅火。若是不花錢買的地,到時有人又提出那是村子的集體用地,只怕又會惹人閒話。”
正如徐海寶所說的那樣,有些事還是別圖省錢,按規矩辦事的話,誰也沒法說三道四。至少徐海寶相信,村子不會有人跟他一樣,肯花重金投入到那片廢墟中去。
畢竟,旅遊的事剛剛有點眉目,誰也不敢打保票說,將來上島的遊客一定會很多。等到遊客真的多起來,別人就算眼紅也不能說什麼,宅基地已經被徐海寶買下了。
說到底,徐海寶現在做的這個決定,多少有點賭搏的意思。問題是,村裡現在除了他,誰敢拿這麼多錢去賭呢?要是賭錯了,那投進去的錢可真打水漂了!
當着全體村民代表都在,徐海寶最終提出以二十萬的價格,買下那片在村裡人看來,完全沒用的廢墟宅基地。這種做法,有村民欽佩也有村民覺得徐海寶太傻。
或許是徐海寶花重金購買宅基地,讓不少村民比較看好村子搞旅遊。八個名額,很快便被分配完畢。徐姓分到了六戶,杜姓分到了三戶,曾姓只有一戶。
姓曾的這一戶,並非曾全栓的家,是曾全栓的堂哥家。相比曾全栓好吃懶做,曾全栓的這個堂哥,在村子人緣還是不錯。那怕是堂兄弟,兩家的關係也算不上太好。
等到村民大會結束,徐立成有些生氣的道:“寶娃,你這孩子太沖動了。你理栓子那種人做什麼?他就是爛泥扶不上牆的玩意,正事不懂淨知道添亂!”
聽着徐立成的話,尚未離開的曾全栓又有些嘴賤般道:“立成,我可沒惹你吧?這事關我什麼事?是你侄子非要花錢買,看不出你侄子還真是個有錢人啊!”
“曾全栓,剛纔是誰陰陽怪氣的瞎比比。要不是你挑事,寶娃至於這樣嗎?你忘了,前幾年你娘生病,是誰借錢讓你娘住的院?又是誰替你娘在城裡找的醫生?
別的不說,當年我哥替你墊付的醫藥費,你至今也沒還吧?我哥跟我嫂子知道你家窮,也覺得都是村裡人,從沒讓你還過錢,你呢?良心讓狗吃了?”
伴隨徐立成有點撕破臉皮般說出這番話,村裡人看曾全栓的眼神也多了幾分鄙視。那怕曾全栓習慣了這種眼神,卻依舊覺得臉上火辣辣的。
反倒站在一旁的徐海寶,卻主動上前道:“三叔,算了,都是村裡人,別把關係搞的那麼僵。買宅基地的事,是我自己早就想好的,這事怪不得栓子叔。
只是做爲晚輩跟村裡人,我還是想跟栓子叔你說一句,跟村裡人耍嘴鬥貧不算本事。你要真有本事的話,還是多想想孝敬一下曾公跟李婆婆他們老兩口。
他們年紀都這麼大,還要整天替你這個當兒子的操心,你就不知道反思一下?村裡早年比你窮的人家不是沒有,可那些人家現在怎麼樣了?
雖然我家已經搬進城裡去了,可我一家都知道,我們的根在村子不在城裡。我也想替村子做點事,你若真肯努力,我相信你還有賺錢跟改過自新的機會。
若是你天天抱着得過且過的心思,過一天混一天,我相信往後你要說的閒話更多。今天我把你當長輩,所以我敬你讓你。但下次你再敢挑刺,也別怪我當晚輩的不給你面子!”
拋下這麼一句話,徐海寶沒理會臉色有些漲紅的曾全栓。在徐海寶看來,曾全栓就是那種傳說中‘既可憐又可恨’的人。他有今天,全是自找的!
爲了避免村裡人說閒話,徐海寶願意多花錢把面子掙回來。這種事,碰上第一次徐海寶會忍。如果再有第二次的話,徐海寶自然不會善罷干休。
畢竟,徐姓在村子也是大姓,他父親跟三叔在村裡的威望也不低。如果曾全栓真的太過份,或許徐海寶不介意號召村民,將其趕出福臨島任其自生自滅。
至少徐海寶相信,村民對於這顆不時敗村子名聲的‘老鼠屎’也是極其討厭。現在不怎麼搭理他,更多也是看在曾全栓父母的份上。
相比曾全栓有點爛泥扶不上牆,曾全栓的父母在村子名聲卻很好。有時候,村民不跟曾全栓一般見識,也是看在他父母的份上。
要不然,就曾有栓這稟性,想揍他一頓解氣的村民一定不少。因此,徐海寶說出這樣一番話,在村民看來並不覺得有什麼不對。相反,村民覺得徐海寶做的很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