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真獸族將破凱箭的價格定得極高,以此限制流入凡界的數量,據說十份標準獸態血才能買到一支。
一名一重修爲的獸態戰士,每個月上繳真獸族的血液量,稱爲“一份標準獸態血”!
十天後,向霸天率領35萬大軍兵臨城下!
夕陽如血。
楚皓站在城牆上極目遠望,但見城外一千米處的寬闊原野上,剛剛完成駐紮的沙曼國軍營內,千篇一律的灰色營帳一座連着一座,成千成萬的戰馬奔躍嘶叫,成千成萬的矛頭耀日生輝。軍營中心處,聳立着一座銀綢大帳,營帳頂子以白鉑鑄成,帳前高高懸着一枝九旄大纛,初次見識這等赫赫兵威的楚皓,心中本能地升起一股震撼,雙眼下意識地微縮。
身旁的寒凌仙子指着營中那些戰馬道:“沙曼國一直將馬原帝國作爲最強勁敵,意識到只有打造出不下於馬原帝國的騎兵才能徹底征服對方,身爲帝國太子的向霸天,幾乎耗盡三分之一的國力,打造出這支二十萬騎兵的隊伍,這些戰馬就算放在以盛產良馬的馬原帝國內,也是數一數二的。當年向霸天闖下連取馬原帝國三座城池的赫赫功績,除了佔據攻其不備的優勢外,這支精銳騎兵更是不可或缺的因素。”
楚皓沉吟道:“我雖然對冷兵器作戰不怎麼在行,但一些基本常識還是懂的,在攻城戰中騎兵似乎並不具備任何優勢,向霸天當年是如何拿下馬原帝國那三座城池的呢?”
寒凌仙子解釋道:“據我所知,馬原帝國地處平原地帶,由於不具備建造天險的地理條件,他們乾脆放棄對城池的防禦建設,採取‘以攻代守’的策略鞏固國防。所以那次纔會被向霸天趁虛而入。”
楚皓:“風月帝國跟馬原帝國可不一樣,沙曼國難道沒有考慮我們城堅牆固的因素?”
寒凌仙子:“所以他們才讓率領騎兵爲主的向霸天進攻古曼城。”
楚皓聞言先是一愣,繼而恍然道:“看來在沙曼國的眼中,這古曼城根本就是不堪一擊啊。”
一直沒有吭聲的賀靖聞言滿臉慚愧之色,訕訕道:“若是沒有方公子的出現,我們古曼城確實擋不住向霸天的兵鋒。”
這時敵營中衝出一騎,瞧他的穿着應該是一名軍官,楚皓見狀咽回到嘴邊的話。
敵將繞過壕溝,奔至城牆百米處,運起內勁喊道:“城上的人仔細聽好了,我們太子殿下心懷仁慈,不想大開殺戒,只有你們獻城投降,事後保證不傷爾等性命,否則我們‘金虎軍’定然血洗全城,各位就算不爲自己考慮,也該爲家中父母妻兒着想一下,何去何從,給你們一晚的時間考慮。”
說完打馬轉身,緩緩向己方軍營行去,牆上衆士兵望着對方猶如閒庭信步的舉動,心中沒來由地升起一股壓力,頹廢之氣瞬間瀰漫開來,經驗豐富的賀靖見狀,皺着眉頭向楚皓道:“方公子,對方這是在擾亂我們的軍心,您看是不是派遣一名獸態戰士下去將這人擊殺以震士氣?”
楚皓嘴角彎起一道笑弧:“向霸天倒是大方,竟捨得派一名獸態戰士過來傳話。師妹,你對沙曼帝國的情形比較瞭解,可識得這名敵將?”
寒凌仙子回道:“向霸天手下有十二名大將,都是三重獸態高手,這十二人修的是一種殺戮功法,殺的人越多,實力提升越快,在跟隨向霸天南征北討中,每個手上都有上萬條人命,號稱‘十二人屠’。眼前之人臉色有道刀疤,那是在一次大戰中遇到強勁對手留下的,他覺得這道刀疤是自己戰功的最好見證,因此沒有修復,還得了個‘刀疤屠’的兇號,實力在十二人屠中排名靠末,是個初期獸態戰士。使用的武器,是一柄重達五百斤的百鍊精鋼長戟。”
楚皓笑道:“師妹的情報收集得很詳細,那你認爲要在三招內將其擊殺的話,我們應該讓誰出戰呢?”
