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南潯見過顧祁風在酒吧裡尋-歡作樂的模樣,他一直以爲這位顧家四少是個不成氣候的敗家子,可是如今看到他恭恭敬敬的叫顧夜寒一聲“顧總”,還一副西裝革履的精英模樣,倒也覺得十分有趣。
明明是劍拔弩張的兩個人,卻在同一個屋檐下維持着表面的和平。
有趣,真是有趣……
當傅南潯的目光逐漸變得興致盎然的時候,顧夜寒也很快捕捉到這一點,他的視線看向了正在離開的顧祁風,腦海裡突然閃過一抹思緒。
“等等。”顧夜寒開口叫住了顧祁風。
顧祁風心中浮現一抹不祥的預感,卻還是不得不轉身過來,對着顧夜寒恭敬的問道,“顧總,還有其他的事情嗎?”
“上一次凌特助準備的城西市政土地開發案的材料,聽說你也有份參與。”顧夜寒問道。
“是的,凌特助分了一小部分讓我負責。”顧祁風點了點頭,卻也用語氣強調着,只是非常小的一部分而已。
顧夜寒對此毫不在乎,他將視線從顧祁風的身上轉向傅南潯,沉聲道,“他就是城西市政土地開發案的負責人,你有任何問題可以直接跟他聯繫,以後兩個公司的合作也由他全權負責。”
“他?!”
“我?!”
震驚錯愕的人不僅僅只有傅南潯一個,就連顧祁風也一臉的不可置信。
他只是掛名來公司上班而已,做的還只是特助的助手,這樣的小職位,哪怕有權利參與公司大大小小的任何事情,可是他根本不想主動插手,連碰都不想碰一下,要不是凌南一直堵着他不放,他早跑路了。
顧夜寒竟然在這個時候甩了他這麼大的一個案子,這是要將他置於死地嗎?
傅南潯則想的更多,顧夜寒想借此從他手裡分一杯羹就算了,竟然還把顧祁風這個燙手山芋放到他身邊,這到底是幫他還是扯他後腿。
亦或者,他想一箭雙鵰,佔盡好處不說,還想這個**煩給甩了。
“二哥,爺爺只是讓我來做凌南的助手,這麼大的案子我不行的。”顧祁風從心裡到臉上都寫滿了拒絕。
“不行可以學,有傅南潯可以教你,凌南也會輔助你。”顧夜寒冷聲駁回。
顧祁風見講不通,乾脆直接耍賴道,“反正我不要,你丟給我,我也不會做的。”
“不想做就交上辭職信,看在兄弟一場的情分上,我可以幫你送到爺爺手裡。”顧夜寒亮出了他最後的殺手鐗。
而同時,那也是顧祁風的底線。
他會來顧氏集團上班,並不是爲了他一個人,而是爲了他的親哥哥顧巖睿,也爲了他的母親林燕,如果連他也離開了總公司,那兩人不知道會急成什麼樣,家裡也會亂成一團。
這個辭職信,他是萬萬不能寫的。
顧祁風一下子僵在了原地,一臉的糾結神色,卻又良久都沒出聲。
顧夜寒是料準了這一點,所以纔會如此的胸有成竹。
“誒誒誒, 你們兄弟倆別自說自話行不行?我還沒答應合作的事情呢?”傅南潯在一旁插話道,不習慣被人當作透明的來忽視。
更何況,前一刻顧夜寒只是提議了合作,他還沒給出回答 怎麼這兩兄弟就因爲這件事情,爭執的不可開交的樣子。
顧夜寒既然能捏準顧祁風的軟肋,自然也能掐準傅南潯的。
他沉黑的眸子幽幽一轉,對着傅南潯反問了句,“你不同意合作嗎?”
他的言下之意,如果不同意,那麼我們就爭一把。
對顧夜寒而言,這個開發案,能拿下是好事,不能拿下也無所謂。可是對傅南潯而言,他有自己的理由必須確保萬無一失。
跟顧夜寒爭一爭,他有百分之五十的可能會贏,也有百分之五十的可能會輸……可是,他不能輸!
就算是百分之五十的可能,也必須扼殺在搖籃裡。
狹長的丹鳳眼往下垂着,在慎重的思考之後,傅南潯還是不得不選擇妥協,開口道,“我怎麼可能不同意?可是貴公司的負責人能不能換一個?”
他一邊妥協,一邊哀求着顧夜寒。
顧夜寒的眸光冷冷掃過,眼底狡詐浮現,“你既然能從他的身上得到四百萬,一定也能跟他合作愉快。”
四百萬?
這個金額一說出口,顧祁風立即聯想到了之前酒吧裡打架的那件事情。
那個酒吧的老闆傳說是個不好惹的大人物,那天也是在威逼之下,逼着他不得不簽下四百萬的支票。
如今看來,這個人就是傅南潯了。
原本還站在傅南潯同一戰線上,一起反對顧夜寒的顧祁風,瞬間變了神情,恍惚間倒跟顧夜寒一模一樣。
他對着傅南潯說道,“傅少,以後還請你多多指教了。”
看來這事情,是沒有任何迴轉的餘地了。
傅南潯感覺自己完全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好端端的爲什麼要來這個地方,反而還被他們兩兄弟戲耍,他的心痛無處宣泄着。
說完了這件事情,顧夜寒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跟傅南潯說,便給了顧祁風一個眼神,讓他先出去。
顧祁風離開後,辦公室裡又只剩下了他們兩個人。
“說吧,你到底聽到了什麼八卦,這麼興致勃勃的想告訴我。”
“哪裡是我興致勃勃,根本是你迫不及待的想知道。”
“那你是說還是不說?”
“我……我……我能不說嗎?”傅南潯認命道,
只不過在剛纔多賣了一個關子,他差點連自己都賠進去,要是繼續隱瞞下去,顧夜寒不知道會怎麼折騰他。
顧夜寒好整以瑕的等着傅南潯往下說。
傅南潯問道,“洛辰心昨天下午去了花園餐廳,你知道嗎?”
“嗯。是我給他排的位置。”顧夜寒回答。
傅南潯皺了皺眉,差異着,“既然如此,你竟然不知道這件事?”
顧夜寒也動了動眉心,他昨天接到陳經理的電話,提到的只是李管家的事情,至於其他,他當時太心急,陳經理沒說,他也沒有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