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樣，小兄弟？我這個碧玉扳指還不錯吧！”攤主一臉自得的說道。
這態度可比對待於樂的態度強多了，或許在攤主看來，於樂只是一個穿着不錯的學生。
而葉輝則是一個已經踏上社會的“有爲”青年。
見葉輝直愣愣的不說話，攤主還以爲葉輝琢磨着怎麼雕刻來！
顯然攤主也是一個老江湖了，很委婉的說道：“我這個素扳指回去雕刻一下，刻上一首詩，再請個老師傅稍微‘點綴’一下，一個字漲一萬塊那都是少了。”
感情這攤主見葉輝這麼年輕，把他當成那投機分子了，說的還挺委婉。
葉輝也樂得讓攤主誤會，畢竟年紀擺在這裡，這麼年輕就拿老玉扳指練手，說出去別人也不相信啊！
等葉輝回過神來了，才幽幽的對攤主講：“不錯是不錯，但是很長時間沒有盤玩了，這料子顯得有些生硬，一點都不潤。”
攤主打量了一眼葉輝，幽幽的說：“小夥子剛入行沒多久吧！難道你師傅沒告訴你老料新工就得挑這種長時間沒有盤玩的素扳指嗎？”
聽到攤主的問題，葉輝恍然明白了點什麼。
葉輝猜測，攤主的意思可能是這種長時間沒有盤玩的扳指，雕刻、做舊之後再盤玩會顯得比較自然，沒有剛雕刻出來後的那種匠氣！
tmd果然是隔行如隔山啊！造假這一行果真也不是那麼容易混的。
“呵呵……是嗎？那我可得買回去給師傅看看了，整不好還能發點小財！”
葉輝說的也是含糊其辭，雲裡霧裡的，整的攤主還以爲葉輝要掏錢了，笑的臉上的褶子都都能夾死蚊子了。
“只是這價格確實有點貴了，萬一我一失手這三萬塊可就打水漂了。”葉輝話風一改，突然有些爲難的說道。
攤主的笑容都定格了，本來以爲都要成交了，沒想到葉輝又整這麼一出。
“小兄弟說的也對，這麼年輕就用老料確實又些欠穩妥。”攤主一本正經的說道。
葉輝還沒整明白攤主話裡的意思，沒想到攤主又接着說：“你可以買回去讓你師傅動手啊！這樣你也可以增加一點這方面的閱歷，下次再碰上這種素扳指不就有經驗了嘛！”
葉輝沒想到攤主會這麼理解自己話裡的意思。
難道不應該說給你點添頭嘛！
“話雖這麼說，那萬一我師傅也失手了咋整？”葉輝有些不甘心的講。
攤主攤主有點想罵娘，你失手、你師傅也失手，那tm你們還雕刻個毛線，直接卷着鋪蓋回家得了。
攤主雖然心裡面罵葉輝一萬遍，但到頭來還是笑着解釋說：“那不如找個行裡的老師傅雕刻，記住一定要找北工，北工師傅做出來的扳指大氣！”
這攤主也真是個妙人，話到了他嘴裡總能被他帶偏了。
什麼南工、北工的，他們壓根就不是在這討論這個事，難道葉輝不是在這說價格上的事情嗎？
既然攤主左右而言他，葉輝也不裝腔作勢了，直接開口道：“要不你給我加點添頭？興許我還能撿個大漏什麼的。”
攤主一聽葉輝的話，眼睛微微一眯，然後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說：“行，你看看有什麼自己喜歡的？”
首先，攤主這話說的就有問題，他只是說讓葉輝看看有沒有自己喜歡的，可他沒說葉輝喜歡的就會當作添頭給葉輝。
當然，葉輝既然光明正大的說了，就不怕攤主整出一些幺蛾子。
像這種老油條，遮遮掩掩的也沒用，還不如直接點明瞭說出來，反而讓攤主不會瞎尋思。
葉輝直接拿起那塊青花地磚說道：“我還是頭一次見到這種瓷器碎片，這也太工整了，應該是從哪個物件上切割下來的吧！”
攤主也沒想到葉輝會看中這個……這個是什麼他也不知道，這也是他去南京進貨的時候貨主給他的添頭。
當時他也覺得應該是什麼大件上面切割下來的瓷片，就是抱着可有可無的態度要了這麼個玩意。
沒想到還真有人要！
雖然在攤主看來這可有可無，但是有人要他就絕對不能辱沒了商人的名號。
怎麼說蚊子腿再小也是肉啊！
“這個可是青花瓷啊！就是它碎成指甲蓋大小那也值不少錢的。”
“行行行，咱不說這‘指甲蓋’的事了，要不你把這玉牌給我當添頭吧！”葉輝很是隨意的說道。
“什麼？你要這玉牌！你可真敢開這口！”攤主一臉驚訝的說道。
“你這也不行，那也不行，我不要了，就這個價哪裡我也能買到素扳指！”說完葉輝一點都不猶豫的轉身就走。
“哎哎哎……年輕人別那麼性急啊，我也沒說不行啊！”
攤主直接離開攤位，上前攔住葉輝講。
葉輝站定後，很是不以爲然的講：“還是那句話，你給我加個添頭我就買了。”
“那你說你要哪件？是那件青花瓷片還是要那個玉牌！”攤主好像妥協了一般，很是無奈的說道。
“我要那個玉牌！”葉輝不假思索的說道。
“那個玉牌是真不行，要不就那個瓷片吧！”攤主一臉爲難的說道。
“剛纔不是說好了嘛！讓我隨便挑，攤主你這樣就沒意思了！”葉輝一臉的不願，很是氣惱的對攤主講。
“我說小兄弟，怎麼說我也不能賣你一個扳指，搭上一個玉牌吧！生意沒有這麼做的！”攤主也是一臉的爲難，好像真像那麼回事似的。
葉輝哪能不明白攤主的小九九，那肯定是以爲自己要“瓷片”是幌子，想要玉牌纔是真。
但是，演戲演全套，葉輝可不能輸在這臨門一腳上。
“我就要那玉牌，要不然我再給你添點吧！”
“這不是添點的事，這玉牌的價格都快趕上這扳指的價格了，還是那句話，這生意沒有這麼做的，要是都這麼做那我有房子都能把地給舍上……”
攤主那委屈的小表情，葉輝差點就信了，但是葉輝還是緊繃着不說話，好像跟攤主較勁一樣。
見葉輝不說話，攤主又緊接着講：“剛纔我也沒說你要哪件我就給你哪件吧！做買賣誠信爲先，你不會是不想要了吧！還是說你沒錢在這糊弄我來。”
葉輝故作生氣的說：“誰沒錢，只是攤主你說話……你說話……”
葉輝“氣”的也不知道說什麼了，直接從揹包裡攤主三沓錢來擺在攤主面前。
這是用實際行動，表達了自己不差錢。
攤主見葉輝掏出錢來了，麻利的給葉輝把扳指和瓷片打包好，放到葉輝面前。
葉輝等攤主點完錢，一臉氣惱的拎着包裝盒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