賀靖聞言鬆了口氣,知道楚皓是要藉着擊殺刀疤屠立威,以此振奮士氣,心中暗暗分析到底是楚皓那位神龍見首不見尾的保鏢出手,還是眼前這位一直讓他看不清身前的“師妹”親自上陣。
寒凌仙子接道:“這人使的是長型重兵器,要想三招內將其擊殺,只有兩種情況,一是以硬碰硬,在力量上壓垮對方,二是以輕避重,攻其不備出其不意!”
楚皓淡然道:“說得好,不過現在是立威,自然是越血腥越好。”語畢從懷中取出一瓶黑色藥瓶轉向身後的方忠道:“服下這瓶‘黑魔真水’,你有幾成把握在三招內將刀疤屠的腦袋砍下來。”
方忠聞言臉色一悚,眼中閃過恐懼之色,這“黑魔真水”他以前訓練的時候喝過,雖然能讓服用者瞬間提升百倍實力,相當於讓一名三重獸態戰士變成五重獸態戰士,但半小時服用者的身體便會自動爆炸,化爲一片片碎肉,這種粉身碎骨的痛楚,縱然以他死亡過上萬次的精神,也差點崩潰。
雖然心有餘悸,但方忠卻毫不猶豫地接過瓶子昂首服下。
賀靖則滿臉擔憂之色,一般情況下兩名實力相當的獸態戰士相博,起碼要過上幾百招才能決出勝負。雖然隱隱猜到這勞什子“黑魔真水”是瞬間提升戰力的藥劑,但據他所知,靠藥劑瞬間提升戰力的效果,是極爲有限的,就算是頂級瞬間提升戰力的藥劑---真神聖液,也只能讓人提升一階修爲,而要想毫無花巧地擊殺一名三重獸態戰士,起碼要五重以上的獸戰出手纔有可能,考慮到這第一戰關係到雙方的士氣,萬萬馬虎不得,正待開口相勸,方忠卻先一步跪地回道:“屬下有七成把握!”
聽到這句話,賀靖渾身巨震,滿臉不敢置信地望着方忠道:“方先生,現在是兩軍對壘,你這一戰的關係極爲重大,千萬不可衝動啊。”
楚皓:“賀團長不用多慮,方忠性格謹慎,從不說大話,他既然說有七成把握,就一定不會讓我們失望。”說完取出自己的方天神戕遞給方忠道:“你去吧,我讓師妹給你壓陣!”
這時藥力已經發作,方忠滿臉漲紅,但覺體內充斥着的力量足可毀天裂地,一股沖天豪氣油然而生,當即昂首一聲長嘯,一股清冽的音波直衝雲霄,聲若驚龍,氣似醒獅,直震得空中雲霞爲之激盪。
城上衆人何時見過這等聲勢,先是一個個嚇得臉色發白,旋即想起發嘯之人是己方之人,頓時羣情鼎奮,不知是誰最先喊出“大人威武”二字,瞬間牆上響起整齊劃一的“大人威武”呼聲。
上萬人的呼聲將城上熱烈的氣氛推向極致,每個置身其中者無不被感染得激情澎湃,連楚皓這種自認剋制力不錯的人,也升起想要下去衝殺一陣的衝動。
收攝心神後的楚皓,不由暗暗感慨道:“軍心,這就是羣戰中影響勝負結局的軍心!今天算是大開眼界了。”
一直習慣獨身搏殺的楚皓,發現自己彷彿打開了另外一扇大門,軍心----人心----靈魂。。。腦中靈光一閃,似乎若有所得,深想起來卻又發現毫無頭緒可循。正待深究,卻感到靈魂深處涌起一種極度疲倦感,知道時機未到,當機立斷不再爲此糾結。
這時耳邊傳來方忠的爆喝:“前面敵將休走,可感與方某一戰!”
刀疤屠也發現了這邊的動靜,想起出陣前主子向霸天的交代,頓時眼中閃過一絲得意之色,立即勒馬轉身,長戟高舉指向方忠道:“想死的話就放馬過來,爺爺今天做件好事成全你一番!”
戰意高昂的方忠不甘示弱地喝道:“三招內不取你首級,方某當衆自盡以謝少主栽培之恩!”
