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巨大手掌中心,隱隱的,薛晨彷彿還能夠感覺到施術之人的可怕,懸立在高空,朝着地面一掌拍下,阻擋的一切都被碾碎。
繼續往前,出現的戰鬥痕跡層出不窮,巨大的黑色焚燒痕跡,石頭都融化成了一灘,巨大的鴻溝深達十幾丈,銳利的氣息一瞬間切斷了的石柱,表面光滑如鏡……
但有些奇怪的是,除了建築廢墟和征戰留下的痕跡以外,就沒有任何其他的了,比如人的殘害,亦或是戰死者的遺物……通通不見。
倒是偶爾看到一些物品,也不是什麼珍貴之物,看起來像是平日裡生活起居用到的普通東西,也都已經腐朽不堪,只要輕輕一碰,就直接碎裂成渣或是變成一捧飛灰。
這讓他多有有些失望,在他的意識裡,上古遺蹟應該是一塊寶地纔對,否則也不會被那麼多的傳承多看重。
他擡頭看向廢墟的中心:“難道,是哪裡?”
這片殘留的上古遺蹟小世界中,唯一依舊矗立着的一座建築,只有那座高樓,雖然外表看起來斑駁破敗,可以清晰的看見上面殘留着一個個破碎的大洞,亦或是部分坍塌,還有火燒雷劈劍刺留下的累累疤痕,可是依舊在那裡,就像是沙場中,所有的士兵都戰死了,最後一名領軍的將軍依舊堅持着廝殺,即便是血染了甲冑,可爲了榮耀,久久的不肯倒下去。
不由的,他加快了行進的速度,距離那座高樓距離也慢慢縮進,見到一路上也沒有遇到什麼危險,暗暗的鬆了一口氣。
可是,就在距離高塔還有一千米左右距離的時候,毫無徵兆的,高樓內有一輪血色彎月狀的勁氣凌空落下,帶着無與倫比的殺意!
剎那間,薛晨感覺到了此生從沒有感受到過的恐怖殺意,那股殺意完全不留餘地,更是飽含着滔滔的恨意,彷彿要將一切敵人都殺死!
血色月牙可以說是很瑰麗,在薛晨的眼裡卻是死神的鐮刀來收割他的性命,其恐怖和威力,是他平身僅見!
他想要躲,已經被鎖定氣息,想要防禦,縱然是最強的血冰繭也會被斬開的。
幽幽一嘆,他捏碎了手中的一塊玉牌,正是晉升丹華境來到了部門總部後拿到的那塊保命玉牌,一塊就價值十萬功勳。
保命玉牌內碎裂了的同時,血色月牙也已經斬在了他的身上,身體撕裂,化爲點點星光消散在了原地。
炎黃部門總部內,幾乎同時一時間,所有丹華境都下意識的看向了羣英殿方向,感覺到那邊有一股不同尋常的氣息波動了一下,有一些老資格丹華境臉色一變,知道發生了什麼,是有人在生死關頭捏碎了保命玉牌,被送回了總部內。
作爲總部大總管的老餘本在悠哉的端着茶品着,當波動出現的一瞬,茶杯依舊懸停茶桌上方,可人已經消失了。
“是你,發生了什麼事?爲什麼會捏碎保命玉牌?”老餘瞬息而至,出現在了羣英殿內,看到一個人臉色蒼白,眼神迷茫的站在大殿中央,正是薛晨。
“我……還活着?”緩和了片刻,薛晨伸手抹了一下自己的臉,長長的吐出了一口氣,眼中滿是劫後餘生的僥倖。
還好,他有那塊保命玉牌,否則他已經死了,是的,一定會死,那輪血色彎月完全不是他能夠抗衡的,威力太恐怖了,只怕已經只有丹華境巔峰才能展現出來那樣的一擊。
“我們先離開這裡,換一個敵方談吧。”看到薛晨受驚不小,老餘沒有急着追問。
當兩個人走出羣英殿時,在大殿外面已經出現了不少的人影,都是來看究竟是什麼人捏碎了保命玉牌。畢竟一塊保命玉牌可是價值十萬功勳,不是面對真正的生死劫絕對不會輕易動用的。
當見到是薛晨,一個個都露出了異色,畢竟如今的薛晨縱然成就丹華境還不到一年,可卻已經是響噹噹的一號人物了,先是在昇仙臺內敗羅勇,後不可思議的拿到了登仙之地的名額,更是一鳴驚人,成了登仙之地的第一人。
在私底下,已經有人將薛晨與李琅天相比較,絕對是炎黃部門最有潛力和資質的人物。
金笑棠本來是看個熱鬧的,當見到是自己的好兄弟,嚇壞了,忙不迭的湊了上去:“薛師弟,是不是有哪個傳承想要暗害你,一定是的,肯定是想要趁薛師弟還沒有成渣起來前徹底的扼殺掉,說是誰,部門一定不會善罷甘休的!”
