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啪、啪、啪、啪、啪——”
清脆的爆炸聲瞬間出現,一陣濃密的硝煙也已經在尾樓上方繚繞。
隨着這一連串爆響,兩三隻躍出海面還想進行突襲的寇濤魚人便重新被硬生生的砸回海底,過了片刻便浮上一具屍體,背後的傷口幾乎能插進去兩個大拇指。
而那特意朝着兩側加寬的尾樓上,六名手持燧發槍的水手則蹲在尾樓的矮牆後,則是快速的用通條清理着剛剛發射完畢的槍管,面無表情的準備下一次的射擊。
海浪翻滾,紅色的血液已經將船舷外側的海面染得變了顏色,但那一個個寇濤魚人卻依舊瞪着猩紅的兩眼,用那怪異難懂也極爲簡易的魚人語嚎叫着。
就如同前仆後繼的飛蛾,繼續用它們的腳蹼踩着浪花朝着海面上方如飛魚般躍去。
但迎接它們的不是那平整的甲板,而是那在陽光下反射着森然的刀光!
一溜溜細長的血線隨勢而出,還沒等刀身的血槽清的乾淨,一片片切開的鱗片和那支離破碎的血肉器官,就已經將這些寇濤魚人,一個個毫不留情的全部砍回大海之內!
這是赤裸裸的屠殺,來自不同等級的碾壓。
擁有鋒利彎刀的精悍水手,對付這羣大部分依靠生物本能作戰的寇濤魚人,簡直就好比早餐前的健身運動。
那泛着血紅的海水中已經滿是血腥味,周圍的海面上都已經出現了嗜血的鯊魚,還有那對血腥味極爲敏銳的食肉海獸。
它們開始大口大口的吞吃隨波逐流的魚人屍體,甚至對那些還在遊走的寇濤魚人都展開了襲擊,滿是利齒的大嘴撕咬着寇濤魚人短小的身體,將它們也活生生的撕扯成碎片吞掉。
寇濤魚人儘管數量極多,可依舊算不上是大海的霸主,甚至連生物鏈的頂端都算不上。
不說深海中那數百米的恐怖海洋生物,就說現在聚集過來的這些嗜血鯊魚,就已經讓那還剩下六七十隻的寇濤魚人嚇得四散逃走。
畢竟這羣嗜血鯊魚可是真正的野獸,也不介意將這羣類人生物,當做一頓豐盛的早餐來享用。
一片通紅的海水隨着海浪而朝着周圍散開,一道道嗜血鯊魚的影子正在海面下大快朵頤。
這場激烈戰鬥的持續時間並算長,可這艘德沃商船上的那些旅客們,卻依舊戰戰慄慄的抱着自己手中的鐵錘及鶴嘴鋤,慌亂不堪的扭頭望着周圍那四溢飛濺的血液和鱗片,顯然是怕極了。
畢竟是沒怎麼見過戰爭場面的普通人,也是顫着嗓子問道:“戰…戰鬥開始了嗎?”
“開始?不不不,先生們。”
順勢抽刀虛砍,彎刀血槽中那沾染的血液便在腳下的甲板上甩出一道血色。
但甲板上也已經滿是黏糊糊的血液和殘破的鱗片及殘肢,挪動腳步都黏糊糊的有些溼滑。
李維的目光掃過船舷的外側,還在因嗜血鯊魚間互相爭奪食物而翻騰不止的海面,聳了聳肩似是很輕鬆的扭頭對那些旅客們笑道:
“開始?現在已經結束了!”
船舷內側的水手們,也同樣帶着放鬆的笑意看着身後的旅客們,不過那還沒有插回鞘裡面去的彎刀,以及上半身還有臉上沾染的紅色血跡,卻讓他們更增添了幾分彪悍猙獰的亡命氣息。
那羣旅客們感覺自己兩腿越發癱軟,他們甚至覺得自己不像是面對一羣水手,而是一羣經常在這片海域中游蕩的海盜,而且是最兇殘的那種亡命徒!
“收起你們的武器,繼續打掃甲板和船舷,記住別讓那該死的腥臭血液混入我們的木桶裡面去,這會讓我們最新鮮的鯡魚價格大跌!”
格林大副抹了把臉上黏糊糊的血液,同時也有些疲憊的晃動了一下右肩,短時間內以極快的速度連連劈砍,這讓他的身體有些難以支撐。
不過他一邊用左手揉搓着右肩,看着身後那幾乎是佈滿殘肢和鱗片的甲板上,一片狼藉的模樣也讓他忍不住微微皺眉,大聲的叮囑道:
“如果你們的動作快,或許咱們還能去灰霧城外港的海長槍酒館放鬆一下!”