語畢沉腰蹬腿,整個人猶如炮彈般從五十米高的城牆上斜衝而起,於空中升至極限後成斜向前降落。
降至與城牆齊高時,方忠已然越過四十米水平距離。
刀疤屠見狀雙眼驟縮,知道遇上勁敵,臉上先前的輕視神情一掃而空,取而代之的肅穆與警惕。向霸天通過潛伏在古曼城的奸細,得知了前幾天方忠率領1200名獸戰入城的事,不得不臨時調整戰略,使得本該早已抵達的大軍,足足推遲了7天時間。這次
而刀疤屠這次出陣的主要目的,就是來查探楚皓實力的,之前喊完話後之所以故意慢吞吞地往回趕,就是等楚皓派人應戰。
寒凌仙子眼見方忠衝勢已衰,當即提肩騰空斜衝而出,待身子已然飄出城牆時,突然雙足勁蹬,踏在城牆外側,以平沙落雁式急速俯衝向方忠。
就在呈拋物線下落的方忠降至距離地面二十米處時,寒凌仙子已然後發先至地出現在他的正下方,雙手蓄滿勁力徐徐上迎,拖住方忠雙腳後迅速吐力,緊接着身子急速墜向地面。
牆上衆士兵見狀立即發出震天齊呼,喝彩聲一浪高過一浪,連平素以沉穩著稱的賀靖也被感染得連連叫好!
刀疤屠暗吃一驚,心情頓時沉至谷底,想不到今天一次性出現兩位實力不下於自己的敵手,臉上表情凝重之極,戒備已然攀升至最高狀態。
自刀疤屠出陣那一刻,便已站在軍營前最高瞭望塔的向霸天及一衆親信,此刻也是滿臉沉重之色。
向霸天今年已然60歲,表面上看去卻像個青少年,因爲他四十年前在一次奇遇中吞噬了一枚聖藥“青津果”。
青津果有三大主要功效,一是可以讓服食者容顏不衰,二是含有龐大的精純能量,武者吃了它後可以抵得上別人80年的苦修,三是能收斂服食者體內的能量氣息,除非遇到魂境強者,否則誰也無法看破這種隱藏能力,連真獸族在影界佈下的神秘大陣,都不能感應向霸天此刻的真正實力。因此,他現在雖然已將《金虎訣》修至大成,實力已然不下於一名武徒,但卻在有心隱瞞下,在別人眼中依舊是名八重獸態戰士,儘管這樣,現在的他也是沙曼國第二高手,實力僅次於皇室那位五十年前便是第十重獸態戰士的老祖宗。
以他的實力,自然能看出方忠的修爲,就連寒凌仙子的情況也被其看出個大概。當即向身邊一位藍袍老者道:“二弟,那女子不簡單,你親自去幫刀疤屠壓陣才能鎮得住她。”
身邊一衆親衛聞言悉數動容,這位藍袍老者是二皇子,乃六重巔峰期獸態戰士,在整個沙曼帝國也是能排進前五十名的強者,需要出動這等強者才能鎮住的那名女子,到底是什麼來頭,而那個橫空出世的方立新,到底遇上何等奇遇,竟能得到這種女高手相助?
藍袍老者眼中閃過一絲狠歷道:“大哥放心,這女子既敢壞我們向家好事,我今天就。。。”
向霸天不待他說完便沉聲打斷道:“二弟這次只是去壓陣,只要那女子不破壞戰陣鬥將的規矩,你就不能向她出手,否則惹怒方立新身後那名神秘保鏢,就算我全軍出動也救不了你性命,明白麼?”
這話一出,除了向霸天本人外,哨塔內近三十位三重以上的獸態戰士們,無不駭然變色。
藍袍老者慎重地點了點頭,飛身掠向戰場。
方忠得到寒凌仙子相助,身子再次疾衝而起,長虹貫日般射向六十米外的刀疤屠。
寒凌仙子用的力道恰當適中,一起一落間,方忠剛好抵達刀疤屠頭頂上方八米處。
早已進入搏殺狀態的方忠凌空一聲爆喝:“吃我第一戕!”以大劈棺的架勢,從中一劈而下。
在外人看來方忠只是簡簡單單地一劈,可首當其衝的刀疤屠卻知道,對方這一劈中包含無數變化,只見戕刃不斷進行着小幅度震盪,每次震盪的方向,都在爲改變長戕走勢蓄力,倘若自己退避的話,在氣機牽引下,無論怎麼躲閃都會招來對方無窮無盡的攻擊。
面對這彷彿能決河斷嶽般的驚天一劈,刀疤屠果斷地主動迎擊,厲喝一聲:“來得好!”
