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點過八分,航行在最前面的“合肥”號,也就是第六特混艦隊的旗艦到達了距離英國海岸線大概12海里的海面,這是當時唐帝國情報部門提供的英國海岸雷達能夠探測到的最遠的距離,谷甄雲也在這個時候下令艦隊轉向,其航向又330度調整到了150度,也就是說,艦隊左轉了180度,朝着海峽對面的法國海岸駛去。
也正是這次轉向,最終讓第六特混艦隊有所“收穫”。當時,第六特混艦隊距離朴茨茅斯港外的交戰海域大概有40多海里,這已經超過了戰艦上雷達的探測距離。而當艦隊向左轉向的時候,其轉向半徑大概是3海里,也就是說,艦隊必須要向西南方向航行大概6海里才能轉過方向。結果,到四點二十一分,也就是艦隊的基本上已經完成轉向,到了150度的新航向上的時候,最後一艘轉向的戰艦,即“松江”號戰列艦上的雷達突然發現了艦隊西南方向上有兩個目標。
這一情況立即彙報到了“合肥”號上。谷甄雲在收到消息的時候,他也是大吃一驚,難道英國本土艦隊已經通過了海峽,而且已經發現了第六特混艦隊,正在朝他們殺來?在此致歉,谷甄雲就一直在嘀咕,按理說,第三特混艦隊在多佛爾海峽南部海域巡邏,那麼他們早就應該與第三特混艦隊遭遇了。可是,艦隊已經在海峽南部航行了一圈,卻仍然沒有發現第三特混艦隊的蹤影,這讓谷甄雲感到極爲奇怪。
很快,谷甄雲認爲那兩艘戰艦不是英國人的戰艦。很可能是第三特混艦隊的艦隊。首先,谷甄雲當時並不知道英國艦隊已經通過了多佛爾海峽,並且已經與第三特混艦隊打了起來。其次,他不知道第三特混艦隊的具體位置。正因爲這兩個原因,谷甄雲認爲第三特混艦隊的巡邏海域在他的西南面,第六特混艦隊無意中衝到了前面去。考慮到這,谷甄雲也有點擔心了,他不是但心無法與第三特混艦隊會合,而是擔心如果此時英國艦隊從北面殺來的話,那第六特混艦隊就將首當其衝的遭到打擊,而不是由更強大的第三特混艦隊在前面抗着。因此,他立即下令發出了電報,詢問那兩艘戰艦的身份,並且派出了兩艘驅逐艦前去“接應”。
電報發了三次。可仍然沒有收到對方的回電,到四點二十八分的時候,那兩艘戰艦距離第六特混艦隊也僅僅只有15海里,雷達操作員已經判斷出那是兩艘戰列艦,航速12節,航向40度。可當時的雷達只能判斷戰艦的大小,並且用多普勒效應測出戰艦的速度與航向,卻無法判斷出戰艦的型號!
對方一直沒有回電報,這讓谷甄雲更是感到有點惱火了。艦隊通信參謀不但用了艦隊內部頻道,還用了帝國海軍公用的頻道發出了電報,只要這兩艘戰艦上的電臺還在繼續工作,就肯定能夠收到“合肥”號發出的電報。當然,前提條件是,那是兩艘帝國海軍的戰艦。也正因爲對方沒有回電,谷甄雲產生了很多疑惑,他甚至想到,英國艦隊已經通過了多佛爾海峽,並且擊潰了第三特混艦隊,那是兩艘逃脫了打擊,正在逃命的戰艦。可問題是,如果是帝國海軍的戰艦,那也應該朝海峽的西南方逃跑,而不是朝多佛爾海峽這邊而來吧!
五分鐘後,也就是四點半過,派出去的驅逐艦到了那兩艘戰艦東北大概5海里的海域,瞭望員已經大概能看清楚那兩艘戰艦的輪廓了。接着,一艘驅逐艦打出了照明彈。在明亮的光線下,驅逐艦的瞭望員立即判斷出了那兩艘戰列艦的型號,那不是帝國海軍的“新省會”級戰列艦,而是英國海軍的“伊麗莎白女王”級戰列艦!
