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戰爭的號角吹響的那一刻,便再也沒有一個人可以致使戰爭停止下來,當沙俄決定入侵中華帝國的那一刻開始,便註定了他們今日的命運。
接到了前進命令的坦克集羣,上百輛坦克橫着站成一排,給人一種鋼鐵長城的氣勢,發動機的轟鳴聲震天響,猶如一聲聲猛獸嚎叫一般,每一輛坦克之間的距離,被控制在了一米左右。
而在這一米的空隙當中,又有兩名步兵士兵橫坐在坦克車身之上,一人手裡抱着一‘挺’機槍,另外一名士兵身負着上千發子彈,坦克之間的空隙地帶,所幸存下來的俄軍士兵,將由他們來解決。
命令士兵坐在坦克車身上,而不是在陸地上行走,則是爲了減小士兵對於血腥場面的恐懼,至少可以不使他們的腳上沾上鮮血,能夠最大程度的保護他們的內心。而最殘酷的,則是之後需要前進的步兵,他們必將踩踏着一片片的‘肉’泥血漿,前進至瀋陽城內,與仍然盤踞在瀋陽城內的俄軍進行最終的決戰,以此來爭奪瀋陽城的歸屬問題!
而這一命令的最終目的,便是要讓沙俄,乃至全世界都清楚地知道,得罪中華帝國不是一個什麼好的選擇。中華鐵軍,鋼鐵雄獅,所踏之處,寸草不生!
‘砰!’後方忽然傳來一聲沉悶的聲音,隨即空中便響起一陣陣的轟鳴,這是信號彈在空中劃過時,所產生的報警聲,這種信號彈通常被用於正在戰鬥中的時候使用。
信號彈響,鋼鐵雄獅前進!這是先前早就規定好的計劃與通訊方式,沒有車載電話的時候,這種情況也就只能使用最簡單的方法來下達命令。
李志毅一頭汗水的坐在坦克內部,這裡的溫度並不算很高,甚至李志毅還覺得有些寒冷,饒是如此,李志毅的腦袋上也仍然冒出了一頭的汗水。這種大場面,並不是每一個人都有機會經歷的,當然,也不是每一個人都願意經歷的。
沒有人會願意從一名五好少年忽然之間就變成一個殺人不眨眼的惡魔,虐屍成癮的修羅。但他是軍人,軍人以服從命令爲天職,上面既然下達了命令,那麼他就沒得選,既然選擇了參軍報國,那麼就應該毫無保留的,將自己的所有,包括身體和靈魂,一起奉獻給這個國家,自己深愛着的國家,由自己親手打造出來的國家。
“前進!”李志毅使勁的搖了搖腦袋,儘可能的使自己變的更加清醒一些,師長就在身後,他在看着自己,而自己又是整個部隊的指揮官,整個部隊需要自己來指揮,其他人可以‘亂’,而李志毅卻不行。
這一次的任務可以說是最沒有危險係數的任務,但卻是李志毅個人覺得最難完成的一次任務。當李志毅喊出了前進這兩個字之後,渾身上下忽然覺得像是鬆了氣的皮球一般,頓時萎了下來,更像是一灘‘肉’泥。
下達前進的命令,並不是每一個人都有勇氣喊出來的,更不是每一個人都有膽量下達這樣的命令。屠殺,虐屍,每每想起或者幻想這些場面的時候,李志毅便會覺得魂身上下一陣陣的冷意襲來,似乎想要將他‘逼’的無法呼吸。
‘轟!’李志毅所在的坦克,忽然間對準了前方的某處地方,將一顆37毫米炮彈全力的推送了出去,炮彈攜帶着那種撕裂空氣的聲音,順着彈道軌跡在空中劃出一道鮮明的火光。即使這是在白天,李志毅也覺得這是他看過的,最亮的一道火光。
‘轟!’平行發‘射’出的37毫米炮彈,毫無意外的一頭扎進前方不遠處的瀋陽城牆之上,一股猶如炸雷一般的爆炸聲,轟然傳來。
頓時間,整個爆炸中心被掀起一陣陣的煙霧,泥土石塊被炮彈狠狠的砸碎,夾雜在煙霧當中,洶涌的襲擊着每一名仍然躲藏在城牆之下的俄軍。更是有不少俄軍士兵,因爲一時大意,並沒有預料到敵人會在這個時候忽然進攻,也沒有從哥薩克騎兵被集體屠殺的震撼當中清醒過來,而不幸中招。
位於城牆上防守的俄軍士兵,更是因爲一時的走神,而被這顆威力不算太大的炮彈,在爆炸的一瞬間,第一反應便是丟掉手中的步槍,捂着腦袋,蹲在地上,生怕自己被什麼不明物體給砸中一般。
李志毅通過觀察孔,清清楚楚的將剛纔所發生的那一幕看在眼中,心中更是隱約升起了陣陣的不忍。可最終還是被自己那軍人的榮譽所戰勝,即使不忍又如何?敵人始終還是敵人,自己能夠心軟同情敵人,敵人未必就能心軟放過無辜的百姓。