這一番話也代表了很多人的心聲,甚至就連老餘也是這麼想的,炎黃部門不是一般的修行傳承,是應國運而生,有着職責所在,監管華夏大地所有傳承,避免普通人民的利益受到損害。
自然,這也使得炎黃部門和其他的傳承的關係註定不會很友好,沒有人喜歡被監管和監控,就是普通人都是如此,更何況是修行者。
作爲修行界的監管者,其間也對一些犯錯的傳承做出過警告和處罰,難免會產生怨恨,也曾發生過戰鬥,有人命死傷。
那麼將薛晨當做目標,暗害掉,無疑對炎黃部門是一個不小的損失和打擊,更是可以折損其威嚴。
“沒有人要害我,是……另有其他事情,多謝金師兄和諸位關心。”薛晨微微搖頭,舒了一口氣,沒有多說更多的。
跟隨着來到了老餘的居所後,薛晨看到一杯茶還懸浮在那裡。
“喝口茶,穩定一下情緒。”老餘倒了一杯茶,遞到了薛晨的面前。
喝了幾口差,穩定了情緒後,薛晨又思量了一陣,而老餘也沒有催問,就在一旁坐着。
很顯然,那是一座上古遺蹟沒有錯,也應了端木蘭的話,很危險,非常的危險,可還是超出了薛晨的預料,竟然第一次就碰到了必死的局面。
那座高樓是唯一矗立着的建築,外面是一片廢墟,他一路上仔細的看過了,可是除了一些殘渣意外就沒有任何有價值的東西了,如果有的話,也只能是在那高樓內。
可問題是,他剛一靠近,就被血色月牙給秒殺了,這一次是如此,下一次再去也許還會是同樣的接過。
這也意味着,他想要獨自分享那裡,基本上不可能,那就只能有一條路了。
“這是?”老餘看到薛晨將一塊殘破之物放在了茶桌上,他拿起來仔細的看了幾眼,“是烈陽金打造的靈器,竟然被損壞的這麼嚴重,倒是少見,嗯,這種煉器手法……”
“我對煉器也有一些瞭解,沒錯,這塊烈陽金打造的靈器手法,已經絕跡了,屬於上古時期。”薛晨講道,也沒有賣關子,“我發現了一處上古遺蹟,在裡面探索時遇到了意外。”
老餘神情一變,脫口道:“你說你發現了一處上古遺蹟?”
“我想是的。”薛晨微微的闔上了眼睛,回憶着,將看到的一切說與了老餘聽,那裡一望無盡的建築廢墟,那裡的征戰留下的可怕痕跡,那座破敗但依舊不肯倒下的九十九層高樓,以及最後秒殺了自己的血色月牙。
“看起來你說對了,那裡應該就是一處上古遺蹟,而且既然沒有人把守,可見是從沒有被發現的。”老餘認真的聽過了後,眼神閃爍着光彩,“雖然你損失了一塊保命玉牌,可既然發現了一處上古遺蹟,也值得了,這塊保命玉牌,拿去吧。”
老餘拿出了一塊新的保命玉牌。
“可我不久前買了少陽派的飛舟,現在沒那麼多的功勳。”薛晨揉了下鼻子。
“哈哈。”老餘爽朗的一笑,“你發現了一處上古遺蹟,可你剛剛可沒和我說在哪裡,怎麼進去的,可見你不會獻給部門,這也是人之常情,你自己肯定要從裡面分一杯羹的,正常來說,你得到的肯定會遠超過十萬功勳,等有了後再補上就是了。”
聽老餘這麼說,薛晨也沒有再說什麼,將保命玉牌拿在了手中,看着保命玉牌,他很慶幸,否則自己已經悄無聲息的死在了那裡。
“也許你還不知道,這保命玉牌也是上古時期遺留之物,就和少陽派的飛舟,大皇庭的芥子靈器一樣,是我炎黃部門從上古遺蹟找到的資料中研製而來,可是讓那些傳承羨煞了,畢竟,飛舟也好,芥子靈器也罷,雖然價值很高,又怎麼能比得上保下一條命?”
老餘說,他會立刻通知部門上層的人物,也就是魏望亭、毛金山還有十二生肖組的組長之流,這些人平日裡負責炎黃部門的運轉,至於那傳說中兩位祭魂境,早已經不理世事。
“趁他們還沒來,你大可以先想一想要什麼條件。”老餘笑眯眯的提醒了一句。
薛晨感謝了一句,心裡也考慮了起來。
不到半刻鐘,一個個身影出現在了薛晨的面前,魏望亭、毛金山、龍組組長盧貞言還有一些熟悉的和不熟悉的面孔,無一例外,全都是炎黃部門內最核心的人物,修爲最弱也有丹華境後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