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就是這個意思。”聶焰接過劍老頭兒的話繼續說:“爸媽,其實我一直都知道,你們倆在劍老頭兒來之前一直心藏絕望和痛苦,我有一種直覺,那就是劍老頭兒要是來的再晚些,恐怕我們沒有被那個恐怖的小鬼給打倒,我們自己就把自己給壓垮了。再之後見到了劍老頭兒,我就覺得,我們要想去救別人,守護別人,首先要先保證自己的安全,必先救自己與苦難之外才能伸手援助他人。而當英雄除了這份‘安全’之外,還需要比黑暗更加強大的力量!也就是說力量與精神缺一不可!”
“劍老頭兒的力量之源是他心中的那股隱藏的悲傷。不過我卻不想這樣,我也不想做一個孤寂的英雄!我心目中的英雄,是要擁有一種比力量更強大的東西,那東西的名字就是......希望!擁有希望的人,是絕對不會孤單的,而擁有希望的英雄,他的背後自然有着無數的希望做靠山,這就是我心目中的英雄!”
微風過,吹在聶焰天真爛漫的臉上。
劍老頭兒側着頭淡淡的笑着,而聶健民和秀芬則是一臉的目瞪口呆。
“我早就覺得我們的兒子好像跟以前有些不一樣了,沒想到竟然變化如此之大!”
“是啊,我也是才發現,小焰他好像一夜之間長大成熟了好多。”
聽到聶健民和秀芬的誇獎,聶焰得意的咧嘴笑道:“那是,畢竟我也算是‘閱歷豐富’了。”
“哈哈哈,這倒也是。咱們一家這經歷,不說絕無僅有也是鳳毛麟角了。不過啊,你說得對。想一想我們一家人還得這些苦難呢,若非是這苦難的生活又怎能造就出你這樣的‘英雄’?若非是這苦難的生活,我們又怎能結識劍道長?”聶健民暢快的笑着,到了此刻,他不僅不覺得以前的黑暗困苦是種折磨了,反而感謝起了它。
劍老頭兒默不作聲的看着聶健民一家人,在他的心裡他卻在默默的吃驚:“或許,這就是五行劍修真正的傳人吧?或許他的力量已經不單單是我們普通人認知的力量了吧?在他的身上好像有一種魔力,一種足以感染他人,改變他人的力量!”
劍老頭兒靜靜的望着遠處已經升起的太陽,淡笑道:“這恐怕就是你想要尋找的那個人吧?你說的那份‘統一’或許能夠在他的手中實現也不一定呢......”
“嘿嘿,爸媽,你們都把我誇得不好意思了。”聶焰小臉通紅,坐在石桌旁都不知道該如何是好了。
劍老頭兒回過神來,寵溺的撫着聶焰的腦袋說:“小傢伙,記住你今天說的話,師傅會一直在你身旁監督你的,要說到做到。但你也得有心理準備,就像我說的,我們道門中人生命比起一般的人來說要長一些,在這更長的生命裡我們一定會經歷比常人多的多的苦難,那些苦難或許是我們想都不曾想過的。甚至我們會失去朋友,失去親人......總之,人生之路就是不斷失去與得到的過程。我相信你會有處理好這份矛盾的方法和心態,也相信你說過的話你可以做到!”
聶焰拍着胸脯大咧道:“那是自然的,也不看看我是誰的徒弟,誰的兒子!”
“哈哈哈。你小子真是給你點風就下雨,給你點顏色你就敢開染坊啊!記住劍道長的話,我和你媽能陪你的時間或許不會很長,但你也得記住,無論何時何地,經歷了何事,我和你媽還有劍道長,我們三人會永遠念着你,掛着你的。”聶健民難得的袒露了心聲。
“或許再以後的歲月裡,你還會碰到一個你喜歡的人,你要記住要好好的對人家,眼中的星辰大海都要與她分享,因爲她纔是真正能夠陪你度過一生之人。”秀芬的眼中已經有了淚光,但這眼淚卻是爲聶焰感到高興的淚,“我們一家人的血和淚,在劍道長來之前已經流光了,以後我們流淚的原因就只有一個了,那就是高興!”
