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庸平知道自己的親屬保安團們正在趕來,儘管此時被劉漢打得抱頭痛哭,可精神上卻是振奮的,他喊了一聲,“操你媽你等着,一會兒老子砍斷你手腳。”
劉漢被張庸平的這聲吆喝氣着了,他是真的氣了,劉漢看了看周圍,看到火磚後立馬走了過去,從火磚堆上取下一塊火磚,揚揚手就要拍向張庸平,可卻被林天攔住了。
林天抓住劉漢的手腕,向劉漢使了一個眼色,眼色朝林天的眼色看去,只見他們隱隱被一羣身穿制服的保安圍住了,保安手持長棍鐵鏟,這哪裡是保安,分明就是身穿保安制服的暴徒。
人太多了,而且將他們包圍在中間,又是在這個空曠的場地上,即便林天跟劉漢三頭六臂也不敢亂來,更何況身邊還帶着楊倩。
“他們有二十幾人,天哥,咋整?”劉漢一邊後退退到林天身邊一邊說。
“先撤吧。”林天很果斷的回答劉漢,然後看了看周圍,正巧他們身後有一個鐵板製成的小房間,林天指着那個房間對衆人說,“往房子裡面鑽,先進去暫時躲一下。”
劉漢跟楊倩看向林天所指的那個房間,都不用林天提醒第二次,自覺的走進離他們只有七八米遠的房間。
楊倩第一個打開鐵門了,裡邊一股臭氣襲來,薰得楊倩急忙捂住鼻子皺起眉毛,原來這個房間是給勞工用的廁所,裡面雖然有水龍頭可以開水沖廁所,但很少有人衝,坑裡都塞滿了排泄物,惡氣撲鼻,不過三人還是強行的擠了進去。
林天最後一個進去的,他將鐵門關上,然後反鎖,整個房間除了地板外都是鐵製的,非常結實,即便是二十幾人想把這裡拆了都得費不小的勁。
房間只有五平米大小,三人待在裡面顯得無比擁擠,這時門外傳來了撞門聲,鐵房間四面八方都有撞擊聲,顯然外面的人真想拆了這間廁所。
劉漢按照林天的吩咐從口袋裡掏出手機打電話給小弟們,而楊倩也在接水沖廁所,她實在是忍不住這股臭味,別說待上幾十分鐘了,幾分鐘她都會瘋掉。
林天看了看鐵房間的四周,房間裡的牆都是鋼板制,唯獨後方那一堵牆外,這堵牆是由藍色鐵皮製成的,並非是一大塊鐵皮,而是幾塊小型鐵皮焊接起來,鐵皮的另一面想必就是外界,林天靈光乍現,想出了一個法子。
房間外二十幾人在砸門,他們在裡面更不應該坐以待斃,林天走到藍鐵皮牆前大力踹出一腳,被林天踹中的那塊鐵皮彎了一下,林天心中一喜,有希望了。
這時劉漢已經放下了手機,他不解的看向林天並問,“幹啥呢?”
林天看到劉漢閒着了,他正好缺幫手,於是對劉漢說,“跟我一起踹這面牆,把鐵皮踹出個口子然後逃出去。”
劉漢點頭,擡起腳跟着林天踹鐵門,他力氣雖然沒有林天大,不過也差不到哪裡,很塊,一塊鐵板就被他們踹掉了,空出一個頭大的口子。
三人見到鐵板其中一塊焊接板被踹掉了,很是高興,腳下的力氣不由加大幾分。
中間的鐵板已被踹落,剩下的幾塊自然也結實不到那裡,兩分鐘後能踹的鐵板幾乎都被踹落了,露出貓腰勉強可以鑽出去的口子。
女士優先,楊倩率先鑽了出去,然後再到林天,林天鑽完後纔到劉漢。
不過劉漢鑽出去事遇到了一些麻煩,因爲他體積比一般人的大,對於楊倩林天來說可以貓腰鑽出去的口子對劉漢來說就有點夠嗆了,儘管劉漢想方設法成功的鑽了出去,可左臂卻被劃出了一道五釐米的口子,鮮血溢出。
口子之長看得楊倩觸目驚心,尤其是鮮血不斷的流出,很快便佈滿了整條手臂,她擔心的說,“先去醫院吧?”
林天點頭,劉漢這狀況的確需要縫針止血,如果去的不及時很有可能會失血過多變得虛弱。
楊倩在路邊打了一輛計程車,計程車師傅是個熱心的好人,他見到劉漢的狀況立馬下車跟林天扶着劉漢進入車子裡。
楊倩上車了,可林天沒上,楊倩見林天沒有上車的意思立馬急了,“你怎麼不上車?”
林天回答,“你先帶劉漢去醫院縫針吧,奧迪車子還在工地裡呢,我要去取回來。”
“取什麼取,他們弄壞了他們會賠的。”林天明顯把楊倩逼急了,“再說了,他們那麼多人,你怎麼取?”
