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良三人在一間寬敞的辦公室裡圍坐一圈,正閒聊着,聊得話題自然是薛晨。
“真的要把那家古玩店改造公共廁所嗎,阿良?”曾玉龍向許良問道。
“那是當然,只有這樣才能夠讓薛晨感到羞辱,你們想,他費力經營的古玩店成了一間公共廁所,任憑所有人去屙屎拉尿,他豈不會十分痛苦?”許良手裡拿着古玩店的鑰匙,嘴角一揚。
孫子墨咂了咂嘴:“那家古玩店據我所知效益很不錯,弄成公共廁所怪可惜的了。”
這時,門被砰砰的敲響,一個染了一頭黃毛的年輕人匆匆走了進來。
曾玉龍眉頭一皺:“毛子,我不是讓你看着那個人嗎,你怎麼過來了?”
“玉龍哥,我這不向你彙報來了嗎,你讓我盯着的那個人玩的骰寶,連續十把都玩的壓大小,每次都下注十萬,可十把全贏了,已經贏走了一百萬了。”黃毛青年吞嚥着唾沫,慌張的說道。
如果不是親眼所見,他幾乎會認爲自己是在做夢,他在這個地下賭場廝混了有兩三年時間了,可還是頭一次見到這種離奇的事情。
唰!
坐着的三個人都像是被電擊了一樣,同時站了起來。
“什麼?押大小,連贏十把?這怎麼可能,你沒有看錯?”許良握緊了拳頭,大聲吼道。
黃毛青年苦着臉:“良哥,我絕對沒看錯,如果我看錯了,我把兩隻眼睛挖出來給你當泡踩。”
“我們走,過去看看,對了,讓餘剛也過去。”許良沉着臉,朝外走去。
骰寶的技術含量低,基本上全靠運氣,所以賭場裡自忖有些技術的賭客都不屑於玩,所以較之梭哈、21點、德州撲克等玩法的賭桌上的人氣低很多。
可是此時此刻,一張骰寶的賭檯周圍卻裡三圈外三圈的圍了二三十幾個賭客,只因爲有人已經連續十把押大小全中,每把押的都是最大注,已經贏走了一百萬,堪稱奇蹟!
“哎呀,一、一、三,五點小,我又贏了。”包圍圈裡傳出薛晨笑呵呵的聲音。
莊家看着三枚骰子,臉色已經變的蒼白,額頭上也滲出了汗,整個人都有點打哆嗦,將二十萬的籌碼推到薛晨的面前。
周圍的每個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了薛晨和薛晨面前的那一堆價值百萬的籌碼上。
“又贏了,已經是十一連勝了,天啊,難道這個年輕人是賭神轉世?”
“看的我心癢,不行,我也要跟着他下注,穩賺不賠啊!”
“我也跟。”
一時間,圍在四周的賭客都摩拳擦掌,緊盯着薛晨,打算看薛晨下什麼注,他們就跟着下。
“小老弟,你可真是我的福星啊,今天跟着你,我已經連贏十把了,不僅翻了本,還小贏了一些。”紅色長裙女人興奮的臉頰泛着潮紅,看着薛晨的眸子水潤潤的,閃着異彩。
而後女人又看了看另外的兩個男人,輕笑一聲:“我記得二位不相信這位小老弟今天財星高照的啊,可是我看似乎從第五把之後也跟着下注了呢?”
兩個大男人都面露尷尬的笑了笑。
“哈哈,薛老弟,我跟着你也贏了不少啊。”齊虎爽快的笑了起來,向薛晨挑了一個大拇指。
他是真的服了,雖然不知道薛晨是怎麼做到的,但是連贏十一把,如果說單純是運氣好,他絕對不相信,暗道自己對薛晨是越來越看不透了,總是讓人有意想不到的本事。
“萱姐,我和你說過的,我今天有財星高照,逢賭必贏,你偏要不信,還非要和我對着押,否則也不至於把籌碼輸光了,用不用我借你一些?”薛晨看着面前一枚籌碼也沒有了的寧萱萱,笑着問道。
“不需要,我不玩了,你玩吧。”寧萱萱嘴角扁了一下,輸了錢她不心疼,只是感覺到憋屈,連續十把,竟然一把都沒贏。
心裡也隱隱的熱切起來,薛晨聲稱要將古玩店贏回來,在前一刻她還很難相信,但現在,她看到了希望。
這時候,圍在四周的賭客都等的着急了,催促道:“莊家,你倒是快點開下一局啊,我們還等着下注呢。”
“就是就是,趁這位小老弟運氣爆棚,我們還打算跟着喝口湯,撈回一點本錢呢。”
“別浪費時間,靠,你專業點,手哆嗦什麼。”
莊家聽着一聲接一聲的催促,臉色更白了,手哆哆嗦嗦的,他已經完全不敢開局了,因爲已經輸怕了,不到一個小時,他的這張賭桌就輸出去了一百多萬,他肯定完蛋了,這份工作是一定保不住了。
“請讓開一下。”
就在所有人催促着開新的一局的時候,許良三個人來了,隨同來的還有一個臉上滿是麻子的中年男人。
“各位朋友,在下是賭場負責人餘剛,剛剛得知這張賭檯壞了,暫時先不能用了,需要進行修理,請各位去其他的賭檯大展身手,謝謝合作。”一臉麻子的男人抱了抱拳,陪着笑說道。
衆人一聽,都罵罵咧咧的離開了,心裡也都清楚這是賭場無奈之下選擇的辦法,冒着風險開設地下賭場是爲了盈利,總不可能一直輸下去,一旦某張賭檯輸的太多,就會暫停使用,來衝散某位運氣爆棚的賭客的賭運。
不一會兒的時間,剛纔還圍着的那些賭客就全都散開了。
“哦,壞了?這可真是奇怪了,剛纔還玩的好好的,說壞就壞了,質量也太差了。”薛晨把玩着手裡的籌碼,面帶譏誚的擡起頭,掃了一眼許良三人還有這位麻子臉男人。
“就是,我剛剛翻了本,還打算跟着這位小兄弟把春季新出的那款限量版lv包包的錢贏來呢。”紅裙女也跟着抱怨了一句。
麻子臉男人的目光落在薛晨的身上,神情嚴肅的說道:“這位先生,您已經贏了一百一十萬了,我想您應該收手了,不是嗎?”
