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陸地上,那位總指揮的將領身後,幾十名騎着駿馬的紳士們,臉色卻全部有了少許怪異的變化,一個個互相對視一眼,竊竊私語也已經出現在他們當中。
這羣紳士們儘管都穿着整齊的盔甲,手中也拎着騎士劍,但作爲貴族們派遣來,作爲觀察和表示自己勢力忠心的人們,現在卻愕然發現,原本應該輕鬆無比的戰役,一場攻佔後順便分配利益的戰役,竟然開始搖搖欲墜。
他們的海軍已經失敗,被敵人十二艘大小不一的戰艦輕鬆的擊潰,甚至將他們的運輸戰船都驅逐出東海岸的沿海地區,不敢輕易靠近。
這是李維那六艘輕型加列戰船的功勞,儘管是小型戰船,但是那攜着大勝的威勢,就算是那十多艘運勢戰船都不敢輕易應敵,紛紛都揚起風帆潰退而去,也根本不在考慮岸邊上,那還整齊列隊,準備進攻海角鎮城牆的陸軍部隊們。
根本就沒有半點辦法管,那已經驅逐了潰逃的戰艦後,屬於李維的蓋倫帆船和五艘單桅戰船,也已經緩緩地回到了岸邊,繼續展開戰術巡航,威懾着遠處還在觀望的灰霧城戰艦。
這無疑也給了陸地上,那些步兵團們極大地震撼,儘管已經列好整齊的隊列,可是他們的臉上也都帶着絕望和悲憤的神情,同樣都交頭接耳的竊竊私語,甚至整個完整的隊列都開始晃動,已經有了不穩的趨勢。
部分督戰的低級貴族和紳士們在裡面也充當隊長和頭目,對於完全忠心於總督大人的他們來說,這種時候必須要用鞭子狠狠地抽擊那些還在散播謠言的傢伙。
他們絕對不能亂!
如果這時候,已經集結好,正在準備攻城的部隊發生某些變化,造成的結果不是在敵人的城牆面前直接自行潰敗,就是發生慘烈的內訌,先自相殘殺一番。
因此這羣督戰的低級貴族和紳士們,也全副武裝的在那隊列走動,各自發出一聲聲的怒吼,手中的鞭子或刀鞘也狠狠地抽打着任何敢繼續說話的士兵,用他們以往留存下來的威勢,繼續震懾着這羣步兵們。
哪怕是徵招而來,紀律並不怎麼好的弓箭手部隊,裡面的幾個貴族督軍也在憤怒的大吼,用鞭子抽着那一個個卑微的平民出身的弓箭手,告訴他們誰纔是這裡的老大。
毫無疑問,這種簡單粗暴的做法,也是相當有效。
灰霧城的陸軍部隊重新在那抽打當中恢復平靜,一個個貴族也分別帶領着自己的部隊,快速的檢查着自己身上的盔甲和武器,似乎正在準備攻城。
而那伴隨來的三十幾個魁梧的步兵,也揹着藤筐來到陣列前那十幾門大型投石機的面前,等將那藤筐的蓋子打開,這三十幾個魁梧步兵的每一個藤筐當中,都有兩個用石料雕琢而成的大號石彈。
這是投石機使用的彈藥,比起弩炮那哈密瓜模樣的石彈,這種經過粗糙打磨後的石彈,簡直就如同巨大的南瓜那樣令人心驚,而且異常沉重!
便是這些魁梧的步兵,從上岸的地方走到這裡,緩緩地放下藤筐之後,整個人都彷彿經過了劇烈的運動那樣,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氣,顯然這藤筐中兩個大號石彈的重量,可來的並不是那麼輕鬆!
大型投石機已經列在距離城牆兩百米的位置,在底下的那一個個還在操縱投石機的步兵,甚至能看到不遠處那城牆上,時不時探出頭來還悄悄查看的海角鎮士兵。
隨着投石機已經安放完畢,長長的搖桿頂端,充當投擲器的布兜當中也已經放入了那大號的石彈,因被頂上去的配重投石還未落下,因此也安穩的停留在布兜上,等待着那沉重石塊落下去的瞬間,將這石彈狠狠地揮出去,砸在那區區四米高的石牆上。
按照這羣步兵們的經驗,這些石彈將會輕鬆的擊潰表層的城牆石塊,崩落的碎石將飛速變化,對周圍躲閃不及的步兵們,變成投石索一樣的二次殺傷!
