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冷眼旁觀的楚皓,早已將秦三爺、秦彤雅的表情盡收眼底,連鄭公子與趙玉虎的目光交接也沒逃過他的眼睛,暗自分析道:“看來秦家這次很可能被人陰了一把,不出意外的話這事應該跟趙玉虎有關。”不過轉念一想又覺得有點不對。心中嘀咕道“秦、趙兩家不是聯姻了麼?爲何趙家還要害秦家呢?”
臺上坐着的十一位大佬,除了天行聖者外全都皺眉望着秦永仁,靜待他的處理。
就在臺下諸人越鬧越兇時,人羣中突然傳來一道蓋過全場喧鬧聲的嗓音:“大家一直這樣吵下去也不是辦法,還是靜下心來聽聽秦族長怎麼說吧。”
衆人下意識地循聲望去,發現說話者是位貌美年輕少女。
“是她!”楚皓見到這個少女後,先前籠罩在心頭的一絲疑惑頓時豁然開朗,原來白家是想通過幫助秦彤雅來向自己示好,這白松濤還真有魄力,自己與他根本沒見過面,竟敢把寶壓在我這邊。
這位少女正是昨晚差點死在楚皓手上的冷麪豔鳳白酈妃。
昨晚白酈妃正準備趕回上京,卻臨時接到秦家的邀請函。
白松濤經過一番深謀熟慮,毅然做出一個令白家絕大多數弟子都不理解的決定:全力幫助秦家,儘量拉攏楚皓這個神秘高手。
白酈妃是切身體會過楚皓恐怖的,這個決定頓時得到她的堅決擁護,爲此特意向白松濤申請留下來。
白松濤考慮到她與秦彤雅有過一些交情,更方便與秦家接觸,於是答應她與自己配合。
當所有人目光聚在她身上時,見慣大場面的白酈妃並無任何慌亂,臉上保持着固有的冷若冰霜表情淡然道:“這些天我一直住在秦家,對今天的事多少知道些內幕。我以白家的聲譽擔保,秦家絕對沒有戲弄各位的打算。”
此話一出,場上頓時炸開了鍋。
“天啊,秦永仁果然是在耍我們,他的擔子也太大了。”鄭公子率先煽動道
“對,秦家必須給我們一個交代。”響應鄭公子的人也有,但大多數人都是抱着看好戲的態度私下議論着:
“還有這冷麪豔鳳也太沒大沒小了,白家的掌舵人都沒發話,她竟敢擅自拿白家的聲譽說事。”
“我看這事不簡單,冷麪豔鳳乃白家重點培養對象,並不是個衝動的人,說這話肯定得到白老爺子的首肯。”
“白家這是在天下之大不諱,真想不明白他們爲什麼要爲一個小小的秦家做出這種危險地事。”
“嘿嘿,真是越來越熱鬧了!”
。。。。。。
臺上那些老傢伙除了白松濤外,其他人也被白酈妃這一出給弄愣了,一個個疑惑地望向白松濤。
當然,最高興的莫過於秦家之人,他們萬萬沒想到會在這等危急關頭殺出個救星,雖然搞不清楚爲什麼白家要站出來爲自己等人說話,但有一點可以肯定,這白家已經擺明態度要挺秦家了。
此刻的趙家之人,一個個滿臉沉重之色,白家這樣橫插一手,大大出乎他們的意料,趙玉虎的眼神中已經露出一絲慌亂,直到目光掠過臺上的天行聖者後才放下心來,接着趕緊抽身離開現場,找趙家的主事人商量下一步的行動方案。
端坐*臺上的白松濤,突然輕咳一聲,音量不重,但卻蓋過臺下的喧鬧,傳入每個在場者耳中。
場面頓時歸爲平靜,所有人都知道白松濤有話要說,紛紛停下議論朝他望來。
白松濤目光如炬地在臺下每個人的臉上快速掃過,只看得各派代表們心頭直跳,好一會,他才略帶失望地收回視線,轉首望向臺上十位同僚笑道:“酈妃這孩子被我從小慣壞了,今天這種場合哪有她一個後輩說話的份,更過分的是竟在發言時施展內力,真是太沒大沒小了,回去後我一定好好管教管教,好在各位老朋友都是她的長輩,不會跟她一個孩子斤斤計較。酈妃,快上來向各位前輩認錯。”
白酈妃聞言快步上臺,沖天行聖者等人挨個躬身行了遍禮,接着開口出聲道:“酈妃做事不知輕重,冒犯了各位爺爺,還望列位爺爺原諒我這一回。”
天行聖者自然不會跟她一般見識,朝白松濤笑道:“酈妃這孩子不錯,白老弟後繼有人了。”
白松濤客套了幾句算是回禮。
坐在天行聖者左手的一位道袍老者笑着插話道:“家師看人的眼光從沒出過錯,幾百年來還是第一次誇獎人呢,酈妃的前途無量啊。”
楚皓聽他稱天行聖者家師,頓時心中一動,暗忖傳聞“雲天五聖”乃雲天界的背後掌控者,看來這事是真的了,不知另外四位聖者今天會不會現身呢。
白松濤笑着打了個哈哈道:“雲中子真人過譽了。”
雲中子話鋒一轉道:“不知剛纔酈妃姑娘所說以白家名譽擔保的事,能不能作數?”
