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晚上,所有人都暈暈乎乎得。除了我和唐凱麗。
唐凱麗一直板着臉不和別人說話,早早的回房睡了。而我是忙着吃菜,不願意早早得灌個水飽,所以老闆敬酒過來的時候,我全都偷偷倒了。
後來,老闆越來越頻繁的向我敬酒。開始的時候我還沒鬧清楚怎麼回事。等我擡頭看了一眼,猜到、發現其餘的人都鑽到桌子下面去了。
除了坐在我旁邊的楊念魂。她腦袋載到盤子裡睡着了,嘴裡還叼着一隻吃了一半的雞腿。
我一看這架勢。算了,我也醉吧。於是我暈暈乎乎站起來,酒杯裡的酒撒了一半,喝的時候又順着下巴流了一半。隨後,靠着牆出溜到地上了。
老闆這時候也快不行了,挨個叫我們。最後還是服務員給送到房間裡的。
我酒足飯飽,在牀上躺了一會。
酒桌上的一幕幕在我眼前過了一遍。我越想越覺得這老闆不是什麼好人。
青龍、鐵蛋都不是小氣的人。但是他們的大方很實在。而這個老闆,總讓人覺得有那麼點假。好像他的豪爽是裝出來的一樣。
天下沒有免費的午餐。我越想越覺得這小子是故意想把我們灌醉。
但是他爲什麼要把我們灌醉呢?想要錢?這小子看起來不在乎錢。想劫色?桃花媽和唐凱麗不大可能。除了楊念魂。
想到這裡,我猛地從牀上坐起來。伸手就要開燈。
但是手伸到中途又停下來了。我摸黑,悄悄打開門。
我知道楊念魂的房間在哪。我走到那裡,輕輕地推了推。門沒有上鎖。
我心裡一陣緊張,完了完了。難不成……
我連忙推開門進去。裡面靜悄悄的,沒有一點聲音、
藉着樓道里的亮光。我看見窗戶上的被子裡裹着一個人。
我不清楚是一個人還是兩個人,所以我輕輕走過去,兩手抓住被角,猛地一掀。
被子下面的內容讓我大吃一驚。裡面沒有人,是兩個枕頭。
我頓時沒了主意:怎麼回事?楊念魂不在這個房間?我明明看見她被送進來的呀。這枕頭又是誰擺上了?
我還沒想明白,忽然咣噹一聲。門被關上了。緊接着屋子裡的燈啪的一聲亮了。
我意識到不妙,不管三七二十一,把被子向身後一甩。然後我自己向牀上躥過去。
等我回過頭來的時候,看見被子罩住了一個人。我順手抓起牀邊的椅子,站起來打算砸下去。
那個人很快把杯子給拽掉了。於是我看見手裡拿着鐵棍的楊念魂。
楊念魂看見我之後就破口大罵:“好哇,程大力。在荒山的時候你就佔我便宜,今天總算讓你抓住機會了是不是?”
我說:“你別瞎說,誰想佔你便宜了。”
楊念魂跺跺腳:“你什麼意思?你這是什麼意思?大半夜進我房間,掀我被子。”
我說:“我是擔心你,我覺得旅館老闆不像好人。麻痹的,我真是狗拿耗子。”
楊念魂把鐵棍扛在肩上:“你要不是心懷鬼胎,你爲什麼沒喝醉?”
我說:“滿桌子菜,我光顧着吃飯呢,那些酒都偷偷倒了。”
我這句話說出來,楊念魂把鐵棍放下來,像是遇到知音了一樣:“我也是我也是。麻痹的,本來我打算把那隻雞吃完再裝醉的,可是麻痹的那老闆逼得太緊了。”
我說:“我怎麼舉得你算準了我要來呢?”
楊念魂說:“我是算準了老闆要來。”
我說:“想一塊去了。既然你警惕性這麼高i,我還是回去睡覺吧。大半夜的,折騰個什麼勁。”
楊念魂說:“別呀。咱們與其守株待兔,不如先發制人。”
我說:“你想幹嘛?”
楊念魂說:“咱們去看看老闆到底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目的,幹嘛把咱們灌醉。”
我點點頭:“這事挺有意思的,咱們走着。”
楊念魂從門後又摸出來一根鐵棍遞給我。
我接過來,也像她一樣扛在肩上,我問她:“你從哪找的鐵棍?”
