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打了個激靈,瞬間清醒過來,迅速從牀上爬起來接通電話:“抓住了,在哪?”
就在醫院,還是那間病房,不過現在我們帶她離開醫院,不然待會動起手來也不方便。”鍾毓說。
“好,你到時候發地址給我”剛說完,我突然想起我好像沒有手機,“你先去準備,我等會再聯繫你。”
換好衣服,慕子彥跟着我一起出門了。鍾毓大概也知道我沒有手機,等我下去的時候,管家告訴我他已經收到了鍾毓發來的地址,就在市中心的位置。據說這是鍾毓名下的房子,也是他十八歲的成年禮物。
等我趕到的時候,剛一進門就看見被客廳地板上被五花大綁的吳景秀,嘴裡甚至被膠帶封住了,只能發出“吚吚嗚嗚”的聲音。
“七月姐,你來了?”一見我,鍾毓就迎了上來,然後神色一凜,“少”
我知道他是想喊“少主”,可是又噤了聲。我不由瞥了瞥旁邊,慕子彥一貫清冷,不過據我估計應該是他的眼神示意過了,這房間裡凡是看得見他的人都裝作沒看見。
“七月,你估計得還真沒錯,這臭女人大晚上的居然真的來害人了,還想掐死她親姐姐,簡直禽獸都不如!”秋秋說着,又氣氣急敗壞地踢了踢腳邊的吳景秀。
“鍾毓,把她嘴巴的膠帶拿走吧。”我出聲道。
“爲什麼啊?”秋秋疑惑地出聲,語氣裡很是不解。
“她用的是未央姐的身子,未央姐有哮喘病,我怕她發病。”可是我剛說完,吳景秀的臉色就變了,那原本狠狠瞪着我的眼睛突然渙散起來,臉開始漲紅。
阿雅扯開了貼緊她嘴巴的膠帶,劇烈的咳嗽就不斷地在房間裡響起。
秋秋撇撇嘴。
“阿雅,看看她身上。”我趕緊道,通常吳未央會一直將藥放在身上,以備不時之需,可是我不知道吳景秀用了這具身子之後,會不會也這麼做。
可是好在吳景秀不至於傻到沒邊,搜了一會兒就從她衣服的口袋裡掏出一個藥瓶,趕緊塞了幾粒藥進去。
好半天,吳景秀這才平靜下來。
而一旁,安小熙已經扶着吳未央走了出來。
看到吳未央的那一刻,吳景秀幾乎迸發出強烈的恨意:“吳!未!央!”
我不懂爲什麼吳景秀會有這麼重的怨氣,吳未央難道對她還不夠好,難道還不夠縱容嗎?
“吳未央,你故意的是不是,你連同他們一起來害我!”吳景秀恨意滿滿地說到。
“究竟是我害你還是你害我,吳景秀,你自己心裡清楚。”吳未央笑了一聲,語氣裡聽出了幾分頗爲明顯的自嘲,“如果不是他們,我這會兒已經死在你手裡了吧。”
“那是因爲你該死!”吳景秀目眥盡裂,“這是你欠我的!”
安小熙放開了吳未央朝着吳景秀走過去,毫不客氣地甩了一巴掌,重重的一巴掌,當即打得吳景秀嘴角溢出血。
“最該死的人是你!”安小熙冷冷開口,“你算什麼東西,逼死父母不夠,還要害死姐姐,你的良心早就被狗吃了。”
“你們懂什麼,懂什麼!你們明白你親眼看着你救下來的人卻棄你而去是什麼滋味嗎,你們明白一個人被人無助壓在身下是什麼滋味嗎,你們根本不知道,不知道!”吳景秀嘶吼出來。
“吳未央固然在這件事上對不起你,可是後來呢,你還不是好好活下來了。因爲這件事,你爸媽對你縱容到底,吳未央也總是滿足你的要求,可是你不但不感恩,反而拿着這件事做要挾,變本加厲,害死你身邊的一個個親人,她們都死了你才滿意是不是?”我心裡一片憤怒,可是面上卻平靜得很,朝着吳景秀走過去,直到站在她面前。
吳景秀突然想朝我撲過來,我心一凜,下一秒她就被安小熙踢了出去,重重地撞在了牆壁上。
“我告訴你,吳景秀,別說五十萬,就是五塊錢,只要你敢拿走,鍾家就不會放過你。”說着,我將手裡的東西都朝着她甩了過去,“五十萬這麼一大筆錢你也敢吞,也不看看你自己有沒有這個本事。”
那是我讓鍾靈幫忙從銀行裡打出來的流水賬單,這上頭清清楚楚顯示着五十萬的資金流動,就在錢到賬的第一時間就被吳景秀轉走了。
“那本來就是該得的,吳未央不過就是個快死的人,她死了,她的財產就是我的,我不過是提前拿走有什麼不對嗎?”吳景秀死到臨頭還硬氣着,完全不知道“悔改”兩個字是怎麼寫的。
“這五十萬是借的,就算哪天未央姐死了,這錢也不可能是你的。”我笑了一聲,“更何況現在快死的不是未央姐,而是你。”
吳景秀輕蔑地笑出聲,壓根就不相信我的話。
“你不是找所謂的道士幫你回到自己的身體嗎,我告訴你,你不用等了。”
話音剛落,吳景秀猛地擡起頭看着我:“你怎麼知道?!”
“我當然知道。”我笑了笑,“阿雅,人呢?”
阿雅從另一個房間裡提出一個已經被揍的半死不活的人丟到了吳景秀面前,那人一扔出來就不停地喊求饒:“不要打我,不要打我,我不幹了,不幹了”
吳景秀臉色徹底大變。
“不過是個三腳貓功夫的小道士,你還真信了,呵呵!”我嘲笑着。
吳景秀死死咬着下脣盯着我,她眼神裡的恨意幾乎快直逼她對吳未央的恨了。我從來沒有見過這樣充滿恨意的眼神對着我,說實話,心裡有一些發怵,可是我並不怕。
可是一向不明事理的吳景秀這會兒腦子卻又突然清白了,她瞪着我,咬牙切齒道:“你究竟是什麼人,怎麼會知道的這麼清楚?”
我沒有回答她這個問題,轉而看向吳未央,“未央姐,你還有什麼想要對吳景秀說的嗎?”
聞言,吳未央慢慢擰起眉來:“七月,你要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