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prelude.19 欲來的山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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櫻花開了——
漫天細小的粉色花瓣隨風飄落,就像是下着一場無休止的櫻花雪。
雲雀伸出手接住一瓣櫻花,柔滑如水的觸感入手。
即使在極度忍耐,家傳的暈櫻症還是讓他在朽木家成羣怒放的櫻花下頭暈目眩。
“不想看的話就別看了。”熟悉的聲音傳來,白哉伸出右手遮住他的眼睛,“有暈櫻症的人還要盯着櫻花看……就算你的意志力再堅強也抵抗不了啊。”
“緋真她……”
“她在早春去世了……那個時候櫻花還沒有開呢。”白哉漸漸低沉了聲音,“我沒有照顧好她。”
“浦原沒有給你把藥送來嗎?”
“那個時候他已經要被靜靈庭流放了,只是雲雀家極力保他才拖拉到了現在,好像他自己也找總隊長簽了什麼協議……”白哉低聲說,“他沒有時間把藥做出來……而我,也忘了向他要。”
“真是欠咬殺的草食動物。”
“你說誰?我還是他?”
“都是。”雲雀搖了搖頭,靠在白哉的肩膀上,“……肩膀借我一下。”
“緋真在去世之前跟我說,要我一定要找到她的妹妹,然後領養她作爲義妹。”
“露琪亞?”
“你認識她?”白哉的聲音一下子變得急切起來。
“曾在戌吊見到她,然後在那裡教她死神的技能。”雲雀的聲音聽得有些不真切,“現在怕是早就進了真央了……如果你擔心她的話,風紀委員會會保她的。”
“她現在在真央?”白哉問,“真央的課程你應該差不多都教給她了吧,成績怎麼樣?”
“鬼道很好,其他的也還不錯。就是劍道。進了十三番一定很快就會當上席官。”雲雀說,“現在準備領養她回來。”肯定句。
“嗯。”
“那孩子和緋真長得一模一樣。”雲雀將白哉放在眼睛上的手拉下來,然後閉上眼睛,“你就不擔心你會情緒失控。”
“即使是情緒失控也要帶她回來。”白哉說,“這是緋真的願望,我一定會完成。”
“切……無聊。”
“我就知道你會在這裡。”
浦原擡起頭的一瞬間,陽光晃的他的眼裡一片白花花的茫然。他慢吞吞的舉起手臂遮住那陽光。
“……藍染。”在看清楚來人的時候,浦原依然平靜,沒有任何的驚訝,藍染會來找他,本來就是在他意料之中的。想必藍染已經知道他被放逐的原因了,現在他還留在屍魂界,不過是在做最後的整理工作。山本總隊長跟他說的話,字字都被浦原銘記着,無論真實的原因是什麼,他都是以放逐的名義離開屍魂界的,只要他這一出去,以後就決不要想着,也根本不可能再回來這裡了。
浦原現在蹲着的,和藍染站着的地方,是雙亟的後山一個小小的山洞。浦原和藍染,一個在裡面一個在外面。浦原沒有看藍染,他知道後者在盯着他。
這個山洞雖然小,對於浦原來說卻充滿了各種各樣的回憶。他就是在這裡認識的夜一,也是在這裡學會的卍解。這個山洞從外面看雖然很小,但實際上,裡面卻被他和夜一給徹底的改造過了,順着上洞望裡面走,會有一口井,從井裡沿着梯子爬下去,就是他和夜一一起挖出來的空間。整個空間非常之大,完全布及了雙亟的全地下。浦原在這裡度過了幾百年的歲月。
藍染雖然不知道那個地下空間的存在,但是他卻知道浦原經常會來這個後山,如果在十二番和技術局都找不到浦原的話,那麼他大多是來到這裡了。浦原在心理苦笑着,雖然他和藍染目前正處於互相提防的狀態,但畢竟是親密了很久的同期,藍染對他的瞭解可能不止他以爲的還要多很多。而浦原又問自己,相比之下,他對藍染又瞭解多少?就算了解了藍染的本性合乎行爲又如何。這是完全不夠的,浦原最想知道的是藍染的目的,只有知道藍染的目的,他才能夠找到最有效的妨礙藍染的辦法。
