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下四人留在馬家堡,本塵與不敗頑童指點馬嘯雲習練“迴風劍”。黃渤只負責照料三人日常起居。
本塵捧起劍譜,一行小字映入眼簾“無名,萬物之始也;有名,萬物之母也。故恆無慾也,以觀其眇;恆有欲也,以觀其所徼。兩者同出,異名同謂。玄之又玄,衆眇之門。有無之相生也,難易之相成也,長短之相刑也,高下之相盈也,音聲之相和也,先後之相隨,恆也。氣衝,而用之有弗盈也。淵呵!似萬物之宗。銼其兌,解其紛,和其光,同其塵。柔能克剛,似水善利萬物而不爭;持而盈之,不如其已;揣而銳之,不可長保、、、”再往後看,皆是運氣法門,再後便是劍招。
本塵嘆息一聲道:“此劍法當真絕學,單看前部總綱就可見一斑!”言下之意極是讚許。
馬嘯雲着手練劍,他驚奇的發現,“迴風劍”中的劍招大多數都與“追風劍”有着相同的名字,“迴風扶柳”“貞風亮節”“追風逐電”、、、這不正是“追風劍”嗎?他天資聰慧,一看劍譜便在腦海中勾畫出來,再將劍招名字相同的兩種劍法一加比較,他隱隱覺得這兩種劍法實有千絲萬縷的聯繫,只是具體什麼聯繫卻說不出來了!
俗話說“百日練刀,千日練劍”,劍法的修煉不僅需要紮實的內功根底,更需要悟性。好在馬嘯雲的內功已屬上乘,而悟性更是奇佳。當初馬一鳴爲何將“追風劍”傳他卻不傳他的哥哥凌風便可見一斑。要成就一個劍客,優秀的劍客,良材美質的弟子當然重要;但還需名師指點,而這兩點馬嘯雲都有了。所以他一定是天下最好的劍客。
三人在馬家堡住了一月有餘,馬嘯雲已將“迴風劍”習練純熟,和一個月前想比早已判若兩人。只是“迴風劍”和“追風劍”的結合到底有多大威力,誰也不知道。
一日,馬嘯雲在後園練劍,本塵和不敗頑童在一旁觀看。
不敗頑童喜上眉梢,嘻嘻笑道:“本塵老和尚,你說說,馬嘯雲這娃子算不算的是我不敗頑童的弟子呢?”
本塵道:“自古名師方能出高徒,馬公子進境神速,和你的指點自然是分不開的!”說罷呵呵一笑。
“這娃子現在的劍法可是我見過的最神妙的劍法,老頭子我是敵不過咯!”不敗頑童嘻嘻哈哈的調笑着,能讓不敗頑童這般誇獎的人自是天下奇才了!
“是啊,老僧飄蕩江湖許多年,能親眼觀摩這樣奇妙的劍法也是老僧的緣法!”本塵也讚不絕口,只是臉上突然又浮現憂色。
不敗頑童眼見馬嘯雲劍法有成,心裡早就搔癢難耐,突然一個鯉魚翻身到了兵器架前抄起一柄劍喝道:“小娃子,讓老來陪你喂喂招”說罷挺劍而上,臉上難掩激動之色。
馬嘯雲聽得喝聲,知道他習武如狂,最愛與人切磋較量,也提劍凝神以待。不敗頑童手提長劍,隨手挽個劍花,一招“蒼龍探海”只取馬嘯雲中門;這一招平常稀鬆,乃是“太祖劍”中的一招,當年明太祖朱元璋上馬打天下,憑着一套“太祖長拳”和這一套“太祖劍”所向披靡;之後朱元璋榮登大寶,請教了諸多武林高手將這兩套武功完善精化,自成了一套武學,從此流傳民間,凡是練武學劍之人都會。但這一招在不敗頑童手裡使出來卻是虎虎生風,不可思議的角度和拿捏得微妙的力道,時不亞於任何一種劍法。馬嘯雲眼見一劍刺來,自然識得此招,身形微微後傾,一招“迴風伏龍”,繞開不敗頑童的劍路反削他左肩,這招飄飄忽忽,看似絲毫沒有勁道。卻是以攻代守,以柔克剛,攻敵之必救,端的神妙。
“小娃子,來得好”不敗頑童笑一聲,劍勢一變,“蒼龍探海”順勢回收,直削不敗頑童劍尖。這一劍還是飄飄忽忽,毫無勁道。
雙劍相交,不敗頑童臉色一變,突然覺得馬嘯雲劍上生出一股粘力,自己的一招“蒼龍探海”居然失去了着力點,使出的勁道就像泥牛入海,一點也沒了。當下使勁回撤,一撤之下,劍上的力道居然又奇蹟般地消失了,他使勁過猛,腳下一個踉蹌,險些跌倒。
“這院子太亂了,石頭雜草的盡絆人”不敗頑童紅着臉嚷嚷道。無論哪個劍客,一招就吃了大虧的確實難堪,何況這個習武成癡的“老頑童”!
