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包子他爸
遙遠的虛空之中,不時可以看到零星的隕石,銀色的空間風暴閃爍一下,那些看似巨大的傢伙立刻變成毫無用處的塵埃。這是一片毫無人煙的死寂之地,若非大神通者,斷不能在這裡行動自如。
但是大約在三年前,幾個人的到來打破了這裡的死寂。
“三年了……誒,不對也許是四年……”青衫男子落寞地看着不停防禦空間風暴的能量屏障,眼底閃過一絲迷惘,“喪家犬……”
“鈺騸?你在這裡幹嘛?”青衫男子正陷入一片苦澀的回憶,一個熟悉的聲音將他拉回現實世界。他錯愕一番,見來人手裡端着一碗藥粥,隨即反應過來,?“原來是卿茹……怎麼樣,大人還是那副樣子麼?”
黃衫女子輕嘆一聲,無奈道,“那個叛徒下手太狠辣了。他現在不但身中數十種毒藥,心脈被那個人偷襲擊斷,再加上連番的戰鬥,神魂已經非常不穩定,隨時都有消散的可能……”
神魂消散?青衫男子似乎無法相信自己的耳朵,“卿茹,這怎麼可能……之前不是說神魂已經穩定下來了?”
“鈺騸……接受事實吧。說起來都是我的錯,本以爲那些毒藥沒什麼,可是沒曾想,這毒藥竟然可以壓制傷勢的好轉,而且一天比一天棘手……”被稱作卿茹的女子將手搭在他的手上,不意外地感覺到手下的冰涼,“若是宗明還在的話,也許就有辦法了。那個老頭子最喜歡的不就是研究這些禁忌?”
“知道那些毒藥的名字嗎?我去尋找解藥……”宗明?那個老頭早不知道死了多少年,想一個死人有什麼用?說完,便急切地想要行動,卻被女子拉住。
“鈺騸,清醒一些!”卿茹攔住他。“你去找什麼?解藥嗎?那些毒藥我也只是認出了七八種,但是大人身上的毒藥至少有七八十種,你怎麼找?”
“難道就這樣眼睜睜地看着他一步步魂飛魄散嗎!你做得到,我不能!”
“鈺騸,你說這話是想挑釁嗎?什麼叫我能眼睜睜看着大人魂飛魄散?我跟隨他的時間不比你短!”許是男子的話太過傷人,女子也被激出了火氣。
“夠了!有時間吵架還不如好好養傷,你們兩個這像什麼樣子!”一個男聲打斷他們之間的火氣,“要打架,滾出去再打!”
“哼!”兩人憤怒地對視一眼,扭過頭來不去理會對方。
“你們兩個。相互爭鬥糾纏幾百萬年,能不能稍微理智一些?真替你們丟臉!”來人是個三十來歲的中年男子,面相端方。甚有威嚴,“大人現在昏迷不醒,你們還在這裡唧唧歪歪,煩不煩人?”
“梓塬,我們吵架關你什麼事?”許是壓抑久了。鈺騸的脾氣也來越難以控制,“你比我也老不了多少,少在這裡擺你的前輩架子!”
“你……哼,你要丟人就丟人吧。要是你的動作影響了大人的修養,你就謝罪自裁吧!”論到脾氣,還有誰比他更加暴躁?原本耐着性子阻攔兩人已經夠意思了。沒想到他們居然來比領情?
“哼!用不着你提醒。”鈺騸也不是傻的,自然知道自己最近的情緒很不好,不能繼續放任下去。但是看着每天情況越來越糟的他。怎麼也不能淡定。
卿茹怎麼說也是女子,性格要溫順的多。縱使之前被激出了火氣,但是很快就整理好情緒,“梓塬,宗明以前送給你的書籍還在不在?”
“呃?”梓塬愣了一下。仔細回想一番,肯定地說。“還在。只是,你問這些幹嘛?”
卿茹頭疼地揉着太陽穴,沒有看見鈺騸有些愧疚和心疼的目光,“我在大人身上發現的幾種劇毒,都是宗明曾經提到過的。但是當初沒仔細聽,剩下來的毒藥也不知道是什麼……宗明和你的關係比較好,也許你這裡有什麼線索……”
“那你怎麼不早說?都十來萬年了,誰曉得他送的那個東西放在哪裡了?”梓塬一邊抱怨,但是仍迅速地用神識尋找不知道在哪裡的書籍。
“我不是不久前纔想起來麼?”數十日未曾閉眼,哪怕是神也有些受不了。
費了好大勁,梓塬才翻出一本極其破舊的殘本,“就在這裡了。雖然也記錄了一些藥材禁藥,但是想來沒什麼用處……”
“死馬當活馬醫,我只是十品的煉丹師,和那個老變態怎麼比?”卿茹毫不忌諱地承認自己的缺點,然後才感慨,“想來,宗明的死也和那個叛徒有關吧?畢竟,宗明的實力和作用實在是恐怖……”
“神級煉丹師,能不恐怖麼?”鈺騸苦笑,“我們在宗明神秘消失的時候就應該警覺的……但是大人信任那個混帳,居然把調查交給兇手……否則的話,我們哪裡會被打個措手不及?”
