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殺了他?”黃鬆目瞪口呆的看着姚飛,心跳加速,整個人被之前那一幕給嚇到了,呆呆的說道。
而姚飛在確認李文龍身死之後,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喘了幾口粗氣,轉頭看向黃鬆點了點頭回道:“是的,他的頸椎被我轟斷了,死的不能再死,有什麼問題麼?”
黃鬆嚥了口唾沫,難掩眼中的驚慌之色,開口道:“爲什麼非要殺他不可,你剛剛明明已經取得了優勢,我看他被你打的毫無還手之力,最後那兩下他可能暈了,沒必要殺他吧。”
這話倒是把姚飛給說愣了,撓了撓頭,一副理所當然的模樣,開口回道:“黃博士,這個傢伙擺明了是要非殺我不可的,我將他反殺這不是很正常的事情麼?有什麼好大驚小怪的,難道你要我坐以待斃,就這麼活生生的被他打死?”
黃鬆聞言連忙擺着雙手搖着頭,一副驚慌失措的模樣,從姚飛的話裡他感覺有一絲不悅之意,趕忙解釋道:“我不是這個意思,就是覺得,覺得,有點。。。。。。”
“太殘忍了,對麼?”譚冰撇了一眼黃鬆,直接幫他把下面的話說完。
這麼一說姚飛倒是聽懂了,先是一愣,隨即笑着搖了搖頭,開口道:“你會有這樣悲天憫人的想法也正常,畢竟我們不是一個世界的人。黃博士,其實武者的世界很直接也很乾脆,雙方交手哪怕只是切磋,以武會友都會落得一個骨斷筋折的下場,要是分生死的話,那就只能活一個人,絕對不存在什麼冤冤相報何時了的說法,那些都只存在於影視劇裡面。”
“假設,之前我心軟了,想要放這個李文龍一馬,那麼我在攻防之時就會出現遲疑,可對方呢?他們可不會遲疑反而會藉着我遲疑的時候對我展開致命一擊,我不殺他,那他就要殺我,這是要分生死的戰鬥。當生或死兩條路擺在你面前的時候,除非你生無可戀,刻意求死,否則只要腦袋沒壞的話,必然會選擇讓自己活下去的。”
“既然是要分生死,那麼我就必須要以將他擊殺作爲目標,你可以鎖很殘忍,但是我卻覺得沒什麼,因爲武者的世界就是這樣的,這又是在玩家家酒,我如果去憐憫一個想要致我於死地的對手,那麼對方會憐憫我麼?鐵定不會,所以就不需要有憐憫,只要一顆殺伐之心就夠了,當殺則殺,不弒殺,不濫殺,只殺該殺之人,我這樣說你能明白麼?”
姚飛這洋洋灑灑的一大段話,令黃鬆猛的一驚,隨即肅然起敬,他感覺姚飛是一個有頭腦也很有原則的人,並不是一個只知道殺戮或者戰鬥的莽漢,是一個有着本心意志的人,這一點讓他很佩服。
同時他也聽明白了姚飛話裡的意思,武者世界的殘酷其實跟現實世界沒有多大的區別,簡單一句話就是對敵人的憐憫就是對自己的殘忍。
你心不夠狠就只有等死的份,而現實世界中你有一方勢力,在與敵對勢力交手的時候,心要是不夠狠,那麼最後只會一無所有,這就是武者世界與現實世界的共同點,自己之前的確是有點天真了。
“嗯!你說的對,我只是一個搞研究的科學家,並不是你們武者世界的人,之前可能是被你那強悍的武力與狠辣的手段給嚇着了,有說錯什麼,你可別往心裡去。”黃鬆想明白之後,看向姚飛笑着點累點頭開口道。
姚飛則是微微一笑,擺了擺手表示不介意,這時譚冰走到姚飛面前蹲了下來,眼中帶着意思關懷之意,看着姚飛開口道:“傷得重麼?”