這正是遭到魚雷攻擊,首先退出戰鬥,向伊斯特本逃跑的“厭戰”號與“勇士”號。這兩艘戰列艦在撤出戰鬥之後,戰艦上的官兵一直在設法堵住魚雷在艦體上留下的窟窿,連艦長都去參加了損管搶修工作。也正因爲如此,兩艘戰列艦隻能夠勉強保持12節的速度,緩緩向伊斯特本航行。更重要的是,當時“厭戰”號上的主電力艙已經無法正常工作,“勇士”號上的三臺大型柴油也損壞了兩臺,就算兩艘戰艦上都有輔助電力艙,有幾臺小型柴油發電機,可仍然無法滿足損管工作時的電力需求。另外,兩艘戰艦的艦長都認爲他們已經成功的撤出了戰鬥,因此就下令關閉了戰艦上的雷達,以及大部分的電臺等消耗電力的設備,只保留了一部與艦隊旗艦聯絡,以及一部與伊斯特本港聯絡用的電臺在進行工作。也就是說,當這兩艘戰列艦朝着第六特混艦隊所在的海域而去的時候,根本就沒有能夠發現前方的危險,直到那幾枚照明彈出現在了戰艦上空的時候,戰艦上的英國官兵這才發現,在他們的前方出現了兩艘來歷不明的驅逐艦!
也算是這兩艘戰艦活該倒黴吧,在這個時候,有點警惕性的艦長都應該下達戰鬥動員命令,讓戰艦進入作戰狀態。可是兩艘戰列艦上的艦長都認爲那是那是艦隊旗艦在聯繫了伊斯特本之後,從伊斯特本前來接應他們的驅逐艦。當時只有“勇士”號上的通信軍官用英國海軍的通用頻道向這兩艘驅逐艦發出了詢問信號,可並沒有收到任何答覆。
四點四十分的時候,“勇士”號已經發出了三次詢問電報,可對方仍然沒有任何回答,而是飛速轉向拉開了距離。這時候,“勇士”號上的通信軍官起了疑心,立即把情報報告給了艦長。等到艦長在四點四十五分回到了司令艦橋的時候,“勇士”號要轉向就已經太遲了,而且此時“厭戰”號還根本就沒有意識到危險!
谷甄雲在收到了驅逐艦發回的電報後也有點不敢相信,竟然是兩艘英國海軍的戰列艦!在他看來,局勢已經很,是英國人分兵行動嗎?還是這兩艘戰列艦隻是個誘餌?或者說第三特混艦隊已經被徹底殲滅,英國本土艦隊給第六特混艦隊設下了陷阱?當然,谷甄雲也考慮到,也有可能是第三特混艦隊擊敗了英國本土艦隊,這兩艘戰艦是負傷脫離戰場,正在朝着海峽方向返航,也許是要返回北海海域。
雖然有這麼多的疑問,但是谷甄雲沒有再次猶豫。他也知道,帝國海國戰艦上的雷達要比英國海軍用的雷達更好一些,探測距離更遠。另外,“新省會”級的速度更快,就算這是個圈套,那麼英國海軍其他?的戰艦隻要靠近就會被發現,到時候就算是打不過,也跑得掉。因此,在四點三十五分,也就是在前方的驅逐艦發回報告後兩分鐘,谷甄雲就下達了戰鬥命令,四艘戰列艦,即“合肥”號。“福州”號。“南京”號以及“松江”號展開戰鬥隊列,在前方的驅逐艦立即撤回。巡洋艦與驅逐艦全部撤出,交戰順序也迅速安排了下去,“合肥”號與“福州”號集中火力對付前面的那艘戰艦,即“勇士”號,“南京”號與“松江”號則集中火力對付後面那艘戰艦,即“厭戰”號。
四點四十六分,四艘戰列艦完成了轉向以及其他的戰鬥準備工作,並且將炮口朝向了敵艦。接下來,在一分鐘之內,四艘戰列艦分別打出了第一輪齊射。此時,“勇士”號與“松江”號與“南京”號大概只有11海里,而“厭戰”號距離“南京”號與“松江”號大概也只有12海里左右。
