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皓笑道:“溫室裡的花永遠長不大,我不想當他們一輩子的保姆,只有讓他們獨自經歷風雨,才能真正成爲強者。所以我決定,對十八獄塔布下一個禁制,每人在任務場景中只能使用三次。”
代理人:“十八獄塔的守護功能,相當於一張護身符,讓他們使用三次,便等於給了他們三次免除死亡的機會,我覺得這樣太仁慈了,既然要磨鍊他們,就得斷絕他們的僥倖念頭,十八獄塔的守護區最好關閉。”
瑤琴皺眉道:“太殘忍了點吧,這批嫡傳弟子可是少主好不容易培養起來的,我覺得至少給大家一次保命的機會。”
代理人:“成長是要付出代價的,只有在死亡邊緣掙扎。。。。”
瑤琴跟嫡傳弟子們接觸最久,她對這些人的感情比楚皓對他們還要深,當即打斷代理人道:“成長是要付出代價,但也需要時間,況且生命只有一次,我們不能拔苗助長,任務場景的恐怖衆所周知,喪失提前知道內幕的優勢後,嫡傳弟子門跟普通執行者已經沒有什麼區別,唯一的依仗便是十八獄塔這個不下於聖器的寶物,要是再連這點也拿走,那對他們而言,這次的計劃並非‘磨練’,而是徹底的‘摧毀’了。”
代理人不再爭辯,而是將視線轉到楚皓臉上,靜待他的決斷,瑤琴也憂心忡忡地望向楚皓。
好半天,楚皓才滿臉決然道:“取消守護區,但十八獄塔的攻防能力,可以讓他們使用十次!另外,這段時間大家從任務場景中取得的獎勵物品,全部拿出來共弟子們選用。”
代理人:“少主,那些獎勵物品可都是好東西,尤其裡面還有幾件低級輔助性聖器,這些東西可跟十八獄塔不同,只有認主才能帶進去,您不是計劃把這些好東西累積起來,等進入第二環開通功勳值後,用它們交換些其他聖器麼?”
楚皓搖頭道:“東西再好,終歸是拿來用的,這些東西本來就是弟子們在任務場景中得到,現在還給他們也算物歸原主,我待會把它們全部煉成‘奴印’,這樣一來便不會掉落了。”
“官印”有個最大的特性,即楚皓這個“福主”纔是它們的真正主人,及時奴傭們陣亡,只要楚皓不死,它們便會自動迴歸到福主身邊。
接下來,瑤琴詳細制定了一些列“磨練”計劃。
楚皓的職責是通過魂契契主功能,翻找每個即將進入任務場景者的畢生記憶,根據這些記憶歸納他們的性格等各項綜合情況,在幫他們選擇適合的任務場景。
這次的磨練計劃,不像以前那樣只能一個個進去,可以組隊進入。
雖然沒有“任務卡”,但知道內幕的楚皓,卻能以其他方式讓他們同時進入同一任務場景。
這樣一來,便增加了楚皓的工作量,他必須根據弟子們報上來的組隊進入請求,分析各隊員的性格,盡最大能力發揮每個組員的作用,讓整個團隊形成合力,一起度過難關。
好在代理人被宇靈升到最高級後,只要能量足夠,主殿空間的時間流速可以任意調節,因此,只要弟子們提出組隊申請,他便可在一秒後爲大家選好任務場景。
當然,這裡的一秒只是外面時間,在主殿空間內,有時被延長到百年,有時甚至是億萬年。
楚皓早將這些嫡傳弟子看成“貴重財產”,損失一個都會讓他心疼死,不弄清各成員的綜合實力,不選出最佳任務場景,絕不會讓他們輕易涉險。
雖然是再三小心,當一名弟子首次獨自進入陌生任務場景後,終於隕落在裡面。
這是第一次出現傷亡,由於此事,使得所有嫡傳弟子產生了危機感。
之前大家已經在心中將楚皓“神”化,尤其是之前1000次的闖蕩沒人都能輕鬆全身而退後,這種“神”化更是演繹到極致,認爲只要有少主在,大家就沒有過不去的坎,雖然第二次的磨練計劃實施後,楚皓每次都會警告那些進入任務場景的弟子,讓他們不要太依賴十八獄塔,更不要抱有任何僥倖之想,但大家都認爲少主肯定布有後手,危難之際這些後手可保自己平安。
但這次的傷亡事件,讓大家開始驚慌起來,有的甚至第一次對楚皓產生了埋怨情緒。
主殿空間內,瑤琴滿臉擔憂地向楚皓道:“一直以來,我都致力於把你的形象,在大家心目中進行‘神’化,因爲你成了無所不能的‘神’,所以無論骨神家族遇到什麼危難,這些嫡傳弟子們都不會離心離德,現在我們首次遇到了信任危機,若不能及時化解,定會在這些嫡傳弟子們心中留下陰影,以後這個陰影甚至會成爲他們背叛的種子。”
嫡傳弟子是楚皓的根本,瑤琴自然擔心出現背叛情況。
但楚皓卻是滿臉呆滯狀,似乎根本沒有聽到瑤琴在說什麼。
瑤琴見狀又氣又急,正待喊醒他,代理人及時阻止道:“少夫人,少主此刻正在頓悟中,您千萬不要打斷他。”
“頓悟?”瑤琴詫異道:“他怎麼突然進入頓悟了?”
