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柯不由皺眉,“顧總……付少……”
想勸說,卻不知道說什麼,顧斐然像是知道他的難處一般,對着藍柯淡淡的一笑,還問道,“趙總呢?今兒怎麼沒看見他呢?”
因爲擔心付博任和顧斐然兩個人搞出什麼意外來,藍柯心思都淡了些。
聞言,哦了一聲,道,“家裡有事兒,被他老爸給牽住了,不能出來。”
幾個人雖然內裡不和,可表面上還是過得去的,趙霆允如今和藍柯走的近,所以顧斐然纔有此一問。
顧斐然一聽,不由點點頭,哦了一聲,轉過頭去。
趙霆允家裡說不清楚,和付博任他們不一樣,是世家大族,雖然比不上他們顧家和付家,可也不是一般的人家。
尤其是這些年被趙霆允的雷霆手段歷練了起來,更是不容小覷。
聽說顧斐然和付博任兩個要比賽,賽車場的老闆一下就高呼了起來。
“來來來!大家都過來啊!顧總和付少爺要開始比賽了啊!都過來看一看啊!”
衆人一聽,都不由高呼了起來,然後圍在一起嘰嘰喳喳的討論着。
兩人都有自己的賽車,顧斐然的賽車是他自己取名叫做黑虎的,看向付博任,昂着頭問道,“怎麼樣?準備好了嗎?”
付博任也已經把裝備什麼的都弄好了,聞言,對着顧斐然一笑,“當然!”
顧斐然便道,“那好,咱們準備開始吧!”付博任點點頭,兩人一起進入車子,調整了一下,然後就由一個裁判打擊槍聲。
“啪”的一聲,兩輛賽車“嗖”的一下便飛奔而去了。
顧斐然到底是不經常來了,雖然也開車,但是和賽車,還真不是一個級別,開始的時候便落了點兒下風。
付博任的車子車速快的駭然,不一會兒便超過了顧斐然。
顧斐然見狀,心裡不由點點頭,以前付博任,可只有在他屁股後面兒的份兒。
現在卻能做到這樣,看來他說的下了功夫,這點兒倒是不假的。
不過……
顧斐然勾脣一笑,以爲這樣就夠了嗎?想要打敗他,還是在練個三年在來吧!
兩人你來我往,賽車道上,只看見呼呼的車影奔騰而過。
不一會兒,顧斐然找回了感覺,果然一下就把付博任給抄了。
眼看着自己這麼輕輕鬆鬆的就被顧斐然又給抄了,想起自己剛剛說出的大話,就好似是結結實實的給自己甩了響亮的一耳光。
付博任心裡煩躁不堪,面上也覺得火辣辣的!
不行!我不能輸給他!我怎麼能輸給他啊!我不甘心!付博任在心裡咆哮!
眼睛一眯,眼看着前面兒顧斐然的車子已然走遠了,付博任心底的不甘涌上來。
他的目光陡然一轉,看見了不遠處的一個彎道,眼睛目光微微一閃,一個計策上來。
他陡然加大油門兒,車子便如離弦的飛箭一般,猛然射向前方。
顧斐然本來已經輕鬆了,眼看着過了前面兒的一個彎道,就是重點兒了。
卻不料,突然身後付博任的車子竄上前來,而他又正好在彎道處。
這個彎道窄小,差不多隻能容下兩輛車並行而過。
而且那是在靜止的時候,在賽車的時候,怎麼可能會發生這樣的事兒。
要麼就是等前面兒的過了,後面兒的才能過去,要不就是飄逸或者是側浮而過。
這樣一看,付博任應該就是打的這兩個注意。
但是看他根本就沒有準備也不具備飄逸的條件,在這樣的情況下,那他能用的,就是側浮了!
這個念頭一起,顧斐然的心裡不由一驚,若是以前,他定然是不會放在心上的。
可這次卻是不同,他好久沒有賽車了,這些技巧,哪怕骨子裡面兒還熟悉,可真要熟悉起來,也不是一夕之間的事兒。
如果說付博任這個時候的側浮成功了的話,那麼贏得毋庸置疑一定是他付博任。。
可若是沒有成功的話,那可能就是他們兩個在此一起出事兒!!!
遠處的藍柯看見這一幕,不由大叫出聲,在原地氣的直跺腳。
“他瘋了!他瘋了!他一定是瘋了!怎麼會這樣!難道他不知道這樣做有多危險嗎?!!!”
可是此刻,哪怕藍柯是在氣,也沒有那個辦法讓付博任停了下來。
付博任專心致志的看着前方的路,準備好的時候,猛然一個打滾兒。
車子整個的突然就側浮起來,挨着顧斐然的車子呼嘯而過,在那一刻,他好似就是看見了車子裡顧斐然驚異的表情,他的心裡一瞬間 就充滿了平衡!
可是,還沒等他反應過來,顧斐然的車子卻也是猛然的,好似是一個鯉魚打挺兒,整個的車神,猛然一下就翻了過去,顧斐然……竟然,竟然也在使用側浮。
就這樣,躲過了付博任的挑釁和這次比賽裡面兒潛在的危機!
付博任不由微微一愣,車子落地時,“砰砰”顫抖聲才把他給震醒過來。
他剛剛……到底是怎麼了?
還有顧斐然,他不是不會了嗎?怎麼會……
就這樣,一直到終點,付博任都有點兒呆呆的。
下了車,顧斐然走過來,對着付博任的肩膀就是一拳,冷冷的笑了笑,“果真不錯啊!進步了這麼多!”
