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我們到了北京那個破院子的時候,遠遠地看見門口坐着一個老頭,嘴裡叼着煙。
我一看見他,連忙退後幾步,拉了個架勢,高聲叫道:“老麻頭,你想怎麼樣?”
坐在門口的老麻頭把菸捲扔在地上,一言不發的進去了。
我緊張兮兮得問鐵蛋:“你爹這是怎麼了?”
鐵蛋神色陰晴不定:“你爹。”
我心裡嘀咕:“其他的人不會是已經糟了毒手了吧。”
想到這裡,我向院子裡飛奔起來。
其餘的人顯然也有這種擔憂,尤其是桃花,後來居上,跑到了最前面。
我招呼她:“別跑那麼快,小心老麻頭偷襲。”
但是這句話還沒說完,我就看見桃花媽和八嬸好好的站在院子裡。
唐凱麗搬着個凳子坐在臺階上,笑眯眯的看着我:“大力。你回來了?”
這場面似乎太過於溫情,我甚至有點不大習慣。我輕聲說:“你們這是?”
唐凱麗說:“我們一切都好。你放心。快到屋子裡坐坐吧,忙了這麼長時間,肯定累壞了吧。”
我有點狐疑不定:“我怎麼覺得不大對勁呢?對了,老麻頭呢?他怎麼在這?他來這裡幹嘛?”
我正在追問,老麻頭從屋子裡掀簾子出來了,手裡還拿着一個西紅柿,一邊出門一邊吃。恍惚間像是在程家莊的樣子。
但是我不買賬,我兇巴巴的說:“你在這裝什麼裝?我知道你是什麼人了。有本事你接着來殺我啊。”
老麻頭擡頭看了我一眼嗎,像是看一個怪物,然後啃了一口西紅柿,嘀咕了一聲:“神經病。”
我詫異。
唐凱麗對我說:“你們走後,老麻頭來了,打算和我們合夥。”
我撓撓頭:“不是有詐吧,怎麼最近這些人紛紛想要合夥?”
唐凱麗搖搖頭:“我倒覺得老麻頭挺真誠的。都這個時候了,什麼恩怨放不下?你看,老麻頭和八嬸都和好了。”
我扭頭,果然八嬸和老麻頭正坐在院子裡聊天。那神態,看起來倒像是農村的老夫老妻在拉家常。
我更覺得不對勁了:“你們是不是知道了什麼?”
唐凱麗笑了笑:“好像你不知道似得。我們不是要去桃花源嗎?那裡危險得很,簡直是九死一生。”
我狐疑的看了她兩眼:“我去那裡幹什麼?”
唐凱麗嘆了口氣:“你也不想想,青龍,鼠面人,他們要去那裡幹什麼?大力,實話告訴你吧,你身上的蠱毒我根本解不了,。現在雖然暫時用它止住了,暫時萬一某一天發作起來,恐怕爲禍一方,你自己都控制不住。而且,桃花身上的蛇毒,也沒有清理乾淨,隨時都有可能。”
鐵蛋插嘴說:“而且,萬一蠱毒被別人得到,就能用這個要挾你,你這一輩子,可能都要受制於人了。或者不光是你,所有的人都會變成奴隸。”
我還在低頭思索。就聽見唐凱麗問鐵蛋:“都說清楚了?”
鐵蛋點點頭:“一切按照計劃,他們同意合作。”
唐凱麗也點點頭,然後對我說:“大力,我們明天就出發。”
我有點不知所措:“出發?去哪?”
唐凱麗說:“去桃花源。”
然後,唐凱麗和鐵蛋兩個人開始計劃怎麼去,怎麼和鼠面人會和。好像我已經答應了他們一樣。
我嘆了口氣,看見旅館老闆從屋子裡走出來,後面跟着水生。
看來,我們不在的這幾天,這裡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所有的人,好像忽然放棄了紛爭,達成了一個共識。
這個地方變得有點陌生。雖然我在這裡住了不短的時間,一草一木都知道在什麼地方,是什麼樣子,但是那種陌生,是從心底裡發出來的。
八嬸和桃花媽依舊有點躲着我,我攔住八嬸:“怎麼?你們還不同意和我桃花的事?”
八嬸愁眉不展:“大力,我這也是爲了你好。”
我說:“你沒聽見大仙說嗎?桃花身上的毒也解不掉,和我一樣。我們兩個在一塊,正好是一對。”
八嬸搖搖頭:“大力,你別問了,有什麼事,等咱們回來再說吧,生死還不一定呢,哎。”
我有點詫異:“你們也去?”
八嬸說:“去,當然去。”
這時候,遠遠地聽見鐵蛋說:“不行,你們二位不能去。”
八嬸知道鐵蛋是在說她,不滿道:“那裡又不是你開的,我爲什麼不能去?”