代理人搖頭道:“自從實施‘磨練’計劃,少主翻閱嫡傳弟子們畢生記憶並分析他們的性格等綜合情況後,便似乎得到了某種啓發,經常讓我減緩時間流速,給他爭取思考的時間。那名弟子死亡後,這次的弟子死亡事件,似乎讓他受到了某種啓發,直接進入頓悟狀態。”
楚皓得到世界之樹的贈予後,便對業力有了初步認識,總感覺“業力”跟“人性”有關,之前由於把所有時間都用在提升自身實力上,很少有時間思考其他東西,尤其是“人性”這個深奧的概念,因此存有僥倖之想的認爲:任何能量都可通過苦練獲得,業力也不例外!
這次翻看嫡傳弟子們的畢生記憶,並進行分析、推理、總結後,等於一下子瞭解到一千種人性,見識大漲後,對世界之樹贈予的業力知識,有了新的感悟,水到渠成地進入了頓悟狀態。
瑤琴也知道楚皓身具天道之血,比別人更容易進入頓悟狀態,更知道“頓悟”能讓修行者受益無窮,滿懷期待地望着楚皓想到:“自從受贈業力知識後,楚皓便等於獲得了進軍天河之主的資格,修成小聖可謂不費吹灰之力,如果只是簡單的靈魂境界突破,應該不至於讓楚皓進入頓悟狀態,現在這種情況,很可能跟業力知識有關,不知他醒過來後會得到多大的好處呢?”
外界雖然依舊停留在一秒內,但主殿空間卻已過了一萬年,楚皓的臉上終於恢復靈動,
重新醒來的他,整個人散發着一種超然物外的氣息,望着瑤琴無喜無悲地點點頭,淡然道:“今後我將把所有精力,放在培養弟子身上。”
瑤琴本想詢問楚皓這次頓悟所得,但見到楚皓這副不以物喜不以己悲的摸樣,心中沒來由地感到一陣不適,順着他的話題道:“你是我們的頂樑柱,應該全力提升個人實力,以震懾家族以外的心懷不軌者,怎麼可以停止修煉呢?”
楚皓淡笑道:“誰說我要停止修煉,我把精力放在培養弟子身上,是另外一種修煉,我有個預感,自己的個人實力,跟整個骨神家族的綜合實力成正比,但家族出現一名聖君時,我便能得窺聖帝奧秘,從現在開始,我將盡量淡出弟子們視線中,作爲一個真正的‘神’存在於所有骨神家族弟子心中。”
見楚皓露出笑容,瑤琴彷彿看到了以前的丈夫重新迴歸般,心中一陣欣喜,繼續剛纔的話題道:“沒有你的震懾,別說家族以外的勢力我們無法應付,恐怕就連家族弟子也會離心離德呢。”
楚皓:“你告訴大家,我將以另外一種形式跟大家同在!”
瑤琴帶點撒嬌的語氣道:“越說越玄乎,我都被你弄糊塗了,你就明說吧,接下來我該怎麼辦?”
或許瑤琴這個語氣讓楚皓感到一絲親切,他臉上超然物外的表情急速收斂,取而代之的是以前那種慣有的微笑,語氣也多了一絲嚴肅道:“我會離開一段時間,你沒有具體任務,只需知道身後有個可以幫你處理危機的丈夫就行,依舊向以前那樣經營骨神家族。”
瑤琴:“你這麼說我倒有點明白了,就當你像以前那樣,離開骨神家族去提升實力去了,對吧?”
