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芯……”名浩辰跑到樹林的小屋來笑笑說,“我約了幾個米商,今天就要出發去商談一下關於購米的事,恐怕要耗幾天時間了!”袁海芯直直地看着他,眼圈不覺紅了,他一下子急了問:“怎麼了嗎?”
“我捨不得你呀!”袁海芯突然抱住他哭了出來。
“那你跟我一起去!”名浩辰笑了笑說,又忽而感覺心裡惶惶的,他輕拍了一下她的背說,“我也不放心你留在這裡,我們一起去吧!以你的聰明才智,對我們這次商談很有幫助哦!”
“不……”袁海芯退後一步,低下頭說,“我……我還要照顧爹爹……”她又揚起頭苦笑說,“你去吧!快去快回!我在這等你……等你回來……娶我……”
“可是……”名浩辰猶豫了一會又輕撫她的臉龐微笑說,“袁海芯,你終於等不及要嫁給我了?”他又俯身到她耳邊笑笑說,“這句話我很喜歡!”袁海芯苦苦低笑了一下,他又搭着她的雙肩信誓旦旦地說,“你放心,等我商談回來之後,管她袁磬芯還是楊夫人,我都會帶人闖進袁家把你爹帶出來!”
“嗯嗯……”袁海芯咬脣點點頭說,“你一定要平平安安,我的希望全押在你身上了!”
“真的很喜歡被你依賴的感覺!”名浩辰輕吻了一下她的側臉,袁海芯把他送到小屋外,他翻身上馬再回過頭笑笑揮手,“海芯,記得要沉住氣等我回來!記得,以後都要依賴我哦!我真的很開心!”
“駕……”他策馬奔去,袁海芯追在後面揮手道別,知道他的身影消失在樹林裡,她才無力地跪倒在地上默默抽泣。
“真的很感人啊!”明月忽而從後面走來,“看着就覺得噁心!”
“你還到這裡來幹什麼?”袁海芯擦點眼角的淚水站起來不悅地問。
“我來看看,你是否遵守若言。”
“我袁海芯答應你的事,決不食言!”袁海芯說着便自個向小屋走去。
“打上算盤,我跟你都算是姊妹一場,”明月跟在她身後說,“明天妹妹出嫁,我這個做姐姐的會好好送你一程!”袁海芯不理睬她直接走進屋裡,重重地把門關上。明月碰了一鼻子灰,狠狠握緊拳頭,又冷冷肆笑離去。
袁府
明月輕輕推開房間的門走進去,袁萬福蜷縮在牀上,她頓時感覺心裡有一股酸澀的難受之感,她坐到牀邊輕拍着他,關切地問,“爹……你還好嗎?”
“芯兒,你回來呢?”袁萬福驚喜地睜開眼睛慢慢地回過頭來,頓時吃了一驚。
“在你眼裡,就只有那個雜種!”明月立即站起來別過臉去,拭掉眼角的淚水。
“磬芯,是你……”袁萬福吃力地坐起來問,“芯兒呢?她怎樣呢?”
“我纔是你的女兒,你有沒有關心過我呀?”明月回過頭厲聲責問,“你以爲她還會有好日子過嗎?”
“磬芯……”袁萬福着急地說,“你要恨就恨我,別爲難芯兒!就當我求你了,反正我這付老骨頭也活不了多久……”
“是!我恨你們!我恨你們爲什麼失去了我和小妹,你們仍然可以每天嘻嘻呵呵地過日子!我恨你們爲什麼不來找我?我恨你,當初我說我是大妹的時候,你竟然無動於衷!我恨你們竟然把大妹給忘了!”明月滿臉憤恨地說,把多年的委屈一下子哭訴出來,“我卻每天都惦記着你們,在每次捱打的時候,讓我支撐下去的唯一理由就是能再見到你們!而你們呢……卻找來另一個人來取代我!”
“磬芯……你別哭了,是我不好!是我不好!都是我不好……”袁萬福痛心地說,“可是……我們沒有……”
“夠了!我已經看夠了你們父慈女孝的噁心場面!”明月擦掉眼淚,咬咬牙厲聲說,“今天我是來告訴你一個好消息,你最最最疼愛的女兒,明天就要出閣了!”
“芯兒要跟浩辰成親了?”袁萬福歡喜地問。
“對不起,你的如意算盤打錯了!”明月冷冷肆笑說,“她要嫁的是一個八十多歲的老頭,你的乘龍快婿已經夠資格當我爺爺了!”
“她怎麼……咳咳……”袁萬福頓時急了,連連咳嗽起來。
“她就是爲了讓我對你好一點,所以才答應出嫁的!”明月冷冷笑說,“真的,我差點就被感動了!”
“不會的……不會的……”袁萬福急切地說,“浩辰不會讓她嫁給別人的!”
“他……他剛剛已經離開揚州了,這麼好的事,你以爲我會讓他知道嗎?他是屬於我的,他只能娶我!”明月狠狠咬牙傲笑走去說,“抱歉,不能讓你去參加她的婚宴!沃克比她幸運多了,至少你……參加了我的婚宴!”她說完就快步走了。
明月離開袁府後,袁萬福吃力地爬下牀,一直爬到大門口,守門的人嚇了一跳忙把他扶起來說:“老爺,你這是幹什麼?大小姐吩咐了……”袁萬福撲通跪下來一邊磕頭一邊說:“我求求你們,求你們幫我帶一封信給名浩辰!”
“老爺,你不要這樣……”守門人忙扶起他說,“要是讓大小姐知道了……”
“你們收了她多少錢?”袁萬福厲聲責問,兩個守門人低頭不語,他接着說,“也許我刻薄過你們,但是芯兒沒有!你們願意眼睜睜地看着二小姐嫁給一個八十多歲的老頭嗎?”
“我去!”其中一個守門人信誓旦旦地說,“二小姐對我們很好,我們不能昧着良心去害她!”他說着便拿過袁萬福的信衝去了。
十一家布莊
震怒寡人崔頭喪氣地站在門外,名芊芊不停地踱來踱去,怎麼還沒來呢?不是說好了今天送一千匹布給我嗎?不料,那商人帶着一大羣人來了:“今天就是期限,你們打算交布了?還是大蒜交鋪?”
“哎……”名芊芊走上前來疑惑地審視了一下他們,說,“你們……好像是楊家的人吧?”
“沒錯,就是楊家的人!”明月隨後從人羣裡走出來笑笑說,“對了,我忘記了讓他們表明身份!”
“你到底想怎樣?瘋婆子!”名芊芊不爽地責問。
“我就想看着你們一個個無家可歸!”明月肆笑說。
“簡直就是神經病!”於家的夫人不屑冷笑。
“布來了!”忽然一個人驚喜大喊,他們紛紛扭頭看去,只看見三皇子帶着人運了幾十車布來!他們歡喜大喊:“太好了!夠數了!終於夠數了!”
“賤女人!”各位夫人一臉傲氣地走到明月跟前得意地扭扭腰說,“你的算盤打不響了!趕緊留下銀兩帶着你的人滾吧!”
“算你們走運!”明月憤憤地轉身離開。名芊芊頓時又是歡喜又是失落,她黯然地離開歡鬧的人羣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