姚飛笑着搖了搖頭,指了指衣服上慢慢散開的鮮紅之色,開口道:“不算重也不算輕,之前的傷口崩開了,真氣消耗了五六成左右,還有一點輕微腦震盪。說實在的,這傢伙還真厲害,要不是你及時提醒我,我及時贏得了,也要付出相當大的代價。現在給我十分鐘時間休息一下,然後再上去。”
譚冰嗯了一聲,點了點頭,隨後站起身走到姚飛身後擡手按在姚飛的肩膀上,姚飛則是閉上雙目,景氣凝神,體內真氣遊走全身經脈,隨着譚冰的真氣注入,開始加速新陳代謝的運轉,爭取在最短的時間裡恢復最佳的狀態。
十分鐘後,姚飛猛的睜開雙目,眼中精光涌動,淡笑道:“好了,我們上去吧。”
隨着姚飛的一聲令下,三人來到了電梯外,也不用他們按按鈕電梯門自動打開,姚飛也懶得從安全通道上去,反正那邊的情況鐵定跟七十層一個樣,佈滿了c4詭雷。從自動打開的電梯門就可以看得出來,羅天佑有意讓他們按照自己的意願十層樓十層樓的上去,在第九十層肯定還有一個高手在那裡嚴陣以待。
當電梯門打開後,眼前一排餐飲店與小吃鋪,這一層是專門給那些過來遊玩的遊客,以及上班族們休閒餐飲的樓層。
當姚飛三人走出電梯之後,果不其然,只見眼前的空地上一名短髮平頭青年,手持一根金屬短棍,正目露兇光惡狠狠的瞪着自己三人。
青年個不高,五官平凡,沒什麼特點,身高在一米七左右,穿着一件無袖馬甲,胸口紋着一隻雄鷹,一身肌肉如浪起伏,充滿了bào zhà性的美感。冷峻的面容不苟言笑,無形的壓迫感令姚飛與譚冰微微皺眉,眼前這個青年絕對不是什麼省油的燈。
“你們既然能上到這一層,那麼就代表森哥跟龍哥都敗了,那麼我也不想多廢話,你們誰先出來受死?”青年擡起手中的金屬短棍,指向姚飛三人冷聲說道。
姚飛嘴角一挑,剛要上前之際,誰知譚冰搶先一步走了出來,將姚飛與黃鬆擋在身後,頭也不回的開口道:“你還沒有恢復巔峰狀態,這個傢伙交給我來解決。”
看譚冰這架勢似乎沒有自己拒絕的餘地,姚飛張了張嘴,最後又把到嘴邊的話給嚥了下去,笑着點了點頭,開口道:“那你小心點,這傢伙給我的壓迫感比那李文龍跟佟森還要強烈,實力絕對不容小覷,可別大意了。”
譚冰聞言也不回話,默默地點了點頭,隨即邁開大步走上前,面對青年抱拳一禮,冷冷的說道:“譚冰,請指教!”
青年雖然氣勢凌人,但也同樣是名武者,禮節還是要守的,於是手持金屬短棍抱拳還禮,沉聲道:“楊天樂,今日我們即分高下,也決生死,請指教!”
