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我被人一把拉回來,身子重重的摔在地上。【,隨即,火光滅了。
陷入一片黑暗之後,我們所有人都暗暗警惕。但是,並沒有人偷襲我們。我們的緊張,顯得有點多餘。
青龍當機立斷:“鐵蛋,別鼓搗你的破打火機了,把房子點着,我們仔細看看到底是什麼東西作祟。”
鐵蛋答應了一聲,當真去點房子。
火光熊熊,在一面牆上燒了起來。
這時候,我們發現,在屋子正中,那個神像站起來了。
我指着神像大叫:“我就說它是活的,你們看。它站起來了。”
神像緩緩睜開眼睛:“遠方來的客人,爲什麼要燒我的房子呀。”
我們全都驚呆了。一言不發的看着這個說話的神像,實際上,我們是一時間不知道怎麼回答了。
神像信步走出去。根本沒有推門,而是直接把門撞倒。
他走的很慢,像是慢慢貼到門上面,那扇門好像是被硬生生從門框上推下來,然後飛到大街上,咣噹一聲,摔到街心。
我們在後面看見這個景象,着實吃驚不小。
楊念魂小聲說:“把門推得飛出去,我也可以。只不過,得一拳打出去。想這個神像一樣,慢慢挨上去,門就飛了,實在做不到。”
那個神像居然回過頭來,微微一笑說:“年輕人,你才幾歲,我可是練了四十多年呢。”
我們錯愕不已的跟着神像出去。看見外面燈火通明,再仔細一看,不是燈火。是野火。
天足觀的草屋,全都被燒着了,火光熊熊。我們就站在這敘光中,熱浪逼人,像是世界末日。
青龍對楊念魂說:“看見沒有?這就是出門不吹燈的後果。”
那神像雙腿也不大移動,但是走起來很快。我們跟着他,幾乎要小跑才能跟上。也幸好我們幾個全都是身手極好的人,倒也不算太爲難。
等我們遠遠地離開了村子,走到郊外的時候,才發現不僅是天足觀,外面的玉米地也着了。到處都是大火。看得人心驚肉跳。
然而。火光中總算有一塊空地,大家全都聚攏在這裡,互相對峙,誰也沒有打算逃出去。因爲在火牆中行走。沒準走幾步就被烤乾了。
我看見一大批人手裡拿着槍,指着那些村民。村民雖然一副武學宗師的樣子,但是也受了不小的傷。
那些拿槍的人我認識,是鼠面人的人。因爲我在隊伍裡面看見了鼠面人,他倒揹着手站在最前面,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跟我玩打仗?我告訴你們,老子打了幾十年的仗,收拾你們還不簡單?”
看來,那些村民確實是戰敗了,被鼠面人的槍指着。一聲不吭。
神像飄過去,問武陵:“怎麼回事?”
武陵跳腳大罵:“柴教授放的火。,本來說好了和我們一夥的。看見打起仗來了。半路上他跑了,跑就跑吧,還放了十幾把火,這裡很快就全都燒起來了。”
神像微微一笑:“他什麼時候放的火?”
武陵氣憤的說:“這怪物帶人過來,和我們打到一半的時候。我們已經頂不住了。然後火就起來了。這個王八蛋,這不是落井下石嗎?”
神像幽幽的說:“柴教授臨陣脫逃,確實不是個好盟友。當初是你把他介紹過來的,你着急,我完全理解。不過。他最後這一把火卻沒有惡意。大火一燒,這些拿槍的人,沒有再跟你們鬥了吧。”
武陵說:“是啊。一共就這麼大的地方,再打下去,肯定同歸於盡啊。”
神像扭頭看看鼠面人:“朋友,遠來是客,幹嘛動刀動槍的呢。”
鼠面人咧嘴笑了,一個老鼠腦袋,即使是笑,也顯得很是可怕:“遠來是客?那你怎麼把這型人給關起來了?”
鼠面人指的那型人,是在不遠處癱成一堆的俘虜們。青龍早就奔過去了。那些人中有王天驕,還有夥計,全都癡癡呆呆,甚至有幾個曾經見過的光頭。
阿花不在其中,可能早就逃了。復活教的人也不知道去哪了。
神像自稱練功練了四十年,我相信他不僅僅練了拳腳,還練了臉因爲他微微一笑:“不打不相識,咱們現在是朋友了。”
鼠面人冷笑一聲:“不打不相識?你這是不殺不相識吧。據我所知,你可是殺了我不少人。”
神像毫不爲意,這態度,和鐵蛋倒有幾分相似:“死多少人我沒有興趣。不過,我對一個地方倒是比較感興趣,不知道你想不想知道。”
鼠面人神色頓時緊張起來,我看見兩隻老鼠耳朵都豎起來了。
神像說:“我們參悟透了那尊神像。二十幾天的時間,只有我修成了這幅模樣。我們打算舉族去一個地方。我看見你,知道你也想去那裡。”
這兩個人像是在猜啞謎:“你知道那個地方在哪?”
