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七點,林天帶着穆瑩來到一家法式酒店內吃飯,飯剛吃到一半,包廂門被人強行推開了。
門外涌進來了許多藍色上衣,藏青色褲子的警察,警察手裡端着槍,槍口指向包廂內的林天、穆瑩。
林天因爲包廂內的異動,都停止了進食,扭頭看向站在包廂內的警察,一臉凝重。
警察端着槍對林天喝道,“別動,雙手抱頭,蹲在地上。”
在槍口的威脅下,林天跟穆瑩只好照做了,這時小隊長從警察堆內走了過來,一臉輕蔑的看向林天,“林天,你被捕了,從這刻開始,你所說的話都會成爲呈堂證物。”
兩名警察上前,分別摁住林天的雙肩,反轉林天的雙手,用手銬牢牢銬緊。
最終林天被警察們帶走了,包廂裡只剩下受驚未定的穆瑩。
穆瑩最怕的就是林天被警察抓走,如今林天就在她的面前被抓走,她比誰都要擔心。
坐在包廂內的穆瑩都快嚇哭了,可她驚嚇並沒有讓她失去理智,穆瑩開始思考着將林天救出去的辦法。
突然穆瑩想到了兩個月前,S市市長林凱軍親自到林氏考察的事,穆瑩知道林天跟林凱軍有些交情,可交情多深穆瑩並不清楚。
“得試試。”穆瑩眼裡含着淚水嘀咕道,隨即掏出了手機,撥打林凱軍的電話。
林凱軍正在辦公,突然秘書長走進了辦公室。
秘書長將手機遞向林凱軍並說,“市長,林氏總裁穆瑩想要找你。”
林凱軍眉頭輕皺,接過了秘書長遞來的三星手機,與穆瑩聊了起來。
林凱軍並不知道林天被抓走的消息,聽到穆瑩這麼說,他也是嚇了一跳。
林凱軍安慰穆瑩道,“這件事我會調查,請你放心好了!”
與穆瑩短暫的交流後,林凱軍掛斷了電話,躺在辦公椅上深呼吸一口氣。
“幫我連線餘平同志。”林凱軍對秘書長說道,秘書長點了點頭,開始用手機撥打餘平的電話號碼。
餘平知道是林凱軍打來的後,一副受寵若驚的表情,但從林凱軍嘴裡得知林天被抓走的消息,餘平也很困惑。
餘平對林凱軍說,“我知道林天是燕京嫌疑榜上的在逃嫌疑犯,可我並沒有下令讓下屬捉拿林天啊!是不是弄錯了?”
林凱軍說,“怎麼可能弄錯?人家電話都打上來了,你先放下手中的事,把林天這件事調查清楚,會不會是你的下屬先斬後奏,想搶功。”
餘平不敢反駁林凱軍,點頭哈腰答應了下來。
掛上電話後,餘平表情十分凝重,急忙撥打了分區警察局局長的座機號碼。
S市一共有八個區,每個區都設立一個警察分局,只要詢問分局長,就能得知到底是哪波人在搞鬼。
可電話打了過去,衆分局局長對林天被抓的時都一無所知,多數局長甚至都不知道林天這個在逃嫌疑犯回了S市。
餘平躺在辦公椅上思索着,腦中突然浮起一個念頭,這念頭嚇得他渾身起了一個激靈。
“壞了,是不是別的市警察沒有通知一聲就擅自跨境抓人?”
想到這裡,餘平頓時坐立不安,親自吩咐下屬,調取案發攝像記錄。
很快,餘平就調來了案發攝像記錄,甚至不惜將整個破案組的人都叫回崗位上,偵破林天被擄走的案子。
把露臉面積比較大的警察拿來通過人像對比,一名警察查到了線索。
“餘局長,擄走林天的人都是正規警察,排除綁架這一可能。”
餘平被那名警察的話音吸引住了,餘平說,“是哪個警隊的?”