伴隨着水手們的歡呼,格林大副也重新來到了李維的身側。
作爲精通航海學的商船大副,在某種程度上來講比起李維這個半吊子船長,更適合指揮水手們進行各種工作安排。
事實上每當李維有任何想法和思路,也同樣是和格林大副進行商討,畢竟他接觸大海纔不過三年的時間,而已經步入中年的格林大副,可是已經在大海上拼搏了接近二十年的時間。
“距離灰霧城這麼近的海域,竟然遭遇了寇濤魚人的襲擊,不得不說還是運氣太差。”
劣質的牛皮靴上沾滿了黏糊糊的腥臭血液,這讓李維忍不住擡腳在船舷上蹭了蹭,反而因爲那同樣沾滿了魚人血漿和碎裂鱗片的船舷上弄得更髒。
他扭頭看到格林大副走過來,也是輕輕地點點頭示意,同時將那已經發射完畢的燧發手槍重新填裝,口中的聲音也帶着少許無奈:
“看上去我們早上剛剛擦過的甲板,又要好好地衝洗一遍了。”
“爲了海長槍的麥芽酒,他們可不在乎這些。”
格林大副也是稍加輕鬆的點點頭,看着那一個個水手忙碌的模樣,原本繃緊的神經也放鬆下來。
這場激烈而短暫的戰鬥已經結束,原本如彪悍亡命徒般的水手們,又恢復了他們往日勤快的模樣。
一個個端着圓頭拖把,在小木桶的沖洗下,快速的將那黏糊糊的猩紅血液沖刷乾淨,緊接着還用拖把將甲板認真的擦拭一遍,就如同軍艦上那日常操典的要求一樣,力求甲板上的乾淨和整潔。
自海面上吹來的微風逐漸變大,主桅杆上的三角帆也隨着水手們的拉扯而升起來,吸足了風的力量之後,便朝着前方繼續駛去。
沉重的船錨早已經被幾人合力拽了上來,而甲板上也已經沖洗擦拭的乾乾淨淨,除了少許血腥味還有殘留外,便和往常幾乎沒什麼兩眼。
而那些旅客的臉上也都帶着微笑,死裡逃生之後,任憑誰的心情都相當高興。
而不少旅客的眼中看向李維的神情,也越發的帶着敬畏和恭維。
他們作爲灰霧城的自由民,儘管在身份和地位上比不了那羣準貴族的紳士們,可也依舊比那些奴隸和農奴要有不少的見識。
一名年輕的旅客將自己的木棍放在一邊,忍不住感嘆道:“怪不得連港口的爛藻幫都不敢招惹李維先生,沒想到就憑那些寇濤魚人都不是對手!”
不過他的話音剛剛落下,周圍的旅客們臉色就變得不太自然起來。
而這個還在感慨的年輕旅客也是立刻住嘴,目光中帶着少許惶恐不安,扭頭看着周圍那幾個陌生的面孔,就彷彿是說錯了什麼話,支支吾吾的想要在說些什麼進行彌補。
但旁邊那年長的旅客也是微微咳嗽一聲,道:
“說他們幹什麼,我們回去不遇到他們就是值得慶祝的事情了。”
儘管這位年長者將這個話題給鎖死,但每個人的臉上都是帶着驚慌的神色。
尤其是那個不經過大腦就脫口而出的小夥子,更是面如死灰的看着周圍那些不熟悉的人。
如果這裡面有爛藻幫的人,恐怕等他回去之後也免不了一頓毒打。
而想到爛藻幫在灰霧城外港的兇悍名聲,還有那同北呼嘯海的海盜都有聯繫的傳言,這更讓他兩腿發軟,一時間竟然說不出話來。
“爛藻幫的那羣狗shi?”
李維的嘴角帶起不屑的嘲弄,他自從來到這個世界,從灰霧城的外港混了三年,也已經不是剛開始的那個菜鳥。
而那所謂的爛藻幫又怎麼樣,還不是在港口外互相對峙了一段時間後,他們也都極有默契的息事寧人?
要知道這艘德沃商船上可不只是他們,如果李維願意的話,三門7磅炮也能讓任何敵人見識見識,什麼叫殘忍!
來到這個世界三年多的時間,李維也瞭解那所謂的爛藻幫,不過是一羣只知道欺壓灰霧城外港普通人的垃圾罷了。
這羣爛渣般的狗shi一旦真刀實槍的拼殺起來,可沒有他們表面上看起來那麼強大。
就單憑這艘德沃商船上18名精壯兇悍的阿拉伯水手,只用彎刀都能讓那羣爛藻幫的精銳損失慘重,何況李維的手中還有那威力更大的火槍和火炮?!
那羣旅客們還在面面相覷,儘管李維對爛藻幫表達了不屑和嘲諷,可是他們這羣普通人還是不敢多說些什麼。
畢竟現在的灰霧城外港可都是爛藻幫的地盤,接近八百多名打手幾乎是除了外港的城防隊,都是肆無忌憚的橫行霸道。
不知道多少外來的商人被他們敲詐勒索,就算是上報到城防隊去,最後的結果也是不了了之,反而最後自己又是捱了一頓毒打。
“哦哦哦,船長,看看我們發現了什麼!”
正當氣氛較爲沉寂的時候,旁邊的船舷外側卻翻上來兩名渾身都是溼漉漉的水手,他們手中還使勁攥着亞麻繩,用力拖拽着將兩個半米多高的袋子重重的拉上來。
隨着袋子碰觸甲板,一股金屬碰撞的清脆聲響也傳了出來,而一名渾身都溼透的水手則是面帶喜色,朝着不遠處看過來的李維和格林大副驚喜道:
“神的恩賜,我們或許是發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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