“這如何能怪得了大人?別說是大人,事發之前,除了大人我們最信任的不就是他麼?”卿茹自嘲一笑,“現在總算是遭報應了……”
“呵呵呵,的確……”梓塬也贊成她的意見,“對了,還沒有秣陵和碧蓮的消息嗎?”
聽他提及失蹤的夥伴,其他兩人都是一陣的苦澀。
“算了,沒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梓塬撓撓頭,“我先去看看大人,你們先聊……”時間不多了,這樣安寧的日子還有幾天?也讓他們這對彆扭的傢伙好好聚聚,免得死了以後有遺憾。
梓塬也預料到了,大人一死,他們幾個也活不了多久。能安穩一時是一時吧……
但是讓梓塬沒想到的是,他剛走到大人的居所,便看見一個極其熟悉單薄的身影迷惘地站在湖邊,“大、大……大人?”
那人轉過身來,彷彿紅寶石般魅惑的眼閃過一絲迷惑,“梓塬?我們現在在哪裡?”
男子看上去不過二十歲出頭,長時間沒有打理。一頭酒紅色長髮凌亂地披着。因爲許久昏迷,皮膚呈現出病態的蒼白,眼底有些淡淡的灰暗。梓塬看着不復以往強勢精神的大人,心底越發的酸澀。
“我們正在虛空的風暴之海,那些人暫時找不到這裡……”
“是嗎?”男子遙望天際似乎在看什麼,乾澀的嘴脣微微抿起,“我記得之前……好像發生過什麼事情吧,但是記得不是很清楚……瓏魃和翼淞還好吧?記得他們受傷不輕……”
“大人放心,他們現在都還在養傷,不礙事的。”見男子真的不記得昏迷前的事情。梓塬鬆了口氣。堂堂神界主宰,卻被一個凡俗女子算計了,若是他還記得也不知道會怎樣……呃。大人脾氣很好,但是不代表沒脾氣。就像是宗明身死,大人暴怒,神界多年不平靜一樣……
“是嗎?沒事就好。”男子疲憊地閉上眼,那酒紅色的頭髮瞬間變成烏黑。再度睜開眼,那抹妖異的血紅已然不見,“看來這次真的是大限將至了……”
低頭看看烏黑的髮絲,他笑得極其灑脫。
梓塬不敢開口,只能閉嘴不語,默默站在他的身後。他的眼眸髮色皆是受到本源力量的影響才呈現那樣的顏色。而現在自動退去……其中結果,還需要說明嗎?
這時一陣帶着冷氣的寒風吹來,男子不禁捂着嘴咳嗽起來。臉頰蔓延出淡淡的紅暈。
“我都忘了說了,這次強行醒來的目的……”看着手心上的血絲,男子淡然笑道,“你帶着他們快些離開這裡吧,我感覺得到幾股惡意的神識正在向這裡靠近……”
“大人。要離開的是你纔對!我們向你效忠,可不是爲了躲在你的背後!”說到這個。梓塬更是一陣的氣憤,不是因爲男子,而是因爲他們自己。可以說,要不是顧及他們,男子也不可能被人偷襲成功。
“沒必要。我自己的情況,自己瞭解。神魂……估計堅持不了多久了,就算我逃脫了,也一樣要死,何必賠上你們的性命?”男子邁步向天空走去,腳步悠閒,態度怡然,“要是你們真的還忠心與我的話,帶着我的封號令好好活下去吧……”
一枚火紅色的令牌從男子的袖間掉落,令牌中央是一朵熊熊燃燒的烈焰,又好似一朵綻放的紅蓮。傍邊還有兩個小字,卻是紅蓮兩字。
“記住,你們活着,那是我的命令!”話音方落,一陣淡紅色的光暈在他身體浮現,那種壓迫靈魂的力量節節攀升,“能夠和魔君死磕這麼多年,我怎麼會沒有自己的底牌?那五隻螞蟻,我還不放在眼裡。”
眼睛望向虛空的某處,那視線穿越無數的虛空風暴和漫長的距離,看到五個氣息隱晦的人影正在向這裡逼近。讓他發笑的是,這五個人,三神兩魔。互相對立不死不休的人居然合作了,這還不可笑麼?
“梓塬,我在封號令上紋下了一個無序傳送法陣,你帶着它將卿茹他們都安頓好,儘量收斂自己的氣息,靜等時機吧……”恢復紅色長髮的男子說到這裡微微停頓,眼底的情緒複雜,“如果有可能的話,找到那個凡俗女子……怎麼說也算是我的女人,她的身上沾染我的氣息,遲早會被魔君找到……不求安穩,讓她壽終就寢便是……”
“呃……大人你沒忘記?”剛纔不是說不記得了?
男子嘴角含笑,看着漸漸充實着力量的右手,“力量暫時恢復了,你那個蹩腳的法子還能起多少作用?”
梓塬躊躇一番,還是遵從他的命令,轉身尋找夥伴。
“此去經年,再相見恐已是陌路……”
“呵呵呵,不對,此次一戰,連靈魂也留不下來了,何來的再相見?”
ps:??香菇……呃,這是第四更……要累趴了,他爸也出來了,獨戰的下一篇這周儘量趕出來……如果有人要看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