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安郡郡守是一個國字臉的白麪中年人,身材較爲勻稱,據說自身也是一個先天境界的高手,像這次這樣二十年才進行一次的舉國大比,他自感有責任和義務進行郡內比試的宣講和監督。
一大清早,一身嶄新的大紅色官袍加身的郡守大人,在用過早飯之後便施施然向着城中設置好的擂臺方向走去,隨着他的就位,場外早就等候多時的二十四支參賽隊伍就依次魚貫而入了,比武擂臺四周一時之間變得旌旗招展了起來,從隊伍數量上判斷,夏安郡八個基礎武道學院沒有一個缺席,每個學院均設置了三個參賽隊伍。
隨着他慷慨激昂的一番開場宣講結束,夏安郡內部團隊大比就正式拉開了序幕,青羊道宮作爲郡內基礎武道學院的老大哥,學生的實力水平確實是走在了前列的,就是最差的輔助隊伍,明面上的實力也強過了好幾個其他學院的主力隊伍,唯一需要提防的也就是紫環學院了,紫環學院是近一百來年新建的學院,主辦方據說是各個中小型勢力聯合了朝廷中的禮部共同創建的,其創建的最初目的就是想要打破六扇門和大型勢力對於優質生源的壟斷地位,多年努力下也確實招收培養了不少的人才,這一次大比,想和青羊道宮掰掰手腕的意圖十分明顯。
兩個學院的主力隊伍的較量也自然就牽動了各方勢力的心,比賽開始十天的時間中,兩支隊伍的實戰表現確實是一時瑜亮,各自取得了十一連勝利的驕人成績,於是今日下午就到了見證新老學院到底孰強孰弱的時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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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論是觀戰的百姓還是維持秩序的軍隊,甚至是高坐看臺頂端的郡守大人,在比武開始之前想象着兩支隊伍的見面方式應該是,也一定是劍拔弩張的,是怒目而視的,是互相挑釁的。一左一右步入場中的兩隊人還未碰面之時的場景也確如他們所想,從舉止神態上能夠明顯的反應出紫環書院五人心中的憤怒和不平靜。
“你看那個紫環書院的領頭那個少年他的臉好紅呀!”
“我猜他們見了面會直接打起來”
“不可能,這些前途遠大的少年都是很懂剋制的,最多豎箇中指啥的,暗地裡說點挑釁的話”
場外幾個觀看比試的百姓嘀嘀咕咕的討論着,只是一直等到比試開始他們也沒能看到喜聞樂見的一幕。
兩支隊伍交錯而過之時,就見紫環書院的五人,依次對着青羊道宮隊伍當中一個面向俊俏,身材勻稱,後背揹着一把模樣怪異的黑色長刀的少年躬身行禮,口中還依次喊着:“大哥好!”雖然一個個聲如蚊吶,但是還是被近處張大眼睛,支起耳朵,一心想要看一場好戲的觀衆捕捉到
了。
“我瞎了!我一定是瞎了,快告訴我,我是不是有病了?”場外一個漢子哭喪着拉住了旁邊一個人的胳膊,緊張的詢問道。
“別問我,我一定是聾了,我剛纔聽見了啥?大哥好??兄弟,咱們倆快去看郎中吧”
“好好好,快走快走,我還這麼年輕,以後我可怎麼辦呀”
“臥槽,你們兩隻隊伍關係處的這麼好,還演的這麼認真幹什麼!你們看紫環書院那五個小子,一個個臉紅脖子粗的,羞憤的眼神,蒼白的臉色沒開口之前誰相信會這樣?哎呦我不行了,我的判斷能力好像剛纔被踐踏了”
“兄弟,你剛纔也感受到智商被侮辱了??我特麼還以爲只有我一個人有這種感覺”
場下出現了兩個被他們的騷操作閃瞎了眼,驚聾了耳的無辜人,張玉鈞等人並不知道,站立到擂臺之上,兩方隊伍的人自然就收緊了心神,擺出戒備的姿勢。
“頭兒,等下咱們是怎麼個打法??我先說好,我就是看那個揹着刀的小子不爽,長這麼大我還沒有吃過這麼大的虧,這比試就算是贏了,見了他我也擡不起來頭,所以今天我就要幹他,誰攔着我都不好使”紫環書院中一個揹着大弓的少年對着領頭的少年說到,眼睛還直勾勾的盯着張玉鈞。
“不用你說,我之前還打算忍一忍,按照老師安排的戰術來比試,只是你們看看周圍觀衆看我們的眼神,老子這次忍不住了,就幹那個小子,李木和虎軍你們兩個身法好,就犧牲一下糾纏住剩下四個人,蘭星和趙志你們倆和我一起上,不要管別人,就豁出去和那個小子拼了”
