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晴年抱着林雨橙,就在街邊,深深地吻了她。
很多人圍觀,手機錄影拍照的圍了好幾層,但顧晴年視若無睹。林雨橙很忐忑,但根本沒法抗拒,這個懷抱,還有他的吻,她渴望天長地久。
夏琳娜在人羣外圍觀,她拽緊拳頭,眼中滿是嫉妒。
“裝清純!裝無辜!林雨橙,我一定要揭穿你的秘密!我死也要揭穿你的秘密!”
有人的手放在她肩頭,她嚇了一跳,猛地轉頭,嚇得差點驚叫。工作室陰魂不散的衛生阿姨,竟然尾隨在她身後。
“你跟着我幹嘛?”
“你跟着他們又是幹嘛?”
夏琳娜無語,阿姨往前一步,眼神冷颼颼的,夏琳娜不由自主後退,脊背發涼。
“你記住,你只配做她的女傭,俯首在她身邊,給她提提鞋,若敢有什麼心眼,你就試試!”
夏琳娜心裡很憤懣,卻不敢反駁。阿姨冷哼一聲,轉身走了。
夏琳娜呆立一會,嘴脣都差點咬破。她好歹也是堂堂夏家的大小姐,這人卻說,她只配做林雨橙的女傭,給她提鞋!
圍觀的人越來越多,顧晴年摟着林雨橙,很大方地和圍觀人羣打招呼,他護着林雨橙,擠開人羣,離開老街。
“我今晚早點回來,很久沒有陪小個小傢伙了。”
“好。”
林雨橙坐自己車上,顧晴年站在窗邊,不過是分開一會,他都十分依依不捨的樣子。
“你去嘛,我回家去了。”
“好,路上小心。”
林雨橙笑笑,緩緩啓動車子。放學時間到了,她直接去了學校。沒想到白玲也到了,她站在校門口,正在翹首等待。
“白玲!”
“哎!雨橙,你來了!”白玲回頭,她猶豫一會,很懇切地請求,“雨橙,我能請你們吃個晚飯嗎?”
林雨橙看一眼校園,沒有回答她。
“吃個晚飯,讓我和孩子們說說話,你總是得製造些機會,讓我和他們多接觸呀,不然我和他們的母子感情怎麼建立?”白玲很着急了。
“得孩子們高興,我不想勉強他們。”林雨橙回答。
白玲看着她,沉默幾秒後說:“林雨橙,你是不是不想把他們還給我了?我知道你照顧他們這麼一段時間,付出了很多,你和他們有了感情,你捨不得他們,所以你不想把他們還給我了?”
林雨橙轉頭和她對視,再次說:“我覺得我們應該達成一條共識,尊重孩子們的意願,不要勉強他們!我沒有說我要霸佔他們,我也沒有這個資格,但我不想看到他們不快樂,不想看到他們哭!”
白玲的眼淚掉下來,“我是他們的母親,有哪個孩子在母親的身邊不會快樂?還有什麼人會比母親更愛自己的孩子?也許最初他們會不習慣,但我相信,用不了很長的時間,我們就會融洽快樂,相依爲命,畢竟我們是有血緣的,血緣勝過任何感情,你明白嗎?”
林雨橙默默看着她,良久之後說:“我覺得你自始至終,想的更多的都是你自己。”
孩子們出來了,林雨橙搶在白玲的前面,迎接上去。白玲在她身後,鬱悶地皺眉,小心嘀咕:“這戲真他麼難演,得讓老爺子加價!”
洛川看到白玲了,他臉上的笑容瞬間收斂,隨後緊緊牽住林雨橙的手,轉頭用很不信任的眼光看着她,
林雨橙被他的眼光刺傷了,她好像成了一個要拋棄自己孩子的人,而不是一個想要佔有他人孩子的人。
“洛川……”
洛川的眼中充滿失望,他緩緩放開她的手,低着頭快步往前衝。
容與不知道發生了什麼,詫異地看看林雨橙,隨後去追哥哥。
“哥哥!哥哥!你怎麼惹!”
洛川不理睬妹妹,他越走越快,容與根本追不上他。
林雨橙大聲喊他,牽着容與去追他,但洛川撒開雙腿就跑。他跑出校園,朝馬路對面飛奔。
“洛川!”白玲追了上去。
白玲的喊聲讓洛川跑得更快,彎道一輛摩托車飛馳而來,白玲一聲驚叫,一把拽住洛川,將他拉入懷裡。
“洛川!洛川!”白玲顫聲喊他,“你不要逃啊!你不要逃避媽媽!我是媽媽!”
洛川和她四目相對,眼神漠然。白玲的眼淚滑落,她顫聲說:“兒子,媽媽對不起你們!你們受苦了!”
林雨橙牽着容與跑過來,小聲呵斥:“不要在這裡說!小心被人聽到!”
白玲流着淚點頭,她擡頭哀求林雨橙:“雨橙,求求你,我們一起吃個飯吧,我和他們說幾話也行呀!”
容與滿眼驚詫,小聲又不確定地喊了聲“媽媽”。
“容與!”白玲失聲大哭。
不少路人投來異樣的目光,林雨橙無奈,只得讓她一起上車。
洛川的表情很複雜,看得出來,他雖然高冷,其實又是一個很心軟的孩子,他並不是對白玲的眼淚無動於衷。
林雨橙開車,白露和兩個孩子坐在車後座,白露似乎在強忍着不哭,她柔聲問兩個孩子,在學校的一些情況。洛川自始至終沒有說話,沒有回答她,容與好像一直還處於驚愕中,回答的時候,也不像從前,邊說邊笑,她不時看看哥哥,又看看白玲,你好你好難以掩飾忐忑不安。
“你真的是我們的媽媽嗎?你當初爲什麼把我們送到孤兒院?而且是那麼遠的孤兒院!把我們交給瑪麗媽媽。”她問。
白玲帶着哽咽說:“並不是我把你們送走的,你們離開媽媽的時候,慢慢一直處於昏迷之中,等到媽媽醒來,你們兩個都不見了!”
“那我們的爸爸呢?我們的爸爸又是誰?”容與最靈魂追問,“他爲什麼不保護我們?”
“爸爸——你們的爸爸——他是大戶人家的少爺,媽媽不配,不配他保護。”白玲噙着眼淚回答。
容與不太明白她說的話,她看向哥哥,問道:“哥哥,大戶人家的少爺就不保護老婆和孩子嗎?”
洛川搖搖頭,眉尖擰得緊緊的、
白玲嘆了口氣,噙着眼淚解釋:“寶貝,也不是大戶人家的少爺不保護老婆和孩子,是媽媽根本沒有資格做他的老婆,所以你們也沒有資格做他的孩子,所以你們……才被人無情地從媽媽身邊奪走,並且送去了異國他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