在顧斐然的眼裡,付博任是真的進步了。
剛剛要不是他猛然的反應過來,冒着翻車的危險,便使出了和付博任一樣的側浮,不然的話,會出什麼事兒,他還真不知道。
雖然顧斐然這麼說,付博任的臉色卻是微微一白,顧着面子,卻也只得乾乾的一笑。
對着顧斐然道,“沒想到,你這麼多年都沒有練過這個了,技術竟然還是這麼厲害,我……佩服!”
佩服兩個字,說的頗爲艱難,心裡苦澀不已,面上也是羞澀不已,好像是全世界都在看他的笑話一樣。
尤其那些人都在爲顧斐然加油歡呼,這更是讓付博任心裡不岔,可也不知道能做些什麼纔好。
藍柯心裡鬆了一口氣,道,“你也不用氣餒,不管怎麼說,顧總都是專業出身,哪裡是一個半路子出家的野路子能比得上的?好了好 了,只要人沒事兒就好了。”
顧斐然倒是絲毫不在意,經過剛剛那一場比賽,心裡可是舒坦的多了,笑了笑。
“咱們要不去吃點兒東西吧?剛剛運動了這麼久,也餓了。”
藍柯自然是沒有問題的,就把目光看向付博任。
付博任想了想,卻也沒有拒絕,點點頭,便應允了。
三人一起離開地下賽車場,然後一起去了酒樓吃飯。
這個時候,都只有宵夜開着了,他們不願去酒店,反倒就去了路邊攤兒。
開始的時候付博任死活都不肯吃,最後嚐了嚐,卻是一發不可收拾。
藍柯一邊兒不住的往嘴裡賽東西,一邊兒道,“好久沒有吃過這種小東西,味道還是一樣的好啊!”
付博任吃的則是文雅的多了。
他整個人坐在那兒,雖然是在路邊而吃燒烤麻辣燙,可是整個人就好似渾身上下都充滿着一股慵懶、渾然天成的貴氣,過於高高在上 。
他吃着,聽到藍柯這句話,不屑的回了一句,“好吃又怎麼樣?像這種東西,不知道有多髒,吃了也不健康。”
說着,把一株韭菜放進嘴裡,瞬間,烤了的韭菜的香味兒,充滿着整個口腔,美味兒十足。
聽着付博任這麼說,顧斐然不由微微怔了一下,不由想起上次安素說的那些話,沒想到,還真是這樣的。
藍柯在一旁一聽,立即顧着嘴巴。
“你不是說不乾淨嗎?那你還吃什麼吃呀?趕快給我放下!吐出來!你不吃我來吃!真是矯情,明明自己吃的香噴噴的,嘴裡還在說 着不要不要,跟那些勾引你要和你上牀的女人,卻嘴裡說着不要不要的有什麼區別?”
說着去搶付博任手裡和麪前的東西。
付博任一聽,立即扭着眉頭,看着藍柯。
“誒誒!這個是這個,怎麼就扯到那些女人的身上去了?他們自己要貼到我身上來,我有什麼辦法?難不成,還推出去?我又不是什 麼柳下惠,自然是欣然接受了,不要白不要,那纔是傻子,你懂不懂啊!”
說着,還點了點藍柯的腦袋。
“誒!”付博任看了一眼藍柯,“你說說你,這麼大個人了,和安素分開之後,怎麼連一個女人都沒有呀?
以前整天跟着我們鬼混,你怎麼也該學着點兒呀?誒!你不要說你現在還念着安素啊。”
付博任說着,眼眸裡面頗有深意,顧斐然不由側頭看了他一眼。
哪知道藍柯一聽,一張臉立即就漲紅了起來,然後惡狠狠的瞪着付博任。
“付博任!你信不信!你在亂說一個字!我就把你的嘴巴撕爛!”話語之中,帶着幾絲狠戾。
說的一旁的顧斐然和付博任都是微微一愣,隨即兩人反應過來。
都只是覺得藍柯這是惱羞成怒了,也就沒有多做在意,然後兩個人都不由無奈的搖搖頭。
付博任道,“你這傢伙!不就是跟你開一個玩笑嘛!至於嘛你這個?快快!吃東西吃東西!”說着招呼着兩個人都吃東西。
這樣一來,倒是藍柯搞的有點兒不好意思了,心虛的看了兩人一眼,然後默不作聲的吃起東西來。
不過藍柯這人,心大,氣兒來得快,去得也快!
不過一會兒,就又是吃的眉開眼笑,一個勁兒的問顧斐然。
“顧總呀?你這個好地方,是從哪兒找來的呀?
有這種好地方,怎麼不早點兒待我們過來呢?
讓我們晚了這麼久才嚐到這兒的美味兒,可比那些大酒樓的什麼東西,好吃的多了!”
顧斐然一聽,就不由微微一笑。
“我也是不久前,和一個朋友來這裡,發現的。”
說着,不由想起之前和安素一起的畫面兒,嘴角就微微的帶了絲笑。
藍柯沒有多在意,哦了一聲,就繼續埋頭奮戰,可眼眸中卻是閃過一絲精光。
可一旁的付博任一聽這話,幾乎是下意識的就想起了安素。
然後看了一眼顧斐然,發現顧斐然微笑的模樣,一副沉溺於想象中的模樣,他就越發的肯定,那個朋友肯定就是安素。
這個想法,讓他在此同時,心裡的嫉妒就如同是被螞蟻在撓一樣的難受。
可是面上,他卻仍是一副不動聲色的模樣,讓人絲毫看不出什麼。
三個人,三副心思,各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