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什麼原因？”
顏蘇暗自思忖，顧家的墓園一般沒人敢闖進來，既然來了又不帶走任何東西，那他到底來幹什麼？如果被抓到，後果不堪設想……他爲什麼要冒這麼大的風險闖進來？
“你們今晚給我好好反省！以後再出這種事，我不介意在這裡挖個坑集體把你們埋了！”顧應辰還在發火。
“謝少爺原諒！”
少爺沒有懲罰他們，只是口頭責怪，這讓二十幾個保鏢長噓口氣，心裡的石頭總算落地。
“冷不冷？”顧應辰將身上的衣服脫下來披到顏蘇身上，“我們先回去，這裡風大。”
“顧應辰，我總覺得今晚的事很奇怪，你不覺得嗎？”顏蘇還有很多疑問沒解開。
“少夫人，我們也覺得很奇怪，會不會有人故意製造緊張氣氛，想嚇唬我們？又或者想引起我們的警惕？”其中一個保鏢主動問道。
顏蘇不解地問，“這樣做對他而言有什麼好處？他爲什麼要這樣？”
“這……會不會是仇家，少爺和少夫人樹大招風，難免有一些看不見的敵人在背後放冷箭，搞小動作……我覺得這起作案更像是熟人所爲。”
“熟人？那會是誰？”顏蘇想來想去，心下一驚，“難道是他？”
最近她的仇家只有一個，她的父親顏遠東……
“應該不是。”
沒想到顧應辰竟然知道她在想什麼，淡淡地開口，“以他的個性，斷然不會這麼做。”
“那還有誰？”顏蘇實在想不明白，除了顏遠東還有誰……
“只能讓餘生好好調查了。”
顧應辰替她裹好衣服，溫柔地說，“我們先回去，時候不早了。”
“嗯。”
……
第二天早上，顏蘇剛到集團，艾欣一下子站起身來，“顏總不好了，出大事了！”
“什麼情況？”顏蘇淡定地走進辦公室。
艾欣急忙關上門，將手裡的照片放到她面前，“這是我們新開發的香水，味道清新自然，昨天剛在東城三十七家實體店上市。”
顏蘇拿起圖片一看，“出什麼問題了？”
“昨晚我和朋友逛街，路過實體店想進去看一下，沒想到那裡的員工工作態度慵懶散漫，雖然光臨的顧客很多，但是她們要麼愛理不理低頭玩手機，要麼兇狠地對顧客說別問了問了你也買不起。”
“還有這事？”顏蘇有些詫異。
“更可惡的在後面，有個顧客看中一瓶標價1088的香水，就是這瓶。”艾欣拿出圖片給她看，“沒想到收銀員收完錢，顧客拿到手的香水盒竟然是破損的！香水盒有問題就算了，顧客當面打開，發現香水瓶也有些磕損，打開瓶蓋一聞，味道竟然變了！”
“你說什麼？”
“我當時就湊過去聞了聞，確實不是我們調試出來的味道！”
“是什麼原因造成的？”顏蘇不解地問。
“我不知道。”艾欣緊張又嚴肅，昨晚的情形歷歷在目，“顧客當場要求換一瓶，但是售貨員說香水一旦售出恕不退換，不僅如此，在顧客好說歹說之下，售貨員沒有一點好臉色，反而說傾顏集團所有庫存商品都是這樣的，有換沒換一樣！”
“……”顏蘇意識到事情嚴重性，目光鄭重地落向艾欣，“她說的都是真的？所有庫存商品都有問題？”
“一開始我也不敢相信，顧客費盡脣舌都沒有說服售貨員，果斷報了警，在警察的到來下，售貨員當場打開後面幾個庫存櫃，沒想到裡面的香水真的有問題，要麼包裝盒髒舊，要麼香水瓶做工劣質，香水的味道也跟一開始我們調試出來的不一樣，我隨意拿起一瓶，簡直不堪入目！”
“怎麼會這樣……”顏蘇凝重思考起來，發生這麼大的事，她竟然半點都不知情！
“顏總，我覺得奇怪的是，爲什麼生產部生產出那麼多有問題的香水，質檢部卻從沒告訴我們？出了這麼大的事，應該有很多顧客投訴，爲什麼沒有任何投訴建議落到我們的耳朵裡？而且網站上的意見箱，收到的都是讚美我們的話，會不會有些投訴被網站管理人員篩掉了？”
“有可能，這件事你去調查清楚，改天有時間我會去實體店看看。另外，把各個部門這幾天的工作總結和彙報拿給我看下，還有財務部的報表和質檢部的審批文件，我統統要過目。”
“是，我這就去拿。”艾欣快步退下。
顏蘇覺得這些問題很嚴重，非常嚴重，生產部在質檢部的監視下爲什麼能生產這麼多有問題的包裝盒和香水瓶，調試的香味爲什麼全變了？
想來想去，一個可能性浮現在顏蘇的腦海裡，她整個人驚了下，下意識扶住椅子的扶手，不敢相信……
“顏總，這是您要的文件，都在這了。”艾欣敲了敲門，將一沓文件放在她面前。
“艾欣。”顏蘇叫住了她，“最近生產部門都在生產哪幾款香水？你去查一下發給我看。”
“顏總，每條生產線每天生產的香水型號我都發到您的郵箱了。”
“我是說，他們有沒有撒謊？他們真的在生產那幾款香水？”
“顏總是在懷疑什麼……”顯然艾欣也覺得哪裡不對。
“我們集團的設備和水平不可能做出那麼劣質的產品，我想來想去只有一個可能性，昨晚你見到的香水不是來自我們集團，有可能來自小工坊，都是假貨？”
“你是說，有人仿造我們集團的香水，然後拿到我們旗下的實體店售賣？”艾欣驚呆了，“可是，實體店店長怎麼可能同意這批仿冒貨上架？該不會……實體店店長有問題？她想謀取暴利？”
“這是其中一個可能性，你去調查清楚，是一個店長有問題，還是三十七家實體店的店長全都勾結起來謀取暴利，這很重要。”
“不會吧，他們有那麼大的膽子？”艾欣簡直嚇得不輕。
“另外，查一下生產部有沒有跟實體店勾結，如果有的話，我們就該清理門戶了。”顏蘇的目光落向遠方，堅定無比。