浦原又想起來他和山本總隊長的協議。這知識浦原實在沒辦法的最下下策的選擇,他現在只有用這個方法才能將崩玉隱藏起來。他之強已經想過了所有他能想到的辦法,但是都失敗了,崩玉是完全不可能毀掉的如果毀不掉,那麼就只有藏起來。可是藏在哪裡好呢?浦原爲此徘徊個迷茫了很久,究竟藏在哪裡纔不會被藍染找到,究竟藏哪裡纔是最安全的呢?直到那個被製造出來以後,浦原彷彿在黑夜中看到了一絲曙光,崩玉雖然看起來複雜,但其本質也只不過是靈子,而那個,則是可以隱藏弱化甚至漫漫的融化掉靈子的存在。
這就叫做無心插柳吧,浦原想,他原本做出來這個東西並沒有這種打算,然而現在卻幫了他一個大忙。
“這種時候還來找我麼。”浦原說:“你想要的東西已經都不在我這裡了。”
聽他這麼說,藍染笑了笑,卻陰險了起來。浦原在說謊,雖然現在那些資料的確已經交給了中央四十六室,但是藍染卻知道,崩玉還在浦原那裡。現在的藍染還不方便下手去找崩玉的資料,不過至少他知道,崩玉那種東西,是很危險的。連製作者浦原自己都不敢隨意使用,更不要說中央四十六室的傢伙們了,他們一定會把崩玉交給浦原的。
藍染現在多少有些迷茫,無論怎麼說,他現在都沒辦法直接從浦原手上搶崩玉,因爲他還需要維持一個表象,他還有很多事情沒有安排好。但是如果現在放浦原走了,那麼下一次再想見到浦原,就會比他在屍魂界的時候麻煩多了,而且崩玉也更難入手。
不過換個角度來看,這時藍染來說也未必不是新的突破。浦原在屍魂界的時候藍染一方面要爲了自己的計劃做準備,一方面把需要防着浦原,另外他還要時時監視着浦原,看着他和崩玉的動向。對了對了,藍染想,還有市丸,也不是個讓他省心的傢伙。現在浦原被屍魂界放逐了,他就能省下一大半的精力,用來做佈局或者其他的事情了。不是藍染自信過度,事實上,除去浦原這個對藍染基本已經瞭解透了的人,屍魂界就沒有他藍染控制不了的人了……即使是雲雀家的人也不例外。
至於崩玉,現在藍染還不是很清楚它的使用方法和原理。即使拿到了崩玉也只能當着裝飾品。他還不如先將虛的死神化這個他研究了很久的研究給研究完。
“你這麼說就過分了吶同期,我也只是想來送送你,順便見你最後一面。”藍染既然已經認定了浦原對他啊不在影響了,說話便本性了起來。他一點也不擔心浦原回把他的內情說出去,反正即使說了出去也沒有人會相信——鏡花水月的影響是堅固而不可打破的,除非藍染自己想讓其碎裂。
“……說什麼最後一面的……”過分的分明是你吧。浦原默默的腹誹着,卻又笑了出來,他看着藍染,對方也和他有着一樣的表情。在這樣的時候,浦原卻產生了一種微妙的感覺,也許就是在這樣的時候,也許只有在這樣的時候,他才能真正的和真正的藍染坦然而談。雖然他們對彼此還是保留了很多秘密,但是已經不需要再壓抑自己的本性了。
“以後想見到你就難了吧。”
“難道你以後還想見到我麼?”浦原笑着帶着些調侃的預期說道:“你不是一直都想殺掉我算了麼。”
“難道在你心中我就是這麼的兇殘?”雖然藍染的確動過殺掉浦原的想法。但是後來乾脆的打消了,或着說,浦原還不到在藍染心中他該死的時候。也許總有一天,藍染會親自殺了浦原吧,至於反過來的情景,從來沒有被藍染考慮過。他是不會失敗的,更不會失敗在浦原這裡。
“難道你還在意你在我心中的形象麼?”浦原也不回答他,反而把問題扔回給藍染。
“也不能說是不在意的。畢竟我們認識了那麼多年,我也很想知道,在你眼裡我究竟是什麼樣子的?”
