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罡殿殿主等一衆旁觀者見狀,一個個若有所悟的沉思。
楚皓的吼聲,開始脫離生澀,漸趨熟練,加上追加的魄能越來越多,吼聲持續的時間越來越長。
十分鐘後,吼聲已反敗爲勝,漸漸將山頂的嘯聲死死壓制住。
不知是距離太遠,還是對方體內純魄能不足,山頂傳來的嘯聲,雖然拼命反抗,但卻總給人楚皓一種力有未逮的感覺,每每以失敗告終。
身邊的道兵,已經退開一丈之距離。
嘯聲依舊不歇,楚皓決定趁熱打鐵,一邊衝着正前方的道兵歷吼,一邊步步進逼。
道兵們果然紛紛退避。
道兵每退一步,楚皓便踏前一腳。
在衆人不可思議的眼神中,楚皓閒庭信步般緩緩前行。
山頂嘯聲見狀,知道大勢已去,最終以一道尖銳刺耳的高亢音量作爲結尾,聲音中說不盡的憤怒!
道兵們聞聲係數全身劇顫,繼而一個個腦漿迸裂,倒地斃命。
眨眼間,平臺上只剩下三個立着的身影:楚皓、道將、以及一位倖存的道兵。
所有人,全被眼前發生的一切驚呆了。
這些道兵,雖然個體實力不怎麼樣,但羣體攻擊產生的破壞力,那是有目共睹的,否則先前攻堅組成員,也不會被它們迫得狼狽無比。
而今卻。。。一個個無緣無故地暴斃而亡。
怎麼會這樣?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楚皓停下前進的腳步,滿臉疑惑地回到衆人身邊,衝着天罡殿殿主拱手道:“殿主,這是怎麼回事?”
天罡殿殿主苦笑着搖搖頭。
那位殿主夫人沒好氣地回道:“你這人好生奇怪,我們殿主又不是無所不知的神,有疑問,你自己去尋找答案,不要動不動問我們,弄得好像我們欠你的一樣。”
楚皓臉色一沉道:“殿主作爲攻山隊隊長,既然享受了指揮我們這些隊員在前線拼命地權利,就有義務將自己知道的東西,與大家共享,否則光享受權利,卻不盡義務,這樣的隊長也當得太輕鬆了吧?”
“是啊,世上哪有這樣的好事。”孔林率先表明態度。
何惡見狀也出聲附和道:“在下也支持無名兄。”
攻堅組其他成員,見兩人與楚皓共進退,再加上楚皓剛纔表現出的實力,立即有了決定,紛紛出聲支援:“無名兄弟說得對,我們在前面拼死拼活,他卻不用任何付出便坐享其成,世上哪有這樣的道理。”
“叫我看,乾脆大家退出他的隊伍,跟無名兄重新組建一支新隊伍。”
“說得好,無名兄只需吼幾聲,便將道兵悉數震避,有他在,我們再也不用害怕道軍圍攻了,完全可以單幹,省得呆會爆出寶物後,還要與別人平分。”
“不錯,在下舉推無名兄爲我們的隊長。”
“我等都是渡劫期強者,又有無名兄帶領,絕對能組成一支精幹突擊隊,專門擊殺道將。到時候,傳送符還不是手到擒來。”
“無名兄的實力我們剛纔已經親眼所見,跟着他幹絕不會吃虧,各位散修朋友們,還猶豫什麼,機不可失失不再來啊!”
孔林拱手恭聲道:“無名兄,既然大家都服您,您就帶個頭吧,只要拉起隊伍,山下還要幾個渡劫期的散修朋友,都跟在下有着過命交情,只需一句話,他們便會加入進來。”
衆人紛紛附和道:“在下也有幾個渡劫期朋友,只要無名兄發句話,馬上就可以叫他們過來。”
“好主意,大家把有實力的朋友全都聚集起來,定能組織起一批上百人的精英隊伍,以這支隊伍的實力,加上無名兄的奇特吼聲,哈哈,殺道將還不是分分中的事。”
天罡殿殿主眼看場面即將失控,心中焦急萬分,狠狠地瞪了一眼身旁的夫人,繼而望向蕭驚雲。
那位殿主夫人,想不到因爲自己一時氣急,稍微得罪了下楚皓,便闖出這等大禍,頓時嚇得不敢再出聲,求救地望向自己的外甥女宛如,她知道只有宛如,纔有可能說服楚皓,只要楚皓不領頭,這些人便鬧騰不起來。
楚皓也沒想到,自己剛露出點實力,便得到衆人如此推崇,不由暗暗感慨道:“修真界,果然是實力爲尊!”
自從知道傳送玉符這個消息,楚皓便意識到機會來臨,決定多爆一些傳送符,用來換取能量星球。
因此,楚皓早已存下單幹的心思,不過,他心中的單幹,是獨自一人挑大樑,並沒打算別人合作。
正待直接拒絕,突然冒出一個想法,暗道自己不是準備邁出骨徒星,在整個修真位面建立自己的勢力麼,何不借機拉攏這些散修呢?