楊念魂漫不經心得說:“牀上拆的。”
我們兩個在旅館裡轉了一圈,到處黑着燈,根本不知道老闆睡在哪個屋子裡。
我說:“算了,這大半夜的,折騰什麼啊,咱們還是回去算了。”
我們兩個正在商量,忽然,樓道另一頭的燈亮了。
這種燈是聲控的,既然它亮了,那頭肯定有人出來了。
我和楊念魂躲到樓梯口的黑暗中,偷眼觀察。
走出來的人不是老闆。是鐵蛋。睡眼朦朧,踉踉蹌蹌,一副宿醉未醒的樣子。扶着牆,進了廁所了。
我和楊念魂面面相覷:“算了,咱們走吧。”
楊念魂嘆了口氣:“走吧走吧。”
走到半路,楊念魂忽然說:“鐵蛋醉成這樣,不會掉廁所裡面吧。”
我說:“我去看一眼,你在外面等着。”
我進到廁所裡。裡面臭氣熏天,不知道多少天沒打掃了。不過奇怪的是,裡面沒人。
我撓撓頭:“剛纔明明看見鐵蛋進來的啊,怎麼沒人?難不成真掉進去了?”
我抽身從廁所裡邊出來,對楊念魂說:“壞了壞了,真掉進去了。”
楊念魂說:“掉進去了你還不快救他?”
我說:“我根本看不着人。找你要鐵棍捅捅,看看在哪個坑裡邊呢。”
楊念魂乾脆提着鐵棍勇闖男廁所。等到了地方,她指着蹲便器碗口大的洞,錯愕了兩秒鐘說:“這能掉的下去?”
我說:“這是唯一有可能掉下去的地方了,除了……”
除了最裡面的一個隔間,上面掛着牌子:“已壞,正在維修。”
我試着叫了兩聲:“鐵蛋?”
裡面沒人回答。然後,我把門開來了。
裡面和其餘的廁坑一樣。不過上面積滿了灰塵。
我攤攤手:“沒辦法了,鐵蛋大變活人,愣是不見了。”
其實,我和楊念魂心裡明鏡似得。鐵蛋肯定有貓膩。
我們在這個隔間裡檢查了很久,什麼也沒有發現。最後,指指地上的蹲便器:“把這玩意擡起來。”
如果換個地方。這話絕對是傻話。但是現在,我們倆毫不猶豫的伸出手去。
沒想到,這玩意很輕易的就被我們擡離了地面。不出所料,下面是一片水泥地。
我們把那玩意扔到一邊,打算把這塊水泥地掀開。但是找了很久,都沒有發現縫隙。楊念魂用手輕輕敲了敲,發現下面是實心的。
這下我倆更是丈二的和尚摸不着頭腦了。既然弄了個假的廁所,爲什麼下面有沒有暗道夾層什麼的。難不成真的是在維修?那麼鐵蛋又去哪了?
我們兩個正在研究這是怎麼回事,忽然前門傳來一陣敲門聲,有人大喊:“老闆我回來了,老闆,我回來了……”
我對楊念魂說:“快走。”
楊念魂拉住我,把剛纔搬開的蹲便器恢復原位,然後迅速的逃離現場。
我們兩個剛從廁所出來,正好遇見捂着肚子來上廁所的司機。
司機看見我們倆從男廁所跑出來,驚訝的說:“你們?”
我說:“上廁所啊,問什麼問?”
司機指着廁所:“可是……”
楊念魂一腳踹過去:“麻痹的,老孃一個人上廁所害怕,不行嗎?”。
司機被踹了個跟頭,痛苦的從地上爬起來:“你這麼兇,有什麼好怕的。”
我把司機一把拽過來,夾着腦袋拽到楊念魂的屋子裡了。
司機驚恐的說:“大哥,你這是要……”
我憤怒的說:“麻痹的,給我閉嘴。”
我們把門留了一條縫。眼睜睜看見老闆從我們房門口走過去,後面跟着一臉警惕的鐵蛋。
我小聲說:“這小子果然沒醉。不知道在打什麼歪主意,一定要瞞着咱們。”
楊念魂哼了一聲:“他乾的事,哪一件沒有瞞着咱們?”
很快,又傳來了一陣腳步聲,鐵蛋,老闆,扶着兩個滿臉是血的人走過去了。
司機又湊過來:“大哥……”
我把拳頭伸到他面前:“你怎麼回事?我不打人你覺得我好欺負是不是?”
楊念魂吸了吸鼻子:“怎麼一股臭味?”
司機在我身後:“我不能喝酒,喝多了就拉肚子……”
我打開車門把他踹出去:“快點去,順便給我看看剛纔那幾個人去哪了。”
過了一會,司機回來了:“他們在廁所,最裡面那個隔間。”
我說:“正在維修那個?”
司機點了點頭。
我問他:“怎麼進去的?那個小隔間能裝得下三個人嗎?”。
司機搖搖頭:“我不知道啊,人家關着門呢。”
我撓撓頭:“至少現在算準了他們在廁所裡。”
我拉着司機進了廁所:“當時你都聽到什麼了,你告訴我。”
司機想了一會:“也沒什麼聲音,好像是撞牆。”
我按了按隔間的牆。沒有什麼異樣。
楊念魂不管三七二十一,照着兩面牆各來了一腳。其中一面牆上,出現了一道裂縫。
我說:“你怎麼這麼壞事呢?你這麼一踹,裡面的人能不知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