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帝國海軍誕生之後開始,帝國海陸兩軍就有了門戶之見。最初,帝國陸軍非常瞧不起海軍,認爲海軍不過就是幾條破船而已(當時陸軍甚至有自己的船隊與艦隊)。不過,在“東西方百年戰爭”,以及後來的“唐日戰爭”中,帝國海軍一直是戰場上的主力,連續兩百多年的戰火,讓帝國海軍首次超越了陸軍。而在一戰時,帝國海軍更是反擊的主力,成爲了帝國最強大的軍隊,帝國陸軍則因爲作戰不力,地位一落千丈。從此開始,帝國海陸兩軍的成見就非常深了,幾乎到了不可化解的地步。
這一點,在雙方將領,軍官走進會議室的時候就能看得出來。海軍將官都是從左邊進來的,然後按照軍銜順序坐在了左側的位置上。陸軍將官都是從右邊進來的,然後都坐在了右側的位置上。
最後入場的薛希嶽,聶人鳳與嚴定宇三人。談仁皓坐在了海軍將領第二的位置上,他也是參加會議的兩名海軍將軍之一,其他來的都是軍官而已。陸軍方面也差不多,只來了三個將軍,大部分都是前陸軍部的軍官。不過,談仁皓已經注意到,衛伯瑜也在其中,而按照道理說,他不應該在京城的,大概是跟嚴定宇一起來的吧。
會議上主要討論的就是今後的戰略安排,包括在西北戰場上的進攻,朝鮮半島上的防禦,以及對日反擊等等。另外,還討論了向波斯迪國,德意志帝國提供支援的事情。帝國陸軍已經開始組織遠征軍,並且已經在此之前向德意志帝國提供了兩個戰鬥機聯隊,擔負德意志帝國的國土防空任務。
“昨天,美利堅合衆國參衆兩院已經通過了《戰時租借法案》,並且第一批運往大英帝國與法蘭西王國的物資已經裝上了運輸船,大概過幾天就將起航。”薛希嶽首相親自說明了一些重要的情況,“德意志帝國也已經向我們提出了清秀。希望能夠在短時間之內爲其提供戰略資源。我們已經在考慮向德意志帝國提供更多的戰略資源。不過,現在的重要問題是,美利堅合衆國已經開始向日本大量提供戰略資源了,如果
我們仍然不能迅速戰勝日本的話,那麼戰局就將陷入僵持階段,因此,我們必須要在日本的戰爭實力得到恢復,美利堅合衆國地戰略援助起到作用之前。儘快戰勝日本。這樣,我們纔有獲勝的希望。因此,我希望,帝國陸海兩軍能夠齊心協力,同進同退,用我們最強大的力量,最厲害的兩隻拳頭,將日本人打爬下,讓日本人知道,只要唐帝國還存在。這世界上就沒有他們的位置!”
會議室裡響起了熱烈的掌聲。對帝國的大部分軍人來說。大英帝國,法蘭西王國這些敵國都是值得尊重的,美利堅合衆國是值得佩服地。而且帝國與這些國家也就只是利益上的衝突。不過,沒有任何一個帝國軍人會佩服日本,道理很簡單,日本是個狼子野心的國家,當年帝國傾全國之力幫助日本平定叛亂,結果導致西方列強迅速崛起,帝國陷入了長期戰爭之中。到後來,日本不但不感激唐帝國的幫助,還反咬唐帝國一口,讓唐帝國再次受到傷害。結果導致一戰爆發,唐帝國因此失去了世界霸主的寶座。光是這份仇恨,就讓唐帝國的所有軍民都不會原諒日本這個卑鄙的國家。
談仁皓也是深有同感的,他與日本沒有私仇。一戰中,談家沒有人蔘軍,不過卻有國恨。對帝國軍人來說,國恨比私仇更有效果。
會議召開了兩個多小時,聶人鳳與嚴定宇都做了發言,表示海陸兩軍都將奮力戰鬥。爲帝國贏得勝利。這時候,談仁皓也很留意的觀察了下嚴定宇元帥。
與談仁皓印象中的不一樣,嚴定宇地身材顯得有點矮小,而且因爲年輕時曾在騎兵部隊服役,所以兩腿都向外彎曲,不是很直。從年紀上看,嚴定宇要比實際地年齡顯得年輕一點,神色極爲威嚴,這大概是他與聶人鳳最大的差別。另外,嚴定宇的左臉上有一條傷疤,是在年輕地時候留下的。這讓元帥看上去有點恐怖。當然,這也讓嚴定宇的相貌顯得很特殊了。也許,光是這副相貌,就足以給人留下一個極爲深刻的印象了。
談仁皓原本以爲會在會議上與陸軍討論海航發展重型轟炸機的事情,不過他並沒有得到上臺的機會。在會議結束的時候,他才反應了過來。薛希嶽首相肯定不想在這麼多人的會議上讓陸海兩軍發生爭執,不想擴大矛盾範圍,肯定是要召開閉門會議,由兩軍高層來商討這件事情。
談仁皓的猜測一點都沒有錯,會議剛一結束,聶人鳳就將他叫住了。“等下,與你辯論的是衛伯瑜,你小心點。”
談仁皓一愣,立即小聲說道:“陸軍知道我們要發展重型轟炸機地事情了?”