李木、虎軍:“頭兒,你們仨無論如何要給我們倆留個機會上去踩那個小子兩腳,不然這口氣不順。“
“放心,兄弟,在他認輸之前一定讓你們倆上去踩得他叫爸爸“陳玉川拍着胸脯保證道。”
隨着一聲銅鑼響,紫環書院得五人立馬分成了兩隊,陳玉川、蘭星和趙志三人先是沿着擂臺右側快速前衝了三十米,然後突然就是左轉向着張玉鈞和霍元衝了過去,三個人兩個提刀,一個拉弓凶神惡煞得模樣看的牧子楓幾人都是一愣。李木和虎軍則正面對上了牧子楓,二人齊刷刷的揮舞着手中的寶劍向前就是一記直刺。
張玉鈞看他們針對自己的意圖十分明顯,也想要檢驗一下自己這九年來修煉的成果,於是阻止了一左一右靠上前來的霍元和陳龍,一邊拔出了後背揹着的小黑,一邊對着他們喊道:“你們四個集中精力料理那兩個用劍的,剩下的讓我來,我正好試試自己的實力,實在不敵我會認輸的。”
幾人平時對於張玉鈞就十分的信服,頗有些言聽計從的意思了,這麼多年下來彼此之間也算是瞭解頗深,一是對張玉鈞的實力有信心,二也是比試場上的形式瞬息萬變,實在不是一個交流商量的場合。所以大聲的應諾之後,便集中注意力對付起李木和虎軍來,這一下可是苦了這哥倆,直刺牧子楓腰腹和胸口的長劍被牧子楓揮動着大刀一個迴繞畫圓便給接了下來,還沒等倆人將被引到一邊的長劍收回,姜小凡的一劍橫掃就順着他們的劍身向着手指削來,慌忙中二人急忙抽劍後撤,得勢不饒人的姜小凡猛然踏地縱躍空中,對着李木和虎軍咻咻咻的就連刺了十三劍,十三劍各有緩急,層次分明,劍花盛開在空中竟然真的有雪花的模糊形狀。落在二人眼中竟然精神還有了一絲絲恍惚,心知這襲來的劍招竟然是可以影響人精神意志的高深武技,常年修武所培養的武學素養讓二人慌忙之間一個懶驢打滾,驚險又狼狽的躲避了姜小凡的一記殺招,就在他們滾地躲避劍招的同時,兩支羽箭也擦着他們的面門飛射而過,讓還未起身的二人額頭上不由自主的滲出了冷汗。好不容易爬起了身,還驚魂未定的李木就感覺到屁股一疼,整個人就騰雲駕霧起來,害的虎軍爲了接住他,倆人又成了滾地葫蘆。原來陳龍瞅準機會一腳踹到了李木屁股上。
他們哥倆那邊險象環生,張玉鈞這邊也斗的是風生水起,雖然他沒有修習過高深的刀法武技,來來回回就是劈、砍、掛、撩、扎、點、雲、崩、穿等十七式,但是洞察先機之下,刀刀直擊要害,與陳玉川、蘭星和趙志三人的打鬥中竟然漸入佳境,越打越是興奮。一刀將蘭星射來的箭矢劈成兩半之後,張玉鈞去勢不減的順劈而下,鐺的一聲就猛然撞擊到了趙志的長刀刀身之上,雖然他控制着身體只使用了五成的力道,但還是震的趙志右手一麻,長刀險些脫了手,趙志自從步入了後天境界之後,與人爭鬥還是頭一次這麼吃力,自己一千多斤的力道沛然而下,居然被對面那個小子看似輕鬆的一擊就破掉了刀勢,詭異的是每次自己的力量還未爆發就憑空有種被截斷的感覺,這種不了了之的感覺實在是憋屈。張玉鈞卻沒管他如何作響,使用乾坤八卦步伐閃過陳玉川的扎來的刀尖之後,就到了趙志身後,不等趙志回身,他看也不看的用刀柄向後用力一個撞擊,趙志就吐了一大口鮮血撲到了陳玉川懷裡,儼然一幅萎靡不振的樣子。三打一都很吃力的形勢,這下變得更加危及起來,沒過多久蘭星也步了李志的後塵,被張玉鈞近身一刀砍到了大弓之上後,用料考究的大弓當場斷成了兩截,小黑那兩千斤的恐怖重量豈是說着玩的,幸好張玉鈞對於力量控制能力強而且用刀極穩,深得一個準字精要,不然的話這一刀下去恐怕蘭星就得被分成兩半。
“斷章取義,他竟然領悟了斷章取義,這不可能,這不可能,我陳玉川怎麼可能差他如此之多?”面對着用刀架住自己脖頸的張玉鈞,陳玉川不可思議的吶喊到。
“老師,什麼是斷章取義呀!”綠尚學宮的一個弟子向自己的老師請教道。
“斷章取義是指武者對於力量領悟的五個境界之一,人體對於力量的運用雖然很難界定孰高孰低,往往是力量強者勝過力量弱者,但是江湖中一直流傳着一種說法,那就是力量的運用分爲斷章取義、舉重若輕、舉輕若重、意和神五個境界,掌握了這種用力的技巧或者說達到了這種境界的武者往往能夠以弱勝強,具體有何玄妙之處老師自己也未得知。此少年年紀輕輕便掌握了老師半生未能領悟的技巧,今後一定會一飛沖天的,金 麟豈是池中物,一遇風雲便化龍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