百餘輛坦克逐漸的開啓了前進的步伐,陣陣骨碎的聲音響徹在整個戰場之中,一陣陣的哀鳴嚎叫聲,似乎冤魂野鬼一般的吶喊着。痛哭聲,絕望的吶喊聲,無助的哭泣聲,一時間,各種各樣的聲音傳遍了整個戰場。
那些還沒死透了的哥薩克騎兵,似乎不甘心就這麼被人碾成‘肉’餅一般,瘋狂而又絕望,更加艱難的‘挺’起自己的‘胸’膛,戰馬已經倒下,雙‘腿’代替了戰馬的功能。雙‘腿’已經無力支撐起整個身體的奔跑,那麼就蹲坐在地面上,手中高高的舉着哥薩克騎兵刀,等待着敵人到來之際,在給予敵人最後的一擊。
哥薩克騎兵的榮耀,並不是那麼容易便被掩蓋的,也並不是那麼容易就能夠被人打散的,即使已經難免全軍覆沒的結局,難免人死魂散的結局,哥薩克騎兵們,仍是擺出了自己百戰百勝,戰無不勝的姿態,‘挺’起那驕傲的‘胸’脯,擡起那高傲的頭顱。即使死,也要死的有尊嚴,即使死,也要試着拉走一個墊背的。
‘通!通!通!’兔式坦克上的火龍一式漸漸的發起了那特有的嚎叫聲,猶如死神的鐮刀,正在割麥子一般,迅速而又整齊,還‘挺’立着的哥薩克騎兵,在遭受到了第二次的火力打擊之後,更是一片一片的倒下,原本人數就已經不是很多了的哥薩克騎兵,在經歷了第二次的火力打擊之後,還活着的人,顯的更加的稀少。
受於視線問題的限制,兔式坦克內所配備的機槍,並不能對某些盲區內的敵人進行打擊,而他們雖然不能改變敵人必死的命運,但是他們卻可以盡最大可能的了結敵人,儘可能的使敵人少遭受一些痛苦。同樣的,也能使自己少聽一些那種痛苦的哀叫聲,讓自己的心裡多少好受一些。
那些坦克內部隨配備的機槍打不到的盲區,自然就由位於坦克車身上方的那‘挺’機槍來解決。一聲聲的機槍聲音響起,一道道的火舌穿越在整個戰場之內,數百條火舌編織在一起,組成一道優美的景象,只是此時卻無人有心欣賞這些景象。
不僅是那些將要死去的哥薩克騎兵們心裡有些難受,有些痛苦,負責解決他們的中華帝**人們,心裡也同樣的不好受。這一戰,是他們打過的最艱難,也是最難忘的一戰。
一輛輛坦克毫無阻攔的一路前進着,坦克所過之處,身後便留下了兩條深深的印記,履帶上沾滿了鮮血與碎骨‘肉’泥,空氣中瀰漫着的那股血腥味,忽然之間變得更加兇猛了些。位於坦克上方的那些士兵,甚至已經逐漸的開始有些承受不了這種血腥味的襲擾。
即使他們是殺人的兇手,即使他們是見慣了血腥場面的職業軍人,也不能避免這種濃厚的血腥味的攻擊,‘精’神上的壓力,加上身體上的反應,一名名的士兵開始出現不同程度的嘔吐。看的對面的俄軍步兵們一愣一愣的,大有謾罵的意思。
旋即一名名士兵開始下意識的取出之前特意發放給他們的防毒面具,裡面因爲有過濾空氣的裝置,因此在帶上了防毒面具之後,士兵們嘔吐的情況明顯的減少了不少。先前他們只是爲了挑戰自己,更是爲了軍隊的尊嚴,而刻意的不去選擇佩戴防毒面具。
可是當他們真正的加入到了這場毫無人道的屠殺當中之後,這才逐漸的發現,原來他們還是小看了這場屠殺,更是高估了自己的能力。越來越多的人戴上了防毒面具,沒有了外界氣味的干擾之後,這些國防軍士兵們的槍法似乎也準了許多,即使在坦克身上,搖擺不定的情況下,也能很快的擊中敵人的身體。
龍宇暉就這麼站在一處觀望點後,舉着望遠鏡呆呆的盯着前方的狀況,血腥,真的很血腥。現在的情況,要比龍宇暉當年在南非時還要血腥了不少,哪怕龍宇暉曾經在血水中洗過澡,現在遇上了這種情況之後也會感到一絲的噁心。
血腥味,焦臭味,火‘藥’味,各種各樣的味道摻雜在一起,有種大雜燴的感覺,這種氣味就連飽受戰爭摧殘的龍宇暉也有些承受不了,更別提那些還不如龍宇暉的士兵們了。龍宇暉皺了皺眉頭,嘴中低聲喃喃道:“難道又少準備了些什麼嗎?”
旋即,龍宇暉眼前一亮,忽然想到了一個可以減少士兵聞到這種氣味的方法,雖然不能保證能夠徹底的隔絕這種氣味,但是卻可以最大程度的減少聞到鼻子中的氣味濃度。
“命令士兵,把‘毛’巾和口罩沾上水,戴在臉上,遮擋住鼻子和嘴巴,準備進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