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臉委屈的何木抱着畫冊折回臥室,她把這畫冊狠狠地塞到了枕頭下面,想了想又動手掀起牀墊塞到了下面。
抱着枕頭的何木在心裡不知道詛咒了方寧遠多少遍……
可是,大早上起來後,何木就如同往常一樣,該幹什麼幹什麼去,隻字不提畫冊的事。本就得到方磊許可的方寧遠也就沒怎麼打擾了。
如今又到了新的一週,這天的早晨方寧遠特別的麻利,差一點點就晚了誅半分的時間。可方寧遠還是沒幸免於難,他抱怨着:“真是的,還得爬個二樓,不然怎麼會被你抓到。”
誅半分:“就知道你會這樣。”
方寧遠:“半大神,你是不是故意在二樓等我,以前你都是在一樓的。”
誅半分:“以前那是以前,現在不就在二樓了!”
方寧遠:“不帶這樣玩的,不能老是針對我。”
後來方寧遠是發現了,逮住之後千萬別廢話,老實做完懲罰是最明智的。
回到班級的方寧遠大喘着氣,旁邊的趙妍兒問道:“就晚個4秒鐘,4個引體向上就累成這樣?”
方寧遠搖着手,緩了好幾口氣後,道:“別提了,跟誅半分不能廢話,一個字一次,害得我連弄40次,早上剛練過又來,這誅半分老是跟我過不去。”
趙妍兒難得地快意笑着:“活該。”
方寧遠也是很難得地看着能笑的趙妍兒,問道:“妍兒姐,你這也太不盡人情了吧,只有幸災樂禍時纔會笑笑。”
趙妍兒轉臉冷笑:“說!哪個腿?”
方寧遠諂笑:“還是胳膊吧。”
趙妍兒:“當我傻,上面穿的比下面厚多了!”
方寧遠捂着大腿,勸着:“我看還是算了吧,下面都沒地方掐了。”
趙妍兒:“說好的一百次,還沒夠呢!”
方寧遠:“那你手輕點,我怕我叫出來了。”
趙妍兒猛地一掐,威脅着:“叫出來的不算!”
方寧遠抓着桌角,故作一臉的享受,只是嘴脣顫動不已。方寧遠小心問道:“妍兒姐,我也沒記過,還差幾個啊?”
趙妍兒捂着一個小本子,冷笑着:“我也沒記,要不現在開始記?”
大跌眼鏡的方寧遠,委屈連連:“妍兒姐,當我沒問過,就按照天數,之前都算是一天一個!”
趙妍兒偷偷看了下手中的小本子,上面畫到了82了,趙妍兒轉着眼珠,小聲警告着:“那你就記着吧,按照天數,還有70天吧。”
方寧遠:“啊?這和從頭來過有什麼區別?”
趙妍兒得意笑了:“要不這樣吧,以後就記70天,每天不記次數。”
心如死寂的方寧遠苦笑道:“妍兒姐,不帶你這樣的,還變本加厲!”
趙妍兒:“活該,誰讓你多嘴,朱主任治你廢話連篇的毛病還沒治好。”這一刻的趙妍兒也就是過過嘴癮,她說這些話時,就在用筆把她沒勾掉的18次,依次勾畫完了。趙妍兒是和方寧遠呆久了,她體會到了他的關心,漸漸的發現這個人真的挺可愛的,天天一口妍兒姐妍兒姐的叫着,也就對霸吻的事情不記在心上了,所以這剩下的次數,她也沒打算用了。
可是,趙妍兒萬萬沒想到,接下來方寧遠的話,會讓後來的她,氣憤地又重新記起了小本……
方寧遠說:“妍兒姐,咱商量下,以後我讓大海多給你畫畫,你就免了我吧,其實你也發泄的差不多了吧?”
趙妍兒藏不住笑容了:“嗯,那行,你可是早就答應過我的!”
方寧遠笑道:“一言爲定哦!”
趙妍兒忽聽着這話好生的熟悉,再身處在A班的環境,她一下子想到了初次見他們時,約定的賠她筆記本鬧出的笑話,當時就是在方寧遠問她要“一言爲定。”而她也是一口答應“我趙妍兒說一不二。”結果,賠你成陪你了,笑話竟然成真,方寧遠現在天天陪她了,整個A班很醒目地只有兩人是坐一起的……
趙妍兒這是後怕了,她搖頭道:“誰跟你一言爲定,你自己辦不辦得到再說吧!”
方寧遠疑惑地看着這位冷豔校花,自語着:“什麼時候轉性了?”