此言一出,意思再明顯不過,是非要鬥個你死我活不可了,姚飛面色陰沉似水,冷冷的注視着楊天樂。
譚冰有多強姚飛再清楚不過,動起手來那是一百個放心,哪怕是現在的自己都不敢百分百肯定能擊敗對方,可楊天樂手上的金屬短棍倒是令他感到十分的好奇。
“棍長一尺半,師父曾經說過,現如今的兵器武學招式基本以刀、qiāng、劍、棍爲主,短棍的招式武學也有,卻很偏門,一般都已長棍爲主,就算有什麼厲害的短棍棍術那也是要通過雙棍來配合的,就一根?這要怎麼耍?”姚飛腦海中思緒不停,對楊天樂手上的兵器很是忌憚,只希望譚冰也能注意到這一點。
譚冰注意到這一點了麼?她當然注意到了,只是臉上不帶一絲表情,也不開口發問,自顧自的擺好詠春起手式,冷冷的注視着楊天樂,眼神凌厲至極。
眼見譚冰擺好架勢,楊天樂淡然一笑,手上金屬短棍夾在指縫中連轉了好幾圈,手心猛的握緊短棍,筆直的衝了上來,不過眨眼之間便以出現在譚冰面前,手中短棍由上至下,以力劈華山之勢砸向譚冰的腦門。
面對楊天樂這勢大力沉的一棍,譚冰從容不迫側身移開一步,有驚無險的躲開這一棍,隨後右手手臂向下壓住楊天樂持棍的手臂,手肘猛的前衝轟向楊天樂的面門。楊天樂的反應速度也是驚人的很,身形一旋,彎腰下蹲,避開譚冰肘擊的同時轉身一棍抽向譚冰的腰眼。
說時遲那時快,楊天樂這一棍來的又快又疾,角度更是刁鑽無比,身手之敏捷着實令人防不勝防,但他面對的是譚冰,別人防不住譚冰卻可以,只見她右腳擡起向前直蹬,腳掌剛好踢中了楊天樂的棍身,隨即身形下蹲左腳一記一百八十度掃堂腿猛抽向楊天樂。
楊天樂感受身旁腿風襲來,原地縱身而起,棍頭朝下向着譚冰的頭頂狠狠的戳了下去,出手真是兇殘無比。而譚冰一腳掃空之後,也不停留在原地,腳尖一點向後飛退,令楊天樂這一擊撲了個空。
可是當楊天樂的棍頭將地面戳出一個大洞時,只見他手心一鬆,金屬短棍失去了束縛猛的彈起,左手快如閃電將金屬短棍抄在手中,隨後橫着掃向譚冰的面頰,這突如其來的轉變,倒是把一旁觀戰的姚飛嚇了一跳,差點沒飛身向前助譚冰一臂之力。
只可惜譚冰卻不給姚飛助拳的機會,臨危之際右臂擡起擋下了這一棍,這時楊天樂冷笑一聲,左手鬆開,右手緊隨其上反手握住金屬短棍,手心發力手臂向外左推動,短棍貼着譚冰的手臂,將她整個人甩飛了出去。
譚冰被甩飛出四五米遠就地一滾又站了起來,繼續擺好詠春起手式,嚴陣以待,而楊天樂則是手持短棍直衝其上,只見他手上舞出一連片的棍影,同時左右手相互交替,短棍在他手上好似毒蛇一般四下飛舞,時左時右,忽高忽低,看得人眼花繚亂,根本摸不準方向。
“原來如此。”一旁的姚飛看出了點端倪,雙目慢慢眯縫了起來,冷冷的注視着楊天樂,可就在他剛要開口提醒譚冰時,後者居然對着他微微搖頭,似乎是不需要他的提醒。
姚飛見狀衝着譚冰點了點頭,反倒是鬆了口一氣,看來譚冰也發現了這一點。這時楊天樂迅速接近譚冰,手中短棍舞起一陣棍花,實際上短棍抽打分別鎖定譚冰的下肋、縮骨與太陽穴,眼前的棍花僅僅只是障眼法而已。
而譚冰卻絲毫沒有受到棍花的攪擾,雙臂上下翻轉,先後擋住楊天樂抽來的棍身,下一秒鐘,一記日字衝拳見縫插針,直轟楊天樂的面門。
這一拳打的非常突然,楊天樂撇過腦袋有驚無險的躲了過去,只是譚冰的後招瞬間跟上,一拳打空防守按住楊天樂的脖頸,猛的一拉扯到面前,左拳猛擊楊天樂的小腹,緊接着左臂手肘重轟楊天樂縮骨,將他轟的踉蹌不停。
要說貼身短打,詠春拳本就有着得天獨厚的優勢,楊天樂跟譚冰打貼身戰簡直就是茅坑裡點燈找死,這一輪楊天樂吃了不小的悶虧,不過他也不氣餒,臉上的表情依舊信心十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