“羅雲衝到海軍來報道的時候,陸航方面就有了懷疑。”聶人鳳笑了一下,放慢了腳步,“我也是才知道的,羅雲衝之前在陸航負責發展戰略轟炸機的事情,不過衛伯瑜很不重視,因爲羅雲衝之前是廖漢翔的弟子。幾天前,嚴定宇提交了陸航發展戰略轟炸機的計劃,不過首相當時沒有多在乎,因此就沒有看這份報告,這算是好事吧,至少我們現在可以與陸航競爭發展重型轟炸機的事了。”
談仁皓立即點了點頭,說道:“那現在陸航也在爭取?”
“對,不然衛伯瑜來京城做什麼?”聶人鳳冷笑了一下,“不過,你別擔心,衛伯瑜是個半吊子,沒有多少本事的,而且陸航算得上人才的,基本上都被廖漢翔給挖了過來。這次,好好發揮。”
談仁皓長吸了口氣,然後勉強地笑了一下,他自己也是個半吊子。
進了小會議室的時候,陸海兩軍的人員還是分成了兩邊。談仁皓坐在聶人鳳的下手方向,而他另外一邊是一名負責紀錄會議內容的海軍少校軍官。對面也一樣,坐第一的是嚴定宇,然後是衛伯瑜。最後是一名陸軍少校。
大概是爲了表示對陸海兩軍一視同仁吧,薛希嶽首相已經換上了一件黑色的唐裝(黑色是帝國陸軍與海軍禮服的共用顏色),而不是開始那件墨綠色的便服(墨綠色是帝國陸軍常服的顏色)。
“好了,我們廢話少說,直接談正事。不過,我希望在今天的會議上不要發生任何爭執,以及不愉快的事情。”薛希嶽的神色很嚴肅,“這幾天。我連續手到了陸海兩軍提交的一份基本相同的報告。雙方都認爲重型轟炸機在未來地戰爭中有很大的作用,因此都提議發展重型轟炸機。不過,以現在帝國的能力來看,我們不可能在兩個軍種中都同時裝備大量的重型轟炸機,也不可能同時滿足雙方的需要,所以,我們只能選擇一方。”
嚴定宇看了聶人鳳一眼,說道:“首相,按照我們之前的約定,海航是不能發展重型轟炸機的。重型轟炸機屬於陸航!”
談仁皓立即發現。嚴定宇確實有股咄咄逼人的氣勢,在首相面前都不例外。
“我知道,不過現在不是以前。而且我們現在需要一支更強大的海軍。”薛希嶽不怎麼給嚴定宇面子,當年嚴定宇還是他的手下呢。接着,首相地目光轉向了聶人鳳。“聶人鳳元帥,你們地要求呢?”
“首相,其實我們並不是有心要與陸軍爭高低。海軍所提出的要求,都是爲了戰勝日本,爲帝國而戰。至於到底是陸航,還是海航來發展重型轟炸機,我認爲這本身並不重要。重要的是,帝國現在需要重型轟炸機。需要更有效地指揮體系,以及需要一個更爲完善的發展計劃。因此,我認爲,不管是陸航,還是海航,只要能夠做到這些,那麼到底是誰來發展,這又有什麼重要的呢?不管是陸軍,還是海軍。都是帝國的武裝力量,都是爲帝國而戰!”