楚皓:“可以這樣認爲,不同的是,以後骨神家族遇到危機,我不會親自現身,但卻會第一時間幫你解決問題。”
瑤琴:“你是說偷偷出手擊殺對手,然後又悄悄消失,連我也不見面?”
楚皓搖頭道:“能不用武力,儘量不用武力,我會通過其他手段解決問題,比如順應業力規則,讓敵人莫名其妙敗退或死亡,這是另外一個天地大道,在對這個大道的領悟方面,最深的要屬世界之樹,宇靈、宙心次之,心聖老人、戮聖鬥皇再遜一籌,以上這些人都算是登堂入室之輩,而我,只算勉強摸到大道的門檻,初步獲得跟他們相提並論的資格。根據推算,禪心門的門主、心聖門的聖女、以及另外幾個更次一級的強者,都有可能跟我剛纔一樣頓悟,摸到這個大道門檻,以後你要小心這些人,至於其他的實力組合,你大可不用放在心上。”
瑤琴:“你所謂的另外幾個更次一級的強者,能說清楚一些麼?方便我提前提防。”
楚皓搖頭道:“我現在也看不明白到底是哪些人,只知道這些人有可能領悟大道,也有可能被提前扼殺,更有可能是我培養出來的弟子。”
語畢開始沉吟起來,似乎在斟酌能貼切描述這些人的語言,好半天才道:“這麼說吧,這次的天河世紀,只能容得下6-12個人領悟大道,世界之樹、宇靈、宙心、心聖老人、戮聖鬥皇以及我,是可以確認的6人,禪心門門主、心聖門的聖女,是最有希望的兩人,另外4個名額還是未知數,目前無法看出會落到誰頭上。”
代理人接過話題道:“這4人有可能是少夫人你自己,也有可能是骨神家族的弟子,也有可能是其他人。”
瑤琴:“爲什麼你不提那個已經自爆的心聖門門主夏天風呢?”
楚皓搖頭道:“除非出現意外,否則他復活過來後,頂多只能成爲聖帝,到那時天河之主基本上已經產生了。別問我爲什麼,就算我回答,你也聽不懂原因的,你只需知道這個結果就行了。”
瑤琴聞言順從地點點頭,話鋒一轉道:“你有多大希望成爲天河之主?”
楚皓:“我佔四份,禪心門門主和心聖門聖女各佔一份,另外四份屬於未知變數,若未知變數全部落在禪心門門主或心聖門聖女頭上,那我將跟天河之主寶座失之交臂,目前這種可能性並不是沒有,主要是我身上背了6000點罪業,若不能及時消減這麼一大筆罪業,將無法勝出。我之所以有這次的安排,就是要消除這些罪業。”
瑤琴知道楚皓消除罪業涉及到世界之樹提供的業力知識,自己境界不夠肯定弄不明白,乾脆不問這事,將注意力放在另外一個疑惑上:“世界之樹既然對大道理解最深,爲什麼不說他能登上天河之主寶座呢?”
楚皓:“不是這個天河世紀的智慧生物,登上天河之主寶座的機率,只能歸在那4成的變數中,世界之樹其實也可以向戮聖鬥皇那樣對我進行奪舍,但從他給出的業力知識中我分析出,對方可能在走另外一條路線,這條路線雖然不能登上天河之主寶座,但卻照樣可以永生下去,誰都不能威脅他的命運。”
瑤琴:“不是說天河之主領悟了業力書和判誅筆後,可以消除任何威脅麼?難道也不能威脅他的生命?”
楚皓:“如果是我登上天河之主,就不能誅殺他,除非他犯下不可饒恕的錯誤,否則我一旦強行誅殺對方,整個天河會被‘澧水’污染,下一輪的天河古劫將在短時間內降臨,到時我這個天河之主也難逃一死。它走的這條路,就像凡人王朝中的‘並肩王’一樣,可以跟皇帝分享天下,這樣做比直接奪捨得到的好處要少,但卻不用承受太大的罪業,更不會落得向心聖老人和戮聖鬥皇兩人的下場,只能躲在澧水區做些臨死前的反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