薛晨眉毛一挑,盯着麻臉男人,笑呵呵的反問道:“有意思,我爲什麼要收手?俗話說的好,開飯店的不怕大肚漢,你們開賭場的難道看到別人的運氣好就不允許繼續玩下去,還有這個道理了?”
麻臉男人臉色一沉,隱現怒意,但是眼角瞥道寧萱萱和齊虎,又把怒氣吞了回去:“你已經贏了一百一十萬了!”
寧萱萱和齊虎都是貴客中的貴客,一個是寧氏集團的大小姐,一個是海城市娛樂界的龍頭,都不能輕易的招惹,否則,他早就把薛晨給轟出去了。
“那我倒要問問你,我贏了錢,你們就要攆我走,那麼我兄弟在這裡輸了錢,你們是不是也應該全都還回來?”薛晨指了下立在一旁的王東,緩緩的站起身,臉上消散,取而代之的是聲色俱厲!
一句話,麻臉男子就被噎的說不出話來了,漲的臉發青發紫,緊緊的抿着嘴。
“薛晨,你別給臉不要臉,你以爲你真的是賭神?繼續玩下去還能夠贏?”許良在一旁惱怒道。
“既然你不相信我會繼續贏下去,那現在又唱的哪齣戲啊。既然你們說賭桌壞了,沒關係,我就相信它壞了,我換一張就是了,我就不相信,所有的賭桌都壞了。”
薛晨起身,將面前的籌碼只留下了十枚一萬面額的,剩下的都裝進了一個托盤裡,塞到了王東的手裡。
“東子,我留下十萬籌碼足夠了,這些全都去兌換吧,免得最後一些人輸紅了眼,不給兌換,小人之心,不得不防啊。”
薛晨的一番話,又刺激的許良幾人和麻臉男子火冒三丈。
“好,我這就去。”王東拿着托盤腳步匆匆的去賭場門口的窗口去兌換了,幾分鐘就折返回來,“老薛,錢已經打進了你卡里。”
薛晨拿出手機看了一眼,見到銀行的回執短信已經收到了。
麻臉男人顯然是賭場的負責人,兩隻眼睛像是餓狼一樣,盯着薛晨:“既然你想玩,那就接着玩,但是千萬別被我們抓住出老千,否則,誰都保不了你!”
寧萱萱面色微沉,剛要開口,但被薛晨用眼神制止了。
“沒問題,歡迎找出我出老千的證據。”
薛晨一攤手,嘲弄的看了一眼這幾個人,扭身朝着另一邊走去。
麻臉男子轉走走開,來到了監控室裡,對着工作人員喝道:“把所有的監控攝像頭都對準他!”
啪啪啪!
牆上的閉路電視畫面紛紛跳轉,幾十個畫面裡只有一個人,那就是薛晨,從各個角度各個方位進行跟蹤拍攝,不僅一舉一動全都被看的一清二楚,就連臉上的汗毛都能看到。
“我就不相信有人能夠在我餘剛的眼皮底子下出老千!”
麻臉男子不相信所謂的運氣,他認定薛晨一定是出老千了,否則絕對不可能十一連勝。
許良也走進了監控室,對麻臉男人點了下頭,兩人各搬了一張椅子坐了下來,連同兩名監控人員,一共四個人全都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監控畫面上的薛晨的每一個細微的小動作。
在四個人眼睛一眨不眨的通過監控設施盯着薛晨的一舉一動的時候,薛晨已經坐在了玩21點的賭桌上,同樣是有賭場莊家參與的一種玩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