“不敗頑童,你一招就敗了,哈啊啊、、、”不敗頑童眼光一瞥,見黃渤雙手盤在胸口,笑呵呵地盯着自己。
“放屁,小娃子知道個什麼,我、我剛纔、剛纔那是沒注意,你再看着啊!”說罷一抖手中長劍,又撲上去。這次他可不敢大意,以守代攻,劍身極力避免和馬嘯雲劍身相撞。
馬嘯雲一看對方退攻爲守,當下一挺劍,全力進攻,以攻代守。“狂風驟雨”“大漠迴風”“臨風逐日”、、、一招招展開,四面八方全是劍影,指東打西,威風凜凜。兩人轉眼間已拆了三十餘招,奇怪的是,不敗頑童以守代攻,不能取勝;馬嘯雲以攻代守居然也佔不到贏面,每次攻出的招數都能被不敗頑童化解。
不敗頑童一看對方劍勢不能奈何自己,哈哈笑道:“‘迴風劍’也不過如此呢,看我破你‘迴風劍’”說罷展開身形猛攻。兩人又拆了三十餘招,不敗頑童突然撤劍回身,將手中之劍往地上一扔賭氣道:“不打了,不打了,你這小娃子喂招不認真,拿我開玩笑呢?”
“老頑童,打不過就打不過唄,趕快認輸就算了,怎麼耍無賴了,哈哈哈、、、”黃渤調笑道。
“你,你給我下來,我打斷你娃子的腿”不敗頑童氣急敗壞的朝着黃渤齜牙咧嘴。
黃渤呵呵笑道:“我可不是老前輩的敵手,我認輸,認輸,嘿嘿”
就在兩人鬥嘴之時,本塵突然道:“阿彌陀佛,馬公子,你可覺得這套劍法與‘追風劍’相比有何不同?”
馬嘯雲聽得本塵開口相詢,沉吟半晌答道:“晚輩愚鈍,只覺得這劍法偏過陰柔,攻敵之時完全使不出勁道,和‘追風劍’相比好似稍差一籌。是不是晚輩練得不得要領,還望大師指教”
本塵低頭沉思,似乎也想不出什麼緣由。不敗頑童氣惱道:“什麼絕世的劍法,這‘玉面公子’真是胡吹大氣,練了這麼許久,居然只練出一套只能守不能攻的劍法,哼哼、、、”
“阿彌陀佛,一切皆是緣法,既然‘迴風劍’能與‘追風劍’武林齊名,自是有它獨到之處,可能它只是偏於守勢,沒有‘追風劍’那般凌厲吧!”本塵緩緩道,但也難掩臉上的失望神色。
“你這老和尚只說緣法,誰又理會你的緣法來,現在練得這一套不倫不類、好看不中用的劍法,可怎麼對付那個天南教的妖女!”不敗頑童反駁道。
“馬公子在家嗎?丐幫弟子長風求見”四人在後院正自躊躇,大廳突然傳來一聲詢問聲。
馬嘯雲聽到來人是丐幫弟子,也迴應道:“遠來辛苦,請在大廳歇息,在下便到!”說罷四人趕往大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