鐵蛋顯得痛心疾首,又苦口婆心:“你最好還是別去了。太危險了。你身手又不好,去那裡不是白送命嗎?”
八嬸眉毛豎起來:“你這話我可不愛聽了啊,怎麼我就是白白送命?再說了,你和老麻頭都去了,我不去,我放心得下嗎?”
這時候,老麻頭也走過來,對八嬸說:“大丫頭,你還是別去了。去了我們幾個還得照顧你,別到時候出了事,大家反而想逃都逃不掉。”
八嬸明顯的生氣了,轉身回屋。不料肩膀撞在門框上,一聲巨響,門框也掉了半邊。
我讚道:“八嬸這身手雖然不咋地,但是這一撞之威,真是驚天動地。”
老麻頭就在旁邊一個勁的點頭,看來是深有體會。
那天晚上,我昏昏沉沉睡了一覺。一夜除了接連不斷的噩夢,就再也沒有發生什麼了。期間醒過來無數次,又有無數不知道是在做夢還是清醒。
第二天早上我醒過來的時候,頭痛欲裂。整個後腦勺都麻了。
我用冷水洗了洗臉,這纔好點。外面太陽已經出來了,唐凱麗和鐵蛋幾個人正在商量事情。
我湊過去,看見他們拿着一張地圖。
我問他們:“怎麼?還有去桃花源的地圖?”
唐凱麗搖搖頭,笑着說:“要是有地圖,畫圖的人早就去了,這是鐵路圖。”
我說:“研究鐵路幹什麼?”
鐵蛋說:“你忘了?水生的媽媽交代她說,坐下午兩點的火車,從西安西站開始坐。”
我說:“這跟咱們有什麼關係?”
鐵蛋說:“根據我們七拼八湊的線索。水生的媽媽應該在桃花源附近。”
坐在一邊的水生抗議:“我叫穀雨。”
鐵蛋就連忙改口:“穀雨穀雨,你叫穀雨。”
我說:“就憑這麼個時間點,咱們就想找到,目的地?”
鐵蛋說:“這是二十年前的圖。上面說,下午兩點的火車,正好是始發站。這樣就比較安全了,不會因爲晚點做錯了車。而且,這趟車一直向南,很顯然,就是這趟車了。”
我看見地圖上標註着的一個個城市:“在哪下車?”
鐵蛋說:“桃花源記中記。武陵人捕魚爲業。這個武陵,在現在的湖南。”
我看看地圖上,湖南只有一站,是在長沙。
鐵蛋自信地說:“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應該是在長沙。”
我說:“要不要這麼草率啊。號稱九死一生的事,靠猜的?”
我正在這說着,遠遠地旅館老闆喊:“電話,鐵蛋,有你電話。”
鐵蛋把地圖向桌上一扔,然後跑過去了。
十幾分鍾後,鐵蛋回來,對我們說:“收拾東西,去長沙。”
我攔住他:“這就決定了?”
鐵蛋扔給我一句話:“你那兄弟青龍在長沙等我們,咱們在長沙碰頭。”
我一聽青龍也在長沙,看來鐵蛋所猜的事沒準靠譜。
其實我們也沒什麼可收拾的,頂多是上個廁所,然後等着出發罷了。
八嬸想跟着去,但是我們全都嚴詞拒絕了。最後,留下八嬸和桃花媽看家,其餘的人都上車了。
八嬸氣憤的指着唐凱麗:“她還不如我呢,爲什麼她能去?”
唐凱麗把頭探出車窗:“我看見了蠱毒能認出來,能教大家怎麼防護,你行嗎?再說了,你以爲我想去?”
不等八嬸答話,我們發動汽車,絕塵而去了。
在路上,我問老麻頭:“哎,你怎麼不殺我們了?”
