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晨坐在一旁,拍了拍王東的肩膀:“事情發生了,現在說什麼都沒有用了,東子,我問你,你是怎麼把古玩店輸掉的,在哪輸的?”卓越古玩店價值三四百萬,想要輸掉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啊。
王東垂着腦袋,一五一十的詳細的說了一遍,薛晨也徹底的瞭解了整個事情的經過。
前段時間,王東認識了一個朋友,經過那個朋友的誘導,開始玩牌,一開始贏多輸少,贏了小几萬,後來那位朋友帶着王東去了海城郊外的一個十分隱秘的大賭場。
王東連連在賭桌上盈利,自信心爆棚,動輒幾萬幾萬的下注,結果就在那裡陷了進去,不僅將銀行卡里的五十萬輸光了,輸紅了眼後還把古玩店抵押了出去想要藉此翻本,結果可想而知。
薛晨抓住了事情的關鍵,問道:“你新交的那個朋友,叫什麼名字,是幹什麼的?”
王東一臉恨意而又無奈的說道:“他叫劉建新,他說自己是一個古董販子……”
“現在聯繫不上他了吧。”薛晨抿着嘴,神色凝重的問道。
“嗯。”王東腦袋垂的更低了。
顯而易見,那個劉建新故意引誘王東賭博,本來就沒有按好心思,先讓王東贏一些,也是爲了誘使王東上鉤,現在目的已經達到了,人自然也就消失了。
“我怎麼生了你這麼一個兒子啊,簡直丟我的臉!”王天海氣的臉色發青。
“王叔,先別罵東子了,事情發生了,就得想解決的辦法,現在當務之急是把古玩店給贖回來。”薛晨嘆了口氣,寬慰道。
嘩啦。
這時,樓下的捲簾門發出聲音,傳來的還有雜亂的腳步聲。
薛晨下樓走到一半,就看到店裡進來了五個人,其中爲首的三個人他竟然都認識,許銘的弟弟許良、珍寶選孫金洋的兒子孫子墨,還有一個是曾在寧君山的壽宴的賭桌上輸紅了眼的那個叫曾玉龍的青年。
看到這三個人,薛晨眼睛眯了一下:“幾位來此,有何貴幹?”
許良看到薛晨,嘴角一揚,二話不說從口袋裡將一張紙單拿在了手裡:“有何貴幹?哈哈,很簡單,我倒要問問你,你爲什麼會站在我的古玩店裡?”
這時候,王天海和王東也下了樓,王東看到許良手裡的紙單,面色頓時慘白,大喊道:“我明明是抵押給了賭場,怎麼會在你們手裡!”
許良一手插着在口袋,仰着頭看着三人,嘿嘿一笑,神態無比囂張的嘲弄道:“王掌櫃也在啊,那太好了,這張抵押的收據,您應該認識吧,上面不僅有您的簽字還有手印,至於爲什麼會在我的手裡,你不需要知道,只要清楚現在這家古玩店是我的,就可以了!”
“不錯,現在這家古玩店已經換了主人,我們過來就是通知你們一聲的。”曾玉龍上前一步,死死的盯着薛晨,嘴角一揚,“我輸給你的,已經加倍討回來了。”
“給你們一天時間收拾東西滾出去,明天,我就要來收店,我要把這家店改成公共廁所,薛晨,你認爲怎麼樣,是不是很合適?”許良得意的大笑着,斜睨着薛晨,問道。
這家店傾注了王東的許多心血,現在聽到要被改造成公共廁所,氣的整個人都顫抖起來,大吼一聲:“老子和你拼了。”
薛晨一把抓住想要廝打的王東:“東子,別衝動。”
孫子墨嘿然一笑,一臉的奸計得逞後的得意:“薛晨,你做了多少壞事,惹惱了多少人,你自己心裡清楚,不是不報時候未到,現在就是報應到了的時候。”
看着突然而至的三人,薛晨心裡漸漸的弄清楚了,他原本以爲只是單純的有人給王東下套,想要從王東身上卷一筆錢,可現在看來,事情不是那麼簡單的,顯然是衝着自己來的啊。
“哦,原來是奔着我來的啊。”薛晨冷冷的一笑,輕蔑的看了一眼三人,“但是似乎你們三個人也知道那我沒辦法,所以就對付我身邊的人,對不對?”