神像說:“知道。”
鼠面人忽然緊張起來,左右張望:“咱們換個地方說話。”
神像說:“現在我們是朋友了嗎?”
鼠面人點點頭:“當然。你們幾個,把槍都放下。現在咱們兩幫人是朋友了。”
鼠面人的手下很聽話,紛紛把槍放下了。但是有意無意的,手指還扣在扳機上。我相信,一旦有什麼突發情況,他們會在第一時間射出子彈。
神像緩緩的說:“既然我們是朋友了,那就商量一下合作的事吧。武陵,你在外面闖蕩了幾年,熟悉他們的想法,你去和他們談吧。”
武陵答應了一聲,走到了鼠面人跟前。
我直着脖子找了一圈,沒有發現大郎的影子。我想問,不過,現在好像不合時宜。
青龍和鐵蛋從那邊死人堆裡把夥計和王天驕撿回來了。
我看見他們兩個一副癡癡呆呆的樣子,口角流涎,眼角上翻,露着眼白。問什麼也不答應,不扶着還想摔倒。
我疑惑的看着王天驕:“這該不會是裝的吧,這小子可是老手,裝神經病把鐵蛋都給騙了。”
鐵蛋拍拍夥計的臉。夥計只是流口水,什麼反應也沒有。
鐵蛋說:“不可能是裝的。夥計不能騙我。”
我衝那神像喊:“哎,那個誰。你給我們的人下什麼藥了?怎麼給弄成這個樣子?”
那神像一臉無辜:“小兄弟,我們現在是朋友,怎麼會加害於你們呢。更何況,這兩個人早就和我們天足觀的人拜了把子,結爲異性兄弟,手足相殘,我們是不會幹這種天怒人怨的事的。”
神像說的道貌岸然,但是,鬼才相信他。
我嘆了口氣:“要是唐凱麗在這裡就好了,她是神醫,沒準能把他們兩個治好。”
沒想到我一提唐凱麗的名字。王天驕的手忽然擡起來,軟弱無力的在我身上打了一下。
我以爲他醒了,大喜。可是低頭一看,仍然是流着口水的一副癡呆樣子。
我不由自主的又說了一句:“唐凱麗。”
王天驕像是條件反射一樣,手臂一抽抽,又打在了我身上。
這下我們都看出來了:“必須早點把他送回去,快點讓唐凱麗給她治治。”
那邊武陵和鼠面人還在低聲說着什麼。
我擔心的小聲對青龍說:“武陵功夫也不錯,鼠面人和他距離這麼近,你不擔心?萬一他假意談判,忽然痛下殺手,怎麼辦?”
青龍說:“你沒看見我們老大雙手籠在袖子裡面嗎?手裡邊握着槍呢。我敢保證,不等武陵動彈,肯定先挨兩槍再說。”
我問神像:“我的那條蛇哪去了?”
神像淡淡的說:“老夫閉關多日,早就不問事了。有事問武陵吧。”
但是武陵正和鼠面人說的熱鬧,我只能耐着性子等。
這兩個人越說越熱乎,在地上來回踱步,恨不得找個地方坐下來長談一樣。
周圍都是玉米地,火勢很快就下去了。
鼠面人和武陵越走越遠,好像是要避開我們。
所有人都很識趣,沒有跟上去。
我急的在地上團團轉。百無聊賴問那尊神像:“你這練的是什麼功夫啊,怎麼硬邦邦的?”
神像說:“練的是神像上的功夫,這神功就是要把人煉成銅鐵。萬事不朽。”
我說:“你們練這個功夫,是要到哪去?”
神像毫不避諱:“你聽說過桃花源記嗎?”
我撓撓頭:“你看我像文盲?”
神像點點頭。
我有點不高興了:“你怎麼以貌取人呢?我可是初中畢業。這課文我學過。”
神像緩緩的說:“桃花源記是陶淵明假託了一個探險的故事。實際上,講了同一處神秘的地方。那裡與世隔絕,裡面到處都是奇珍異寶。”
我說:“就是神像上說的那個地方?”
神像點點頭:“不過,這個地方不好找。神像說的倒是很詳細,山名,河名。都清清楚楚寫到上面了。但是幾千年了,那些山那些河,即使仍然在,也早不叫這個名字了。”
我說:“那你還和鼠面人商量個什麼勁?鬧了半天,你們也不知道在哪。”
神像哈哈大笑:“年輕人。這地方,只要肯找,哪有找不到的。翻翻古籍,這些山的名字雖然有變化,但是肯定有蹤跡可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