話音甫落,臺下各派代表紛紛屏息靜氣地靜待白松濤的答覆。
秦彤雅、秦三爺等秦家之人更是已經手心冒汗。
白松濤淡笑道:“我們白家人說的話,從來都是一言九鼎,自然算數。”
臺下頓時傳來一陣驚呼聲,羨慕者有之,嫉妒者有之,不解者也有之,無論他們是什麼反應,都不得不承認“白家力挺秦家”這個事實。
得到白松濤的確認後,秦彤雅激動得熱淚盈眶,心中不斷狂呼道:“早知白家會幫忙,自己昨晚就不用答應趙家那個喪盡天良的要求了。”思及此處,突然目泛精光,暗自思索道:“趁白老前輩沒離開之前,我何不找個合適機會當衆宣佈終止與趙家的婚約呢。如今有白家出面,想來趙家也不敢拿秦家怎麼樣,至於魔門,太爺爺被殺,這事本來就是他們理虧,只要華夏國的一號首長還是有白家人擔任,魔門就不敢對秦家趕盡殺絕!”
秦永仁此刻雖然也是激動不已,但身爲秦家的掌舵人卻一定要有所表示,當下深吸口氣,以難掩顫抖的嗓音開聲道:“感謝白老爺子爲我們秦家主持公道,秦家上下42人,終身不忘您的大恩大德。”
白松濤目光再次掃了眼臺下,然後才和聲笑道:“永仁不必這麼見外,再怎麼說我與你的父親也曾有過幾面之緣,自然不能眼看着秦家落難而袖手旁觀。”
坐在人羣后面的楚皓,對場上的形勢發展並沒太過在意,因爲他已經預料到結局,他現在猶豫不決的是,要不要偷偷展開寂殺之境跟蹤趙玉虎進而查探趙家的陰謀。
剛纔施展寂殺之境差點暴露後,楚皓心中就有點沒底,以前在自己位面的時候,就算對上大乘期修士,寂殺之境也沒被發現過,今天卻偏偏被幾個只有分神期實力的人察覺出來,這讓楚皓不得不謹慎處事。
沉吟片刻,最終還是選擇放棄跟蹤,雖然就算暴露了不一定會牽扯出褚老等人,但只要有萬分之一失敗的機率,他都不能拿順利回家這件事來賭!
此刻,秦苑山莊一棟距離會議現場不遠的別墅大廳內,趙家老太爺趙仲御正在皺眉沉思着,廳內還站着六人,其中崔志鷗也赫然在列。
這些人都是趙家的決策層,趙玉虎滿臉惶急地推門而入道:“太爺爺,想不到白家會站出來力挺秦家,這事太突然了,我們的計劃要不要調整?”
趙仲御沉着臉想了片刻道:“不能變,我們趙家之所以有今時今日的地位,全靠天行聖者的幫助,今天的計劃是天行聖者制定的,就算前面是刀山火海,我們也不能有一點退縮。再說雖然白松濤實力有了重大突破,但還沒資格撼動天行聖者的地位,只要天行聖者還在,我們就不用怕白家。”
崔志鷗皺眉道:“可白松濤這次突破後,天行聖者雖然還能打敗他,但已經沒有辦法殺死他了。”
趙玉虎心有不安地接話道:“是啊,白松濤現在等於超脫了雲天界的制約,萬一他發起狠來向我們趙家發起進攻,就算天行聖者肯出面,也不一定能攔得住他啊。”
崔志鷗點頭道:“玉虎說得對,如果白松濤分別對我們趙家的人進行暗殺,就算天行聖者也沒有能力攔得住。再說真到那個時候,天行聖者因爲顧忌白松濤對他的徒子徒孫下手,說不定還會袖手旁觀呢。唉,我們千算萬算卻沒算到白松濤竟能突破,更始料不及的是他竟然會力挺秦家。我懷疑他已經跟昨天傷害玉虎的那個神秘高手聯手了,要真是這樣,我們趙家麻煩可就大了。”
趙仲御信心滿滿道:“你們過濾了,趙仲御絕不會爲了秦家與天行聖者爲敵的,要真撕破臉的話,他趙仲御會暗殺,難道天行聖者就不會麼?到時候只能是個兩敗俱傷的結局,趙仲御也是個家大業大的人,不會做這種傻事,真正應該擔心的,是昨晚打傷趙玉虎的那個神秘高手。哎,老五,你把昨晚天行聖者告訴我們的事,跟他們說下吧。”
那個被稱爲老五的,是個骨瘦如柴的八旬老者,全名叫趙磊晶,除了趙仲御外,趙家就他的實力最高,是趙家當之無愧的第二高手。
此刻這個趙家第二高手,臉上卻籠罩着一層濃濃的陰霾,以充滿擔憂的口氣道:“聽天行聖者說,昨晚那個強者的實力恐怕不在他之下,他之所以才如此大費周章地佈局,甚至不惜拿上帝之手來說事,爲的就要找出他來,然後想辦法化解他與趙家的過節。”
趙玉虎駭然道:“什麼,那人真的擁有不下於聖者的實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