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深的電話來得很快。許念還沒有自我反思完,就聽見了電話鈴聲急促的響起。
許念無意識的接過來,“你好,啓明廣告公司。”
“念念,是我。”顧深強忍着笑意,一臉嚴肅的說。
“顧深,”許念重複了一遍,並沒有計較顧深的揶揄,“怎麼樣?查出來了嗎?”
一說到正事上面,顧深的語氣立馬變得公事化,“是的,查到了。ID地址在慕氏集團。”
慕氏,慕氏。這視頻總不可能是慕筱苒爲了博取眼球自己發上網的吧?如果真的是,那慕筱苒這個女人真的太可怕了。
“是慕筱苒自己發的嗎?”許念輕問出聲,連她也沒有察覺到自己的聲音裡竟然有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
“不知道,只查到了ID,並不能查到是誰上傳的視頻。”電話的那一端顧深沉默了一會兒,才緩緩說道。
這麼說,還是有那個可能是慕筱苒自己上傳的視頻。
許念掛斷了電話,覺得自己仍然處在懵逼中。視頻下方的評論正在找每分鐘一百條的速度刷新着。
快得許念根本來不及看清楚這些人評論的是什麼,只是大概能夠猜測到,並不會是什麼好的評論。
說實話,看見慕筱苒這樣身敗名裂,許唸的心裡不覺得暢快,也沒有認爲她有多可憐。
人終究得學會往前看,但也沒必要假裝聖人,委屈了自己去接納曾經所有的傷害。忘記不了,那就銘記;無法釋懷,那就不要釋懷。
看着辦公室外面的員工依然聚集在一起在討論這個視頻,許念無奈。只好打電話給周冰,讓他們全部都回到各自的工作崗位上。
衆人見周冰這麼說了,都作鳥獸散了。繞是這樣,仍然抵擋不住悠悠衆口。
工作區域內,依然有很多人或語言,或表情,或肢體的談論着視頻。
畫面雖然是被打了馬賽克,但是仍然能夠看到這個女人在努力的配合着那麼多輪她的男人。
華國人一向以內斂含蓄爲主,像視頻中的慕筱苒這樣,早就成爲了千夫所指。
有黑客在十分鐘內人肉出了視頻的ID地址,評論說地址是在華國慕氏集團。因爲這條評論,衆多網友也就不約而同的聯想到了慕氏集團的女主人,慕筱苒。
事態越演越烈,朝着許念不可預計的方向在發展。
許唸的目光停留在那條人肉出慕筱苒的評論上,震驚得在原地久久不能釋懷。看來,羣衆人民的智慧是無窮的,以後她都不敢造次了。若是人肉出她來,豈不是很糟糕?
但是她許念也沒有做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情,人家黑客吃飽了撐的纔會來人肉她吧?
周冰手裡拿着一個文件,快速的走到了許唸的面前。將文件遞給了許念,“許總,這是一份加急文件,有關於慕筱苒被曝光的那個視頻的。”
許念微微頷首,伸出接了過來。快速的翻閱着,緊接着許念就讚賞的看着周冰,誇讚了一句,“辛苦你了。”
“不用,”周冰面無表情的回答着許念,一副事不關己的模樣,“是方妍做的。你把這份功勞加她的頭上。”
許念笑着搖了搖頭,並沒有說什麼。
反而又打開了剛纔那個文件,仔細的翻閱着。文件其實並沒有什麼特別的,只是內容卻是從成千上萬條評論中挑選出來的十分有用的內容。
方妍是得用多快的速度,才能從衆多的評論中在短時間內把她需要的信息挑選出來?
罷了,罷了。許念在心裡微嘆,認真的看起手中的文件來。
然而此時的慕筱苒雙眼泛紅,手一揮便將辦公桌上的東西全部都掀在了地上。整個人不受控制的顫抖,似乎隱忍着極大的怒氣,“是誰!究竟是誰!”
廖冉唯唯諾諾的站在一旁,小聲地在一旁勸說着,“慕總,你就不要生這麼大的氣了。”
“啪!”的一聲清脆的聲音響起。廖冉的右半邊臉頰頓時紅腫了起來,然而她的眼淚在眼眶裡打轉,卻是什麼也不敢說。
只是淚眼婆娑的看着慕筱苒在那裡罵罵咧咧的,全然失去了平時的趾高氣昂。
看着慕筱苒的嘴張張合合的,最終一個“滾”字響徹在耳畔。廖冉突然像鬼上身了似的,憤恨的盯着慕筱苒,眼睛射出怨毒的眼神,“慕筱苒,今天這個結局都是你的咎由自取。我忍了你很久了,賤女人。”
說完,便想揚手將這一巴掌還回去。但是看見了慕筱苒瞪着她的眼神十分的可怖。只好輕哼一聲,轉身驕傲的走掉了。留下了怒不可遏的慕筱苒。
此時的慕筱苒像是失去了生氣的芭比娃娃,雙眼空洞的跌坐在辦公椅上。如今她什麼也沒有了,陸言歸有了陸家的權利後就快速的與她離婚,而慕氏也已經不準備讓慕筱苒繼續在總經理這個位置。
現在又有這麼不堪的視頻流傳出來,慕筱苒一時間慌了神。連思考的時間都沒有就氣急敗壞的砸了辦公室可以砸的所有東西。
坐下來仔細的思考了一下,她在梅曼裡被輪的事情只有許念一個外人看見了。更何況那些男人都在梅曼裡,不可能會將視頻傳到華國來。
而如今,只有許念有動機將視頻掛在網上。
她讓許念在梅曼裡吃了那麼多的苦頭,所以許念想報復她!
“對,對,許念是想報復我,一定是許念想要報復我。”慕筱苒嘴裡一直唸叨着,整個人瘋了一般在辦公室內來回走動。緊接着就蹲在地上崩潰的大哭起來。
最近發生的事情真的太糟糕了。與心愛的男人離婚,還有身敗名裂。此時的慕筱苒哭着哭着就大笑起來,眼中發出恨意的目光,嘴裡咬牙切齒的,“許念,我要讓你爲我陪葬。”
都是因爲這個女人,她才落得了今日這般田地。要不是因爲許念,她依然會是那個高高在上的慕家大小姐。
許念。慕筱苒的手中緊緊握着一張紙,然後一點一點的將它撕了個粉碎。眼神甚是毒辣。
而許念現在,只是輕輕巧巧的打了一個噴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