“我自有辦法。”隨後林天看向劉漢,“把你的手機給我。”
劉漢知道林天這是要幹嘛,但他卻沒有勸林天,很配合的將手機交給林天,林天接過手機後將車門關上,在車尾部拍了兩下,響起“砰砰”兩聲,司機立馬啓動車子,朝離這裡最近的醫院開去。
林天望着計程車漸行漸遠直至消失,他臉上的溫順立馬換成了冷漠,這時劉漢的手機響了,林天將手機接通。
“喂?漢哥,你們在哪裡?我們已經到了。”
林天望了望周圍看看有沒有什麼特別的參照物,看到前面有一條十字路口,他對着電話那頭的小弟說,“來十字路口,我是林天。”說完林天便掛上了電話。
五分鐘後,七八輛黃色綠牌的計程車來到了十字路口,就停在林天面前,路的一排都是計程車,讓不少路人咋舌,平常這裡難得有一輛計程車,而今天卻出現了八輛。
八輛計程車裡各有四五人,四五人裡總有一人抱着麻袋,麻袋裡面都是條形東西,不用想都知道里面是什麼。
“天哥,是哪個人惹你了?咱們抄傢伙砍死他。”一位小弟站在林天面前說道,幾十名小弟也跟着起鬨,路人甲乙再傻都知道這是羣黑社會。
林天望着這羣人不由感到驚訝,這隊列至少有三四十人吧?哪來的那麼多人?抱着疑惑的心林天問向剛纔說話的那名小弟。
小弟興奮的回答林天,“這還是你的功勞,自從你把蚊子的小弟紋身龍打了後,咱們勢力就壯大了許多,這不,昨晚跟今早陸續來了二十幾人投靠我們。”
這個理由雖然有些荒謬,不過林天信了,林天從小弟的手裡取過一隻鋼管,這才說,“你們跟着我來,怕死的就在原地等我們回來。”
“不怕死...不怕死...”衆人大喊,將近四十人的隊伍一齊喊出的聲音幾乎佔滿了整個街道,附近的小販急忙關店鋪不營業了。
在工地裡,張庸平指揮着衆人拆廁所,他們並不知道林天等人已經逃出去了,張庸平臉上青一塊紫一塊的,都是被劉漢暴揍出的,要是讓他逮着劉漢,他絕對挑了劉漢的手腳筋,張庸平並不怕事,他二十幾歲時就是出來混的。
這時一位保安急匆匆了跑到張庸平的面前,臉上驚恐,“張老闆,不好了,有好幾十人手持刀棍要來砸場子呢。”
張庸平聽到小保安的這句話,心裡咯噔一響,壞了。
林天帶着衆人已經來到了工地門外,工地門口兩個保安跟本擋不住林天一夥人的攻擊,一時間那兩個保安都被林天等人打暈了過去。
張庸平同樣帶着二十幾名保安來到工地門口,見到門外那一羣人領頭的是林天,頓時驚呆了,他以爲自己看錯了,揉揉眼睛,可不管他怎麼揉領頭的都是林天。
他頓時明白怎麼回事了,肯定是林天等人在綠鐵皮牆處打出了一個口子,然後跑出去搬救兵,他看着林天身後那好幾十號人,面露苦相,這哪裡是開車的小司機?簡直就是黑社會大哥啊!
“那個,大哥,是個誤會。”張庸平心起退縮之意,他知道如果開戰絕對打不贏,因爲林天身後的那羣人都是十八十九歲的青少年,正是叛逆的時候,下起手來沒有輕重,更何況他們百分之七十的人手裡還拿着***,要是打起來絕對會發生命案的。
林天從門口處望向裡面,從這裡可以看到裡面的奧迪a6,奧迪a6車是沒事,但是玻璃全都被人打碎了,他頓時火了,本來他是想營造個氣勢,然後開回奧迪a6,可他們竟然將奧迪a6車玻璃打碎了,這讓他惱了,今兒這趟即便不讓張庸平死,也要讓他褪層皮。
這時張庸平的手機響了,張庸平心裡暗罵是誰那麼賤這時候打電話過來,他本來是想掏出手機掛電話的,結果他一看電話備註“袁經理”,他頓時嚇尿了。
袁經理是什麼人?南建建設公司總經理,是所有經理的頭頭,像這種頭頭即便他春節拿禮上門人家也不一定會見客,他也是在公司的高管聯繫列表裡備份下來的,如果哪天電話打來,看見屏幕上顯示袁經理的備份也有心理準備應付。
張庸平也不分現在是什麼場景,直接接通電話,“喂,袁經理,有何吩咐?”
“吩你媽個頭,我問你剛纔是不是有個女的去參觀工地了,你恐嚇她?”袁經理罕見的爆粗口罵道。
張庸平很是困惑,片刻後才響起袁經理所說的那個女的是楊倩,他心有些慌了,“是有一個,怎麼了?”
“怎麼了?你問我怎麼了?她是誰你懂嗎?凱帝公司的總裁,她剛剛打電話給我了,還說要告我們南建建設公司,你他媽有膽啊!敢偷工減料,還敢恐嚇人家總裁,今後別讓我在公司見到你,滾!”隨着滾聲一落,袁經理立馬掛斷了電話。
電話這頭的張庸平聽着手機裡傳來的嘟嘟聲,全身僵硬了起來,沒有兩秒人就摔在了地上,雙眼一翻,唾沫從嘴裡冒了出來,羊癲瘋當場發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