老麻頭仍然在專心致志的啃一個西紅柿:“不是不殺,是沒有機會下手而已,你當心點,沒準什麼時候,就像這個西紅柿一樣了。”
說完這話,老麻頭甩手把西紅柿扔到前面,正好打在擋風玻璃上,一時間汁水四濺。玻璃上爆炸形的一片紅色,像是誰的腦袋在上面開了花。確實有些恐怖。
開車的是鐵蛋,他被濺了一身的湯水,忍不住怒道:“你別鬧了行不行?我跟你說,現在大力是咱們的人。你別動不動就殺啊殺的,在這壞事,否則的話,別怪我不客氣。”
老麻頭冷哼了一聲,不說話了。但是,他沉默的時候,比說話的時候更陰森。
我覺得我簡直是在摸老虎屁股,不知死活的繼續挑逗老麻頭:“在楊家人的禁地裡邊。楊謝仇曾經說,我們中間有一個叛徒,說的是不是你?你別不承認啊,這裡邊就你要殺我們。”
老麻頭哼了一聲:“叛徒?你們這些亂七八糟的怪物,能當你們的叛徒是多光榮的事,幹嘛不承認?不過,我不是,我覺得,你倒像是叛徒。”
我揮揮手:“老東西。”老麻頭就在旁邊一個勁的點頭,看來是深有體會。
那天晚上,我昏昏沉沉睡了一覺。一夜除了接連不斷的噩夢,就再也沒有發生什麼了。期間醒過來無數次,又有無數不知道是在做夢還是清醒。
第二天早上我醒過來的時候,頭痛欲裂。整個後腦勺都麻了。
我用冷水洗了洗臉,這纔好點。外面太陽已經出來了,唐凱麗和鐵蛋幾個人正在商量事情。
我湊過去,看見他們拿着一張地圖。
我問他們:“怎麼?還有去桃花源的地圖?”
唐凱麗搖搖頭,笑着說:“要是有地圖,畫圖的人早就去了,這是鐵路圖。”
我說:“研究鐵路幹什麼?”
鐵蛋說:“你忘了?水生的媽媽交代她說,坐下午兩點的火車,從西安西站開始坐。”
我說:“這跟咱們有什麼關係?”
鐵蛋說:“根據我們七拼八湊的線索。水生的媽媽應該在桃花源附近。”
坐在一邊的水生抗議:“我叫穀雨。”
鐵蛋就連忙改口:“穀雨穀雨,你叫穀雨。”
我說:“就憑這麼個時間點,咱們就想找到,目的地?”
鐵蛋說:“這是二十年前的圖。上面說,下午兩點的火車,正好是始發站。這樣就比較安全了,不會因爲晚點做錯了車。而且,這趟車一直向南,很顯然,就是這趟車了。”
我看見地圖上標註着的一個個城市:“在哪下車?”
鐵蛋說:“桃花源記中記。武陵人捕魚爲業。這個武陵,在現在的湖南。”
我看看地圖上,湖南只有一站,是在長沙。
鐵蛋自信地說:“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應該是在長沙。”
我說:“要不要這麼草率啊。號稱九死一生的事,靠猜的?”
我正在這說着,遠遠地旅館老闆喊:“電話,鐵蛋,有你電話。”
鐵蛋把地圖向桌上一扔,然後跑過去了。
十幾分鍾後,鐵蛋回來,對我們說:“收拾東西,去長沙。”
我攔住他:“這就決定了?”
鐵蛋扔給我一句話:“你那兄弟青龍在長沙等我們,咱們在長沙碰頭。”
我一聽青龍也在長沙,看來鐵蛋所猜的事沒準靠譜。
其實我們也沒什麼可收拾的,頂多是上個廁所,然後等着出發罷了。
八嬸想跟着去,但是我們全都嚴詞拒絕了。最後,留下八嬸和桃花媽看家,其餘的人都上車了。
八嬸氣憤的指着唐凱麗:“她還不如我呢,爲什麼她能去?”
唐凱麗把頭探出車窗:“我看見了蠱毒能認出來,能教大家怎麼防護,你行嗎?再說了,你以爲我想去?”
不等八嬸答話,我們發動汽車,絕塵而去了。
在路上,我問老麻頭:“哎,你怎麼不殺我們了?”
老麻頭仍然在專心致志的啃一個西紅柿:“不是不殺,是沒有機會下手而已,你當心點,沒準什麼時候,就像這個西紅柿一樣了。”
說完這話,老麻頭甩手把西紅柿扔到前面,正好打在擋風玻璃上,一時間汁水四濺。玻璃上爆炸形的一片紅色,像是誰的腦袋在上面開了花。確實有些恐怖。
開車的是鐵蛋,他被濺了一身的湯水,忍不住怒道:“你別鬧了行不行?我跟你說,現在大力是咱們的人。你別動不動就殺啊殺的,在這壞事,否則的話,別怪我不客氣。”
老麻頭冷哼了一聲,不說話了。但是,他沉默的時候,比說話的時候更陰森。
我覺得我簡直是在摸老虎屁股,不知死活的繼續挑逗老麻頭:“在楊家人的禁地裡邊。楊謝仇曾經說,我們中間有一個叛徒,說的是不是你?你別不承認啊,這裡邊就你要殺我們。”
老麻頭哼了一聲:“叛徒?你們這些亂七八糟的怪物,能當你們的叛徒是多光榮的事,幹嘛不承認?不過,我不是,我覺得,你倒像是叛徒。”
我揮揮手:“老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