琉球島淪陷的消息在帝國內部產生了劇烈的震盪。因爲防衛琉球島是帝國海軍的任務(實際上,最後主要的守軍是陸軍地面部隊),因此所有的矛頭都指向了帝國海軍,薩季亭元帥更是成了衆人指責的直接對象,就連受帝國內閣政府控制的那些報紙都刊登了“倒薩”的新聞與報道。一時之間,薩季亭成了帝國的“名人”,更成了帝國的“罪人”。
談仁皓沒有時間去看那些報紙,不過他卻很清楚外面的風聲有多緊。關於姜邦國上將越級晉升爲帝國海軍元帥(通常情況下,帝國海軍只有一個現役元帥,那就是海軍總司令),接替薩季亭出任帝國海軍司令的傳聞也出現了。可以說,現在帝國海軍是內憂外患,既要面對強大的敵人,同時又要頂住內部的巨大壓力。談仁皓沒有處於風口浪尖,不過他可以感受到薩季亭元帥所受到的壓力有多大。
也就在琉球島失守後的第三天,談仁皓完成了他的作戰計劃,接着他就親自去見了薩季亭元帥。與十多日前相比,薩季亭元帥顯得更蒼老了,從他緊鎖的眉宇間就能看出,現在元帥正承受着別人所無法想像的巨大壓力。
薩季亭非常細緻的看完了談仁皓的作戰報告,當他合上了文件的時候,才長長的出了口氣,然後點上了煙,沉思了起來。談仁皓則感到有點不安,薩季亭元帥這次如此的認真,很明顯,他的作戰計劃將直接關係到元帥本人的去留。
“也許,我從來沒有做出過如此重大的決定,就算是在上一次大戰中,我都沒有面臨過如此艱難的抉擇。”薩季亭站了起來,在房間中來回的走動着。“二十多年前,我剛剛晉升爲第一艦隊司令官的時候,就指揮第一艦隊與日本聯合艦隊作戰,然後再揮師南下,當初,我沒有過任何的遲疑,總覺得一切都在我的掌握之中。事實也正是如此,我們獲得了勝利,不但擊敗了日本聯合艦隊,而且還擊敗了西方聯合艦隊,贏得了帝國海軍史上最輝煌的戰略大反擊的勝利。不過,你能告訴我,這次我應該相信一名上校軍官的決策嗎?”
談仁皓一愣,立即說道:“元帥,這都由你的選擇而決定,作爲帝國軍人,我盡到了自己的職責,並且以我最大的努力來爲帝國海軍效勞。空口無憑,我們現在需要的是行動,一次能夠讓帝國海軍重新振作起來的行動。”
“對,我們是應該採取行動了。”薩季亭突然想起了什麼,“你知道嗎?昨天,大西洋聯合艦隊(第三艦隊與獨立艦隊合編的艦隊)已經與大英帝國的艦隊發生了一次遭遇戰,雖然損失並不大,不過很明顯,大英帝國與法蘭西王國的艦隊已經開始南下了。另外,意大利王國的軍隊正在沿着北非的海岸線向蘇伊士運河推進,波斯帝國已經開始向西奈半島增兵,準備儘快支援埃及王國。德意志帝國的軍隊在向俄羅斯帝國腹地推進的時候遇到了強大的阻力。整個戰爭的局面對我們這一邊是沒有多大好處的。如果帝國海軍還不能挽回局面的話,那麼我們就只能嚥下失敗的苦果,從此以後,帝國將淪落爲二流,甚至是末流國家,不再是世界上最強大的國家了。”
談仁皓沒有開口,他也看過了其他地區的戰報。雖然沒有任何情報證實這次的戰爭是由日本,大英帝國,法蘭西王國,還有意大利王國聯手策劃的,不過從這些國家的軍事行動來看,他們肯定進行了嚴密的配合,不然不可能在各個戰場上幾乎同時向唐帝國,波斯帝國以及德意志帝國戰略進攻。
“昨天,我已經親口向首相保證了,最多用兩年的時間扭轉戰局,並且將在一個月之內改變東海的局勢。”薩季亭苦笑了一下,“這是給我自己上了一道枷鎖,不過薛希嶽首相不一定會給我兩年的時間,我能得到的只有一個月。上校,你能讓我在這一個月內看到一點點成效嗎?”
“元帥,戰役行動將在七日後開始,如果不出所料的話,半個月之內就會有結果的。”
薩季亭點了點頭。“很好,如果是半個月的話,那麼薛希嶽首相還是有這個耐心的。現在帝國也需要時間來調整國內的工業結構。我們需要用一次勝利來振奮民心,軍心,而不是被失敗的消息籠罩着。帝國再也經受不起更大的壓力了,如果我們還無法看到勝利的希望的話,那麼首先崩潰的將是我們,而不是敵人。”
“元帥,我明天就返回艦隊。”談仁皓站了起來,現在不是說大話的時候,是要做點實事的時候,“艦隊將在三日內完成出發準備,我會用實際的戰果來向元帥做下一次報告的。”
“很好,年輕人,廖漢翔將軍相信你,我也相信你。”薩季亭走到談仁皓的身邊,拍了拍他的肩膀,“好好幹,別讓敵人看不起帝國海軍,也別讓陸軍的那些人小瞧了我們。”
實際上,當天晚上談仁皓與雷少卿回到了第五艦隊。“太祖”號航母已經修復,第五艦隊的官兵也已經做好了出發的準備。兩日內,談仁皓協助紀曉賓准將完成了艦隊的出發準備工作。隨後,在收到了日本西南聯合艦隊已經在長崎港做好了出發準備的消息之後,第五艦隊離開了舟山港,駛向了東面的大海。
幾乎同時,一直停留在青島港的運輸船隊也出發了。這支船隊運載着一個陸軍軍的三萬多名官兵,及其所有的重型武器裝備,還有濟州島上守軍急需的一批彈藥物資。爲其護航的是一艘巡洋艦以及八艘驅逐艦,船隊的目的地正是濟州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