衆人一起走進久安門,再入端門。
葉尊把女兒放下,讓她和騰笑笑手拉手自己走。
“打周朝以來,皇家一直沿襲下來的左祖右社,傳至今天也成了文化瑰寶,先看看社稷壇吧,”葉尊率先往左邊拐去,那邊是中山公園的入口。
肖海潮問道:“你不是從來沒有來過嗎?怎麼好像很熟悉似的。”
“沒來過不會查資料和導覽圖嗎?我昨晚看過後,都已經印在腦子裡了,現在我就是個活地圖,”葉尊道。
在五色土社稷壇前,葉尊看着暗合五行的五色土壤,不禁想到漢代的社稷壇,相隔一千多年的朝代更迭,皇帝換了、羣臣換了,這五方土地卻從未變過,永遠都是華夏。
任憑你天潢貴胄,最後還是化作一抔黃土,能留下來的只有文化。
中山公園葉尊他們也只看了社稷壇,其他地方葉尊不感興趣,其他人也都爲他馬首是瞻。
原路返回端門,衆人本以爲葉尊會順勢往對面的勞動人民文化宮,也就是太廟而去,可出乎意料的是,葉尊直接左轉,往午門走去。
肖玉兒跑過來,“師父,不去太廟看看了嗎?”
“不去,人家給祖宗上香的地方,我們去幹嘛?”葉尊自有他的一套理論,嚴格意義上說,他比太廟中曾經供奉的那些明清兩代皇室歲數都大,誰是祖宗?誰給誰上香?輩分不能亂。
過了午門,就算正式進入皇宮了。
越是走近,對常人來說虛無縹緲的龍氣就越濃重,葉尊感覺渾身舒泰,彷彿沐浴在溫水中,每一個毛孔都在呼吸。
其實對葉尊他們來說,讓他們欣賞故宮中的文物,也欣賞不來,他們沒有一個對文物古玩有深刻研究的,頂多停留在讚歎精美的圖案和感受悠久歷史上。
其中稍微有些涉獵的只有羅甄,她當年做紅樓沒少買古玩,可她更看重的是造型和古物氣息,其他的知識也不甚明瞭。
一羣人開始了走馬觀花的遊覽,由中軸線一路往北,再往東六宮和西六宮。
逛了一半就中午了,葉尊從寰靈戒中取出各種食物,讓衆人挑。
如今葉尊的寰靈戒可謂是個小超市了,只要市面上有賣的吃食,詢問了大家喜好後基本都買了不少,別人頂多是買個麪包饅頭餅以作充飢,葉尊他們卻好像野炊一般,要啥有啥。
吃飽喝足,下午繼續遊覽另一半西六宮。
當路過西六宮其中一處無名小殿時,曹清歌道:“這裡好涼快啊,真奇怪,明明大太陽下,怎麼這裡就涼快呢?”衆人也紛紛附和,確實比別的地方涼快好多。
葉尊不動聲色的擋在曹暖暖與殿門之間,望了一眼那殿門,再看看左右,記住了此處的位置。
就在剛剛,葉尊明顯的感受到一股濃重的陰氣,這陰氣極強,強到在午後太陽這麼足的情況下仍讓衆人感受到陰冷,且在葉尊望過去時,看到一張女人的臉浮現在斑駁緊閉的殿門上,似笑非笑的看着路過的衆人。
葉尊傳音給同樣已經發現了端倪的肖玉兒,“裝作什麼都不知道,晚上帶你來逛逛。”
肖玉兒的感覺跟誰都不一樣,陰氣對她來說就是大補之物,她倒沒有什麼懼怕,她只是嘴饞,聽到師父的傳言,眼中閃過興奮,可以吃好吃的嘍!
他們這羣人中,除了葉尊之外也只有曹暖暖是天生可見鬼物,至今葉尊也沒弄明白曹暖暖爲什麼有這樣的天賦,一般而言只有天生陰體纔有這樣的本事,可女兒明顯不是,他也只能歸結到女兒可能是什麼連他都不知道的神秘體質上。
再有就是肖玉兒,她是因爲本就是魂體鑄就的鬼體,見到同類根本不算什麼稀奇。
皇宮大內冤死的宮女、嬪妃不勝枚舉,有冤魂或厲鬼本不稀奇,可如今的皇宮將近百年沒有再住人,而剛剛雖然那女鬼只顯露出臉和髮型,其他部位全部隱藏在門內,但從髮型上看雖然很老派,但絕不是明清樣式,這就讓葉尊有些不解的同時,成功勾起他的好奇心。
就在葉尊護着女兒已經走過那殿門的時候,那女鬼的臉猛然變的猙獰可怖,眼中同時射出貪婪的光,望向的目標正是肖玉兒,她覺察了肖玉兒的不凡,好似見到魚乾的貓,猛的一探出一隻手臂,手臂無限的拉長,鬼手森白可怖,抓向肖玉兒的頭。
有意思的是,無論女鬼的手臂怎麼拉長,她都只是露出前半張臉,身體和後腦勺始終沒有顯露,讓葉尊一度以爲難道是門成精了?十分搞笑。
葉尊一邊嘴角微翹,一邊不動聲色的打出一道真火牆,護住肖玉兒的周身,那鬼手剛一觸碰到真火,就化作虛無,同時那女鬼淒厲的慘嚎一聲,消失在殿門上。
葉尊知道必然是這樣的結果,已經先一步屏蔽了曹暖暖聽覺,肖玉兒下意識的捂住耳朵,太刺耳了。
其他人雖然聽不到女鬼的慘嚎,但是都明顯的身體一顫,紛紛表示怎麼突然溫度驟降,可這感覺也只是一瞬,馬上又恢復了正常溫度,都莫名其妙的左右看看,繼續前行。
當葉尊他們逛完整個紫禁城,太陽也快落山了,衆人回頭看看,這回逛紫禁城算是無遺漏的細看了一遍,如果不出意外,可能這輩子都不會再來了吧。
曹暖暖早就不耐煩了,走一會兒就拉葉尊的褲子,瞪着大眼睛可憐兮兮的道:“爸爸,我腳丫疼。”
每當這時候,葉尊就把女兒抱起來,過了一陣再放下。
不出二十分鐘,小丫頭保準又過來,賣萌加賣可憐,葉尊就不厭其煩的重複抱起來又放下的動作。
到最後,曹暖暖抱着葉尊的脖子就撒手了,說什麼也不下地走了,葉尊也十分享受女兒的依戀,美滋滋的抱着小丫頭。
因爲故宮規定是單向遊覽,所以衆人只能從北面的神武門出故宮,再回到久安門取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