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靖有點摸不着頭腦,不過還是如實答道:“平時在下經常帶領士兵出營操練,方圓百里內的地形我都清楚。”
楚皓笑道:“那就好,你幫我看看這是什麼地方。”
當即從坐在旁邊的寒凌仙子腰間抽出寶劍,“唰!唰!唰!”三聲過後,地面留下一灘曲曲折折的刻痕。
若是向霸天在場,定會驚得目瞪口呆,因爲楚皓拔劍舞出的軌跡,跟他砍斷案角時一摸一樣。要知道就算一名武徒,也不一定有那個心境能找出這三塊木片削痕中的運招軌跡。
不錯,這三塊木片的削痕中,確實蘊含着他的運招軌跡,只要將其還原,便可將這些軌跡練成一副地圖,而縱然以向霸天此刻的心境,也得進入空寂狀態醞釀好久,才能使出那三招,不料楚皓只是看了眼,就將其還原出來。正想着,耳邊傳來楚皓的聲音:“賀團長,你看看這是哪裡吧。”
賀靖並不知道這些貓膩,只是爲楚皓躲過一劫鬆了口氣,仔細打量地面刻痕,道:“這應該是據此五十里外的‘落雁谷’,此處四面皆是懸崖峭壁,只有一條僅可容兩人並肩而行的狹窄通道可出入,地勢極爲險峻。”
胖子聞言一驚道:“這個地方可不能去,誰知道對方安的什麼心思,萬一方公子進去後,他們派人封死那個出路,然後從四面八方扔火把或者砸石頭,豈非糟糕之極?”
胖子雖然不懂軍事,但對陰謀詭計卻極爲精通,知道這個地方乃暗算仇家的最佳地點。
此刻他跟楚皓已是一條繩上的螞蚱,自然不希望楚皓有什麼意外,是故出言提醒。
楚皓聞言心中一動,低頭沉吟起來,他倒不是擔心對方的埋伏,畢竟自己有星域源晶在,只要時刻保持警惕,一有危險便讓魂軀躲進去,然後操縱本體大肆殺戮一番,就算對方有千軍萬馬也留不下自己,倒是胖子的話讓他聯想到“地利”二字,德魯山脈有個山谷自己可是經營了將近一年,現在那個地方雖然已經廢棄,但只要自己稍加整頓,便可重新利用起來,讓在這場談判中佔據主動地位。
藍袍老者哈哈一陣狂笑道:“傳聞方公子乃膽識過人之輩,想不到今天一見,才發現是個膽小怕事之人,看來傳言果真不可信啊。”
藍袍老者來之前並不知道大哥要在哪裡與楚皓會面,此刻聽完賀靖的描述後,自作聰明地以爲大哥真想在這裡埋伏,生怕楚皓不去,趕緊出言相激。
楚皓淡然一笑道:“這種激將法太低劣了,你還是省省吧。”
說完話鋒一轉道:“既然你大哥喜歡打啞謎,那我也效仿下,他喜歡把自己的意思放進木片中,我不喜歡用木頭,就借用下你的身體吧。”
話音剛落,但見本是端坐着的藍袍老者,突然連人帶椅往後拋跌,整個人更是鮮血飛濺,將大廳內其所過之地面,染得一片殷紅。
與此同時,楚皓本體因爲發動攻擊而自動解除了“強遁術”,憑空出現在藍袍老者先前所坐之處。
在座者大多數都見過楚皓的本體,知道這位就是神龍見首不見尾,負責方立新的神秘保鏢,此刻見他終於出手,頓時齊聲叫好。
完成攻擊後,代理人再次發動強遁術,從衆人視野內消失。
這種來無影去無蹤的手段,將初次見面的藍袍老者嚇得肝膽欲裂,顧不得肉體上的疼痛,趕緊翻身而起壓刀而立,全神戒備地望着本體消失之處,連話都不敢吭一句,生怕開口後泄了體內勁氣。
楚皓見狀笑道:“不必緊張,我這位師兄如果真要娶你性命的話,你此刻早已變成一具死屍。”
見識到本體的恐怖後,藍袍老者臉上再也看不到先前的囂張狂妄,取而代之的是驚懼與恐慌,聽了楚皓的話後知道性命暫時無憂,頓時鬆了口氣,心有餘悸地向楚皓道:“老夫是代表我軍主帥送信的,你就是這樣對待送信使者的麼?”
楚皓故作詫異道:“你原來是向霸天的代表啊?先前看你那副囂張的樣子,我還以爲是向霸天本人來了呢?”