浦原聽他這麼說,沉思了片刻,開口到:“什麼樣的人,要我說實話的話,就是虛僞吧。藍染,我可沒有見過比你更虛僞的人吶。”
“果然,你也準備離開了嗎。”雲雀紫宸看着眼前背對着他的兒子,不着痕跡的嘆了口氣。
“你準備阻止我麼。”雲雀恭彌並未回頭,他的腳步絲毫不頓,一步一步走得很穩。
“如果用瞬步的話,你很快就可以到那裡。”雲雀紫宸說,“爲什麼要走?這不是給了我一個追上你的機會嗎?”
“就算我用瞬步,你不是一樣可以用瞬步追上我嗎?”雲雀說,“那還不如就在這裡解決掉你……”
他猛地回頭,柺子在一瞬間狠狠抽上男人的頭。
一陣金屬撞擊的聲音,雲雀紫宸抽出斬魄刀抵住了雲雀的攻擊。
“你無法阻止我。任何人都無法阻止我。”雲雀低聲說道。
“不爲其他人想想嗎?”雲雀紫宸說,“那個叫露琪亞的小女孩,還有冬獅郎……乃至真央的風紀委員會,如果你離開了,那些人會怎樣?”
“即使現在不走,終有一天我會離開。”雲雀加重了力道,“他們總不可能總生活在別人的羽翼之下。”
“否則,他們終生只是草食動物……就等着……我來咬殺吧!”雲雀伸出空着的左手,“你也一樣!!破道之三十三——赤火炮!”
“置換吧,間切。”!!
赤火炮的火焰在即將接觸到男人的身體時突然消失。雲雀紫宸一使勁,雲雀恭彌往後跳了幾步,不遠處的林子,赤火炮轟然炸響。
“這是……”
“我的斬魄刀,‘間切’。”男人站起身來,手中是始解後通體呈淡藍色的斬魄刀,“顧名思義,是空間系的,空間扭曲。”
“……”
“不用你的斬魄刀麼?”恍然大悟似地敲敲腦袋,“哦!差點忘了。你現在還不能完全掌握那把刀呢。畢竟那可是影梏。”
掌管“因果”的斬魄刀,屍魂界僅此一把……碎夜影梏……
“看上去是我贏了呢。”男人微微一笑,將斬魄刀橫至身前,“如果你可以始解的話,恐怕我們之間還不能分出勝負呢。”
“嘖……”
這時,男人突然收回斬魄刀,轉身:“走吧。”?!
“離開這裡。”雲雀紫宸再一次說道。
“……”
“真是個彆扭的小鬼。”雲雀紫宸微微嘆氣,“誰讓你是我兒子呢……好啦好啦~快點走吧!兒子你是準備等我反悔的時候再走嗎?啊呀~~真是受寵若驚吶~沒想到兒子你這麼依賴你老爸~~”
“……咬殺!!”隨即傳來雲雀惱羞成怒的聲音。
感受到雲雀的靈壓漸漸消失,雲雀紫宸又笑了起來,“你都看到了吧?冬獅郎?”
“……啊。”白髮孩童漸漸從陰影裡走出來,碧色的眼瞳是滿滿的疑惑:“爲什麼……”
“冬獅郎你變得越來越強了吶~~你的靈壓差點連我都察覺不到了!”雲雀紫宸伸手掐了掐冬獅郎的臉,“我家小兒子果然最棒了~~!”
“你給我滾遠點!雲雀紫宸!!”
“我跟你說過吧,雲雀家的人,都是不受拘束的孤高浮雲。”雲雀紫宸突然正經起來。
“是啊!可你哪裡像孤高的浮雲了?!”冬獅郎怒吼,“簡直就是一無賴!把你的爪子拿開!!”
“所以,無論任何人都無法阻止恭彌。”雲雀紫宸說,“因爲他是雲雀家最優秀的後裔,完全繼承了浮雲孤高不羈的個性。”
“……”
“真正能阻擋他腳步的,果然只有家族繼承了吧……所以我只希望他能夠……活下去。”男人苦笑,“但那也是之後的事情了。”
“所以,你想讓我做什麼?”冬獅郎終於扯掉了雲雀紫宸的爪子,問道。
“準備吧。”
“誒?”
“冬獅郎,準備吧。接替恭彌的位置……”雲雀紫宸擡起頭,“成爲十番隊隊長。”
你會做到什麼地步呢?雲雀恭彌。
就讓我……拭目以待吧。孤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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