瞿靈兒感到顧深實在是操之過急,瞿盛的性子她也瞭解,若是你不能把他徹底擊垮,那麼以後生的事兒可就多了。
再說了,念念和艾爾莎都在瞿盛手上,若是打草驚蛇,他把人轉移了地點,他們下次要怎麼找?
更何況瞿盛有瞿家在背後撐着,若是瞿家不倒臺,除非他自己開口,否則以瞿家的實力,藏着兩個弱女子又有什麼難的。
以前瞿盛也不是沒幹過把人囚禁起來,待感到無趣之後,就把人殺了的事。
瞿靈兒越想越心驚,還未來得及把喉嚨裡的話給吐出來,就聽顧深隱忍地說道:“沒必要再等下去了,瞿盛的行爲已經構成了非法拘禁。”
瞿靈兒總覺得他這聲音不太對勁兒,她側頭一看,這才發現顧深前額的青筋暴起,面部表情猙獰而扭曲,搭在腿上的手已是握成拳狀。
顧深這副模樣的確是有些駭人了,瞿靈兒總覺得下一秒他就彷彿要化身爲子彈,從她家中立馬飛射出去了似的。她便說道:“顧深,你先冷靜下來!”
顧深看向她,並沒有說話。
瞿靈兒看到了他眼中的那份固執,心中依舊是認爲他實在是欠考慮了。於是,瞿靈兒便說道:“念念在瞿盛手裡我也很擔心,但是你不能那麼衝動,萬一……”
瞿靈兒沒有把話說下去,她一想到她可能再也看不見許念,心裡就難受得很。
她伸手捂住臉,悶悶地說道:“所以,顧深,我拜託你一定要思慮好了再去找瞿盛。”
顧深也不是不明白她說的這個理,他頹然地接話道:“可是我也不清楚在我猶豫着要不要去找瞿盛的時候,瞿盛會對她造成什麼樣的傷害啊。”
瞿靈兒只感到濃濃的疲憊,她沒說話,知道自己已經是勸不動顧深了。
而顧深等不到她回答,便決然地抓起桌面上的車鑰匙,就風風火火地出門了。
而另一邊,瞿盛的私人別墅中,暫時還是一片平靜,倒是沒有瞿靈兒和顧深擔心的血腥場面。
而被瞿盛囚禁了許久的許念,則是在前次碰見女傭去往地下室之後,做出了一個大膽的決定——她要偷偷去地下室一趟。
許念心想,如果她沒有猜錯的話,瞿盛在這地下室裡關着的人,應該就是消失了很久的艾爾莎無誤了。
許念只要一想到顧深會同他們先前碰到的席旌那般憔悴,她的心裡就忍不住抽痛。
既然在這裡被關着也是關着,那麼,適當地掙扎一下也無妨吧?許念心中這樣想着。
這天,按照慣例,在看着許念吃完午飯之後,女傭果然收拾了一番,就往地下室送去了飯菜。
許念耐心地窩在沙發上等女傭端着盤子從地下室上來,等她做完家務之後,這才上樓了。許念確認女傭離開之後,便偷偷地從一樓走下樓梯,悄聲地走向了地下室。
通往地下室的樓梯很暗,牆壁上似乎裝有聲控的燈,許念踩在地上的聲音若是淺一些,頭頂上的燈就會滅掉。
許念每往下走一個階梯,就能感受到越來越強烈的陰冷氣息。她才走了沒幾個階梯,就情不自禁地抱緊了手臂。
待許念走到地下室緊鎖的大門前之時,許是她走路的步伐實在是太輕了,燈瞬間便滅掉了。
許念猛地一跺腳,聲音迴盪在樓道間,燈便重新亮了起來。
許念就着燈光看着眼前的大門,心裡突然升起一絲恐懼來。
門裡邊似乎有人在哭,隱隱約約的哭聲伴着周圍的陰冷氣息撲面而來,許念竟然在這大白天害怕得直打顫。
她伸出手,想敲響地下室的門,卻又想起瞿盛氣急敗壞的臉。許念忍不住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她心裡忍不住想,要是地下室裡邊關着的不是艾爾莎呢?
這個念頭一出來,她便打了退堂鼓。許念把貼在門上的手迅速地一收,接着,便快步地衝上了樓梯。
許念也不清楚自己在害怕什麼,她的眼眶中甚至是噙着淚。一直到跑回了自己的房間,她才氣喘吁吁地停了下來。
待到她平靜下來時,許念又不禁爲自己的膽小而懊惱。她正想着找到一個手電筒,再下去一趟之時,房間突然被人敲響了。
許念以爲是女傭發現她去地下室了,立馬便爬上牀蓋好被子,她本想着要假裝睡着了,卻突然聽到女傭說道:“小姐,瞿先生來看你了。”
許念一聽到這話,立馬便從牀上跳了起來。面對瞿盛,裝睡可不會有什麼好下場。許念只要一想到前次瞿盛試圖強上了她,她就忍不住害怕。
這時,外邊又敲了一下門,許念連忙從牀上下來,一邊着急地說道:“我……我馬上就好!”
而外邊卻沒了聲,許念正疑惑着,門突然被人一腳踹開了。
門外站着的人正是瞿盛,他一臉的兇狠狀,瞪得大大的眼睛死死地盯着許念,“你在裡邊偷偷摸摸做什麼?”
許念被他猙獰的面容嚇了一跳,卻還是不卑不亢地回道:“剛剛睡下,怎麼了?”
瞿盛聽她說這話,上下地打量她,突然詭異地衝她笑了一下,“睡覺嗎?”
許念被他盯着頭皮發麻,瞿盛的目光好比毒蛇一般,讓她的神經都麻痹了,絲毫不得動彈。
就在許念快崩潰之時,瞿盛像是想到了什麼,又恢復了先前的那副兇狠狀。
許念見此,憑直覺便想往房間外邊跑。
瞿盛卻是比她快了一步,他快步上前,擒住了許唸的雙手,把她往牀上猛地一撂,“你就知道拒絕我,這次我看你還想跑到哪裡去?”
許念不答話,只是目光冰冷地看向他,“我不可能被你關一輩子的,顧深一定會找到我的。”
瞿盛沒料到許念會在這時候提起顧深,他頓了一下,目露兇光地說道:“呵,就憑他還想找到你?席家小子都沒本事把艾爾莎翻天覆地都沒有把那娘們找出來,就憑顧深?”
許念聽聞此,便與他直視,“那你就說,你地下室裡關着的人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