那名警察說,“不是本市的警察,是N市的警察,陪同N市警察的,還有幾名陽市警察。”
餘平心裡咯噔一響,正對應了他的猜測,這羣警察果然是擅自入境抓捕嫌疑犯。
一般來說跨境抓捕嫌疑犯,得需要跟當地的警署聯合,最不濟也要通知一聲。
但他們兩市的警察,竟然吭都沒有吭一聲就強行將林天擄走,這讓餘平十分不爽,分明就是不將餘平放在眼裡。
餘平說,“查他們的車牌號碼,務必不讓他們出城。”
“好!”那名警察應道,隨後開始調取全城的攝像記錄,一步一步的查。
十幾個人配合起來,辦起事來事半功倍,沒兩分鐘他們就將車子的去向摸清楚了,甚至在線跟蹤着。
那名警察說,“他們正朝着璃江大橋方向趕去,看來要去N市。”
餘平斬釘斷鐵的說道,“好!通訊員聯繫璃江大橋的負責交警,將那輛車攔下,其他人跟我走,我們去現場。”
餘平帶頭走出破案室,一夥人都站了起來,跟在餘平身後。
不止餘平帶來的這十幾名警察會出動,連江邊區的分局警察都全員出動了,林凱軍都對這件事的高度重視,身爲下屬的餘平自然不敢馬虎。
璃江大橋收費站前方,三輛掛着N市車牌的警車呼嘯而過,靠近攔車器時警車這才降低了速度。
讓警車內的人員不解的事,以往警車上高速都是順暢無阻的,收費站大老遠就會打開攔車器等着他們穿過,這次卻沒有打開。
難道是收費員沒有注意到他們?警車駕駛員在心裡念道,隨即打開了警笛聲。
警笛聲這一響,不但沒有讓收費員打開攔車器,反而警車內的人還覺得有不少雙視線注視着他們。
坐在林天身旁的一名高大警察說道,“我怎麼感覺瘮的慌,你說會不會有埋伏?”
駕駛員不屑的說道,“嗨!怕什麼埋伏?有誰敢公然襲擊警車?咱們警車上面又沒有鈔票。”
話是這麼說,可那名警察還是瘮的慌。
這時,突然窗戶被敲響了,駕駛員將車窗降了下來。
“同志,查證嗎?咱們都是幹同一行的,查證就不必了吧?”駕駛員一臉戲虐的問道。
交警看了眼坐在後駕駛的林天,一臉就認出了林天與衆不同,因爲林天身上沒有穿警服,與車上的幾名漢子截然不同。
“他是誰?”交警指着林天問道。
駕駛員說,“犯人啊!警察抓賊這不是很正常嗎?難道你以爲我是綁匪?那他是吾先生不?”
交警不理會駕駛員的冷嘲熱諷,淡然的說道,“還請你們下來接受一下調查,這是上頭派的命令,我們只能照辦,希望同志能諒解。”
駕駛員聽到交警這句話,頓時知道有貓膩了。
鐵定是他們跨境抓人的事情暴露了。
駕駛員說道,“接受調查也行,但不是現在,我先把犯人送走,回頭你讓你們上司來找我接受調查都行,你明白嗎?”
說完,駕駛員把車窗升了上來,加大油門就朝着攔車器衝。
車外的交警大聲吆喝道,“把他攔下,別讓他跑了!”
駕駛員從交警的話音中肯定了S市警察已經發現他們跨境抓人的事,所以駕駛員要跑。
只要跑出了這個收費站,即便S市警察有再大的能耐也奈何不了他們。
可若是跑不出這個收費站,那犯人就會歸S市警察所管,極有可能會狸貓換太子,找人去頂崗,要知道林天可是S市公認的市長女婿。
想到這裡,駕駛員的使命感就噔噔直升,心想着決不能讓林天放出來再次禍害社會。
駕駛員猛踩油門,時速表也從零升到了一百,甚至超越了一百。
沒等警車撞向攔車器,警車突然碾到破胎器,輪子“嘭”的一聲巨響,震得車內的人七葷八素都要嘔了出來,車子也提不上速了,緩緩的停在攔車器前。
第一輛警車停下後,第二輛警車又中招了,不過第二輛就沒有第一輛那麼好的運氣了,第二輛撞上第一輛這才停下來。
這一撞,使本來就想嘔的警員們徹底嘔了出來,等他們緩上一口氣時,第三輛警車也撞了上來。
駕駛員從車底裡爬了起來,晃了晃腦袋,稍微清醒後抱怨道,“媽的,他們是怎麼開車的,接二連三的撞了上來。”
高大警察說道,“剛剛那名交警吸引我們的注意力,肯定是要在路前方裝破胎器,真狡猾啊!”
駕駛員沒回應高大警察,他正在給車子點火,可卻發現無論怎麼點火都點不起來。
駕駛員大拍方向盤說道,“這破車,早跟局長申請過換一臺新的,局長就是吝嗇錢,沒換,這下拋錨了,肯定是在剛纔的震動中磕着哪裡了。”
“那我們跑吧!帶上犯人跨過收費站那道坎,S市警察拿我們也沒有辦法。”高大警察說道。
駕駛員點了點頭,“只能如此了!”
隨着他話音剛落,車後兩邊都響起了警笛聲,一幕有可能讓他們終生難忘的景象上演了。
只見前後雙方,分別有十餘輛警車,都是S市的警車,響着讓人心顫的警笛,很快就將三輛N市警車團團圍住。
此刻,在包圍圈內的三輛N市警車就顯得十分渺小,警車內的高大警察連心都顫抖了起來。
即便是有許多年抓捕疑犯經驗的駕駛員也苦笑了起來,“看來今晚我們是逃不出S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