自己目前只有凌家這點底子,僅靠十八大兄們,根本無法短期內在修真位面站穩腳跟,眼下這些散修都是渡劫期強者,若肯投靠過來,那麼,就算冥馬宗這個一域之主,也不敢輕易招惹自己的新建勢力。
不過,這些物都是散漫慣了的人,肯定不會輕易加入自己的勢力,爲防萬一,得要跟他們全部簽訂魂契才行,只要自己活得足夠的傳送符,可以讓他們躲過這場死劫,在死亡與屈服之間,相信這些散修們,肯定會選擇後者。
這時,蕭驚雲也不希望在此關鍵時刻節外生枝,多出一股無法掌控的勢力,沉吟片刻道:“先生,如今大劫當前,我們應該齊心合力共渡難關。””
閭雨蝶也跟着幫腔道:“是啊,此刻我等是合則兩利,分則兩害,先生乃是身具大智之人,肯定懂得退一步海闊天空的道理,何不以和爲貴呢?”
楚皓心中雪亮,任何勢力的掌舵者,都不希望自己藉機崛起,心中已有計較,接話道:“在下倒是想以和爲貴,可惜某些人心胸狹窄,妒賢嫉能啊!”
衆人聞言,悉數將目光落向殿主夫人。
天罡殿殿主知道該是自己表態的時候了,輕咳一聲道:“先生誤會了,內子剛纔是心憂眼前的嚴峻形勢,情緒有點欠佳,言語方面有所得罪,本座在此替她道歉。還望先生以大局爲重,多多海涵!”
衆人想不到對方堂堂天罡殿殿主,竟會屈尊道歉,一個個羨慕地望向楚皓。
楚皓見他輕易妥協,心中不喜反驚,暗暗警惕對方的心機,脫離隊伍的想法更加堅決,呵呵一笑道:“殿主言重了,在下何德何能,敢讓殿主屈尊道歉,這事就此揭過。”
天罡殿殿主及蕭驚雲等人大喜,正待客套地奉承幾句,楚皓話鋒一轉道:“在下突然想起還有要事待理,就此別過,至於眼前的道將,就有勞殿主了。”
衆人聞言悉數一愣,弄不懂楚皓葫蘆裡到底賣的什麼藥。
天罡殿殿主急道:“先生不是說,不再計較內子剛纔的無禮了麼?怎麼還是要走呢?”
楚皓淡淡一笑道:“在下離開,與殿主夫人沒任何關係,確實是有要事待理,我們還是好聚好散吧。告辭!”
語畢飛身向山下射去。
在場者目瞪口呆地看着他離去。
見楚皓已經走遠,殿主夫人輕哼一聲道:“好大的架子!”
天罡殿殿主怒喝道:“住口,你還嫌折騰地不夠麼?”
攻堅組其他成員,此刻也是摸不到頭腦,楚皓一句交代都沒有,就這樣撂挑子走人,到底是怎麼想的?
好一會,何惡才猶豫道:“難道他真的有什麼急事?”
孔林搖頭道:“何兄別開玩笑了,現在這種時刻,還有什麼事比殺道將獲取傳送玉符更重要?”
何惡深有同感地點頭道:“老夫也是這樣認爲,可他這樣不明不白地離開,又是什麼意思呢?”
孔林提點道:“無名兄已經做出選擇,接下來該我們表態了。”語畢衝着天罡殿殿主拱手道:“殿主,在下也想起有件急事待理,攻山之事,恐怕不能參加了,若因此給殿主造成不便,還望多多見諒,告辭!”話音甫落,立即朝山下掠去。
何惡見狀終於醒悟過來,客氣地找了個理由,也追着孔林下山而去。
接下來,一些散修紛紛效仿,尋找各種藉口脫離隊伍下山。
一時間,攻堅組只留下八位已經加入門派的渡劫期肉修!
楚皓下山後並沒走遠,在山下尋了個從上面一眼便能看到的偏僻角落站定,好整以暇地等待着。
衆散修果然沒令他失望,不一會便先後趕了過來。
最先到達的孔林呵呵笑道:“無名兄真是太小心了,如今浩劫已經來臨,能活下來的修士絕對百不存一,天罡殿雖然身位修真界三大巨頭之一,但經過這次浩劫洗禮,勢必遭受重創,能否在修真界保持原來地位還是未知之數呢,無名兄有何必顧忌他們呢。”
楚皓笑道:“百足之蟲死而不僵,對方能在修真界屹立幾十萬年,肯定有其可取之處,能不得罪自然最好。”
這時何惡業及時趕至,接話道:“無名兄言之有理,剛纔要是當着他們的面扯旗單幹,確實有挑釁之嫌,你這樣‘好聚好散’地離開,算給他們留足了面子。只是苦了老夫這等腦瓜不靈活之輩,若非孔兄點醒,還真領悟不到無名兄的一番苦心呢。”
這時,陸陸續續又有九位散修趕至。
等了片刻,見再也沒人下來,楚皓知道肯跟自己走的,只有眼前11人了,輕咳一聲道:“各位有何打算?”
何惡大大咧咧地一笑道:“當然是跟着無名兄單幹了。”
楚皓沉吟不語,斟酌着合適的語言表達自己的拉攏之意。
孔林腦子轉得最快,見狀立即猜到楚皓的心思,呵呵笑着朝衆人道:“各位,由於打撈司的強制命令,這回進入死亡空間的修士,幾乎囊括整個修真界的精英,大家認爲,經過此次浩劫洗禮,還能有幾個人活着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