語畢臉色一沉:寒聲道:“別說你只是個小小的代表,就算向霸天本人來了,也不敢在我面前如此放肆,你算個什麼東西?小小的六重獸態戰士,竟敢目中無人到這種程度,今天本公子看在向霸天的面子上饒你一命,下次再敢在本公子面前囂張,定會取你狗命。”
藍袍老者已被楚皓本體的恐怖嚇破了膽,色厲內荏道:“你們這麼對待一軍主帥的代表,傳出去。。。”
楚皓冷哼一聲打斷道:“別拿你那代表身份說事,本公子現在並不是軍方之人,今天之所以忍受你這狂妄無知的人,是衝着你大哥不下於武徒的實力及身份的面子。”
這話的意思很明顯,楚皓只是以武者的身份出現在這裡。
說到這裡話鋒一轉道:“回去告訴你大哥,我這個人做什麼事都喜歡講究公平,這次會面,既然是他定的時間,那就得由我來定地點。當然,如果他看不懂你身上的‘地圖’,就親自來我這一趟,另外,作爲剛纔你給我‘上課’的報答,我善意地提醒一句,從今以後你若不跟人動武還能享受10年的安穩日子,否則定會經脈寸斷,暴斃而亡!”
“什麼?”“嘶!”
大廳響起兩種不同的聲音,前者是藍袍老者的驚呼聲,後者是廳內其他人的倒吸冷氣聲。
對於不能修真的凡人而言,武功就是他們的第二生命,不僅是其獲得崇高地位受人尊重的籌碼,還是延長壽命的唯一途徑。
楚皓這種處罰,比當場殺了藍袍老者還要狠,試想一貫高高在上的獸態強者,轉眼間變成一個時刻靠人保護才能免遭仇家殺害的廢人,這等落差放在隨身上也接受不了。
有句話說得好,死並不可怕,可怕的是生不如死!
藍袍老者此刻滿臉枯木死灰之色,雙目空洞地望着前方,嘴中不斷嘟囔着沒人聽得懂的話,顯然已經陷入癡巔狀態。
胖子見狀雖然心中大感解氣,但卻擔心對方一時情急拼命當場死在這裡,若真這樣可就不好跟向霸天交代了,當即輕咳一聲道:“使者不必擔憂,世上沒有過不去的坎,或許哪天方公子心情大好,說不定會幫你解除體內禁制,退一步說,你們沙曼國人才濟濟,總能找到人幫你的,還是快快回去想辦法吧,出了這事本城主也不好留你了,希望你早日康復。來人,送特使出城!”
此刻的胖子,恨不得立馬甩掉這個燙手山芋,只要對方回到軍營,他便不用承擔太多責任,畢竟出手的是方立新,向霸天要報仇也找不上他。
本是失魂落魄的藍袍老者,聞言頓時一震,眼中重新恢復色彩,連場面話都顧不得交代,急衝衝奔出大廳,轉眼間消失在衆人視線內。
望着對方狼狽而逃的樣子,想起來時那股囂張勁,廳內衆人紛紛撫掌相慶,一個崇敬地望着楚皓。
楚皓受不了大家“炙熱”的目光,輕咳一聲道:“本公子得去準備下今晚會面事宜,先走一步。”
說完快步離開大廳。
寒凌仙子緊跟而出,待回道密室後,忍不住好奇道:“按你以前的行事風格,剛纔你應該有好幾種讓他生不如死的辦法,最簡單也是最直接的是當場震斷他的全身筋脈,爲何要這麼麻煩在他體內下禁制?”
楚皓笑道:“我記得你之前的情報中提到過,這人修煉天賦極佳,加上他是二皇子的身份,所以沙曼國皇室已將其作爲重點培養對象,一旦向霸天晉升武徒,這小子就是接班人,如此重要的棋子,直接毀掉不僅可惜,而且還會招來沙曼國的大肆報復,我現在要建立國家,不宜豎立太多強敵,所以我不想把事情做得太絕。最主要的是,留着這人我有大用。”
寒凌仙子聞言欣慰地笑道:“看來瑤琴說得不錯,你平時看起來一副只喜歡打打殺殺的樣子,給人一副有勇無謀的印象,但真正到了要用腦子的時候,智慧絕不比她差。。。”
楚皓笑道:“別給我灌迷湯,否則我又要回歸本體了!”
聽到“迴歸本體”四字,寒凌仙子臉上閃過一絲紅暈,這是他們夫妻之間的秘密,因爲她堅決不答應跟方立新這個魂軀行房,楚皓每次想做的時候,都得迴歸本體。
所以這“迴歸本體”四字,幾乎成了一種求歡的信號。
藍袍老者回到軍營後,將這次的事鉅細無遺地跟向霸天彙報一遍。
向霸天聽後先是看了眼二弟的傷口,繼而眉頭深鎖地握住對方脈門,渡入自己體內能量查探一番後,臉上立即沉得能滴出水來。
藍袍老者見狀心中一沉,惴惴地問道:“不會連大哥也無法解除我深鎖的禁制吧?”
向霸天不答反問道:“你剛纔是說,方立新的不用背後那位神秘高手幫忙,只是看了會我給你的那三塊木片,便劃出了一副地圖?”
藍袍老者:“是啊,那地圖確實是那小子自己用劍畫出來的,不過應該暗中得到了他背後那位神秘高手的提點。”
向霸天沉吟半晌道:“希望如此吧,你體內的禁制我無法解除。。。”說到這裡故意一頓。。。。。
待會還有一章,現正在趕稿,很快完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