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輝蹲下之後本能的捂住了口鼻，他怕靠的近了味道太重。
只是靠近之後才發現這件青銅蛇首並沒有什麼“刺激性”的氣味，這纔拿開遮擋口鼻的手。
通過觀察，葉輝感覺這蛇首的材質非同一般，表面色澤深沉、內蘊精光，有點像以前皇宮裡用的合金銅。
這種合金銅之所以特殊，主要是裡面摻雜了金、銀等多種貴金屬，所以纔會顯得比較有底蘊、有味道。
葉輝這下來了興趣，主要是他比較好奇誰這麼大手筆居然會用以前的合金銅製造這麼一件贗品的青銅蛇首。
要知道現在已經沒有這種合金銅了，因爲金銀等貴金屬的價格太貴，要是爲了造這一件青銅蛇首特意去製作這種合金銅，那造價實在是太過高昂了。
葉輝也從來沒見過其他的獸首，只看這件青銅蛇首爲寫實風格造型，鑄工精細，獸首上的褶皺和鱗片等細微處，都清晰逼真。
從外觀看，這個青銅蛇首銅像高約40釐米，呈漆黑色，銅像大致完好，最奇特的是底座下方居然還做了引水孔，出水口就是張開的蛇嘴，就好像真的照實物原型鑄造的一般。
要知道十二生肖獸首銅像，就是在清朝皇家園林圓明園海晏堂外的噴泉的一部分，所以葉輝對這位臆造者居然連引水口和出水口都形象的做上了感覺很驚奇。
難道說這名臆造者是打算復原十二生肖水利時鐘？那這可真是一件大工程，也不知道是誰有這麼大的手筆。
要知道沒有原件做參考和比照，無論複製品做得多麼好，都會有缺憾。
據說十二座獸首銅像被京都一家老字號文物複製機構複製成功，光用時就是七年。
據當時負責工作的工作人員講，因爲沒有原件可以參考，爲了最大程度接近原作，工作人員參考了圓明園以及銅像設計者郎世寧的繪畫等藝術作品、清朝具有代表性的雕塑品，“揣摩那個時代的雕塑風格和審美觀”，聲稱這次文物複製是幾十年來最艱難的一次複製。
看着這件銅製蛇首，葉輝都有一種這就是真品的荒謬想法，因爲葉輝無論從哪方面看都看不出做舊的痕跡。
而且，經葉輝觀察，這件蛇首鑄工精整，表面還以精細的鏨工刻劃，像上蛇身上的鱗片花紋等細微之處皆一鑿一鑿鍛打而成，清晰逼真，鼻、眼、耳等重點部位及鼻上和頸部皺褶皆表現十分細膩，不見一絲馬虎，展現出極高的工藝水準。
要不是知道十二生肖獸首銅像之一的蛇首絕無可能出現在潘家園，葉輝還真以爲這是真的了。
因爲現在對於蛇首的歸屬的猜測都沒有指明會出現在潘家園，現在基本有兩種猜測。
第一就是有可能被比較尊貴的家族或神秘買家買去收藏，並且對外的風聲把握的緊。
還有一種猜測就是熔掉做成了原材料做別的東西了。
但不管是不是真的，葉輝都打算將這件青銅蛇首買回去，因爲即便這不是一件文物，這也是一件收藏價值極高的藝術品，還是材質貴重的藝術品。
粗糙漢子見葉輝看完了，一臉得意的說：“怎麼樣？我這青銅蛇首不糙吧！”
“不是很懂，但是看這材質仿造者有心了。”葉輝直接實話實說道。
“那豈止是有心這麼簡單，不說別的，這材質妥妥的合金銅。”攤主一臉篤定的說道。
葉輝沒想到這不修邊幅的攤主還是個行家，他看攤主攤位上擺放的贗品還以爲攤主也就是一個二把手來着。
似乎是看出了葉輝的疑惑，攤主有些不好意思的講：“我以前也是開店的，打了眼，所以又回到一開始擺攤的狀態，不過這只是暫時的，用不了多久我還能爬起來的，這件青銅蛇首就是當時的鎮店之寶。”
不論攤主怎麼講葉輝是不信的，忽悠誰來，要是你以前開店的就整這麼些破銅爛鐵擺在這裡，那你的眼力還真心不咋地。
但這又和葉輝有什麼關係來，他只想買這件青銅蛇首而已，於是葉輝開口說：“老闆我挺喜歡這件青銅蛇首的，請個價吧！”
“不好意思，我這件是非賣品，這是鎮攤之寶，不是拿來賣的。”攤主居然還拿捏起來了。
葉輝信他的鬼話那才叫怪了，你不賣你解釋了這麼多幹什麼？讓我請回家這句話難道不是你說的？無非就是想提高價錢而已。
“行了老闆，咱明人不說暗話，你就說多少錢就行了，你賣了這件青銅蛇首還有下一件青銅牛首做‘鎮攤之寶’，橫豎不差這一件。”葉輝直接挑明瞭說道。
其實葉輝說這話也是忽悠，像這種材質的仿品怎麼可能有很多，這只不過是葉輝的一種說辭而已。
攤主似乎也有着不高興，他說了這麼多確實是爲了提高價格，但是也真心沒有下一件了。
攤主雖然不娛，但也沒有多說什麼，很是光棍的豎起一根手指頭，什麼也沒言語。
葉輝對這種裝深沉的行爲，實在有些牴觸，於是惡趣味的說：“1000塊嗎？”
攤主擡頭看了一眼葉輝，直接往上挑了挑大拇指，那意思不言而喻。
可是葉輝還是裝傻的說：“1100？”
攤主有些崩不住了，直接開口道：“你要是誠心買就給個實在價，不說這工藝，就單單這裡面的貴金屬也不低於10萬塊錢，你這是在這逗我吧！”
葉輝見攤主說話了，也不逗他了，直接開口道：“那就10萬塊吧！”
攤主的表情告訴葉輝，他真的很無語，就沒見過這麼會順杆爬的主。
葉輝見攤主不搭理自己，開口解釋說：“這無非就是幾百年前皇家御用的水龍頭，而你這件更是一件仿品而已，要說歷史沉澱沒有歷史沉澱，要說工藝也就一般般。”
看着攤主還不言語，葉輝又接着講：“就算是真品，它的血緣缺少中國文化的基因，它所反映的是西方寫實雕塑的傳統，但將其放到西方雕塑史上來論，也只能說是一般性的雕塑。”
攤主哪裡經得起葉輝的忽悠，但是他明白一點，那就是價格低了他不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