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凱文盯着顧晴年,話到嘴邊,但還是忍住了。
林夫人叮囑過他,林家的秘密,雨橙的秘密,不能對第三個人說,他不能讓這個秘密從他的嘴裡,這樣傳播開去,顧晴年到底是一個什麼樣的人,誰能百分百肯定呢!
“你想說什麼?”
“我想說,她現在這個樣子,你饒過她吧。”
“現在是她不饒過我!她以爲,這一切都是我所爲!”
霍凱文盯着他,憑他的直覺,他還是不相信,顧晴年會如此狠毒。
“她恨我,可能還會報復我,至於怎麼報復,我也不知道。”顧晴年呼了口氣。
霍凱文:“等她好一點,我再勸她。只是希望,你們顧家不要太自私,放她一條生路吧。”
顧晴年和霍凱文對視,霍凱文深深看他一眼,不再多說了。
醫院樓下,顧承業的車停在一個停車位上,他看向樓上,脣角露出一絲得意。
昨天林雨橙出院的時候,在電梯裡,有陌生人靠近過她,可惜,沒有人注意到,陌生人的異樣。
這可是他花了大價錢找來的東西,而那隻毒蠍子,是他中午化妝成環衛工人,偷偷放去顧晴年別墅外面的,他真沒想到,毒蠍子真的會順着氣味翻牆進去,爬到林雨橙的房間,完美的替他完成了任務。
給他東西的人說,這種氣味很快就會揮發,到時候查都沒地方查,所以他完全可以高枕無憂,在家坐等林雨橙流產或者死亡。
他花錢從手術室打聽到,林雨橙命是保住了,但不能再生小孩了,這多少有點遺憾,不過也沒事,不生小孩,他可以堂而皇之地養着唐汐,讓唐汐給他生。
惠姐給他的錄音他合成了一下,一會拿給她,讓她想辦法無意中讓林雨橙聽到。原來是奶奶單方面說,不留這個孩子,現在變成奶奶說,顧晴年認可了。
雖然認可僅僅只有一個“是”字,但一個字已經足夠,林雨橙怕是這輩子都不可能原諒顧晴年了。
開車離開,他越想越得意,忍不住往爺爺奶奶這邊走。很久沒有見爺爺奶奶了,他覺得可以找爺爺奶奶談談心,是時候讓他回來顧家了。
他堂而皇之的進了爺爺和奶奶的院子,在外面阻攔他的保姆,被他很不客氣地推開。
爺爺今天的狀態看上去還不錯,奶奶在親自照顧他的洗漱,兩人看到他進來,臉色都變了。
“誰讓你來的?”文雅呵斥。
爺爺指着他,怒道:“滾出去!”
顧晴年哈哈大笑,他大搖大擺的坐下來,根本不理睬爺爺奶奶對他的憎惡。
“我也是流着顧家的血,偏心也不要偏到這份上。”
文雅怒斥:“你自己上不得檯面,能怪誰?若不是你父親苦苦求情,我早就把你送到大獄裡去了,還有你在這裡說話的份?”
顧承業不說話,自己給自己斟茶,他笑了笑,聞了聞茶湯的香味,深吸一口氣,“不錯,最少是十年以上的珍品了。”
“林雨橙房間的毒蠍子,是不是你放的?”
“哈哈,我又不是神仙,我怎麼去她的房間?”顧承業大笑,“奶奶您別亂說,這麼大的罪名,我可擔不起。”
他眼眸微微眯起,“但如果是奶奶所爲,一定讓孫子替奶奶去背這個鍋,孫子倒也義不容辭。”
文雅臉色頓變,喝道:“你胡說什麼?這樣的話你也能亂說?”
“奶奶不是一直不樂意林雨橙生下這個孩子嗎?”顧承業喝了口茶,幸災樂禍地說,“哎喲,想當初林雨橙剛進顧家,爺爺奶奶可把人家當成寶貝了,豪門貴女,冰清玉潔,誰又能想到,她背後那麼爛……”
“你如果沒有事情的話,你給我滾!”文雅指着大門。
爺爺咳嗽幾聲,一邊喘氣一邊說:“顧承業,你給我滾出去!”
顧承業睇他們一眼,“爲什麼一直趕我走?我陪爺爺奶奶嘮嘮家常不好嗎?我想告訴你們一個秘密,當年和晴年睡過的女人,一直都還在海城。”
文雅喊保姆過來,扶着老爺子去房間休息,她回來茶室,盯着顧承業,冷冷說:“你和我說這些話有什麼意思?我希望你敞開天窗說亮話,不要和我陰陽怪調。”
顧承業喝口茶,淡淡一笑,擡眼說:“奶奶,那個叫白鷺的女人,她說當年是您送走了她的孩子,又是您一直打壓她,不讓她見晴年,不讓她回顧家的。”
“胡說!”文雅怒聲,“信口雌黃!”
“奶奶不要急,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您若是當年沒有遺棄您的孫子孫女,您又何必心虛害怕?”顧承業笑意漸濃,好像根本不相信文雅的話。
文雅心裡是真的又氣又急,當年確實不是顧家送走孩子,但當年到底誰送走孩子,又根本無處可查。
從動機以及能力上來說,似乎除了她,再也沒有第二個嫌疑對象了。如果謠言四起,輿論譁然,她恐怕掉黃河都洗不清了。
“您看看這張照片。”顧晴年拿出唐汐整容後的一張側影,丟在奶奶面前。
文雅是認識白鷺的,還曾經跟蹤過她好長一段時間,一直暗中盯着她懷孕的全過程,她怎會不認識白鷺!
她伸出手,拿起照片,手指微微有些發抖。
“白鷺既然在海城,那她心裡最清楚,當年從她身邊帶着孩子的人,絕對不是我們!”
“她的最大懷疑對象,就是你們!”顧承業微笑盯着奶奶。
“胡說!”文雅瞪着他。
顧承業笑着說:“奶奶年紀大了,不要輕易激動,搞不好就有心腦血管方面的疾病,小心心梗腦梗。”
“你今天到底想和我說什麼?”
“我就是過來告訴您,我見着白鷺了,她和我說了很久,說了很多那一晚的秘密,這些秘密如果公開出來,完全能讓顧家陷入萬劫不復之地。”
“她瞎編亂造!她生孩子的那晚,我根本沒在海城!”
“哈哈,奶奶,您身份地位如此,做什麼事情,未必還需要親力親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