“就算你現在知道了又能怎麼樣?現在這家古玩店還不是到了我們的手裡,你現在一定很痛心吧,因爲這家店也有你一半的股份。”許良揚着眉梢,挑釁的看着薛晨,“你以爲過去的事情就過去了?不可能!薛晨,這還只是開始,識相的你早點滾出海城。”
“想讓我離開海城?就怕你們沒那個本事!反倒是你哥,好久不見了,是被髮配到了陽安市?就是不知道這件事他有沒有摻合在裡面,如果真的是他的注意,那麼不得不說,真是越來越下作,上不得太面了。”薛晨神情冷淡,譏誚的反問道。
來的幾個人本來是示威的,反倒都被薛晨的話給氣的夠嗆,許良寒着臉喝道:“薛晨,你看你還能猖狂到什麼時候,明天,你們要是還不滾,那就別怪我不客氣了,我手裡有抵押的憑證,看你還怎麼翻身!我們走!”
放下狠話後,一行五人鑽出捲簾門,揚長而去。
“薛晨,是王東拖累你了,你放心,就算古玩店被這些人佔去,屬於你的那一部分,我也會補償給你的。”王天海嘆息一聲。
王東面色灰敗,一臉的悔恨,伸出手啪啪的往自己的臉上摑,帶着哭腔說道:“我真不是個東西,古玩店好不容易發展起來了,我卻幹了這種事,我不是人啊。”
薛晨伸手拉住王胖子:“別這麼說,這件事也有我的原因,他們是奔着我來的,所以纔會對你下套,況且,現在後悔也沒用,現在需要做的是保住古玩店,絕對不能讓他們得逞。”
“薛晨,你說的的確有道理,可是現在王東親手簽下的抵押憑證在他們的手裡,他們執意想要將古玩店收走,我們也沒有辦法啊。”王天海擰着眉頭,一臉的無奈。
三人再次坐下後,薛晨又簡單的詢問了王東幾句,意識到事情的一個關鍵,就是王東輸掉了很多錢的那個神秘的賭場,王東的抵押是抵押給了賭場,怎麼落到了許良的手裡。
王天海沉思着,說道:“我在以前似乎聽別人說起過,在海城外有一個隱秘的娛樂場所,裡面開設有賭場,那座賭場具體是誰開的,我不清楚,但肯定是在海城能夠呼風喚雨的人,否則不可能安然無事。”
王天海不清楚,但肯定有人清楚,薛晨給齊虎和寧萱萱分別打了一個電話,請兩位過來一趟,齊虎是海城的老江湖了,肯定能夠幫出出主意。
而寧萱萱對於海城上流圈子的大大小小的事情都十分清楚,應該能夠知道那個賭場的事。
等兩人到了後,薛晨把事情簡單的說了一遍,兩人聽完後都面帶一抹怒意。
“肯定是許銘出的主意,那座賭場我也去過兩次,背後站着很多人,具體是誰我也不是特別的清楚,表面是一些富二代操持着,但肯定還有更隱秘的人撐腰,才能夠一直開辦下去。”寧萱萱惱怒道。
齊虎皺着眉頭:“那座賭場我偶爾也會去玩一玩,和寧小姐說的一樣,賭場具體是哪個大人物的還真不好說,肯定背景很大,不好招惹,但是根據在我看來,也不需要清楚這一點,因爲顯然下套的就是和你有過仇怨的那幾個富二代。”
寧萱萱氣憤的站起身:“我去找許銘,他太不是東西了,怎麼可以這麼卑鄙?”她剛要走,但是被薛晨給抓住了胳膊。
“不需要去找許銘,就算你去找他,他也肯定不會承認的,好不容易抓住了報復我的機會,其實你三言兩語就能夠化解的。”薛晨神情平淡的說道。
“薛老弟,那你打算怎麼辦,這一次哥哥我還真沒有什麼好辦法幫你,畢竟對方來頭太大,軟的硬的都不好使。”齊虎有些歉意的說道。
“齊大哥的心意我領了,也不用擔心,因爲我已經想好了解決的辦法。”
薛晨的話一出口,在座的四個人都齊刷刷的看向他。
“老薛,你有什麼辦法?”王東無比希冀的問道。
“這也算是一個不是辦法的辦法,既然你是在那個賭場裡古玩店輸出去的,那我就在那裡把古玩店贏回來。”薛晨端起茶喝了一口,說道。
聽到薛晨竟然打算再去賭場,想要把古玩店給贏回來,旁邊的四個人一時間都默不作聲。
齊虎遲疑着說道:“薛老弟,我知道你現在心裡很生氣,想要以牙還牙,但是作爲朋友,我還是要勸你一句要冷靜,你的這個辦法完全不能稱之爲辦法,你又怎麼能確保你就會贏,而且還要贏上幾百萬?”
“齊總說的有道理,薛晨,你不要一時衝動,賭桌上沒有人敢肯定自己就一定贏,哪怕是賭王。”王天海也急忙勸了起來。
薛晨站起身,眼瞳中閃爍着決然的光彩:“你們不用勸我,因爲我已經決定了,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既然他們在賭桌上坑了我的兄弟,想要報復我,那麼我就在賭桌上把一切都找回來,明天,我們就去將一切都拿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