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了我吧,你不可能從我嘴裡得到任何的消息,班德斯會指引我的靈魂,新世界終歸會降臨,”丁茂很鎮定,並不多畏懼死亡。
這猶如邪教洗腦般的說辭,讓葉尊覺得很新鮮,“你腦袋裡的肉球叫班德斯嗎?那魏山腦袋裡的叫啥?”
丁茂彷彿進入了一種自我催眠的狀態,不再言語,閉起眼睛,嘴脣開開合合,好像在默唸着什麼。
“恐怕你不知道這世上有種法術叫搜魂術吧?”葉尊手掌按在丁茂的頭頂,真元微吐,施展出了搜魂術。
在真元和神念剛進入丁茂大腦的瞬間,丁茂的身體便失去了生機,葉尊收回真元和神念,看到丁茂的頭被紮成了刺蝟,那銀黑色金屬光澤的尖刺從大腦中刺出,片刻後又縮了回去,只留下密密麻麻流着鮮血的血洞。
人死了,搜魂術便沒有作用了,葉尊對這個怎麼看都像外星物種的東西有了極大興趣,這東西雖然很低級,能傳達的意念很有限,但防禦機制卻很完備,竟然可以爲了防止宿主的記憶被讀取,提前殺死宿主。
葉尊看着丁茂已經涼了的屍體,又有了新的發現,沒有魂魄出現!
回想起魏山的死,他同樣沒有發現靈魂的蹤跡,要知道人的靈魂是要進入輪迴的,然後纔可以轉生,如果不能進入輪迴,要麼消散,要麼就要和肖玉兒一樣被人當材料利用,或者成爲鬼修。
聯想起丁茂剛剛的話語,葉尊猜測所謂的班瑟斯指引他的靈魂,是不是就是吞噬了他的靈魂?
葉尊冒出一個大膽的想法,直接對那“海膽”用搜魂術會怎樣?
想到就做,真元和神念穿過丁茂的屍體,剛觸碰到那東西,他便迅速退後。
他倒不是怕危險,他只是怕髒,那可硬可軟的東西自爆了,連同丁茂的頭顱一起爆成了一地碎渣,葉尊用真元擋住了迎頭而來的血污,不禁感嘆,硬氣!
焚燒了丁茂的屍體,葉尊從西褲口袋中掏出那個裝着噬血蠱的玉盒,你們要是真牛逼,就把你們所有人都爆掉!
用蠱來找尋施蠱人,不是一般人可以做到的,葉尊浸淫蠱道兩千年,即使進入靈界,也從未放鬆對蠱術的探索,世間蠱術的極致無出其右,因爲他的蠱是蠱龍的蠱。
打開玉盒,那蜷縮着的噬血蠱,仍然在顫抖不已,葉尊在它的眼中就是那強大到無窮盡的蠱龍。
蠱龍的虛影再次浮現在葉尊的胸口前,團成半米大小,仍是緊閉着雙眼,那噬血蠱顫抖的更厲害,縮小了很多倍的蠱龍動了,先是晃了晃龍頭,而後開始在空中游動,好似舒展筋骨一般,而後猛的張開龍口,把那不住顫抖的噬血蠱吞入口中,雖然是虛幻的龍影,可它一切的動作行雲流水般真實,真實到吞下噬血蠱後,它身上的鱗片都在顫動。
鱗片停止顫動後,蠱龍虛影衝南方無聲的咆哮,而後慢慢消散,那噬血蠱再次出現從空中跌落塵埃,已經沒有了生命跡象。
那施蠱者的位置,葉尊已經瞭然於胸,這尋施蠱人的法術葉尊稱之爲吞靈定位,蠱是時世間的一種靈物,用蠱龍虛影吞噬掉蠱的生命,施蠱人就是逃到天涯海角,也擺脫不了葉尊的感應。
葉尊的到來,等於宣告,蠱之一術至尊降臨,這塊鐵板,哪個蠱師撞上要麼俯首帖耳,要麼灰飛煙滅。
隱去身形,駕馭碧波,葉尊直向城南。
在城南郊的一處水泥加工廠上空,葉尊心生感應,那施蠱人就在其中。
此時雖然已經是晚上八點多,可水泥廠依然燈火通明,工人們在加班加點的趕工,進進出出的卡車和水泥罐車,空車進來,滿載而出。
葉尊飛臨一座看似辦公樓的三層小樓,直接從二樓開着的一扇窗子進入其中,收起碧波往一樓行去,他感應到那施蠱人的位置在地下。
在一樓並未找到能進入地下的入口,葉尊便開始探查整個小樓的構造,最後發現在小樓的東北角有一處貫穿三層樓的區域,既不是房間也不是承重立柱,一層和二層與之相鄰的房間都是洗手間,唯獨三樓與之相連是總經理辦公室。
葉尊爲了避免監控攝像頭拍攝到他,始終是隱身的,以至於在監控中看到的景象十分詭異,總經理辦公室的防盜門,毫無徵兆的打開,又關上,好像網絡上盛傳的諸多靈異視頻一樣。
進入辦公室後,葉尊看向那處可疑區域的方向,一面牆壁,貼着一幅滬城的地圖,上面用各種顏色標註出來恆達地產開發的別墅區,除此之外什麼也沒有。
認定這裡一定有貓膩的葉尊毫不氣餒,開始四處找開關,最後在總經理大班臺桌面的下方,找到了一個隱蔽的按鈕,按下以後,那面牆壁開始下沉,一個電梯門顯露出來。
葉尊藝高人膽大,毫不遲疑的進入電梯,電梯內只有上下兩個按鈕,上面的按鈕寫着一個“舊”字,下面的按鈕寫着一個“新”字,按下新字按鈕,電梯門關閉,開始緩緩下降。
隨着下降,葉尊便開始估算高度,進入一層地面以下後,又下降了差不多十米的高度,電梯才停止,電梯門打開。
在電梯門打開之前,葉尊設想過很多情景,亮如白晝的高科技實驗室,又或者潮溼陰暗的地牢,再或者如《黑衣人》電影中一樣充滿了千奇百怪的外星人,可現實總會出乎你的預料。
這是一個二百平米左右的長方形空間,高度五米左右,無論是牆壁還是天花板與地面都是簡陋的水泥面,沒有任何的裝飾,沒有電燈,只有兩側牆壁上兩米高的位置,隔幾米一個火盆似的東西,燃燒着油脂作爲照明。
盡頭的牆壁上,是個彩色的浮雕圖案,一個巨大的眼球,直徑三米左右的眼球,沒有睫毛沒有眼皮,就是一個鮮血淋漓的眼球,詭異的是無論站在何處,這個眼球都好像在注視着你。
此時大廳中有六個人,其中四個男人一個女人,身穿黑袍,正按住一個跪在地上,不停掙扎反抗的赤身裸體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