聶焰心中大受感慨,他無論如何也想不到,他的一個想法會讓劍老頭兒、和他的爸媽如此動容。他頓時收了那副輕鬆的樣子,鄭重的點頭道:“我懂了,爸媽,師傅!”
“吃飯,吃飯!”聶健民突然笑着拿起了筷子,對着身側的秀芬道:“你看看你,大早上吃個飯咋還流淚了?真是不應景!”
“我咋不應景了?我們的兒子不僅學會了第一絲法術,還成熟了這麼多,我能不高興麼?”秀芬一反往日的柔弱,瞪着眼和聶健民說道。
劍老頭兒和聶焰相視一眼,師徒二人不由得爲眼前的這份安寧和諧露出了笑容,而有些問題也被聶焰放在了心底暫且不表。
匆匆忙忙的吃了飯,聶焰揹着書包出了門。
門口,小帥已經在等候着他了,倆小子相對手一招,一路小跑直奔學校去了。
從聶家村到學校是有一點距離的,一路上,聶焰和小帥走走停停。
看着身側興奮的聶焰,小帥止不住好奇的問道:“小焰,你昨晚是不是跟你們家那老頭兒學法術去了?學的咋樣,有趣不?”
聶焰聞言咧嘴笑道:“還行,不過我還沒有到學法術那一步呢!那老頭兒說我距離學法術還早的很呢!”
“啊?學道這麼複雜麼?那你們昨晚學的啥?”
“啥都沒學!”聶焰一臉的不爽,“那老頭兒昨晚把我丟到亂墳崗去了......”
“我去,真的假的?那老頭兒這麼狠?大半夜給你丟亂墳崗?”
“是啊,嚇死我了,昨晚我是真真的見了一晚上的鬼......”
“好吧,看來學道也不是一件很好玩的事。”小帥提提身上的書包,心有餘悸的說。
“也不能那樣說吧,今天早上老頭兒教我的啥‘五禽戲’就挺有意思的,還有他還教我怎麼凝練‘法力’了!”聶焰興高采烈的湊到小帥的耳邊說:“小帥,告訴你個好消息,我已經凝練出來‘法力’了!”
“啊?真的?那你能讓我看看不?”小帥滿是期待的盯着聶焰。
聶焰搖搖頭,略有失望的握着自己的雙手說:“我現在還用不出來,但是我能感覺到那股‘法力’就在我體內,可能等我能用出法術還需要一段時間吧。”
小帥點點頭,期待道:“好,那等你能用出來了,一定要第一個給我看!”
“哈哈,放心吧,咱倆誰跟誰啊!”聶焰拍拍小帥的肩膀,小聲道:“小帥,你想不想學術法?”
小帥聞言驚訝,“我怎麼學?”
聶焰若有所思的說:“劍老頭兒給我說,按道理來說每個人都是可以學習術法的,無非是學的好壞與深淺問題。你要是想學的話,我就把劍老頭兒教我的教你,到時候咱倆也好一起練!”
“真的呀?”小帥驚喜至極,“要是這樣的話那就太好了!我想學!”
“嘿嘿,好嘞,那等我學的差不多了,我教你。”
“那......你不怕那老頭兒收拾你麼?人家不都說了,道術都是‘高人’的東西,是需要保密的。”
“怕啥?不是有一句話叫做溫故而知新可以爲師矣?他教我,我教你,我這是複習加練習,他應該支持纔對!”聶焰眉毛一掀,大咧道:“再說了,這事咱倆偷偷地進行,要是真的被他發現了,大不了我就挨頓打唄,怕啥?”
“嘿嘿,那好,那一言爲定,你學會了教我。到時候咱倆有難同當,有福同享!”小帥一掃平日裡的優柔寡斷,十分果決的說道。
“好!”聶焰與小帥擊掌爲誓,傻乎乎的笑着,說話間學校已經近在眼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