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不是肚子裡這倆寶貝聽到她老媽給他(她)們私自訂下婚約不滿還是太高興了,居然迫不及待的想要出來了。
蘇輕妍那番話才落了不久,她的臉龐就開始痛苦的擠在了一起,看上去還真有些嚇人。
“怎麼了?不會是要生了吧?”離蘇輕妍最近的張琪緊張的扶着她,聲音顫抖的問着。
蘇輕妍現在這個樣子還真像電視劇上那些快要生孩子的女人,而且她臨產期也就是這幾天,提早幾天也是有可能的。
王子鳴一聽,直接扔下手中的行李,以最快的速度衝到了蘇輕妍身邊,語氣興奮而又擔憂地說:“老婆是不是要生了,不怕,我現在就讓車開過來送你去醫院,不怕不怕。”
而張琪也努力對自己說要冷靜,只是生個孩子不會有什麼事的。
可是一旦觸及到蘇輕妍那痛苦的神情,張琪的心就不由自主的慌張,無可抑制的想起那些形容女人生孩子的話。
以前奶奶說女人生孩子就跟繞鬼門關一圈,這話聽得就心驚,再加上後來大學寢室裡室友們都說起生孩子的痛是世上最大的痛苦,還有那些電視劇小說裡那些生產的情景,張琪的心就更加的慌張了。
她不知道該怎麼辦,只能緊緊的握着蘇輕妍的手,任由她用力的抓住她的手,似乎這樣她就能替蘇輕妍分擔一些痛苦。
車子很快就來了,張琪渾渾噩噩的跟着上車,表情麻木,可內心卻惶恐到底,她真的好怕蘇輕妍出什麼事,真的很擔心她唯一的姐妹出事。
王子鳴細心的看出了張琪的不安,勉強裝作鎮定的對着她開口道:“沒事的,醫生都在,不會出什麼事的。”
張琪也牽強的笑了笑,心中暗自嘆道自己的不冷靜。
果真,王子鳴都安排好了,醫生都已經早早的準備好了一切,就等着蘇輕妍來了,這樣一來,張琪不安的心終於放下了不少,看着進了手術室的蘇輕妍,心中祈禱着她和孩子都能平安無事。
可等待是漫長的,張琪的心隨着時間的逝去又不安起來了,可看着一旁同樣擔憂的王子鳴,她便將自己的不安掩藏了起來,她不想再讓王子鳴擔心什麼了,這裡最擔心的也屬他,畢竟這裡面可是他最愛的老婆還有即將要出生的孩子,他能不緊張不煎熬嗎?
一個小時過去了,裡面還是沒有出來,一點消息也沒有,這醫院的隔音也太好了,就連蘇輕妍的聲音也聽不到,完全跟電視劇演的不一樣,這樣安靜反而讓人更加的沒有把握,更加的擔心。
王子鳴的爸爸媽媽也趕了過來,蘇輕妍的爸媽也過來了,都焦急的站在手術室門口。
看到這麼多人,張琪的心更加的焦急,煩悶,索性拐了個彎,走到一個安靜也離手術室不遠的地方呆着,不然她怕她自己真的要受不了那種壓抑的。
天還是那般的藍,那般安靜的看着世間的一切,似乎這個世界只有天空不會變,不管是在什麼地方,什麼國家,什麼時空,這個天空是永恆的,不變的,充滿着親切的味道。
看着那藍得安靜而又耀目的天空,張琪的心漸漸的安定了下來,似乎只要看到天空,她的心就會很靜很靜,變得無比的安定與淡然。
“出來了,出來了。”
不知是王子鳴的媽媽還是蘇輕妍的媽媽喊了這一句,張琪聽了就小跑了過去,心中也無比的激動,似乎她就是孩子的父親。(王子鳴:我纔是孩子的父親,誰也不能跟我搶。)
可看到那麼一羣的人圍着蘇輕妍和那剛出生的孩子,張琪就停住了歡快的腳步,她似乎看到了那麼一家人其樂融融的樣子,她忽然發現自己現在是一個外人了,她沒有權利也沒有資格過去,她的心忽然感到很疼很疼。
當幾個護士經過她身邊的時候,張琪叫住其中一個護士:“她生了嗎?母子都平安吧?”
當話問出口的時候,張琪忽然覺得很難過,鼻子酸酸的,有種想哭的衝動,卻不知道爲什麼要哭。
護士有些疑惑的看了張琪一眼,可觸到她眼底的擔憂與淺淺的悲傷時,一時就脫口而出:“生了一對龍鳳胎,孩子都很健康,母親也很好,你不用擔心。”
居然是龍鳳胎,這女人還真是厲害,張琪的心淡淡的喜悅着,剛剛的難過驅散了不少,只要那個女人好好的那就好了。
看了那一家人,張琪覺得自己現在有些礙事,而且蘇輕妍也母子平安,那麼現在也沒什麼她留下的意義了,還是等明天再來看那女人,反正現在她也不需要自己,她身邊有她的親人,她應該會被照顧的很好。
有些難過的想着,張琪露出一個傷感的微笑,就靜靜的走了,心中只能對着那剛出生的寶貝們說抱歉了,明天她一定會好好的來看他們的。
出了醫院大門,張琪從服務檯那裡拿過行李,就想着要去哪裡纔好。
當初走的時候將房子的鑰匙也給了大廈保安,應該也交到司梧手裡了吧,後來也一直忘了問。現在她還真不知道要去哪裡纔好?
