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海芯走到後院看見袁萬福落寞地坐在院子裡,她停了停腳步,似乎自從自己回來之後,明月就在也沒有來過了。她走過去坐下來說:“爹,倒不如這樣吧,我搬出去住,姐姐就會回來了!”
“她只是鬧小姐脾氣,不用管她!”袁萬福咳了幾下說。
“爹,你到底有沒有喝藥?”袁海芯輕拍他的背問,她又笑笑說,“我不想你再沒了一個女兒,你放心,我會每天回來看望你的,而且我住在十四姨那裡,她對我很好!”
“好女兒!”袁萬福點點頭說,“就讓小樹和南婆婆跟你一塊去吧,否則我不放心!”
“不用了!”袁海芯搖搖頭說,“讓他們留下來侍候你吧,不能讓太多人去打擾十四姨!”
隔了幾日
袁夫人的死,使袁萬福日益不振,身體日漸差下去。明月開始悄然侵蝕袁家的米鋪,他爲了贖罪只裝作什麼都不知道。明月索性將袁家內的所有下人辭退,只剩下兩三個守門人。
袁海芯帶着東西興沖沖地回到袁府,門人攔截她說:“老爺在裡面休養,大小姐吩咐,任何人不得入內!”袁海芯輕輕瞥了他們一眼說:“讓開,我來看爹,誰敢攔我!”
“二小姐,請不要讓我們爲難。”守門人一臉爲難地說,
“真巧,你也來看爹呀!”明月正巧從後面來。
“我要進去!”袁海芯瞪着她說,明月點點頭說:“跟我進來吧!”
“咳……水……”袁萬福虛弱地喊,又忽而想起家裡沒有人了,他自個扶着牆走過去,茶壺是空的。他來到廚房試着點火燒水,動作十分笨拙,“咳咳……”他又不聽地咳嗽。
“爹……”袁海芯跑進來按住他的手說,“別幹了!”袁萬福稍稍扭頭看了看她微笑說:“傻丫頭,你終於回來了,怎麼哭了?”“怎麼會這個樣子的?”袁海芯痛心極了,又回過身責問明月:“你爲什麼要這樣對我們爹?”
“我沒有逼他,是他自己願意的!”站在門外的明月說完轉身走去。
“爹,跟我走!”袁海芯扶着他走去。
“他不許離開袁府!”明月止住腳步說。
“憑什麼?”袁海芯不爽地問,明月不理睬她快步離開,袁萬福輕拍一下袁海芯的手背說:“芯兒,爹沒事的,你還是先走吧!”
“你給我站住!”袁海芯追上去攔截明月責問,“他是你爹的,你怎麼可以這樣對他!”
“全是因爲你!”明月忿忿地說,“他有把我當女兒看嗎?”
“你討厭的人是我,爲什麼這樣對爹?”袁海芯質問。
“我恨你,恨你搶走名浩辰!恨你搶走我的家人!”明月呵呵冷笑說,“我知道報復他們會讓你很難受,這樣我就會很高興!”
“你真的是瘋了!”袁海芯搖搖頭說,明月冷笑走去。
名府
“整個袁家都被明月控制了,她斷絕袁家之前與我們的生意來往。”名堂軒略顯苦惱地說,“那我們釀酒的米……”
“我就不相信她能翻雲覆雨,”名浩辰冷笑說,“幸虧我們不僅只有袁家一個米源。”
“女人一旦狠起來,絕不是你可以估量的!”名堂軒吐了一口悶氣說,“她現在是想通過米來控制我們!我已經約了幾個米商,過些日子去會會他們!而且我決定了,自己看創一個屬於自己的米源!”
十一家布莊
於易立正在苦惱資金的事情,忽而走進來一個人說:“請問,你們的掌櫃在嗎?”於易立看了看他一身光鮮的打扮問:“我就是,你有什麼事嗎?”
“我要訂一批布,急需用,五天內能辦到嗎?”這人急切地問。
“要多少?”於易立忙問。
“三百匹!”這人說。
“真的嗎?”於易立喜出望外說,“絕對沒問題!”
“這是定金……”他拿出銀票來又猶豫了一下,“不過……”
“有什麼問題嗎?”於易立急切地問。
“這批布對我們很重要,我們必須在五天之內要貨,否則我們損失很慘重!”這人沉思了一會說,“不知道掌櫃能不能給我們一個憑證,立個字據!”他說着拿出兩份協議,於易立拿過來看了一下,幾乎都是自己不懂的文字,正巧陳青又出去了,店裡的全是些文盲,他看見了“三百”的字眼,想了一下就把協議給簽了。
午後
陳青在外面辦事回來,他無意看見了櫃檯上的協議頓時大吃一驚,他忙走進庫房裡找到於易立問:“少爺,這章紙你怎麼可以籤呀?”於易立不以爲然地說:“有什麼問題,三百匹布,難道我於家拿不出來?”
“什麼三百匹?是三千匹啊!少爺!”陳青幾乎是吼出來的,於易立忙拿過協議說:“這裡不是寫着三百嗎?”
“後面還有幾個字,翻十倍!即使三千匹啊!”陳青懊惱地說,於易立頓時像被雷劈一樣,整個腦袋一下子空白了。
於易立急匆匆跑到悅來客棧找上那個人,厲聲責問:“你爲什麼要騙我?明明是三百?怎麼成三千呢?”“於少爺,”這人一臉無辜地反問,“我們不是說好三千的嗎?這裡白紙黑字也寫明瞭,你不是看清楚了嗎?”
“我……你……”於易立憤憤地盯着他,一怒之下把協議撕碎。
“於少爺,你這樣撕毀協議,是要毀約嗎?”這人冷笑問,“我隨時可以報官抓你的!”
“我就是坐牢也不會把一匹布給你!”於易立咬牙切齒地扔掉碎紙屑。
於易立真的被關進了大牢,除非五天之內交出三千匹布,否則十一家布莊就歸對方所有。整個十一家布莊的人都惶惶不安,不少人已紛紛跑去爲自己找後路。陳青也陷入了困境,自古錦上添花的人多,雪中送炭的人少,這個時候誰也不願意出手相助。
施清姑娘帶了些點心到牢裡去看於易立,“我家現在怎樣呢?”於易立落魄地問,施清姑娘低頭不語,“我明白了,整個於家就毀在我手裡!”於易立冷笑說,“當初芊芊比我學認字,我卻漫不經心,現在……”
“總會雨過天晴的!”施清姑娘安慰道。
“還好……”於易立略感欣慰說,“還有你這個知己來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