四艘“新省會”級戰列艦的齊射是英國官兵最好的戰鬥警報,炮口閃光過後大概一分鐘,沉悶地炮擊聲傳了過來,戰鬥警報也在英國戰艦上響了起來,可這已經太晚了。在炮擊聲到達之後不到十秒鐘,第一批炮彈也紛紛揚揚的砸落了下來。雖然四艘戰列艦的第一輪齊射都沒有命中目標,可是那些巨型穿甲彈在海面上炸起地數十米高的水柱卻相當的驚人。到此時,兩艘英國戰艦的艦長都沒有搞清楚這批敵艦是怎麼冒出來地,可有一點很清楚,那就是他們不可能返回伊斯特本了,因爲第六特混艦隊就正好擋在了他們前往伊斯特本的航線上。
在遭到炮擊之後,“勇士”好首先開始轉向。這艘戰艦沒有向英國本土方向航行,而是轉向東南,朝着法國本土方向而去。至於當時“勇士”號爲什麼要轉向東南,因爲該艦的艦長在戰鬥中陣亡,大部分戰艦參謀軍官也都陣亡,因此無法得到證實。只是從當時的情況考慮,如果“勇士”號向東北轉向的話,就很可能被第六特混艦隊逼入死角,最終不是被擊沉,就是撞上淺水區的礁石沉沒。因此,“勇士”號的艦長也許是想先避開敵人的鋒芒,然後尋找機會逃跑。另外還有一種可能,那就是向西南離開戰場,前往海峽羣島,或者是繞個大圈返回英國本土西南地區的港口。可不管怎麼說,“勇士”號向東南方向轉向,最終還是暴露在第六特混艦隊的炮口之下,根本就不可能成功逃脫。
在“勇士”號轉向後兩分鐘,“厭戰”號也跟着做出了同樣的轉向動作。當時,“厭戰”號在“勇士”號的右後方,因此,在兩艘戰艦轉向之後,“勇士”號就擋在了“厭戰”號的前方,從而使“南京”號與“松江”號上的雷達無法探測到“厭戰”號,也就無法繼續炮擊“厭戰”號。大概也正是這個原因,所以“厭戰”號的艦長才下達了同樣的轉向命令吧。
“厭戰”號獲得了難得的喘息與備戰機會,可是對“勇士”號而言這簡直就是一場災難。當“南京”號與“松江”號無法繼續炮擊“厭戰”號的時候,就只能將炮彈打向“勇士”號。也就是說,當戰鬥開始後,“勇士”號要單獨面對四艘戰列艦的打擊。而此時的“勇士”號上只有三座炮塔,也就是六門主炮可以使用,對手卻有足足三十門主炮,火力相差九倍!在此情況下,就算“勇士”號的表現再神勇,恐怕也起不到多大的作用了。
同樣的“厭戰”號也只是暫時避開了危險。對這艘戰艦上陣亡的那些英國海軍軍官而言,他們的艦長也只是讓他們多活了不到半個小時而已。說白了,就算“厭戰”號上的四座主炮炮塔都可以正常使用,八門主炮都能夠投入戰鬥,也不可能擊敗四艘更強大的“新省會”級戰列艦。因此,“厭戰”號的規避動作意義並不是很大。
當時谷甄雲也發現了英國戰艦的速度只能達到12節,爲了避免錯過敵人,他也下令讓艦隊把速度降低到了十二節,並且將航向調整到了135度,以大概10度角的方向緩慢逼近那兩艘英國戰列艦。也許在別的方面谷甄雲的能力不如常薦新,可是在指揮炮戰,這類戰術能力方面,谷甄雲並不比當時任何一名帝國海軍的艦隊司令官差,因爲當初他正是從巡洋艦的槍炮軍官幹起的,指揮了十幾年的炮戰,對艦隊炮戰的精通程度絕對不在常薦新之下!
“勇士”號與“厭戰”號是不可能逃脫覆滅的命運的,而“勇士”號在最後關頭的轉向只帶來了一個結果,那就是帶着第六特混艦隊朝法國海岸線而去。結果,當“黃金海岸”號單獨離開戰場,朝伊斯特本逃亡,“武漢”號與“南昌”號窮追不捨的時候,並沒有能夠與第六特混艦隊遭遇,不然的話,在那個時候,第三特混艦隊與第六特混艦隊就已經成功會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