常年軍中搏殺養成的兇悍氣息,隨着這一聲厲喝瞬間爆發,繼而勁灌腳底,踢開馬鐙彈身而起,長戟舞起,幻出漫天寒芒罩向當頭劈來的長戕。
雙方觀戰人羣,但見先是寒芒瞬間斂起,戟戕於空中交擊,迸射出漫天火星。
緊接着“咣!”的一聲金鐵交鳴音傳來,只震得耳鼓發脹,一些實力較弱的士兵更是當場眼冒金星,一個個震撼地默唸着:“獸態戰士的實力果然駭人聽聞,竟連聲音都有此等威勢!”
“希律律。。。”先前馱着刀疤屠過來的那匹戰馬,因爲離得太近,竟被震得當場七竅流血而亡,臨死時發出一聲驚恐之極的哀鳴。
交戰雙方於空中互拼一招後雙雙落地。
刀疤屠兩腳着地時連着向後踉蹌五大步,才勉強劃去餘力。
而方忠則像雙腳生了根般,僅僅上身微微晃了晃便穩住身形,長戕斜指着十米外的對手。
這一擊強弱立判。
城牆上一衆古曼城士兵見狀轟然叫好。
正所謂外行看熱鬧,內行看門道,賀靖及楚皓身後的十二位百人長獸態戰士,只是輕輕點了點頭,算是對這一戰中的方忠表現給予肯定,他們知道,方忠的實力本來就比對方稍微強一點,加上居高臨下俯衝的優勢,這一擊佔到點便宜是應該的,相反如果方忠也跟着後蹌幾步,那纔是發揮失常呢。
寒凌仙子自從落地後便沒有前進一步,顯然是給兩人足夠的搏殺空間。
全速趕來的藍袍老者見狀,也定身於距離雙方交戰地點六十米處,饒有興趣地望着寒凌仙子。
寒凌仙子淡淡地回掃一眼,知道對方實力雖然高出自己一大截,但如果真正打起來,自己短時間內也不一定會落下風,拖住對方讓方忠安全撤離完全沒有問題,於是不再搭理對方,將注意力轉移到正在對峙的刀疤屠與方忠身上。
刀疤男見己方壓陣之人已到,不用擔心對方以二對一,心中大大地鬆了口氣,雙眼緊盯着方忠尋找破綻。
剛纔那一擊,他已看出自己在力量上確實弱了對方一籌,加上對方手上的方天化戕也屬於長型重兵器,自己在這方面根本佔不到便宜,爲今之計只有倚重豐富的搏殺經驗,才能扳回一局。
所以一邊平復胸中略顯浮躁的氣息,一邊集中精神鎖定對方一舉一動。
方忠此刻也是目不轉睛地關注着敵手,同時也在拖延時間,他知道自己只剩下兩招的機會,而“黑魔真水”的藥力現在還沒徹底激發,時間拖得越久對自己就越有利。
老半天的沉寂過後,刀疤男見對方一直沒有露出破綻,決定引對方開口,看看能不能讓其泄露勁氣給自己一絲可乘之機。當即哼聲道:“閣下還算不錯,夠資格做我對手,現在你可以通報下自己的姓名,我刀疤屠的長戟下,從不斬無名之輩,當然,如果你自認不夠格做我對手的話就當我沒問,我馬上換上背後這把在戰場上專門斬殺那些螻蟻士兵的無比巨斧,再來取你性命。”
感覺到體內能量越來越充沛,默算了下只要再來一次像剛纔那樣的硬碰,就能徹底激發黑魔真水的藥力,方忠心中鬆了口氣,當即嗤笑一聲道:“沒工夫跟你呈口舌之利,我乃方立新公子帳下親衛長,方忠是也,如果你覺得用巨斧更順手點,那就快點換,我給你時間,不然我要發動進攻了。”
刀疤男振臂一抖,長戟挽出一個漂亮的戟花,嘿嘿笑道:“那你現在就放馬過來吧!”
方忠威嚴厲聲爆喝:“接我第二戕!”
語畢氣凝戕刃,人起空中,翻腕抖戕柄,戕花漫天撲地般罩向刀疤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