趙妍兒側轉過身,冷言道:“廢話太多,馬上要上課了。”
一節節腦容量要爆炸的課堂讓方寧遠連課餘的時間都不敢浪費。也許是因爲方寧遠的許給她的誘或,在課餘的時間幫助方寧遠整理他還難以理解的地方,方寧遠枕着蜷着的胳膊,側臉看着趙妍兒的纖手,再給他的筆記上畫出或寫上重點,一副很享受的模樣。
趙妍兒也很認真地幫助方寧遠,給他講解,給他示範,每一份的課餘時間都快變成了相互討論的時間,當然除了外出方便。這也造就了以後A班溫馨的一幕,一位趴在課桌上皺眉聽講的男孩,旁邊有位長髮女孩耐心地不斷地講解着,男孩仰着臉明悟,他鼻子很翹,女孩挽着長髮淺笑,她臉頰柔和。
又到了週四,這天的中午,A班最後一節課本是英語,卻因爲臨時調課換成了化學。體會到有機化學難學的方寧遠滿眼的不解神色,在方寧遠隨着下課的鈴聲結束,他習以爲常地提問身邊的人趙妍兒。
趙妍兒本就對週四的這一天有着莫名的高興,她很耐心地爲方寧遠講解,可是這有機化學太難懂了,方寧遠不解的眉頭始終擠着,趙妍兒就又換了一種理解的方式去講解,漸漸他們開始激烈的討論。
靜樓外等方寧遠下來的龐大海,等到了整個靜樓都靜到可怕的地步,那還沒看到方寧遠他們下來,好奇的他疑惑地走上了二樓。
A班門口,龐大海交叉着雙臂,安靜地看着整個班級裡唯一的兩人,他們很近地在圍着一個本子,一人一支筆,好像在不斷地研討,而且神情很專注,根本不可能去留意其他的人。
十分鐘過去了,微微一笑的趙妍兒調整着脖子的酸處,她閃動的雙眸定住了。那溫暖的陽光打在龐大海英俊的臉上,灑脫的姿勢靠着門框,嘴角也在淺笑,一副逮個正着的模樣。
方寧遠邊整理邊看着發呆的趙妍兒,再順着她的視線發現了龐大海,他笑道:“大海,來來,快進來。”
龐大海撓了撓鼻子,坐到了他們前面的一排,面對着趙妍兒。
趙妍兒說:“那個,我們在討論……”
龐大海直言着:“嗯,我知道,學習嗎!”
方寧遠看着這兩個人,一個像被誤會了‘捉姦在牀’的小媳婦,一個像大肚便便的酸男人,這畫面怎麼看怎麼對不上號,方寧遠打趣道:“大海,羨不羨慕?”
有些惱怒的趙妍兒紅着臉偷偷地欲要掐方寧遠,龐大海隨即就笑道:“羨慕啊!”這句話讓趙妍兒伸出去的手僵住。
方寧遠問:“你還知道羨慕啊?”
龐大海:“叫我的話,肯定不會這討論,只能乾巴巴地聽着,還不懂!”
趙妍兒微張着驚訝的小嘴,幾縷散着的髮絲映襯着微紅的臉頰,陽光下的她定格在了龐大海的視野中,不久的將來又是一副好畫。
中午回家是因爲他們都有午休的習慣,即使到了冬季他們還是這樣。方寧遠把趙妍兒的小黃車奪了過來,對着龐大海吩咐着:“天這麼冷,別把妍兒姐的手凍壞了,大海你就帶妍兒姐回去吧,反正也順路。”
龐大海僵硬挺直的身體泛着傻氣地答應,方寧遠就這樣騎着趙妍兒的小小黃車在後面目着送他們離開。坐在後座的趙妍兒依舊長髮飄飄,她羞怒中帶着興奮的眉眼瞪着後面的方寧遠……
之後的日子趙妍兒就是不解了,沒有方寧遠的提議,這龐大海理都不理她騎車的手冷不冷?好像他的一切都要經過方寧遠的認同纔可以。每次中午放學趙妍兒都在小聲問着:“你聽懂了?”方寧遠總是笑回答:“妍兒姐,這英語課有什麼聽不懂?”
還是這天的下午,整個靜樓都在一片放鬆的環境下,四處都是歡聲笑語。
方寧遠和龐大海的比賽吸引了很多人的關注,名聲很高的龐大海總是能激起一陣陣歡呼,苦笑的方寧遠總是鬥志昂揚地死守陣地,也開始吸粉不少。也不知何時起,趙妍兒又不喜歡靠近球場了,她只喜歡靜靜地在二樓的走廊上看着他們。
累了的方寧遠退了出來,他在抱怨着:“這大海,真是變態,讓下我不行嗎!”一個人的他也發現了趙妍兒,他上了樓問道:“妍兒姐,怎麼了?最近不喜歡活動課了?”
趙妍兒側臉瞥了他一眼:“誰說我不喜歡了?”
方寧遠:“那你怎麼不去打打球。”
趙妍兒:“打不贏,幹嘛去丟人。”
方寧遠:“叫你這樣一說,我還好奇了呢,這當初的傳奇怎麼怕輸了?”
趙妍兒:“哼,有些人很不以爲然,何必自討苦吃。”
方寧遠:“妍兒姐,那你可以在週末時去陪他打球嗎,反正離的很近。”
趙妍兒:“哼,現在想起找我了。”
方寧遠:“你不說啊,還以爲你嫌棄哪裡不夠專業呢!”
趙妍兒冷笑:“會比學校的還不專業?”
方寧遠尷尬笑道:“哎呀,是怪我,怪我!”
趙妍兒轉身回班級,方寧遠追到座位上,小聲問着:“妍兒姐,你會等他的對嗎?”
作者有話要說:
趙妍兒語錄:那年是難得的暖冬,可卻很想讓自己的手變的冷些。
【PS:
小遠:大海啊,你是笨嗎?
大海:怎講?
小遠:我都說了妍兒手冷,你就不能接送她嗎?
大海:不是有手套嗎?
小遠:眼瞎啊,妍兒一直沒帶過啊!
大海:沒有?那我給她買一副就是。
小遠:傻啊!你以爲妍兒會戴嗎?
大海:那嫌棄我買的,你去買啊!
小遠:蠢死你了,我買?那都不知道會被丟在哪個垃圾桶。
妍兒:買都沒買,怎麼能知道我不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