同時那一個個手持高磅數的弓箭手也已經走出來,接近八百多人的規模,列成了鬆散的隊形,緩緩地向前,並逐漸來到了距離城牆一百五十米的距離,擺開箭壺當中的羽箭,也將手中的戰弓緩緩地拉開。
這是傳統的攻城方式,投石機和弓箭手雙重的火力洗禮當中,一羣步兵們衝上去,互相配合爬上那不過四米高的低矮城牆,進而佔領整個海角鎮,這很簡單。
而且這個計劃也相當方便,在他們的內心當中也有着不少的自信。
畢竟四米多高的城牆,連灰霧城外港區那六米多高的城牆都比不上,何況是內城區那起碼十米高的城牆,除了用大型投石機連環不斷地轟擊,或是有內應開門,根本就束手無策,根本就沒有什麼更好的辦法!
四米多高的城牆,只要兩個人稍稍合力,就能直接衝上去,他們甚至不需要爬梯,藉着弓箭手的箭雨支援,這羣精銳的步兵們能確信自己和同伴們配合,輕鬆的上城牆。
況且,他們也已經沒有了退路,就如同破釜沉舟。
東海岸的運輸戰船已經潰逃,整個氣勢洶洶的海軍都完全覆滅,就在這短短不到半個小時的時間當中,他們這羣已經準備好的陸軍們,都彷彿是目瞪口呆一樣。
目瞪口呆的看着自己的艦隊,被那小小的幾艘船整個摧毀擊潰,那四十多艘戰艦的龐大戰艦,甚至整個北呼嘯海的強悍艦隊,就這麼被那十二艘船徹底變爲一堆漂浮在海面上的爛木頭,根本就沒有了半點的作用。
這羣灰霧城的陸軍們怎麼可能不心驚膽戰,怎麼可能不滿臉惶恐,沒有當場譁變,也已經證明了他們精銳的身份!
而現在他們的心中帶着悲哀,帶着對友軍潰敗的痛恨,轉化爲對於海角鎮李維他們的戰意,咬着牙一個個怒視着前方,那四米多高的低矮城牆,也已經無法阻擋他們那滿是怒火的眸子,攻城戰已經開始。
“嘎吱……嘎吱……嘎吱……”
滑輪和搖桿的聲音響起,那由三個沉重青石條組成的投石機配重,整個都被重重的拉下來,而長杆盡頭的繩索和布兜也因爲這力量而直接騰空而起。
伴隨着還有那沉重的圓形石彈,大若南瓜一般橫空而起,呼嘯着帶着那沉重的模樣,劃過了一道美麗的曲線,重重的朝着那城牆處砸去,而看那模樣,恐怕一個年輕力壯的人站在下面,也會瞬間被砸成肉泥!
不過,令人尷尬的是,那大若南瓜一樣的石彈,卻重重的砸在了距離石牆十米的地面上,哐噹一聲,整個地面上都飛濺起一片沙土,而那圓形的石彈則彈跳了幾下,翻滾着來到城牆腳,重重的撞上去,發出清脆的一聲,似是在低聲的嘲諷。
這是測距,剩餘的十幾座大型投石機,也瞬間稍稍的改變了自己的投擲方向,而隨着那貴族指揮官的吼聲,十幾顆南瓜大小的石彈,也終於衝了出去。
帶着那尖嘯,呼嘯着,準確的命中了海角鎮那外圍的初級城防工事,準確無誤的將那城牆砸出片片飛濺的石塊,甚至那城牆的外圍因爲那十幾顆石彈準確無誤的命中,大量的石塊崩塌之下,都露出裡面的土層!