唉,原來她一直都沒有地方可去,早知道就聽韓澈的話,住他家去,現在倒好沒有去處,真是有些悲傷呢?
“你說我是不是就是一個漂流瓶呀,就一直一直漂,沒有地方可以停留,即使有,也只能短暫的依靠一下。”
對着天空,張琪自言自語道,這話似乎是說給自己聽,又好像在說給天空聽,渴望着它能回答。
可是那藍藍的天空還是安靜的看着世間,就是不回答,或是無力回答吧。
是不是真的要結婚了,這樣就會有一個可以長停留的地方,也會像蘇輕妍那樣有自己的家人,有一個屬於自己的家?
“站在這幹嘛,怎麼想變成雕像嗎?”
熟悉的帶着淡淡魅惑的聲音響起,張琪背對着他,有些不敢相信他會出現在這裡,他不應該是在法國嗎?
不應該在哪裡處理事情嗎?
怎麼會跑到華夏了?
而且現在還出現在她背後?
“好了,走了,我們回家去吧。”說着,霸道而又溫柔的拿過張琪手中的行李,右手牽着她的左手,就那樣拖着尚在發呆中的張琪走了。
直到感受到手心那涼涼而又有力的觸感,張琪纔回過神來,一臉訝異的看着司梧的精緻的側臉發問:“你怎麼會在這裡?”
“爲什麼在我最無助,最迷茫的時候,你總是出現在我的身邊呢?”這句話張琪沒有說出口,可她的心卻很真實的對她說了這句話。
這世上也許也
只有自己的心是最真實的吧,只有它會真真切切的告訴你最真實的想法,可是有時候人呀總是喜歡將實話掩藏起來,總是要等失去了之後才恍然大悟。
不過幸好張琪不會這樣,至少她還是知道的,知道眼前這個男人的好,知道他的真心實意,知道他的悲傷,知道他那七分魅惑下的傷感,她都知道,可是她卻推開了他。也
許這也是一種虛僞,一種說謊吧。
“又在胡思亂想什麼呀,你呀爲什麼只要人不在就喜歡多想呢,真是一點都不可愛。”
司梧捏了捏張琪的臉頰,薄脣上下張合着,一雙充滿誘惑的桃花眼裡也多了幾分無奈與憐惜。
張琪聽到這話,心顫抖了一下。
爲了掩飾這一點,她微微的低下了頭,語氣卻淡淡的說:“我本來就不可愛。”
因爲不可愛,所以那些曾經愛她的人都離她而去了,她早就知道她不可愛了。
司梧的心因爲張琪的話微微的疼了一下,隨即散漫慵懶的說:“你不可愛才好,這樣就沒人跟我搶你了,這樣你就是我一個人的了。”
聽了這話,張琪嘴角勾起了一抹微笑,似乎只要有他,她的心情就會很好,不管發生什麼事,只要這傢伙幾句話,就不會將不高興的事放在心上了,這樣這好。
“真是自戀。”小聲的嘀咕了一句,張琪就掙開司梧那帶着涼涼的手,小步的向前走着。
司梧看着她的背影笑了笑,也跟着她的腳步走着,似乎張琪在他面前越來越真實了,越來越毫無顧忌了,這樣是不是代表他越來越走近她的心了,這樣是不是他在她心中越來越重要了呢?
這一次他不會再放手了,而且也不會再有人來跟他搶她了,韓澈已經要放棄了不是嗎?
那個女人醒來了,他肯定會冷落張琪的,他肯定會糾結的。
司梧就是怕張琪會因爲韓澈難過,會胡思亂想,才從法國跑了過來。
當然他也是有私心的,他知道韓澈的性子,他跟張琪怕是沒有多大的可能了,他最後肯定會選擇那個醒來的女人,他總是用着那該死的責任心禁錮着自己,這一次怕也不會例外了。
所以他來了,也許這有些乘虛而入,可他不管,他只知道那個女人即將又要失去,即將又要難過了。
他要陪在她身邊,即使她也許最終不會選擇他,他還是要傻傻的陪在她身邊,他就是見不得她難過,他就是捨不得她悲傷。
可是他的心卻會疼,他真的很擔心張琪知道韓澈的事後會怎樣,可是一邊他的心又在糾結着要不要告訴她,可是那樣他又做不到,一個是他的好兄弟,一個是他做放不下的人,他不想看到他們痛苦。
所以他只能自己痛苦,所以他只能裝作什麼事都沒有的面對着張琪。
可明明知道結局,明明知道韓澈在陪着另一個女人,照顧着另一個人,他的心就不能若無其事,可是他又不能痛痛快快的告訴張琪,這真的是一種折磨。
明明他不該承受這種痛苦,可他非要傻傻的去承受,因爲那兩個人都是他最重要的人,他捨不得也看不到他們其中一個難受,即使知道避免不了,可他還是想緩緩,這樣痛苦也許就能沖淡一些,這樣總能減輕悲傷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