談仁皓很想笑,聶人鳳這一番話,立即就把陸軍給比了下去,而且說來說去,還是在爲海航說話,只不過,薛希嶽首相肯定會感到很舒服。
“聶人鳳元帥的話沒有錯,不管是海軍,還是陸軍,都是帝國的軍隊,都是在爲帝國作戰,現在大敵當前,如果
還分什麼彼此,你我的話,那麼帝國還要不要戰鬥下去了?”薛希嶽掃了在坐的幾人一眼,然後拿出了兩份文件,說道,“我已經決定了,根據雙方提交的方案來做出選擇。本來,我應該給你們更多的時間來完善各自地方案。不過,現在已經沒有這麼多的時間可以浪費了。經過我的慎重考慮,在雙方提交的方案中,海航的計劃更爲完善,也更爲全面,更具有可行性。因此,這次的重型轟炸機發展計劃由海航負責。”
談仁皓立即鬆了口氣,不過他也立即意識到,問題還沒有完呢。
“首相……”恐怕此時最失望的就是衛伯瑜了。
嚴定宇立即在下面踢了衛伯瑜一腳,然後說道:“首相,我不反對這麼做。不過,海航的編制本來就已經很複雜了,所以我認爲,最好還是由陸航來指揮未來的戰略轟炸行動。”
“嚴定宇元帥,這話恐怕有失公道吧?”聶人鳳也立即開口了,“陸航編制內地作戰飛機多達4000多架,而且按照上一次確定的計劃未來一年之內,陸航的戰機將超過一萬架。而現在海航纔多少?不到兩千架作戰飛機,而且這還包括了所有的航母載機。論規模,陸航遠大於海航,而且海航的指揮系統也不比陸航差,憑什麼認爲我們海航沒有能力指揮戰略轟炸行動呢?”
“兩位,夠了!”薛希嶽及時的出來制止了兩人,“你們的話都有道理,也都有一定的問題。現在,我已經在考慮是否需要成立第三個軍種。不過,這暫時還不會實施。既然你們都認爲自己有能力指揮戰略轟炸,那麼我決定。在隊日作戰,以及濱海作戰中,戰略轟炸由海航負責,而在內陸,以及西線作戰中,戰略轟炸由陸航負責。不過,現在的重點是日本,在對日作戰結束之後,我們再考慮對俄羅斯帝國,以及大英帝國,法蘭西王國的戰略轟炸行動。兩位,有意見嗎?”
嚴定宇與聶人鳳相互瞪了一眼,然後才點了點頭。
“既然你們都沒有意見,那就這麼決定了。”薛希嶽顯然不希望任何人置疑他的權威性,“海航具體負責轟炸機研究,製造等工作,另外,沈飛,哈飛兩家飛機生產廠全面負責協助海航的工作。爭取在三個月之內完成設計,在年中之前開始生產。具體的計劃,我要能夠隨時知道。”
“沒問題,我們會做好計劃的!”聶人鳳顯得有點得意。
“那麼,今天就到這裡吧,如果
沒有問題的話,明天你們就可以返回前方了!”
走出了首相府之後,聶人鳳這才笑了起來。談仁皓心裡也很高興,不過卻沒有聶人鳳那麼的“囂張”。
“嚴定宇肯定在罵娘了!”上車後,聶人鳳笑得更開心了,“說實話,這次衛伯瑜肯定要倒黴,他拿的那份計劃狗屁不通,嚴定宇卻完全相信了他。不過,現在我們的壓力也很大,你有把握按照首相的安排,準時完成任務嗎?”
“這事我讓羅雲衝盯着,由他全權負責,應該不會有任何問題的!”談仁皓所能想到的最好負責人就是羅雲衝了。
“那好,回去後,我立即晉升羅雲衝少校爲上校,沒有個高點的軍銜,飛機廠,還有陸航的人肯定不會買他的帳。”聶人鳳長出了口氣,“現在,陸航也知道了,海軍有的不僅僅是戰艦與小飛機!”
兩人都笑了起來,贏得了發展重型轟炸機的計劃,這對海軍來說有着非同一般的意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