霧,越來越薄了,海面上的不遠處隱約可見幾小座黑色的岩礁。絲絲薄霧環繞,浪濤有節奏地拍打着孤零零的岩礁,像個被遺棄的怨婦似的低聲淺唱人世間的酸苦。經歷風暴後的歐陽商船上,船帆襤褸,門窗不全,風一吹就“咯吱咯吱”作響。
甲板上。面目可憎的海賊像守獵物似地死守着眼前的“俘虜”,而那個神秘的白衣海賊則依然紋絲不動地靜立在甲板上,面無表情地靜觀着眼前發生的一切,令人不禁疑竇從生。
膽小的陳阿三像只嚇破膽的灰色松鼠似的縮在人羣中的驚恐萬分地看着亨利的側影,一隻手悄悄地伸進懷裡掏出兩塊銀子。看着手心中那兩塊寒酸酸的銀子,他心中暗暗叫苦道:完了,完了,我身上只有這麼點銀子,這下海賊定會殺了我的!此時此刻他心底一陣恐慌,焦頭爛額,卻又毫無辦法。誰讓他面對的是一羣兇殘的海賊。
傳說中的這些海賊是一羣不講道理、毫無同情心、殺人不眨眼的冷血動物。這些人只認得錢財,只要有錢財和什麼珍奇寶貝,大家便可以活下來。
這時候,亨利的神色由悲痛到仇恨,他徒然轉身走到歐陽海的面前,沉聲道:“聽說丟失的第三張藏寶圖就在你手裡,現在我要你馬上交出來。”他的聲音雖然不高,但眼裡卻充滿了仇恨,帶着殺氣。
歐陽海一臉平靜地凝注着前面平靜的海面,字斟句酌道:“我們家從未有過此物。”
亨利眼睛一瞪,質疑道,“你說沒有,可是你那死去的老婆有,難道她沒把它給你?”
歐陽海聽後苦笑一聲,說:“內人只是個平凡的婦人而已,哪來的藏寶圖?”
“哈哈哈……”亨利仰天獰笑幾聲,笑聲裡充滿邪惡和瘋狂,聽得旅客們個個臉色發青,恐慌不已。
亨利笑罷一個箭步衝向前,一把推開看押歐陽海的宮本,用槍頂住歐陽海的後腦勺,咬牙切齒道:“我看你是敬酒不吃,吃罰酒。”
“死定了,這下死定了!”陳阿三嚇得牙齒“咯咯”直打架,額頭冒着豆大般的冷汗,他偷偷把兩塊銀子塞進褲兜裡,用餘光向兩邊掃了一眼,心中暗暗思忖逃生的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