噼裡啪啦的掉落聲在城牆的外表響起,原本就是作爲防雨效果更大的石制外表,也發生了大量的崩塌,每一個南瓜大小的石彈砸下,也同樣砸出了一大片龜裂。
裸露在外面的土層也讓那一個個灰霧城的步兵們臉上露出興奮的表情,這是一種戰果的體現,證明他們的大型投石機,依舊有着顯著地成效。
那總指揮的將領臉上,也露出欣慰的表情,扭頭看着自己身後那各個貴族的觀察人,很是自豪的指着前面那已經崩塌開來的城牆,大聲的誇讚着自己先見之明帶來的大型投石機,同樣也在隱喻的表達着,總督大人勢力的強大。
海軍潰敗之後,陸上的勝利是必須要有的,尤其是生活在陸地上的各個貴族們,或許可以躲避海軍的追捕,可擋不住陸軍的進攻!
“嗖嗖嗖嗖嗖嗖嗖嗖嗖……”
八百多名弓箭手組成的箭雨齊射也已經出現,一百五十多米的有效射程當中,他們的齊射真的就如同鋪天蓋地的箭雨,噼裡啪啦的砸在城牆的上方。
以一個優美的弧線,如黑幕般重重的覆蓋過去,最終化爲了那能將敵人刺成刺蝟的箭雨,呼嘯着消失在城牆上,而看那城牆上的原木製成的頂蓋,也能發現無數箭矢正釘在上面,狼藉的就如同雜草叢。
這樣那原本還時不時透出頭來觀察的海角鎮步兵,都已經徹底消失了蹤跡,整個城牆上靜悄悄的,沒有反擊也沒有吶喊,就如同上面沒了任何人。
按照灰霧城戰爭了這麼多年的經驗,這時候城牆上最好組織一批弓箭手進行反擊,用更高和更密集,也是居高臨下的箭雨,壓制住城牆外的弓箭手部隊纔是正確的選擇,像現在這樣空蕩蕩的沒有反擊出現,只有兩個原因。
第一,是缺少遠程攻擊手段,那麼第二,就是城牆上的部隊,已經在投石機和箭雨的雙重打擊下,產生了可恥的潰逃!
而這兩種原因,無論是哪一種都是那總指揮將領臉上微笑的培養皿,他手中的指揮劍已經舉起,隨着第二波重重轟過去的石彈,以及弓箭手們又是覆蓋過去的一波箭雨,也利索的朝着前方指去。
“進攻!”
短促的命令在這名總指揮的將領口中出現,而那早已經準備好的精銳步兵們,也已經嗷嗷叫喊着朝着前方的城牆衝過去,他們那受到激烈刺激的士氣,也已經迫不及待。
他們需要宣泄自己心中的憤怒和惶恐,而面前的海角鎮就是一個良好的選擇,那一個個舉着劍盾和長戟的精銳步兵們密密麻麻的就如同潮水,在那自大的將領的命令下,悍然發動了總攻,幾乎是除了那三百多名騎着駿馬的騎兵外,幾乎全軍都壓了上去!
這名騎在駿馬上的總指揮,臉色也極爲凝重,因爲他就是要用最強的一波進攻,來摧毀任何可能出現的反抗!
那四米多高的城牆並不是爬不上去,而那斑駁脫落的城牆外殼,甚至也能成爲靈巧人的幫助,讓他們更加快速的衝到城牆上,用自己身上的盔甲和手中的長劍,開闢一條通往勝利的道路!
最前方的一排劍盾步兵,甚至都已經舉起了手中的盾牌,快速的來到兩百多米外的城牆角,伸手撥開那一個個斜向朝着自己的木刺,下意識的擡頭看着那城牆,但卻沒想到腳下一空,旋即就是重重的跌落在一個坑洞中,一股被刺穿的劇痛也出現在身上。
那是早已經挖掘好的陷阱,半米多高的坑洞中現在可密密麻麻的插着木刺,掉進去的幾十個不小心的步兵,大多數也已經負傷,一個個在坑洞中不住地哀嚎着。
可還沒等其他已經迫近城牆的步兵們有絲毫反應,原本那已經被射成荒野雜草叢的城牆上,卻突然出現了一道道身影。
淡橙色的制式軍服在陽光下異常耀眼,一個個看上去也相當的精神幹練,而就在這羣下意識擡頭看着上方,擁堵在那地坑陷阱面前的灰霧城步兵眼中,那一把把矮人火槍,也已經對準了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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